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凌駕諸天 第三十八章 慕容散功 文 / 石老虎
第三十八章慕容散功
泰北搶先發難，看夜殤仍舊一動不動，好似沒有看到那些山石一樣。
飛空亂石尚未接近夜殤，就被夜殤的高溫氣場引燃，紛紛化作火焰飛灰消逝無蹤。
天空中就像燃起了漫天焰火，場面極為宏大壯觀。
夜殤甚至連手指都未動一下，就解決了泰北的猛攻。
泰北為之色變，一聲怒喝，雙臂高舉，怒髮衝天，地面刮起一陣強風，黃土沙塵掀起百丈高牆，滾滾向前！沙塵之中，戰鼓雷動，殺聲震天，萬千悍騎重甲嘶吼著高舉兵刃向夜殤撲來，那土黃的騎士眼中，竟滿是纍纍白骨。
夜殤仍舊不動。
無數騎士組成的戰陣，居然穿過他的身體，繼續奔騰向遠方，最終消失不見。
那百丈黃土煙塵衝擊在他身上，好似清風拂面，只令他長髮浮動，衣襟獵獵。
如此驚人的一幕，令遠遠旁觀的葉楓有所醒悟，並不是泰北虛張聲勢，若說之前的山崩地裂可能是虛招，那後來的黃土戰陣中那種有若實質的殺氣，卻絕不可能作假，葉楓甚至可以肯定，普通宗門若是承受他這一式，必然除名！
夜殤看似沒有動手，但他的意念其實早已動了，相比於有形的攻擊，無形的意念更加凌厲強悍，無論多麼狠辣的攻擊，在夜殤意念轉動間，都被消解於無形，這就是他曾說過的意念的力量了。
這手段，極有可能是他從睚眥身上領悟得來！
果然不出葉楓的預料，泰北兩次攻擊無果，竟然惱怒的吼道：「無能！懦夫！你以為僅憑意念就能擊敗我嗎？」
夜殤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是回應，還是對泰北的表現有些失望。
只見他緩緩閉上了眼。
可他眼中那無盡火海並未隨著他的閉眼而消散，反而更加熾烈了，甚至就連遠在百丈之外的葉楓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燃燒一切的力量。
泰北聲嘶力竭的怒吼餘音未絕，卻徒然全身大震！他體內的滔天怒火竟被夜殤所用，轉成實質，由腦、胸、腹部狂捲而出，那燎人神魂的黑色的火舌，悄然在他內臟、肌肉、皮膚上傾軋燃燒，轉瞬間就完全將他吞噬。
強如泰北，被自己的怒火吞噬，也忍不住淒厲的嚎叫起來，透過那火舌隱約可見，他每一個毛孔都滲出了黑色的血液，而這些血液轉而化作燃料，使他全身的每一寸經脈、血管、筋肉，甚至是毛孔，都被置於怒火焚燒之中。
至此，夜殤再次搖頭：「你，曾經作為我的對手，被我放在心上。可現在，你只配做我追尋天道的踏腳石，被踩在腳下！」
一句話說完，泰北身上的黑焰漸漸消失，可剛剛還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卻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躺倒在地，僅餘一絲氣息。
泰北扭頭看向遠處的葉楓，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後掩蓋的，是一副俊雅絕俗的儒者相貌，那睿智的雙眸、微翹的雙唇，令人望之頓生親近之感。
「你很有魄力，這副面具我已經用不到了，就送給你吧！」
面具脫手飛出，猶如被人雙手捧著一般，緩緩飄到葉楓面前。
葉楓抬手接過，一種蒼涼孤寂的感覺掠過心頭，彷彿夜殤所有的情緒都留存在了面具中。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獲益匪淺！」葉楓鄭重的行禮。
夜殤淡淡一笑，轉身向天邊飛去，背影瀟灑不羈，卻再無孤獨之感。
葉楓佇立良久，並不急於離開。他始終未曾急於逃遁當然不是自大，而是他有離開的把握，只要泰北沒有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就還可以憑借神念傳遞自己的身軀，只要是神念覆蓋之處，他都可以瞬間到達。
可是這個技能消耗實在太大，動則五百萬馬力的消耗，即使是他也不敢輕用，以至於面對泰崆五老之時，他根本都沒有考慮過用這一招離開。
泰北一擊將他重傷那是因為佔了先機，在葉楓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泰北，也不可能留得住他。
直到夜殤的身影徹底消失，葉楓這才起身，向著與慕容通天約定的失散集合地點飛去，這個原本應該扮作獸形弟子，與他裡應外合的傢伙不知出了什麼事，居然至今杳無音信。
葉楓相信，就算慕容通天老奸巨猾，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棄他而去，如今這樣的情況，必然是他遇到了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當葉楓易容換裝來到丞寰山數百里外的一個凡俗客棧的時候，慕容通天果然就在其中的一間上房裡，只不過他此時正端坐榻上，渾身僵硬，面色蒼白，雙眼緊閉，沒有一絲神者風範。
葉楓見狀急忙上前，一手扶住他的肩頭，一手按在他的後心，略一感應，就察覺到慕容通天體內元氣微弱得幾不可見，而且僅餘的一絲元氣也正在緩緩消散。
「散功？」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居然散功了！
葉楓知道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他緊忙從戒指中吐出一個碧綠玉瓶，正是琮傑送他的神原水，這神原水是泰崆奇藥，僅需一滴就能瞬間恢復一個人的元氣，長時間戰鬥之後服上一滴，立刻就能精神煥發再次參戰。
葉楓當時收了它也是抱著能敲一筆算一筆的想法，卻不料這麼快就物盡其用。
葉楓一手掐住慕容通天的下頜，迫他張口，隨即一滴清亮的碧綠色液體滴在他的口中，那液體入口即散，化作絲絲縷縷青氣流入他的腹中。
不足十息之後，慕容通天深呼一口氣，略顯疲憊的睜開了雙眼。
「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前輩害成這樣？」
慕容通天見到葉楓，似乎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你沒事就最好了，我一直擔心因為我的緣故，使你身陷險境。」
葉楓心道，你擔心的很對。可是他口中自然不會這麼說，只是安慰道：「我沒事，倒是前輩究竟遇到了什麼情況，居然險些散功？」
慕容通天皺眉想了想：「我當時按計劃潛進泰崆外圍一處別院，準備煽風點火給他們製造點麻煩，誰知那別院中忽然來了一群絕色女子，個個美若天仙，其中那領頭的更是天姿國色，一顰一笑都好像能勾魂，你當時是沒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保證你也得驚為天人！」
葉楓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再追問道：「然後呢？」
慕容通天咂了咂嘴：「當時我就想，據說天外天只有落花美女成群，這窮鄉僻壤的哪兒來這麼多美女？難道是落花與泰崆有什麼幕後交易，暗中達成了攻守同盟之類的協議，這我可得好好看看，別對咱們劍堂有什麼不利。」
葉楓點頭應是，儘管心中對他找出的借口不以為然，卻並不戳破：「然後呢？」
慕容通天嘿嘿一笑：「誰知這群女子進了一座水榭，居然一齊脫衣沐浴，好麼，那景象只要看上一回，就不算白來這天外天！你是不知道，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女子，膚若凝脂，簡直吹彈可破，身段窈窕至極，酥胸**那叫一個勾魂……」
聽到此處，葉楓實在聽不下去了，揮揮手打斷他的回味：「嗯，我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慕容通天尚且沉浸在回味之中：「你說說，我看你猜得準是不准！」
「想來前輩是盡飽眼福，流連不去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嘛，這樣的機會怎能錯過。」
「對啊，太對了！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上哪兒再找去？你再說。」
「你看著看著就不覺有些心動，想看得更真切一點，於是不知不覺走近了些。」
慕容通天奇道：「咦，你怎麼知道？」
葉楓狠狠白了他一眼：「看得忘形嘛，自然就難免被人發現，被人發現自然就要被追打，你又憐香惜玉，不知如何還擊，最後就成了這副樣子咯？」
慕容通天再遲鈍，也聽出了葉楓話中的諷刺，不由得老臉一紅，嗯嗯支吾了半天：「差不多，大致就是這樣，不過那幫女子的手段卻是從未見過，絕不是天元大陸流傳的任何一種功法！」
葉楓雖然惱他不知檢點，但素知他見聞廣博，聽他這麼說，不由生出一絲疑慮，天外天諸多勢力，幾乎都是由天元大陸來的強者組成，若是連慕容通天都沒有見過，那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天外天的本土功法。
而且這種功法並不是立刻令人散功，而是中招之後逐漸散功，慕容通天遇到的也必然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不然也沒機會逃回此處。
可天外天的勢力分佈自己都已經略有所知，沒發現哪個勢力有這種能讓人散功的功法！
葉楓逐步推敲著，事情的經過在心裡成形，可那種疑慮卻絲毫不減，反而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看來我們只有再去一趟了，這瓶神原水前輩就留著用吧，希望在用完之前能找到破解之法！」葉楓隨手將玉瓶丟給慕容通天，後者慌忙接住，生怕撒了一滴。
慕容通天聞言先是大喜，神原水這樣的至寶可是救命用的，多了一滴就等於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錢！泰崆之外這種神原水萬金難求一滴，想不到葉楓一送就是一瓶！葉楓對自己人果然大方，跟著他果然大有好處可撈！
可他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聽到葉楓的後半句話，頓時大驚：「什麼破解之法？我這傷不是完全好了嗎？」
葉楓搖了搖頭，有些出神的道：「這神原水只能補滿元氣，對元氣外洩散功卻是無能為力。看來只有找到出手之人才能弄清破解的辦法了！」
慕容通天駭然失色，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那他豈不是要元氣盡散變成常人？不！準確的說連天外天的常人都不如，本土居民可都是天賦奇佳神力驚人，若是沒有了元氣，自己恐怕就會成為天外天最弱小的人了！
想到這裡，他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拉著葉楓就要穿窗而出：「快走快走，不然這次我這條老命可就丟在女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