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劍氣縱橫時 第一百一十六章 岳靈珊 文 / 武兔
第一百一十六章岳靈珊
「余賢侄，是你救了我跟珊兒嗎？」寧中則將岳靈珊的穴道解開。然後轉頭對餘人彥說道。
餘人彥淡然一笑，道：「確實是晚輩將那人給趕走了。」
寧中則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道：「賢侄，這可要多謝你了。若不是你，這次珊兒恐怕就危險了。不知道究竟是誰前來我華山派鬧事，還望賢侄告知一二。」
餘人彥道：「岳伯母，您太客氣了，晚輩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居功。要說這次前來華山派鬧事的人，您也應該認識。」
「哦？我也認識？」
「不錯，這人也是你們華山派弟子。」餘人彥笑道。
寧中則眼中露出驚駭的光芒，「你說什麼？你說他是我華山派弟子？難道是派中弟子竟被人安插了別派的奸細？不對，這人武功十分高明，華山弟子中還沒有這樣的人物。」
餘人彥盯了寧中則一眼，繼續道：「不是現在的派中弟子，而是以前的。」
「以前的……以前的……你是說……」寧中則臉上的表情慌亂起來，張著紅唇，過了半晌才道：「你說的這人叫什麼？」
「張不移。」
「張……張師兄？他怎麼會在華山上？」寧中則眉頭緊蹙，沉默了下來。
「娘！」這時候，被解開穴道的岳靈珊已經轉醒，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的母親正站在一旁跟餘人彥說話。眼淚立即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淒聲哭喊道。
「珊兒。」
寧中則也顧不得再考慮張不移的事情，當即撲了上去，將岳靈珊摟進懷裡，細聲安慰道：「珊兒，沒事了，有娘在呢。」
「娘，那壞人想要把我摔死。他，他要把我扔到山崖底下去。」岳靈珊嗚嗚的哭著，用手死死的抓住寧中則的衣衫，小臉被嚇的煞白，身子微微的顫抖，樣子十分可憐。讓餘人彥看了，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將她摟進懷裡，用心安慰。
寧中則一手摟著她，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讓岳靈珊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才道：「珊兒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岳靈珊哽咽著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寧中則，說到餘人彥為了自己的安危與張不移對峙，竟還能逼著張不移不敢與之對抗，只能退後妥協時，岳靈珊的一雙美目中還綻放出羞澀的目光，似乎是因為餘人彥能為了她的安全。去跟這麼一個高手對抗，而感到欣喜。
寧中則聽到此處，好奇的看向餘人彥，從在山洞與張不移一瞬間的交手，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師兄比二十幾年前已經強了太多了。而眼前的少年竟然能夠讓他心生顧忌，不敢輕動，如此武功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了。
岳靈珊正說話時，陸大有也轉醒過來，顯然他被點的穴道比岳靈珊的重了許多，所以醒了比較晚。看來張不移還是有些憐香惜玉之心得。
「師娘，你……你來了。小師妹，你沒事吧。」陸大有看到岳靈珊躺在寧中則懷裡，急忙關切的問道。
岳靈珊抬起腦袋，搖搖頭，道：「六師兄，我沒事，你呢？」
陸大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運氣在體內轉了一個周天，發現並無不妥，也搖頭道：「我也沒事，多虧師娘早早的把我們給救出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在那賊子手上受多少苦呢。」
「六猴，你可真夠笨的，你剛醒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娘救了咱們？」岳靈珊見陸大有沒有注意到餘人彥的存在，立刻有些不滿的說道。
陸大有一怔，道：「那人讓我下山買酒菜的時候，我便偷偷的給師娘留下暗記了，不是師娘救得咱們。又是誰啊。」
寧中則苦笑著，搖搖頭道：「大有，你誤會了，這次你們能夠得救要多虧了余賢侄的幫忙，才救了你們，師娘無能，不但沒有救下你們，反倒著了那人的道。要不是余賢侄，恐怕就……唉！」
寧中則性格豪爽，不是她做的，便不是她做的，沒有絲毫的遮掩跟含糊，坦蕩的對門下弟子說出了自己被俘的事實，也不覺的是什麼丟臉之事。
陸大有一聽，師娘竟然也被敵人制服，不禁一陣後怕，若是那人殺向華山派的住所，恐怕無一人能敵了。
隨後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餘人彥，深深的一躬到地，恭聲說道：「陸大有多謝余兄的救命之恩，余兄仗義相助，使我華山派上下免遭大難，小弟在這裡給你磕頭了。」
說著，陸大有雙膝一彎，竟直接跪了下去。
「陸兄，萬萬不可。」餘人彥見陸大有竟然行如此大禮，自然萬萬不敢接受，當即上前一托，將他的身子托了起來，說道：「青城華山，多年世交。我又怎麼會見華山有難而不管呢。」
說道這裡。餘人彥也突然發現這事情的嚴重性，若是這次來的不是張不移，而是嵩山派的殺手，這華山派恐怕就要滅門了。自己這次對華山派有如此大的恩惠，看似是好事，可是按照岳不群的心思，可未必就是好事了。
要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恩大反成仇。
若是說在福州時救下華山派一眾弟子，會使岳不群心生感激，跟親近之意的話，那麼第二次在衡陽救下令狐沖，就讓岳不群多少有些不舒服了。
幸好，當日餘人彥跟嵩山派發生了衝突，讓岳不群當眾挺了餘人彥一把，也算是還了餘人彥一些人情。
不過餘人彥畢竟是小輩，並不能抵消多少。而這次餘人彥又誤打誤撞的救了寧中則等人，如此三番五次的救華山派於危難之中，雖說華山派一開始會十分感激他，但是這樣的事傳到江湖上，華山派難免落一下一個無能的名聲。
江湖中人最重名聲，以岳不群的性子，怎麼能夠容忍華山派整日背著這樣的名聲。日後自然會心生歹毒，殺人滅口。
餘人彥一邊敷衍著陸大有，大腦一邊快速的運作著。
「怎麼辦？必須趕緊想個辦法求華山派幫我辦事啊，要不然跟華山派交情估計就要毀於一旦了。」
「余賢侄，不知道張師兄去了哪裡？」餘人彥正想著，突聞耳邊響起寧中則聲音，便回過神來。
餘人彥道：「伯母，那人跟我過了幾招，見奈何不得我，又擔心會有華山弟子前來幫忙，便匆忙離去了。」
寧中則點點頭，扶著岳靈珊朝餘人彥盈盈一禮，道：「天色不早了，就請賢侄隨我們去正氣堂用飯吧。我也好告訴其他弟子珊兒跟大有的消息。」
餘人彥開口道：「還有一事靠稟明伯母，這山崖上的那個山洞中有一條暗道，暗道的盡頭還有一處空曠的洞穴。」
寧中則道：「這事我自然知道。方纔我就是在那洞穴的入口被張師兄偷襲的，賢侄發現什麼了？」
餘人彥掏出身上的火折子，道：「伯母，您隨我一觀。」
餘人彥說罷，就率先朝山洞中走去。
「六猴，你說那山洞中有什麼？」岳靈珊見寧中則跟餘人彥走進山洞，便偷偷的拉過陸大有問道。
陸大有茫然的搖搖頭，道：「我可不知道，這思過崖我來過很多次。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裡還有什麼密道山洞。」
「咱們跟進去瞧瞧？」岳靈珊好奇的朝裡面探了探頭。
陸大有說道：「不行，師娘不是讓咱們在外面等著嗎？你就等會吧，若是裡面有什麼好東西，師娘還能瞞著你不成？」
岳靈珊嘻嘻的笑了笑，道：「那也對。我娘什麼事都不會瞞我的。對了，六猴，你說大師哥跟我爹爹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陸大有道：「小師妹，你不用擔心，恆山派的定逸師太既然已經給咱們傳信，說大師兄是被恆山派儀琳師妹的爹爹給抓去了，想來是不會傷害他的。而且有師父跟他們在一起，也不會出了什麼差子。」
「定逸師叔早就給我們來信了，說爹爹跟大師兄很快就會回山，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若是爹爹在山上的話，卻不會讓那賊人把咱們抓了去。」岳靈珊幽幽的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哀怨的說道。
陸大有笑了笑，道：「小師妹，你別擔心了，說不定大師兄給你準備什麼好玩的禮物，所以才耽擱了行程，到時候說不定要給你個什麼驚喜呢。」
「呸！我才不信呢，就知道騙我。有我爹爹跟著，大師兄一定裝出一副比二師兄還要老實的樣子，要不然我爹還不教訓死他。到時候他恐怕要捂著屁股上山了。嘻嘻。」
岳靈珊一邊說著，腦子裡浮現出令狐沖捂著屁股，一瘸一拐朝山上走來的模樣，當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大有也笑呵呵的坐到地上，用力的深了個懶腰，身上穴道被封了一天，如今可難受的很。岳靈珊也有樣學樣的坐在地上。
「六猴，你說青城派的余少觀主是個怎麼樣的人啊？」岳靈珊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陸大有道。
陸大有奇怪的看了岳靈珊兩眼，道：「我也說不好，感覺他這個人怪怪的。」
「怪怪的？為什麼啊？」岳靈珊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問道。
陸大有道：「去年是我跟大師兄得罪了他們青城派，把青城四秀給打了。他來華山的之前，便將三師兄跟五師兄打了，還說什麼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那時候，我們師兄弟們知道了這個消息自然都很討厭他。」
岳靈珊點點頭，表示同意，道：「是啊，那時候我聽到三師兄他們被人欺侮了，也十分生氣啊。他上山的時候，我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可是他上山以後，對人彬彬有禮，對師父師娘也十分恭敬。讓我們想要找他的麻煩都很難。而他又打敗了大師兄。我們雖然討厭他，卻在心裡還是佩服他的。」
「佩服他？」岳靈珊奇道：「你們那時候便佩服他？我怎麼不知道？」
陸大有道：「我們只是暗自在心底對他的功夫十分佩服，你要知道大師兄天資聰慧，又習武多年，已經得了師父的真傳，他的劍法在咱們華山的弟子中是最高明不過的了，便是五個陸大有也不是大師兄的對手。」
「那是當然了，六猴你跟大師兄比，還差的遠呢，你還是趕緊努力吧。」岳靈珊聽到陸大有誇讚大師兄，心裡便說不出的高興。
「可是，大師兄卻不是余少觀主的對手。而余少觀主比大師兄可要小了許多歲，如此看來，余少觀主一定是一個勤學苦練，天資甚佳的人，再加上他對人十分禮貌，並不囂張，跟那青城四秀的做派完全不同。雖然他贏了大師兄，我心裡不喜歡他，卻也恨他不起來。」
岳靈珊聽陸大有這麼一說，也順從的點點頭。回想起當日自己的表現，頓時有些臉紅。「他下了華山以後，我還很大師兄說過他的壞話呀。怎麼辦？若是大師兄學給了他，我以後……以後……唉。」
在岳靈珊眼裡，除了父母以外，對她最好的就是令狐沖。她見到大師兄被人打敗心中自然不高興，可是現在再想起來那事，卻再也生不出對餘人彥的不滿之心。
陸大有又繼續說道：「後來在福州他又救了我們，還在衡陽救了大師兄。他對我們華山派自然是有恩的。按說我們見了他應該是十分親近，十分感激的，可是一想起大師兄他們被他落了面子，心中的親近之心，便沒有了。而且看到他以後便總感覺怪怪的，很不舒服。似乎我們華山派欠他些什麼東西，卻還不上一樣。」
若是餘人彥知道六猴現在的想法，定會大呼僥倖，幸好醒悟的早。現在就連普通的華山弟子都感覺不舒服了。若是再拿這事樂滋滋的找岳不群顯擺。
「看看，我又救了你們華山派一門上下的命了。」
這樣一來，岳不群心裡還不惱死，心中會想：華山派難道已經淪落到處處需要別人施救的地步了嗎？
「六猴，你怎麼能這樣啊，虧得人家還救了你兩次命，你本來就欠人家兩條命嘛。」岳靈珊不滿的嘟起了小嘴，道：「人家武功這麼高，也許根本不指望你會還什麼呢？你又怎麼在意做什麼？」
陸大有聞言，臉上一紅，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先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