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極品衙內賈寶玉

第三卷 數風流衙內還看今朝 第四十二章 贏得青樓薄倖名(下) 文 / 甘子清

    第四十二章贏得青樓薄倖名(下)

    昨晚一兩點回來,洗個澡找下狀態,五點鐘才寫完一章,這是第二章七千字,今天還有五千字!

    「你個青樓女子知道什麼?咱們二爺的才學豈是那個什麼付公子能比的?你就等著看咱二爺今日成為妙可姑娘的入幕之賓吧。」小桃紅床上功夫了得,錢二是極喜歡的,平時來時哪裡捨得說一句重話?不過只要她說了二爺不是,憑她是誰,錢二也不會對她客氣。

    小桃紅面上假裝顯出畏懼的神色,心裡卻是不屑,認為錢二一定是在替自己的主子吹牛。

    「付成兄你聽見了沒有,人家可沒把你放在眼裡,今日一定要成為妙可姑娘的入幕之賓呢。」付成便是付公子的姓名,付成那夥人卻是聽到了錢二說話,其中一個冷笑著對付成擠眉弄眼。

    付公子擺了擺手,笑道:「人家自說自話,我們不用理會也罷。」賈寶玉統共也就做得那一首好詩,付公子可再未聽過賈寶玉有其他出色的詩作,心裡就有些懷疑賈寶玉那首詩是買來的,心裡自然不屑。

    這邊錢二和茗煙聽見了,一個個擄袖子,雙手叉腰,就想上前去和他們理論,賈寶玉卻攔住了他們,笑道:「小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去咬回來不成?」

    錢二和茗煙聽了,這才哈哈大笑著住了手,那邊付成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可一時也想不出比賈寶玉這句還要妙的罵人話來,只得氣哼哼扭過了頭去,怒氣填胸,心裡打定主意暫時先讓賈寶玉囂張一會兒,待會兒一定要叫他好好出一回丑。

    付成這夥人的氣焰暫時被賈寶玉一句話給壓了下去,一個個心裡氣哼哼,再沒人說話,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於付成能在求見妙可之事上壓過賈寶玉一頭,好出了這口惡氣。

    而方才從樓上出來的小女孩兒恰巧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心裡感歎了一句:「這怪人好生厲害,一句話就把京城第一才子付公子給堵得沒了話說。」付成是錦香院的常客,小女孩兒自然認識。

    此時小女孩兒滿心激動,急著就又跑上了樓去,要將這事與姑娘分享。

    「哦?想不到他倒有些口才。」姑娘聽完小女孩兒唧唧喳喳的陳述之後,卻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便站了起來,輕聲道:「你去把我的面紗拿來,該出去跳曲舞了。」她的聲音有些不屑,卻也有些無奈。

    「咚」的一聲脆響,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垂地,珠簾之後隱隱有個曼妙的身影,漸漸清晰。

    整個錦香院都靜了下來,靜得除了滴滴答答口水落地的聲音,便再無其他雜音。正在不停揉搓身邊妓女敏-感部位的錢二茗煙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兒動也不動,雙眼早已瞪直了,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一絲半點美麗的風景。就是冷漠如冷二郎,此時也目不轉睛的望向了樓上。賈寶玉頗為好奇,瞅著那個漸漸要掀簾而出的曼妙身軀,臉上露出微笑。

    「原野蒼茫,有露為霜。

    寒枝掛淚,青蚨持香。

    朱閣之下蹙煙處,情絲悠長。

    肌膚若雪,巧依紅妝。

    西樓攬月,幽夢著裳。

    憑欄則上相思徑,蓮華且放。」

    輕灼,輕靈,輕語,那空靈的聲音輕輕的入人心窩。那珠簾後面的俏影輕歌曼舞,慢慢掀開珠簾。

    錦香院所有的男人們都屏住了呼吸,流著哈喇子,瞪直了眼,眨也不眨的望著,望著那個輕盈的身姿,慢慢的露出頭來

    「啊!」錦香院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發出一聲輕呼,包含了驚艷和遺憾。

    珠簾後面的倩影卻是帶了面紗,儘管如此,卻依舊無法阻擋她驚人的魅力和對男人巨大的殺傷力。

    她綽約身姿,曼妙誘人,輕移蓮步,纖腰扶風,凌波踏水,飄然而出,舉手投足間儘是柔情;輕紗隨風而動,宛若花中之仙,夜間之靈;這個無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長袖揮舞,踏雲逐風,那般的瀟灑無拘,如清蓮臨風,靈秀飄然

    安靜中,隨著最後一聲「叮咚」琴響,倩影舞罷一曲,飄然隱入珠簾,房門又悄無聲息的關上。良久,整個錦香院依然靜悄悄無半點聲響,大家都仍舊沉浸在那清揚的歌聲中,那曼妙的舞姿中,久久未曾回味過來。

    付成那一夥,錢二茗煙等,以及錦香院其他所有的男人都滿臉的仰慕,只有冷二郎一臉的冷漠,賈寶玉一臉的微笑。同時賈寶玉心裡也在感歎,走的是神秘路線,包裝得不錯,挺吊人胃口的。

    「啊」不知是誰先叫了起來,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錦香院都沸騰了起來。

    「是妙可姑娘,是妙可姑娘啊」

    「怎麼帶著面紗啊」

    「帶著面紗都已經怎麼迷人,要是能一睹芳顏,我減壽十年都願意啊」

    「妙可,妙可」

    只這驚鴻一瞥之間,而且還帶著面紗,就讓整個錦香院所有的男人都為之瘋狂。

    嘖嘖嘖,這炒作太成功了,要放在後世她也準是個風靡一時的國際巨星啊!賈寶玉感慨不已。

    「各位大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正當群情激盪之時,老鴇子爬上了二樓,滿臉諂笑道:「妙可姑娘不負前約,為各位大爺獻舞一曲,還請各位大爺也不要吝惜手中的銀子,多多捧場,若是得各位大爺支持,妙可心中一喜,說不定日後再為大家獻上一舞。」

    「支持,支持」

    「支持妙可姑娘」

    老鴇子叫人托著一個銅盆,往樓下走了一遭,銀票現銀滿天飛,直把老鴇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各位大爺聽我說,今日妙可姑娘還未見客,尚有一人能入妙可姑娘房中一述衷腸,但凡有意者,先交五十兩銀子,再作一首詩來送進去,若得妙可姑娘賞識,便可進去一睹紅顏。」老鴇扭動腰肢,手帕一揮一揮,大聲說道。

    「我交,我交」

    「這是五十兩,快拿去,快拿去,拿紙筆來」

    老鴇話音剛落,樓下許多自負有些才學的世家子弟早已嚷嚷開了。老鴇每收一人銀子,便給一人紙筆,待那人寫了詩作,就遞進妙可香房,由妙可自己決定見誰。

    付成不屑的掃視了一眼這些急不可耐,醜態百出的世家子弟,卻不交銀子,也不作詩,只是朝樓上拱手,高聲道:「在下錦城侯府付成,請求與妙可姑娘一見。」

    「啊!他就是京城第一才子付公子啊!」

    「果然一表人才,氣質不凡。」

    「他都來了,我們還作什麼詩啊,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啊,早知他來了,我就不交那銀子了,浪費,浪費啊!」

    「看來今日妙可姑娘的入幕之賓並是付公子了,我們是沒戲了。」

    付成很滿意眾人的議論,他素有京城第一才子美譽,在付成看來,以他的才名,根本就不需要交銀子作詩,只要報出名來,定能入妙可姑娘香閨,一睹芳顏。更何況自己不用作詩,僅憑名聲就見到了妙可,比作詩以後再見到妙可更出風頭,他又何樂而不為?

    付成甚至好像都已經看到妙可姑娘請自己入室一聚時,賈寶玉那張拉得老長的臉了,他心裡可不知有多快意,不覺便臉上有了笑意。

    然而就在付成笑靨還未完全展開之時,一個小女孩兒推門而出,嬌聲嫩語道:「姑娘說了,請付公子作了詩來一示,在決定是否與公子相見。」

    「啊」在場除了賈寶玉一夥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呆,發出不解的輕歎聲。

    付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整張臉開始慢慢變形,扭曲,將他臉上傅的粉都擠落了一些,本是儀表堂堂的相貌,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哈哈哈」錢二和茗煙不合時宜的笑聲,差點沒把付成氣得岔過氣去。

    「付兄何必跟這群奴才一般見識,你且作一首佳詩便是,到時看他們還怎生笑得出來?」付成一夥人中一個看起來頗為沉穩的公子拉住了正要發作的付成,一臉不屑的望著賈寶玉那夥人。

    付成心想也是,待自己憑真本事見到妙可姑娘,到時再取笑他們回來就是。如是想著,付成壓下心中怒火,鐵青著臉,便叫老鴇道:「拿筆墨來。」

    不想叫了老鴇幾聲,卻不見有回應,付成惱羞成怒,翻著白眼,狠狠向老鴇瞪去。老鴇嚇了一跳,扭扭捏捏伸出手來,手指頭搓了搓,結結巴巴道:「這這個銀子」雖說錦香院的靠山很大,但付成畢竟是侯門家子弟,老鴇還是有些畏懼的,不過再畏懼也不能不賺銀子啊。

    世家貴族子弟雖然囂張跋扈,但他們並不缺銀子,所以從不會賴了嫖資,老鴇子膽氣自然因此就狀了很多,但她這話問出來,倒像是付成要賴她銀子似的,只把付成羞的滿面通紅,眼睛瞪得好像能把老鴇給吞下去。

    「把銀子給他。」但這麼多人看著,如果付成發怒,倒真像他要賴賬一樣了,他可丟不起這個人,沒奈何,付成只得暫時壓下怒火,幾乎是喊著叫自己隨從將銀子給老鴇。

    老鴇接了銀子,這才滿臉諂笑的親自將紙筆遞給付成,付成壓下怒氣,一把將紙筆抓了過來,在一張圓桌上鋪開,便開始沉思佳句良篇。

    雖說付成吃了一個大憋,但他的詩名可不是虛傳,許多本來還指望付成一怒之下負氣而去,他們有機可趁之人,見付成開始作詩了,他們便掙扎都不再掙扎,許多人都棄筆放棄了,只有少數幾個還存著僥倖心理,希望付成大怒之下,有失水準,自己的詩作能勉強勝出的人,還在繼續苦思冥想。

    付成一臉鐵青,卻依舊才思泉湧,揮灑自如,須臾便作出一首詩來,遞給一個青樓女子,送進了妙可房間。還在苦思冥想之人見了,又有許多自動放棄了。

    付成這才心裡稍稍舒服一點,得意的朝賈寶玉看了一眼,賈寶玉卻只是笑了笑。

    又過了一陣,所有沒放棄的人都已完成了詩作,送進了妙可房間。一時,整個錦香院又安靜了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是美人的青睞,還是美人的無情,每個作了詩的人都有些忐忑。

    「二爺,你怎麼不作一首?」錢二見二爺遲遲不動手作詩,就有些急了,連聲催促起來。

    賈寶玉笑著搖了搖手道:「不急。」

    那邊付成聽見了,心裡冷笑:不急?我看你是根本作不出詩來,故弄玄虛吧?

    「吱呀」一聲,妙可房間的門被推開,又是那個小女孩兒走了出來,所有人的眼球立馬都聚焦在她身上。

    只聽那小女孩兒嬌聲嫩語道:「姑娘說了,遞進來的詩作,以付成公子所作為最佳。」小女孩兒說了這句便停頓了下來。

    「啊!果然如此!」

    「哎,還是付公子技高一籌啊,早該放棄的。」

    付成此時陰霾一掃而空,得意洋洋的朝賈寶玉望過來。小桃紅朝錢二包含深意的望了一眼,錢二急的不行,正要說話,卻只見賈寶玉微微一笑,向前踏了一步,拱手高聲道:「在下榮國府賈寶玉,請求與妙可姑娘一見。」

    「啊?」

    「他就是賈寶玉啊。」

    「聽說他在上屆濮山詩會上奪魁,可見詩才不一般。」

    「那也不竟然,聽說他拿得出手的也就那麼一首而已,許多人都傳那首詩是買來的」

    「他也想僅靠名氣就能和妙可姑娘一見呢。」

    「這也太可笑了些,連成名日久的京城第一才子付成光靠名氣都不管用,何況他還不知是否真有才學」

    「恐怕妙可姑娘連他的名字都未曾聽說過吧」

    賈寶玉竟然像付成方才一樣,想緊靠名氣就見到妙可,雖說他在上屆濮山詩會上奪魁,但一來他拿的出手的詩只有那麼一首,許多人懷疑他是買來的詩,並不認為他有真才實學,二來就連早已成名,甚至號稱京城第一才子的付成都不能僅靠名氣就打動妙可,更何況是賈寶玉這個初出茅廬,就連是否有才學都不能確定的小孩兒,所以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賈寶玉失心瘋了,必定會自取其辱。

    「哈哈哈」付成那夥人早已大笑了起來。

    至於其他事不關己之人要麼跟著取笑,要麼搖頭歎息,要麼只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錢二茗煙兩個急的不行,都悄悄去拉賈寶玉的衣袖,就連一向冷漠的冷二郎也不由多看了賈寶玉幾眼。付成心中狂喜,只覺得賈寶玉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做出這種自取其辱之事來?

    那個小女孩兒在說完付成所作之詩最好後,本來接下來要說「請付成公子入內與妙可姑娘相見」,然而在聽到賈寶玉自我介紹之後,眼睛卻突然一亮,話到嘴邊都嚥了下去,急急又跑入了房中。

    就在眾人嘲笑賈寶玉,以及看到這小女孩兒又跑進了房去而不解之時,才過了片刻,她又跑了出來,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來。

    「姑娘有情賈寶玉入房一見。」

    「哇!」

    「什麼?」

    「啊!」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大笑的嘴都還沒有合攏,卻已瞪起了眼睛;搖頭的,頭還在擺動,卻已張大嘴巴;看熱鬧的驚喜還沒散去,卻又被更大的驚喜驚呆;擔憂的,臉上愁容還未散去,卻已經喜笑顏開

    錢二茗煙再次被二爺給的驚艷所折服,不過他們經歷得多了,倒也沒表現出太大的驚喜,冷二郎點了點頭,一臉淡然,心想果然如此。

    在場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賈寶玉,付成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青樓是文人、士大夫、貴族公子,富商、江湖豪客等等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乃是打探消息最佳場所之一,賈寶玉的地下黨早已潛入不知道多少了,有扮青樓的幫閒,有扮青樓的丫鬟等等,到處都是耳目。早在賈寶玉「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詩句一出,不知打動了多少閨中少女,就是身陷青樓的妙可兒也不能倖免,整日裡將這兩句掛在嘴邊,時時念誦。這些消息也早已被地下黨給探知,消息雖小,但卻是有關於賈寶玉的,賈芸自然一邊玩笑似的,一邊恭維的把這個消息早就告知給了賈寶玉。賈寶玉起初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卻不想今日倒派上了用場。既然妙可時時念這兩句詩,在得知此詩作者就在眼前之時,又豈會不見?

    賈寶玉環視了付成這一夥人,心裡卻在冷笑,要做紈褲卻也是要有資本的。

    「賈公子,樓上有請。」這小女孩兒是妙可的小丫鬟蘭兒,她方才一聽怪人是賈寶玉,心裡可不知有多激動呢,忙跑進去對姑娘笑道:「姑娘猜那怪人是誰?卻原來就是姑娘朝思暮想的榮國府賈寶玉。」想起姑娘又羞又惱,最後卻不得不叫自己出來喚賈寶玉入內一見時候的樣子,蘭兒就是心裡一樂,嘻嘻笑了起來。

    賈寶玉拱了拱手道:「有勞了。」說著便朝樓上走去,眼看就要進妙可的香閨。

    「且慢。」卻在這時,有人高聲喚住。

    賈寶玉回頭一看,卻原來是付成,賈寶玉微微一笑,看來這傢伙還不死心啊。

    「方纔老鴇和妙可姑娘的意思可是要作詩勝出者才能與妙可姑娘一見,而賈寶玉並未作詩,他的詩才也並不一定就強於付某,卻為何能進去與妙可姑娘相見?若妙可姑娘連自己定下的規矩也不遵守,恐怕以後也沒人會再遵守了吧?」付成又羞又惱,但他畢竟出生世家大族,非一般人可比,經過片刻平靜之後,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羞惱的時候,當務之急卻是要想辦法挽回面子。

    「哼哼,在濮山詩會之後,我想付公子和賈公子詩才之高下就不用再爭論了吧?」蘭兒小女孩兒心性,她可不知道什麼貴族子弟不能得罪,她對怪人賈寶玉很有好感,自然出言相幫於他了。

    付成見一個青樓的小丫頭都敢與自己叫板,當真氣得差點七竅流血而亡,不過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卻也不敢當真就在詩詞上和賈寶玉一較高下,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賈寶玉在濮山詩會上的詩作到底是不是買來的,如果真是賈寶玉自己所做,付成可沒把握現在就能勝了他,那時候恐怕丟人越發丟大了。

    「就算賈寶玉詩才了得,可他畢竟未作詩,豈能判出高下?姑娘方才可是明明白白說了我的詩作乃為最佳,自然就是得到了妙可姑娘讚賞了。就算賈寶玉很受妙可姑娘讚賞,那麼在下方才也得了姑娘讚賞,按照之前的規矩,同時幾人才華得到姑娘讚賞之時,可是一定要分出個高下,才高者方可進去與妙可姑娘一見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和賈寶玉再比試比試囉?」蘭兒小心眼兒裡其實也想叫他們比試一下的。

    「正是。」

    「再每人作一首詩來?」

    「我方纔已經作了一首,若再比詩恐有失公允,就比對對子吧。」付成號稱京城對子王,他對作對子可比作詩還有信心,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作詩沒把握贏賈寶玉,做對子他可不怕,在這個時候他還有這樣的玲瓏心思,果然不可小覷。

    有那瞭解付成之人,知道付成的心思,都暗罵他狡詐,心想賈寶玉若是答應,恐怕要被付成反敗為勝了,別人可不會重視過程,知道結果之後,可不知要怎麼取消賈寶玉呢。

    賈寶玉卻依舊只是笑笑,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就對對子。」

    「啊!」眾人都搖頭歎息:果然中付成之計了。

    付成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們每人出幾個上聯,對不出下聯者便是敗了,你看如何?」

    賈寶玉笑道:「好啊,那我先出上聯,你可要聽好了。」

    付成對自己對對子的本事極為自信,心裡譏笑不已,毫不在意道:「請儘管出聯便是。」

    賈寶玉見付成的樣子就想笑,慢悠悠道出他的上聯來:「一擔重泥遇子路。」

    「這也過於淺顯了吧?」付成譏諷了一句,剛張了口要說出下聯來,卻又立馬閉了嘴。他細細一思,卻發現了其中一個陷進,原來這竟是個諧音聯,諧音讀著:「一旦仲尼遇子路。」而且「遇子」、「子路」又可以拆分,這可就難對了,下聯又要有諧音,又要意思對仗,簡直是千古絕對啊。

    在場眾人可沒付成這般厲害,他們並沒有看透其中玄機,都心裡在納悶:付公子不是號稱對子王嗎,怎麼這樣一個淺顯的對子都對不出來?

    面對著眾人疑惑的眼神,心裡又急又羞,終於崩潰了,指著賈寶玉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哪裡聽來的這樣一個古怪對子?你自己難道能對出來?」

    眾人見付成惱羞成怒的樣子說這淺顯的對子古怪,都有些疑惑不解,細思之下,終於有那對子功力強的人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再看賈寶玉時就像見了鬼一般,不由懷疑起來:這麼一個千古絕對真的是這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想出來的嗎?

    賈寶玉輕聲笑了笑道:「我自己出的上聯,自然能對出下聯。聽好了,下聯就是『兩堤夫子笑顏回』。」

    沉默了一陣,安靜中有人歎息出來:「妙啊」

    遇子,子路;笑顏,顏回。夫子對仲尼,又指老農,可對重泥,簡直是千古絕對啊!

    「你你」付成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一口氣上不來,彎腰便吐出一口血來。

    賈寶玉一驚,笑道:「哇靠,做什麼,對穿腸啊?」

    「哈哈哈」許多人都知道此時發笑會把付成給得罪狠了,可是誰都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尤其是錢二茗煙,笑得尤為響亮。

    「啊」連賈府的兩個奴才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笑自己,付成已經崩潰了,指著錢二和茗煙道:「啊三,給我把這兩個奴才給我宰了。」付成雖然不敢把賈寶玉怎麼樣,可這時代奴才的性命是不值錢的,宰了錢二茗煙就宰了,他最多也就是陪些銀錢了事。

    付成身後一個八尺大漢應了一聲,全身肌肉虯結,骨骼被他弄得「咯咯」作響,氣勢洶洶就衝了出來。

    錢二茗煙兩個嚇得不行,忙往後逃竄,樣子十分狼狽。賈寶玉見了忍笑不禁,向冷二郎點了點頭。

    冷二郎出手就是一招肋下三寸,出腳橫盤,只聽「咚」一聲巨響,付成那個手下大漢早已四腳朝天倒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來。

    「哈哈哈」眾人見那大漢倒地的滑稽樣子,實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甚至是付成那一夥中的人,也有一下沒忍住的,「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付成要文文不成,要武武又不行,算是敗了個徹徹底底,出了大醜,又兼眾人取笑,付成胸悶難喘,只覺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黑就直直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付成身邊僕從叫了幾聲,見叫不醒,只得將他背在身上,灰溜溜逃了。

    付成一夥的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也忙低著頭,領著家僕隨後去了。

    「哈哈哈」付成一夥走後,眾人沒了忌憚,整個錦香院都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賈公子,賈公子,快進姑娘屋裡去吧。」雜亂的笑聲中,蘭兒興奮得滿臉通紅,拉著賈寶玉叫他進妙可的屋裡去,小心思裡想道:這個怪人果然名不虛傳,是真正有才學之人呢。

    賈寶玉慢慢走至妙可門前輕輕敲了敲,在二樓的一個小窗眼兒裡,一雙明亮的眼睛在聽到敲門聲之後,立馬就隱入了房內。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