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新魔神皇 第三節 束手無策 文 / 老豬
第三節束手無策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一零一特種師將投石機擺開對魔神堡的外牆狂轟濫炸，落石和城牆撞擊的巨大轟隆聲日夜不停的響了兩天。然後，吳濱紅衣旗本無奈的向斯特林報告：「效果甚微！大人，再這樣下去，不等出現缺口，我們的投石車全得報廢了！」
千辛萬苦殺到了魔神堡下，最後卻對魔神堡的外牆束手無策。為尋求解決辦法，遠征軍高層進行了多次商議，參謀部的幕僚們也進行了大量的論證和研究。
在九月十六日晚上，又一次內地軍與遠東軍高層的聯席會議召開了。
會議以遠征軍的參謀總長金河紅衣旗本的發言拉開序幕，他聲稱，參謀部已經做過研究，要攻破並佔領魔神堡的外城，進攻方要傷亡八萬人。
「啊!」席間響起了嗡嗡的驚歎聲，紫川秀問：「參謀部的估算是不是太悲觀了？要知道，魔族已經並沒有多少生力兵員了。」
「統領大人，下官已考慮到魔族兵力不足這個因素了。其實，傷亡八萬人這還是保守估計的，若是魔族有充足的兵力、弓箭和守備器材的話，我軍就是傷亡百萬也未必能拿得下。要知道，我們面對的可是排名尤在瓦倫要塞之上的大陸第一堅城。」
金河紅衣旗本提起了瓦倫要塞，眾人不禁悚然。想起了魔族數次出動百萬規模的大軍在瓦倫城下撞得頭破血流的經歷，大夥兒彷彿已在腦海中出現了人類官兵在魔神堡城下屍積如山的慘景，頓覺得前途一片絕望。
斯特林望向吳濱：「吳紅衣，要對付魔神堡的外牆，特種師有辦法嗎？」
「大人，一零一師裝備有投石機七百三十一台，其中輕型投石機四百一十五台。中型投石機兩百零三台，重型投石機九十八台，超級重型投石機十台，特大型投石機五台。
這兩天我們對魔神堡的西牆做過打擊強度測試，發現魔神堡的外牆極為堅固，而且設計得非常奇妙，城牆面呈菱形或者三角形，恰好能將落石彈開。將破壞力度減到了最低。經試驗，輕型和中型投石機對外牆根本不能造成損害，而重型以上投石機才能造成一點損害，但都在人力可修復地範圍內……」
「吳紅衣，你能否簡單點告訴我們結論？」
「簡單來說，投石機能對魔神堡造成破壞，但破壞比較微小。只要敵人有足夠的勞力和材料，我們破壞的速度比不上他們修復的速度。」
「能否把他們修復的速度降下來？比如用輕型投石機和弩機來壓制魔族工兵。殺傷他們，讓他們不能接近缺口？」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上根本辦不到。」
「吳紅衣，能說說嗎？為什麼不可行呢？」
「大人，恕我無禮。您做過估算嗎？一台弩機一分鐘能發射二十枚箭。一台投石機一個小時能投出兩百多塊二十公斤重的石塊，若按您的法子，要用弩機和投石機不間斷的壓制城頭地修復進行，所需的箭矢和投石是天文數字。現在後勤光是供應糧草就力不從心了。沒有餘力再給我們運送箭和石塊了。即使我們能就地取材，製造出箭矢和石塊來，投石機數量也是有限的，這樣不間斷的發射，對機器磨損傷害很大，用不了一個星期，現有的投石機和弩機就得報廢一半。而且，到了晚上。射擊視野和瞄準準確度都要大打折扣，即使不間斷射擊也難以阻止魔族修復城牆。」
「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斯特林問：「金河閣下，怎麼攻打魔神堡，參謀部有計劃嗎？」
「這個……」金河紅衣旗本面露為難之色：「我們只做了常規攻打的計劃，但不一定奏效。目前還在進一步研究中。」
大伙都知道，「進一步研究」往往就是「我們沒辦法」的代名詞，眼看連參謀部都沒辦法了。那些只識掄刀騎馬的將軍們也只好乾瞪眼傻坐了。
「諸位大人。誰有什麼好法子？」斯特林望過眾將，將軍們無奈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當他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的遠東將帥群時。忽覺眼前一亮，一名身穿深藍色軍官制服的美麗女子款款起身，猶如鶴立雞群，她的聲音柔和而清脆：「處長大人，雖然魔神堡城牆堅固，但自古以來，對付堅守不下地城池，除了直接攻打，長期圍困也是一個好辦法。塞內亞人已經糧盡彈絕，再無外援，久困必亡。」
「林副統領，圍困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如今家族催促得很緊，我們的糧草和補給供應都很困難。按投誠向我們的塞內亞內政大臣奧斯魯提供的情報，魔神堡內存糧起碼還能支持三個月，然後塞內亞人還能靠宰殺他們地戰馬和牲畜再支持一個月。要圍困上四個月，我們比魔族更支持不住。」
軍隊中除了級別和職務外，也是很講究輩份的。當年林冰擔當哥應星副手叱吒遠東時候，紫川三傑還不過是她麾下的副旗本。和紫川秀一樣，對林冰這位遠東軍的前輩，斯特林非常尊敬，言談中客氣異常，解釋也很詳細，這份禮遇是對待其它副統領級別軍官時沒有的。
「處長大人，若是我們只留下一半、甚至四分之一的軍隊，後勤的壓力就大大減輕了，長期圍困就不成問題了吧？」
席間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將軍們交頭接耳，以一種望白癡地眼神望向林冰。若不是林冰的資歷和威望擺在那裡，大伙早就噓聲四起轟她下台了。
斯特林奇道：「閣下，您的意思是留下五六萬軍隊就可以圍困塞內亞人了嗎？塞內亞兵悍勇善戰，留下部隊太少，恐怕不能圍反倒被他們吃掉了？」
「大人，」林冰從容自若，站得如筆桿一般挺直。像是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根本不存在：「下官有一個設想，請您和諸位大人審視。
我軍在瓦恩斯塔城設立西鎮大營，留駐兵馬五萬人，在瓦那和尼斯塔兩城設立南鎮大營，留駐兵馬八萬，兩座大營從西南兩頭對魔神堡形成了戰略圍。平時出動精銳輕騎，不停的掃蕩魔神堡周邊，毀掉他們的城鎮和村莊。燒掉糧倉、良田和果樹，掠奪他們地人口，讓塞內亞人無法耕種、無法收穫！這樣，魔神堡必然再無法堅持。」
斯特林眼睛一亮，追問道：「若塞內亞人出城攔截我們的輕騎呢？」
「大人，我軍出動地是輕騎，比起敵人有速度上地優勢。敵往東，我則往西；敵勢若盛。我輕騎部隊乾脆就撤回大營內不出。大人，塞內亞人不可能在每一個地方都派駐部隊把守的，若他們分兵駐守各地，那我們就將他們一口口地吃下。」
「若敵人在我遠征大軍離開後，攻打我軍設立的西鎮和南鎮大營呢？」
「大人。如今的塞內亞人頂多也就四五萬殘兵了。無論是我軍地南鎮大營還是西鎮大營，都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拿下的。而且兩個大營之間彼此呼應，互為增援，塞內亞人想拿下。根本不可能。」
林冰笑道：「即使他們能拿下任何一座大營，必然也會損兵折將，頂不住我軍反撲。大人，只要魔族敢出城野戰，無論勝負，都是他們輸！他們人太少，經不起損耗的。」
斯特林眼前一亮，望向金河紅衣旗本。金河肯定的點頭。說：「設立前進基地，以輕騎抄掠魔族後勤補給，實施堅壁清野，戰術上完全可行。
但是，林大人，下官注意到，若按您的計劃，設立南北兩個鎮守大營彼此呼應。我軍起碼得留下十五萬軍隊才能確保兩鎮大營的安全。雖然說軍隊規模比如今少了一半。但後勤壓力依然十分沉重。」
林冰正容道：「斯特林大人，為了大局。遠東軍區願意做出犧牲。只要家族能夠提供五萬人的補給和糧草給我們，我們能支持十五萬軍隊作戰。」
席間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將軍們交頭接耳。斯特林望向紫川秀：「秀川統領，林副統領地話是否當真？」
紫川秀笑笑：「當然，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斯特林表情十分嚴肅：「秀川統領，軍中之事，不可戲言。我想知道，遠東軍究竟用什麼方法可以用五萬人的糧草供應十五萬大軍？」
「以戰養戰，就地掠奪解決短缺的糧草。」
「要解決十萬人缺口地糧草，靠以戰養戰絕對不夠。」
紫川秀高深莫測的微笑著，不再說話。
最後，斯特林實在猜不透他的底細，湊過去問：「透個底吧，你想怎麼辦？」
紫川秀微笑著，低聲答道：「天機不可洩漏。」
「胡扯！再不說我可要翻臉啦！」
「二哥，知道了對你沒好處。你只要知道，我能辦到就好了。」
「不行！這不是開玩笑，我要知道你是怎麼辦的。」
望望四周，湊近斯特林耳邊，紫川秀把聲音壓到了最低：「就地招募壯丁，組編成軍與塞內亞人作戰。他們是本地人，糧草問題自己解決。」
「瞎扯！就地招募壯丁難道不用消耗糧食嗎？再說，在這蠻荒野地，哪來地壯丁招募啊！」
看著紫川秀狡猾的笑臉，斯特林忽然醒悟過來，他把紫川秀拖出了會議室，嚴厲的說：「阿秀，你要招募的恐怕不是壯丁吧？你該不會想把魔族部落組建成軍，與塞內亞人打仗吧？」
「噓！這種事，知道了就行，沒必要說出來啦！」紫川秀輕搖手指，笑容滿臉：「這樣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將士們可以早日回家，少流很多血。家族也可以少花很多錢，哥珊也不用老闆著臉追著我們打。」
「但這樣非常危險，危險得像玩火！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上百萬魔族軍隊解除了武裝，將他們打散了分割各處，你現在重又把他們組建成軍，萬一他們被塞內亞人煽動利用，我們前面的犧牲和辛苦都成了白費。」
「可我已經組建了一支魔族軍。」紫川秀輕鬆的說，那神氣。讓斯特林恨不得揍他一頓。
他忍住怒氣，低聲說：「我知道，是哥達汗的部下吧？哥昂族是魔族中的溫和派，我們也須扶持一支力量控制戰後地魔族王國，讓哥達汗率兵隨我們作戰，作為我軍的嚮導和輔助兵力，是可以地。這事，總長也表示贊成。」
「還不止哥達汗的人。」紫川秀不好意思的笑笑：「一些有志於推翻塞內亞殘暴統治的志士。他們雖然身在魔族，但一直仰慕總長殿下的仁德和家族的厚恩，憎惡魔神皇地統治，現在，他們自願投身我軍麾下。投身於推翻塞內亞人地偉大事業——眼看人家盛情款款，我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啊！」
「少胡扯！你說地那些人到底是誰？」
「人數太多，一時我也說不完他們名字。不過其中一個志士地名字叫做雷豹，他反對塞內亞人的態度最為堅決……」
「魔族十五軍軍長雷豹！」斯特林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睜得大圓：「真的是他？」
「是他。還有一位好漢名叫剛瓦，他對家族是忠心耿耿；還有幾位好漢叫冬寒青、屠鋒，他們發誓與塞內亞人誓不兩立。對了，還有一位叫羅斯的老志士，他反對塞內亞人的決心最為堅定，據說他跟某個叫卡特的傢伙有著血海深仇……」
「也就是說，韃塔族、雷族、剛瓦族、冬日族、屠族都被你收編了？」這時候，斯特林反倒冷靜下來了。他喃喃說：「好傢伙，這一下，怕不有七八萬人馬啊？」
紫川秀笑笑，他不敢說出來，其實，括了韃塔族和哥昂族軍隊，他手中的魔族兵馬共有十五萬之多。
「阿秀，你招募這麼多魔族兵。他們為什麼肯聽你地？萬一你控制不了他們。怎麼辦？」
作為一名戰術指揮官，斯特林是極出色的。但若從政治家的角度來考慮。他的眼光就顯得呆板了，他的思維還停留在過去地模式，認為實力僅靠掌握的軍隊數量來衡量。在紫川秀看來，這種觀點未免落後了。軍隊固然是實力的重要標誌，但實力還括很多隱性條件：形勢、威望、經濟、政治。魔族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大潰敗。巴丹城郊地那場血戰不但打掉了魔族稱霸大陸的美夢，也打掉了魔族三百年的自信和驕傲。
這個貧寒已久的民族，無論在政治、經濟還是文化上都無法與人類抗衡，唯有強悍的武力是他們唯一的驕傲。但恰恰在正面野戰中，他們被人類打得一敗塗地，整個魔族都陷入了自卑和沮喪的低谷中，再沒有與人類對抗的信心。
現在地魔族，是最容易滿足的，也是最容易控制的。
「二哥，現在魔族各族都在盯著戰後的局勢，他們都指望著能在戰後的土地分封上多拿點好處。只要我們許諾，在消滅塞內亞人戰役上立功的，人類將給他們分封肥沃的好地盤，那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用牙齒去啃魔神堡地城牆！
現在，我給他們地命令只是清剿塞內亞人後方，掠奪和燒殺歷來是魔族的最愛，這種輕鬆容易又有著優厚回報地任務他們沒理由不接受的。」
聽紫川秀說話，斯特林呆了好一陣。然後，他望著紫川秀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阿秀，魔族的情況，我沒有你熟悉。這個計劃，你可有把握？」
「二哥，世上哪來十全把握的仗！有個六七成把握就可以了！這樣做，總比拿軍隊在魔神堡下面碰個頭破血流好吧？
二哥，戰爭就如一盤棋，塞內亞人十成已經輸了九成。只要我們不出錯，有耐心，不出險招、昏招。塞內亞人絕無翻盤的機會。直接攻打魔神堡是解決戰爭最快的方法，但也是一步險棋。若我們在魔神堡的堅城下傷亡慘重，久攻不下甚至給塞內亞人反攻得手的話，那投靠我們的魔族部落就會起異心，說不定甚至會重投塞內亞人麾下，整個大局就有反覆地危險了。
而只要我軍實力沒受損，不管時間拖延多長，有我軍強大的實力作為威懾。魔族各部落就絕不敢起異心，塞內亞人也沒有翻盤的可能。他們躲在魔神堡裡，能躲多久？」
「是啊，她能躲多久呢？」顯然已被紫川秀說服了，斯特林反問道。
紫川秀愣了下：「她？她是誰？」
恍然間，斯特林發現自己出了錯。他連忙改口道：「我是說塞內亞人。被你這樣壓迫著打，他們能堅持多久呢？」
不出聲的望著斯特林，紫川秀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他輕聲說：「不會很久的。頂多一年。若不投降，塞內亞這個戰鬥種族將全部被餓死在魔神堡裡。」
七八五年的七月十八日，遠征軍的主力返回瓦恩斯塔。因為總長地撤軍指令還沒最終下達，為免動搖軍心，遠征統帥部並沒有公佈撤軍。只是說暫時返回瓦恩斯塔休整。接到命令以後，二十多萬人類和半獸人士兵秩序井然的從魔神堡前拔營撤離，士兵們都以為這只是在發動對魔神堡總攻前的暫時休息而已，沒人知道。這是他們最接近魔神堡的一刻了。他們中的大部份人，這輩子根本就沒有機會觸碰到魔神堡的城牆。
而在人類和半獸人軍隊向後撤退的同時，沿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在大道上滾滾地煙塵中，大隊魔族士兵正在接管他們丟下的陣線。與往常不同的是，魔族戰士並非按照他們的部隊或者魔族皇帝的命令而行動，指揮他們地是一位青年人類將軍，二十六歲的遠東統領紫川秀。
按照紫川秀的命令。瓦恩斯塔聯軍的指揮雷豹公爵將任尼斯塔總督——在正式地公文中，他是「魔神堡戰役對策本部南鎮大營之左翼尼斯塔城守備總督」——當然，對於這樣的重鎮，不可能完全交給一個魔族降將的，紫川秀派了半獸人將軍德昆給他擔任監軍。
而瓦那城是與魔神堡交戰的第一線，紫川秀委派哥達汗率哥昂族主力部隊鎮守此地。
帶著一貫溫文爾雅的微笑，哥達汗不動聲色的接受了任務。但他說：「大人，瓦那是戰略要點。殿下將此重鎮委託於我。我深感榮幸。定會盡心竭力完成任務。但本人才能有限，怕會誤了您的大事。遠東軍中人才濟濟。懇請殿下抽調得力干將前來支持我，以助我順利完成任務。」
本來還為難怎麼開口呢，好在他竟然自己提出了。紫川秀大讚哥達汗知情識趣，微笑道：「爵爺太謙了。以爵爺的身份和才幹，鎮守區區一個瓦那是太過屈才了。不過，凡事多個人商量也好。前日，布蘭將軍數次向我請戰，我也不好冷了他地心。這樣，我就讓布蘭將軍率他本部八千步兵前來為爵爺您助戰如何？」
哥達汗連連點頭：「甚好，甚好！久聞布蘭將軍威名赫赫，能與他並肩作戰，那也是我的榮幸。」
瓦恩斯塔西鎮大本營是整個圍圈的關鍵和樞紐，對於這個重鎮，紫川秀派塞內亞降將魯帝駐守，他將率領三萬歸順紫川秀的魔族降軍留駐那裡，指揮圍剿塞內亞人的戰役。
要被派到第一線去與昔日的主子拚殺個你死我活，對於這樣的任務，魯帝大人當然是敬謝不敏了。若可能，他還是喜歡躲在紫川秀身後撿便宜來得輕鬆。
他跑來找紫川秀，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主題是魯帝老大爺年紀大了，血壓高，風濕病也常犯，胃口也不怎麼好了（每頓吃肉只能吃下兩斤了），精力也沒往年好了（每晚只能搞兩個魔族女人了），腿腳也不怎麼靈活了（衝鋒的時候尤其，撤退地時候靈活得要命），若有可能，還是把建功立業地機會留給那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比如說羅斯或者參加瓦恩斯塔聯盟軍地哪個酋長就好——魯帝爺爺年紀大了。就讓他安心在家抱著孫子在火爐邊頤養天年吧。
可惜的是，遠東統領紫川秀實在不是個尊老地楷模。耐著性子聽魯帝囉嗦了半天，紫川秀慢條斯理的說：「這麼說，魯帝你現在是年老體弱，打不了仗了？」
「是啊是啊，雖然我很想繼續為大人您效勞的，但實在是歲月不饒人啊，咳咳。天氣一冷我就腰酸背疼，這把老骨頭當真是不行了……」
「這麼說，你現在對我們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這個……」從紫川秀的話中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魯帝一悚，他偷偷抬頭望了一下紫川秀的臉色：「這個，我還是很有用的……我還可以跟魔族民眾宣揚大人的威德，安撫聯盟軍地神族官兵……雖然年紀大了，我還是可以發揮一下餘熱的。」
「最好是這樣吧。不然的話……斯特林在那邊搞清算。抓戰犯，聽說他現在正在追查當年月亮灣一戰的主謀。魯帝，你若是真老得不中用了，在回家養老之前先去斯特林那一趟吧，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一陣就了事……」
紫川秀話音剛落，魯帝立即聲明：「大人，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說起打仗來。可不比那些年輕小伙子們差！鎮守瓦恩斯塔這個任務，除了我以外，還真想不出有哪個合適了。大人，我本身就在魔神堡出生，周邊的地形環境，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得很。卡丹想給我設埋伏下套子，門都沒有。而且我的部下都能說塞內亞語。熟悉當地情形，這個，換哪個部隊都沒法跟我比。」
「羅斯如何？」
「那老頭年紀比我還大，大人，而且他的部下根本不熟悉魔神堡周邊地理，這個活，他絕對幹不了。大人，您就放心的把瓦恩斯塔交給我吧。絕對讓卡丹討不了好去。」
雖然魯帝大人表現得這麼積極。但紫川秀對他並沒有完全放心，他派遣羅斯「協助」魯帝執行任務。韃塔族與塞內亞人有著血海深仇。羅斯可以說是紫川秀最為信任地魔族高官了，他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和卡丹有所勾結的。
一番佈置後，紫川秀滿意的看著地圖上圍繞魔神堡周邊的那幾個紅點微笑著，心中得意洋洋。人類與魔族之間的戰爭，雙方交戰地主力居然都是魔族，這種借力打力的便宜事真是賞心悅目。魔神皇卡特陛下在天有靈的話，看到自己的子民被人類驅使著自相殘殺，不知會有什麼感想呢？
天下恐怕也唯有自己能使出這樣地戰術了吧？
也因為這個原因，在後世的歷史學研究上，七八五年的東征戰爭是一場非常「複雜」的戰爭，它的定性在史學上存在多種爭論。在戰爭前期，交戰的雙方主角是斯特林、紫川秀為首的紫川、遠東聯軍對卡丹為首的塞內亞軍隊；而到入夏以後，交戰地一方依然是卡丹為首的塞內亞軍隊，而另一方卻變成了在紫川秀統領下的哥達汗、魯帝、雷豹、剛瓦等多部族聯軍，看起來更像一場魔族部落之間的內戰。
人類歷史學家宣稱：「七八五年的東征之戰是紫川家對魔族王國的報復戰爭，是人類對異族侵略軍的一次大規模反擊，是正義與邪惡的大對決。軍威浩蕩宣於萬里之外，黑色鷹旗常蕩天涯海角，群魔喪膽，這是強所未有地盛事！」
魔族地神典則記載：「神歷三一二三年，塞內亞魔神皇卡特在征服人類的戰爭中戰死，塞內亞族實力大損。三一二四年開春，哥昂族首領哥達汗覬覦至高皇冠，向塞內亞族發動皇權戰爭。交戰過程中，哥達汗違反了皇權戰爭不借外力地傳統，勾結了遠東和人類的兵馬入境相助。入秋，兩軍主力於魔神堡周邊遭遇，塞內亞族初戰不利，退守魔神堡。隨後，兩軍展開長期的相持拉鋸戰鬥……」
但在這場戰爭的真正指揮策劃者，遠東光明王紫川秀看來，七八五年的這場東征戰爭不過是遠東軍擴充勢力範圍的軍事行動罷了。經過這場戰爭，遠東一百年內都不用為來自東方強國的威脅而擔心了。
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斯特林請求撤軍的奏章遞上去後，總長竟遲遲不見答覆，於是數十萬遠征軍就只好一直滯留在瓦恩斯塔城，不得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