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龍行天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敵不動我不動 文 / 石老虎
第一百七十九章敵不動我不動
葉楓對面，朱檠蒼看到葉楓擺出起手式，眼睛不禁微微瞇成一條線。陡然，他身影一晃，瞬間跨越數十米距離，來到葉楓面前。
朱檠蒼沒有使用武器，只是平平淡淡的對著葉楓揮出一掌。剎那間，整片天空都被密集如雨的掌影所覆蓋，任憑葉楓做出何種動作，似乎都無法逃脫這一掌的攻勢。
葉楓快速的向後方倒退著，他退走的速度極快，可朱檠蒼的掌法卻更快。無論他逃到何地，朱檠蒼的一隻手掌，總是如影隨形的跟隨在他身後。
「啪」，一聲脆響，朱檠蒼的手掌拍在葉楓後心上。儘管他只是使出不足一成力道，葉楓仍然斜斜的飛了出去，摔出十幾米才跌落在地面上。
「如果是實戰，你已經死了！」朱檠蒼笑瞇瞇說道。
葉楓從地面上站起身，臉上帶著一絲怒意。出道以來，他面對無數高手，卻還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過。現如今的他，已然被打出真火，心底燃燒著熊熊戰意。
「再來！」葉楓高聲喝道。未等朱檠蒼出手，他身軀如電，化作一道驚鴻，瞬間衝至朱檠蒼的面前。
葉楓同樣沒有使用長劍，而是改用拳頭攻擊。一瞬間，他打出七百多拳，儘管他的拳風密集如豆，可朱檠蒼卻仍然沒有顯露出絲毫緊張，仍然僅是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掌。
「彭彭彭！」朱檠蒼的手掌接下了葉楓凌厲無匹的進攻，並且在葉楓力有未逮之時，仍然顯露出輕鬆之態。
依舊只是一掌轟擊在葉楓的胸口，葉楓的身軀再次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斜斜的倒飛出去。
這一次，葉楓身軀剛一倒地，就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不再說話，而是咬牙再次向朱檠蒼猛衝而去，雙拳如同大風車般交相揮舞，直擊朱檠殘週身三百六十處大穴。
「不錯，不錯。這一次的攻擊還算有些看頭。」朱檠蒼笑著說道。面對葉楓比之先前狂暴數倍的攻擊，他並沒有換招，依舊是輕描淡寫揮出一掌。
掌影在虛空中留下無數道密密麻麻的殘影，防護住朱檠蒼身周每一寸空間。面對如此細密的掌影，葉楓一陣煩躁，無奈發現，無論他的拳風多麼快速迅捷，可朱檠蒼的手掌始終如同不散的冤魂一般，永遠在他落拳的地點等著他。
「彭」葉楓的身軀再次被手掌擊中，斜斜的飛了出去。
身軀第三次落地，葉楓心中充斥著的狂暴怒意反而減弱。他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保持著躺倒在地的姿勢，閉目思索起朱檠蒼那一式仿若永生不會變化的掌法。
古語云萬法皆破，唯快不破，可朱檠蒼那一式掌法，卻恰恰反其道而行，講究後發制人。無論對方速度多快，他都是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悠然自得的態勢。也正因為處處料敵先機，是以無論對方的進攻多麼凌厲，在他的面前也都無法發揮任何效果。
想清楚朱檠蒼這一掌的奧義，葉楓不禁開始暗自揣測起來，朱檠蒼是以何為倚仗，才能事事料查先機，永遠在處於被動的時候，反被動為主動，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雖然葉楓還沒有正式成為劍堂弟子，但他卻對劍堂有著很深的瞭解。儘管劍堂每一代傳人修煉的劍道技巧都不相同，可他們的根基卻全都是吞靈決與望氣之瞳。
想到望氣之瞳，葉楓猛然愣了一下。望氣之瞳能夠看穿天下所有寶物的真偽，那能否用望氣之瞳看清楚敵人一切的進攻。
聯想到望氣之瞳形成的黑白二色世界，內裡無限的玄奇，葉楓已然有八成把握斷定，朱檠蒼正是憑藉著望氣之瞳，才看穿他的一切進攻。
葉楓緩慢的站起身，直身一刻，身上充斥著無比強大的自信。望著朱檠蒼，葉楓自信的說道：「祖師，這一次我們調換一下，由你來攻擊，我防守。」
面對葉楓的要求，朱檠蒼飽含深意的笑了。他並不說話，而是如同鷂鷹般沖天而起，從空中俯降著落下，手掌筆直的擊向葉楓。
虛空中，再次出現無數道重重疊疊的掌影。這些掌影籠罩葉楓身前身後每一寸空間，讓風吹不進，雨落不入。
掌影出現，葉楓也開啟了望氣之瞳。在黑與白的世界裡，一切繁複的事物都變得簡單明瞭起來，葉楓欣喜的發現，就像是他猜測的那樣，望氣之瞳除去在鑒寶方面有著出神入化之處外，竟然真的有洞察一切先機的能力。
在朱檠蒼出掌之時，他所有的進攻路線上都出現一層淺淡的白色霧氣。初始葉楓還不能確定這些白氣顯露出朱檠蒼的攻擊方位，可接連按照白氣指引，抵擋住朱檠蒼三輪攻擊後，葉楓已然確定，這些淺淡白氣，正是代表著朱檠蒼下一次攻擊的方位。
葉楓身體穩如磐石，巍然屹立在原地。任朱檠蒼如何攻擊，他都能做到料事如神，準確的在朱檠蒼手掌落下之前，將拳頭迎上去。
葉楓身周的空氣中，傳來陣陣狂暴的聲響。每一次撞擊聲音響起，都代表著葉楓成功抵擋住朱檠蒼的一次進攻。
數百聲暴擊聲響起之後，朱檠蒼的攻擊終於完畢。懸浮於虛空中的朱檠蒼，突然向後縱躍數步，回歸到最先出現的位置。
「小子，你贏了。我不使用強於你的力量，已經無法打敗你。」朱檠蒼說道。
見葉楓似乎仍然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他再次說道：「望氣之瞳的確有減緩一切攻擊的特效，可這畢竟不是一門保證自己永遠不敗的辦法。假設剛才我使用出劍尊強者的力量，那我只需要一掌，無論你是硬撐還是躲避，都會將你擊斃。」
朱檠蒼的教導，讓葉楓認同的點了點頭。的確，事情就像是朱檠蒼所說的一樣，在絕對強盛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虛妄。真正強者不需要使用任何技巧，只是憑藉著一力降十會的壓倒性優勢，就能保證自身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即便這一套攻擊對待劍尊以上的超級強者沒有任何效果，但卻為葉楓在修煉一途上打開一扇明亮的天窗。
葉楓很清楚，等到他完全掌握望氣之瞳減速與預判的奧義後，在與同等級的劍宗強者對戰之時，他將會輕鬆的處於不敗之地。而面對比他高上三四級的劍宗強者，以他體內遠超普通劍宗的渾厚力量，也能夠穩穩的操控全局。
「葉楓拜謝祖師提攜之恩。」想清楚朱檠蒼用意的葉楓，忽然一鞠到地，真摯說道。
面對叩首的葉楓，朱檠蒼微微一笑，手掌輕輕一抖，釋放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將葉楓的身軀托了起來。
「小子，你不錯，能在五招之內成功領悟望氣之瞳的玄妙，完全符合成為劍堂傳人的標準。記住，劍堂傳人不跪天，不跪地，只跪拜對他們有恩的人。從今以後，在天元大陸上行走，你要時刻牢記自己是劍堂弟子，永遠不要向任何敵人屈服。」朱檠蒼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過這話，他再次微微一笑，說道：「小子，我這關你算是過去了。作為成功過關的獎賞，我這有一套改良過的望氣之瞳修煉功法，你一併拿去。接下來，你還要面對數名劍堂祖師的考核，我希望你能夠一鼓作氣，完成所有人的考核，正式成為劍堂弟子。」
說著，朱檠蒼抖手打出一片湛藍色的光芒。這份充斥著濃郁水元素波動的元氣，在升入葉楓頭頂之時炸裂，化作絲絲細雨，瞬間隱沒在葉楓頭頂。
葉楓腦海中出現了望氣之瞳改良版的功法，仔細研讀功法，葉楓不禁為朱檠蒼的學識與見地驚住。
雖然望氣之瞳不是朱檠蒼所創，但卻在朱檠蒼的手中發揚光大。在朱檠蒼的改良下，望氣之瞳所看到的世界不再是黑白二色，而是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調組成的繽紛世界。
察覺望氣之瞳的神異，葉楓不由自主按照功法所示，站在原地修煉起來。
見葉楓已然沉浸在功法中不能自拔，朱檠蒼再次笑了笑，身軀一閃，消失於空間內裡。
「小子，我很欣賞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哦。下一個考核你的會是劍堂歷代弟子中最為齷齪的一個傢伙，但願你能在他的手中撐住，當然，若是你能打敗那個齷齪傢伙，我更是會拍手稱快。」朱檠蒼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仿若消失於天際一般。
直至他的聲音徹底消失，葉楓身周的虛無空間忽然變換起來，蔚藍色穹頂轉變成紫紅色，金色地面則變成深褐色。
「小子，歡迎來到我的世界！」空間中，響起虛無縹緲的聲音。
聲音落下，一柄通體閃爍著烏光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刺向葉楓小腹之下兩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