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菲裡之淚 文 / 暖風
第九十九章菲裡之淚
在黎雪峰的攙扶下，菲裡總算勉強跨下床。她以單手扶腰的姿勢，向著浴室蹣跚而去……
帶著滿臉的紅暈低罵了一句後，菲裡用小盆從木桶中勺水出來，很快的把身體沖洗了一下。在她看來，現在只是整個夜晚的開始，還有充足的時間來用來發動復仇戰。菲裡自信，自己有能力將受到的屈辱向黎雪峰百倍的奉還。畢竟對方是個初出茅廬地新手而已，出奇制勝是可一不可二的事情。
一邊這樣想著。菲裡一邊開始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她帶著狡黠的微笑，將自己從身心兩方面再次武裝起來。
「好了，你進去吧。」
當菲裡走出浴室時，她已經恢復了慵懶嫵媚的樣子。包裹菲裡身體的浴巾有著恰好的長度，對照之下使她的雙腿看起來分外修長。而且浴袍的下方邊緣隨著菲裡地步伐晃動不已，讓她的大腿內側若隱若現，看得黎雪峰怦然心動。毫無疑問，菲裡是個女人中的女人。她與單純的美女之間的差別。就在於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之外的東西。對於男人而言，這有著最強大的殺傷力。
「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菲裡仰躺到凌亂不堪的床上，開始構思接下來地戰術。可惜的是，黎雪峰並沒有奉陪的意思。他簡單的將汗水洗去，然後便穿上了衣服。
享受了足夠的溫柔後，黎雪峰無意再繼續逗留。現在他隱隱地感到愧疚不安，但比起上一次。這回的程度已經減弱了許多。黎雪峰的良心上長出了名為無恥的硬皮，幫他抵擋下了道德地長槍。不過那仍然是有限度的，所以黎雪峰就像盜竊完畢的小偷那樣，沒有一直停留在犯罪現場的勇氣。
「你要走了？」
「是的。」
看到整裝待發的黎雪峰，菲裡顯得非常驚訝。隨著黎雪峰淡定的點頭。菲裡的眼神略微暗淡了一下。她露出牽強地笑容，不自然的向黎雪峰揮手道別。但那隻手被猶豫的舉起，卻無法完全的張開，反而顫抖著握成了拳頭。黎雪峰詫異的望著菲裡。發現她的眼眶中瀰漫著水汽。菲裡僵硬的笑著，語無倫次的說道：
「嗯、哦，是地，你該走了。沒錯，我們是在交易。對，我想……你路上小心，再見。我、我先睡了。」
話一說完，菲裡便垂下了頭。從肩膀滑下地長髮擋住了她的容顏。但在那之前，黎雪峰分明看到了有水珠滴落。他啞然無語，而菲裡則翻身躺下，把背對著門口。她流著無聲地淚水，體驗著從未承受過的心痛，並為那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所傷。在菲裡的身後，黎雪峰猶疑的站著。他慢慢挪動著腳掌，想要走去菲裡的身邊。但是。卻被自己的心魔所阻擋。
『那個黑暗精靈又在做戲給你看。』
『那個黑暗精靈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如果你過去，就成了傻瓜了。』
『那個黑暗精靈自己都說了。反正只是交易而已。二千金幣，再加上林克的劍，你給的夠多了。』
這些彷彿惡魔低喃般的念頭在黎雪峰的腦海中此起彼伏，讓他失去了跨出腳步的勇氣。黎雪峰掙扎著，想告訴自己那並非真實。但在揭去那些紛亂思緒的表象後，產生它們的源頭——一條來自於內心的暗流，徹底堵住了他的去路。
『維維安！』
黎雪峰腳趾痙攣著，最後回復了平靜。他默默的注視了菲裡一會，終於躬了下身，說道：
「對不起！」
隨著這句話，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於是菲裡慢慢的從床上坐起，漠然的望著黎雪峰消失的地方。她無法理解，為何在自己的內心中翻湧著痛苦的漩渦。為了宣洩那種空洞、失落、猶如立足之地正在塌陷的可怕感覺，菲裡咬住了被子。她在經歷著未曾經歷過的事情，因而迷茫，變得異常脆弱。
菲裡甚至懷疑，如果她當初堅持要當黎雪峰的敵人，跟隨著林克一起被葬送，會不會得到比現在更好的下場。——至少，菲裡熟悉成王敗寇的世俗法則，能夠接受技不如人遭致的慘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只能在患得患失的惶惑中坐以待斃。
「我幹了些什麼呀……真愚蠢！」
站在菲裡的房門外，黎雪峰喃喃自語道。他聽到了房間裡傳來了物件的破碎聲，那是菲裡在將伸手可及的東西一樣樣丟出去。一個空酒瓶砸在門板上，化作上百的碎片飛散開來。這讓黎雪峰明白到，他從這一刻起，必須認真的對待菲裡。或許她沒有找到適合地方式來接近黎雪峰，但那種單純也是不容忽視的。
「交易嗎？」
想到讓自己和菲裡不斷接近的起因。黎雪峰苦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然後攔住了聞聲趕來的侍者。在侍者不安的目光中，黎雪峰從次元口袋中摸出僅剩的一顆大鑽石。他把鑽石交到侍者的手中，向著不由自主睜大眼睛的對方說道：
「無論損失有多少，都由我來賠償。如果不夠地話，請到幽暗之月法師塔來找我。我叫黎雪峰，暫時住在第二十層。」
「先生您在開玩笑吧？怎麼會不夠……」
「有多的話，就暫時存在櫃檯那裡。總之。這個房間的一切費用我都包了。直到住在裡面的女士離開為止，全部的費用都由我來出。就這樣，麻煩你了。」
說完，黎雪峰拍拍侍者的肩膀，逕自離開了。他步行回到幽暗之月法師塔，並且很罕見的爬了幾百格樓梯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那個過程中黎雪峰想了很多地事情，以至於好幾次出腳踏空。一旦坐定下來後，他便拿出做卷軸的材料開始工作。和菲裡以破壞來宣洩不同。黎雪峰把內心的壓力發洩在了工作上。他整整幹了一個通宵，做出了堆滿桌面的卷軸。
這次黎雪峰可說是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效率異常地高。一晚下來，排開失敗的數量不論，他竟然總共做出了二十個卷軸。
「還不夠。再做點吧。」
此時天空已經微亮，疲憊侵蝕著黎雪峰的身體，但他還不願意讓自己空閒下來。黎雪峰希望自己能累到什麼都不能想，於是他又翻出一套特別包裝起來的材料。準備繼續奮戰。
在黎雪峰地面前，鑲嵌著金絲的空白卷軸被打開。這是用來製作五級卷軸的材料——從這個等級開始，製作卷軸的方式將和以往有所不同。而用到的材料，更是昂貴了十幾倍。由於是首次嘗試，所以黎雪峰啟動了清明之心。他深吸口氣，接著便如履薄冰的在卷軸上寫下了第一個符文。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傾注全部心力的黎雪峰流著汗，寫完了最後一個符文。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接著將卷軸拿了起來。
帶著嚴肅地表情，黎雪峰用雙手握著卷軸的兩端，開始逐字念誦刻畫在其中的內容。那些一旦分開，就沒有任何意義的怪異音節從他的口中流出。每當黎雪峰念出一個字，卷軸上相應的符文便發出一陣光芒。在他全部念完的瞬間，整個卷軸都亮了起來。
帶著欣喜的表情，黎雪峰放開了手。因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黎雪峰珍愛地撫摸著那個卷軸。這是他在法師之路上更進一步地證明。
「相當不錯！」
這個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黎雪峰一驚。不過並沒有慌亂。因為他分辨出，這是威爾在說話。帶著和藹地笑容。威爾走到了黎雪峰的面前。
接受了黎雪峰的問候後，威爾把玩著那個新做出來的卷軸，在點頭的同時說道：
「你有近乎完美的才能，我的學生。看來，我仍然低估了你的學習能力。原本，我還以為你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熟悉高階法師的基礎。不過，很明顯的是我錯了。既然這樣，現在就讓來教你些新的東西吧。我相信，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