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決戰——巔峰之戰 文 / 暖風
第一百六十九章決戰——巔峰之戰
沒有交涉也沒有預兆，新一輪的戰鬥就開始了。惡魔是混沌與邪惡的產物，不懂得慈悲與憐憫。除非有更大的毀滅可以期待，否則它們不會放過任何殺戮的機會。十二隻六臂蛇魔尖嘶著施展出劍刃壁障，使得上千把魔法的利刃環繞她們飛舞。而弗洛魔則展開翅膀直射入空中，接著猛烈的向下俯衝。
靠著天生就懂得的高等傳送術，六臂蛇魔幾乎與弗洛魔同時抵達城頭。它們扭動二十尺長的身軀，用六隻手臂一起揮動長劍。當俯衝的弗洛魔撞倒黑日城的守軍，並把他們撕裂開來時，六臂蛇魔正以更高的效率把敵人切成碎片。在飛舞的殘肢斷臂中，興奮的『絲絲』聲不絕於耳。
只一瞬間，黑日城的防線便再度變得岌岌可危。靠著不死生物無法比擬的高機動性，惡魔們輕而易舉的打開了破口。它們用各種聞所未聞的奇異本領散播死亡，甚至連措手不及的中階戰士或法師都能一擊打倒。
環繞著無數魔法刀刃的六臂蛇魔姍姍而行。她們無須揮動武器，就能把逼近的敵人碎屍萬段。即使有人拚死衝到六臂蛇魔的身邊，也無法用普通的武器砍破它們那勝過鐵甲的鱗片。而弗洛魔則成小隊行動，輪番發出帶有魔力的尖叫來震懾住三十尺內的敵人。偶爾有僥倖沒被影響到的人，也必須面對如刀的利爪。當遭到過多的對手圍攏時，弗洛魔還會放出孢子。那些數量繁多而又微小的邪惡之種能穿破人類的皮膚，然後立刻發芽生長，將宿主的生命力汲取得乾乾淨淨。
直到黑日城中的真正精英抵達適當的位置，才遏制了混亂地進一步擴大。各大傭兵團的團長、正規軍中的卓越人士、以及一些默默無名的強者先後出現。他們在法師的配合下與惡魔展開死鬥，在勝利或者被殺中選擇其一。
至少有五次，黎雪峰的加入挽救了實力不濟者的性命。他們往往在惡魔的步步進逼下即將絕望時。腳下地地面忽然被拉起成了石牆。接著豪雨般的火球灑落，在牆壁的另一邊爆炸。等到黎雪峰連頭也不回的離去後，原先猖狂的惡魔便只剩下焦黑的屍體在冒煙。做著同樣事情的，還有個無名的黑衣劍士。不止一個人看到過他從陰影中閃出，輕盈地躍上某個六臂蛇魔的狹長身軀。——這個黑衣劍士總能躲過旋轉的劍刃壁障，然後把雙劍刺入六臂蛇魔的要害深處。而那種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多餘動作的手法，足以成為殺戮美學地典範。
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很快赤焰狂龍的彈藥便消耗完了。漂浮在空中的黎雪峰俯視著腳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無論他剛才有多努力，大半的惡魔仍然生存著。它們攻擊所有的人，連不死生物也包括在內。惡魔們彷彿在參加一場盛筵般的狂喜，根本不計較其他的事情。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黎雪峰無力的歎息道，同時將耗盡魔力的火球法杖從赤焰狂龍裡退出。雖然他有心要施展巔峰法術來消滅敵人，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地機會。在被艾瑞尼卡斯弱化後，永恆熾陽的有效範圍被減小了。如果不等到不死生物全部靠近。恐怕無法徹底的消滅它們。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再往下拖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城破在即。
顯然黑日城裡也有人持相同的想法，於是很快有八架魔動飛機先後升空。它們來自於不同風格的豪華宅邸，卻一致向著南門的方向飛去。很明顯。坐在其中地都是富甲一方地人士。黎雪峰原想尊重他們的選擇，放他們離開。但很快一個大膽地念頭從黎雪峰的心中冒出，迫使他追向那些逃亡者。
每當黎雪峰追上一架魔動飛機，他就快速的唸咒。施展出控制術或者魅惑術。接著黎雪峰為駕駛員以外的人加持羽落術，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推落下去。他聽到了絕望的哭喊，可是只能裝作充耳不聞。黎雪峰甚至向某個拔出短劍的人射出魔法飛彈，打折了他的手臂。當黎雪峰站上魔動飛機，將那個受傷的人踢落下去的時候，他苦澀的說道：
「這是你們的城市，請保衛它吧。」
「願惡魔掏出你的心臟！」
這是對方在掉下去前的留言。
無論如何，黎雪峰在返航時身後已經多了八架魔動飛機。駕駛者受到法術的控制。完全聽從他的命令。黎雪峰指示他們停在離城牆一千尺的地方，接著自己向高空攀升。他來到與卡爾對抗至今的黑日女士身邊，然後沉聲說道：
「可以開始了。」
「還太早。」
黑日女士撇了黎雪峰一眼，冷冷的回答道。在她分神的瞬間，黑雲翻滾著逼近了黑日城。對此黎雪峰毫不動搖，只是堅定的重複道：
「可以開始了。」
面對頑固的黎雪峰，黑日女士沒有與他爭辯的閒暇。於是她皺了下眉頭，將意念通過法術傳遞了出去。一秒鐘後。兩道空間裂縫從黎雪峰的身邊打開。沙洛和茱荻從中跨出。一起不悅的向著黎雪峰說道：
「你真是……」
「難道你以為……」
這兩隻蘿莉同時開口，同時閉嘴。趁著她們注意力分散的時候。黎雪峰簡單的陳述出了不是理由的理由。他短暫的凝視沙洛，再把目光轉向茱荻。向著這對姿態迥異的雙生之女，黎雪峰板起臉大吼道：
「閉嘴！聽我說！」
讓黎雪峰如此暴躁的原因，固然是由於前面的惡行積累下了壓力。除此以外，他也很清楚無人會傷害作為施法關鍵人物的自己。黑日女士驚訝的望了黎雪峰一眼，沙洛則條件反射的縮了下身體。至於茱荻，雖然她危險的瞇起了眼睛，但終究也沒有做出反駁。畢竟她們都知道，現在不是吵架地時候。黎雪峰趁機喘了口氣。然後緩和下語氣說道：
「相信我，我找到了加強陽光呼喚術的辦法。而且黑日城已經撐不下去了，大家都不是瞎子。」
像是作為這些話的佐證一般，三道橙色的光柱從城牆上升起。那是七級神術，破邪陽炎在發揮力量。作為對付不死生物的終極神術之一，它能一次重創乃至殺死六十尺內所有敵人。所以不到無法可想的緊要關頭，沒有高階牧師會輕易的把破邪陽炎施展出來。
「明白了。」
在短暫的沉思後，沙洛做出了決定。經過三言兩語地討論。她便和茱荻一起降落了下去。這兩隻蘿莉按照黎雪峰的要求，將八架魔動飛機拉了上來。然後她們施展出軟化金屬法術，配合黎雪峰的高級變化術把魔動飛機改造成了一塊塊巨大的秘銀精鋼板塊。在這個間隙中，黎雪峰順便將赤楊狂龍也改造回了六彈齊射的最初形態。他把兩個高級驅散術、兩個威爾的毀滅射線、兩個高級飛彈風暴的卷軸依次塞進彈匣。完成這一切後，黎雪峰將赤焰狂龍放進了次元腰袋。他深深的吸氣，隨後準備在沙洛與茱荻地支持下釋放出巔峰法術。
在昏暗的天空中，那些薄而寬闊的金屬片異常引人注目。它們閃閃發光，幾乎立刻就招來了莫勒的注意。這只完美的巴洛炎魔抬起頭。盯著聚在一起地黑日女士、沙洛、茱荻、和黎雪峰。它預感到有些事情不對頭，於是咆哮著向卡爾下達了命令。
「去把那些刺眼的東西毀掉！」
「可是……」
「你會得到支援的，馬上去！」
「是……」
正在竭力推動穢雨的卡爾搖搖頭，接著很快看到了一隻飛來替代他地巴洛炎魔。無奈的卡爾只好帶上空曠之影，心不甘。情不願的傳送去了前線。他出現在莫勒的身邊，接過了四隻巴洛炎魔的指揮權。莫勒瞪著悻悻然的卡爾，然後忽然伸出手，將食指往上一勾。同時它念出了某個晦暗的單字。賦予了這個動作超自然的力量。
『啪』地一聲過後，卡爾胸前的死亡君王之鏈斷裂了開來。在他驚訝的目光中，那個神器的墜子出現在莫勒的手中。卡爾沒有爭辯，因為他知道那很可能會招致死亡。而莫勒則連解釋的興致都沒有，只是凶狠的說道：
「滾！你知道失敗的結果！」
「如您所願，只是請別忘了允諾給我地報酬。」
卡爾一邊自得其樂地想像著他日將莫勒出賣，把他的腦袋擰下，送給巴托地獄中地魔鬼們換獎賞的景象。一邊低頭說道。他隱藏起咬牙切齒的表情，同時做出最低限度的反擊。對莫勒而言，卡爾的話已經是相當程度的冒犯。但它剛呲出尖牙，還沒來得及吐出威脅，魔力就以異常的速度向著黑日城的空中集結過去。
「這……」
卡爾驚恐的抬頭，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魔力運轉方式。他迅速的轉過身，看到了被夾在沙洛和茱荻中間的黎雪峰。——他靜止在空中，每邊的肩膀上放著雙生之女的一隻纖手。隨著黎雪峰吟唱出咒文。遍佈他身體的暗月儲法紋身便逐漸亮了起來。那些以巨大代價換來的魔法線條形成了渠道。將黎雪峰與兩隻蘿莉的力量聚集到他的胸前。它們的輪廓越來越明亮，最後甚至穿透了黎雪峰身上的衣著。清清楚楚的顯示了出來。
「快去！」
沒有什麼更明顯的跡象，可以證明黎雪峰是在準備一個威力巨大的巔峰法術了。於是莫勒發狂般的咆哮，幾乎忍不住要對卡爾動手。死亡君王之鏈在這只完美巴洛炎魔的手中震動，使得附近的傳送門彷彿要再次打開。憤怒的惡魔是可怕的，這讓卡爾馬上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遵命！」
立刻回過神來的卡爾匆忙的鞠躬，接著拖上空曠之影，與四隻巴洛炎魔一起施展出了傳送術。他們打算直接出現在黎雪峰的身邊，集中力量消滅他。但遺憾的是，最終卡爾與巴洛炎魔們只能抵達距離黎雪峰五百尺的地方。阻擋他們的，是決定放棄抵抗穢雨的黑日女士。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頭戴黃金冠冕，手持法杖的巫妖。他是威爾，黎雪峰的老師。威爾平靜的看著巴洛炎魔們召喚出燃燒的巨劍，和帶著火焰的長鞭，然後淡淡的說道：
「來試試吧。自從安定下來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殺惡魔玩了。」
「你、你是……」
卡爾定定的望著威爾，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露出了驚怖的表情。威爾微微點頭，接著嘲弄的說道：
「你應該猜得到才對。費爾南多在這裡，那麼我也應該在。」
「不要忘了我！」
當卡爾陷於一瞬間的慌亂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從打開的空間門中，走出了某個不斷變幻著容貌的法師。他的面龐至少在三十九個不同的形態間快速轉變，其中竟然還包括與威爾同樣的骷髏樣貌。這個詭異的法師咧嘴而笑，在一秒間換了五張笑臉。他先點頭向黑日女士與威爾打招呼，道：
「初次見面，我是幽暗之月法師塔的至高法師艾瑞尼卡斯。因為你和那幾位長得抱歉的老兄，所以我不得不來親自打個招呼。作為應有的禮儀，在此我熱切的問候你母親、祖母、曾祖母、曾曾祖母、直到你的直系親屬十八代。我有些後悔和她們之間的深入瞭解了……我是說，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把你交給自己的左手，然後射到牆上去。」
「……去死！」
卡爾足足沉吟了十秒，才搞明白艾瑞尼卡斯的暗喻。當他發出怒吼的瞬間，一場驚天動地的魔法大戰就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