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九層地獄之主：阿斯帝莫斯 文 / 暖風

    第一百七十九章九層地獄之主：阿斯帝莫斯

    「你不該這麼對我的。」

    向著嚴陣以待的黎雪峰，沙洛柔聲的說道，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讓人不知道是真是幻。但無論這個沙洛看起來有多迷人，黎雪峰都能察覺到一種異樣的不協調感。所以他保持著戒備的姿勢，冷冷的問道：

    「你是誰？」

    「你覺得呢？」

    「我知道就不會問了。」

    黎雪峰一邊說話，一邊將更加強大的魔力注入暗月儲法紋身之中。僅憑著本能，他就能確定對方並非沙洛本人。那個『沙洛』毫無緊張感的笑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她抱起雙手，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果然，再怎麼模仿，也無法替代靈魂連接。看來控制這個擬像，倒是多此一舉了。」

    「再問一次，你究竟是誰？」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一個陌生的名字有意義嗎？」

    對於黎雪峰的問題，那個『沙洛』給出了似是而非的回答。在隨之而來的靜默中她想了一想，接著又聳了聳肩，故作大方的說道：

    「好吧，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小謎語上。那麼就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阿斯帝莫斯。」

    「阿斯……」

    「九層地獄之主，就是我。有機會的話，歡迎你到巴托地獄來。」

    當黎雪峰在為這個意料之外的答覆感到驚訝時，阿斯帝莫斯淺淺的鞠了一躬。她的動作難以置信的優雅，還帶著濃郁的貴族風味。再配上沙洛那蠱惑人心的外表，足以成為一道好風景。這讓黎雪峰有些亂了方寸，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地話。

    仔細回想起來，『阿斯帝莫斯』這個名字黎雪峰曾經從卡爾的嘴裡聽到過。但歸根結底，也就僅僅是聽到過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瞭解。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地獄領主找上門，那根本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黎雪峰面前的『沙洛』，很可能真的就是阿斯帝莫斯。畢竟靜止時間這種事情，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我不認識你！」

    倉促間，黎雪峰脫口而出地喊道。他不知所措的後退了兩步，然後重新穩住了身體。這讓阿斯帝莫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和淡淡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她的肌膚開始有藍光透出。當那些光芒逐漸向四周擴散時，阿斯帝莫斯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從中傳了出來。

    「你當然認識我，事實上你與我密不可分。如果因為經過太久的時間而忘卻了地話，那麼就重新回憶起來吧。」

    隨著大量光芒從阿斯帝莫斯的身上湧出，只一瞬間，整個幽暗之月法師塔的第二十四層就化作了充滿水色的空滿。通透的湛藍色包圍了黎雪峰，讓他彷彿身處水晶構築地世界中。那種妖異瑰麗的景色，實在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這……」

    黎雪峰環顧四周。忽然間覺得若有所悟。他抓住那點稍縱即逝的感覺拚命追尋，最後終於想了起來。——當黎雪峰替維維安消滅霍夫林地追兵時，曾經因為中了血咒而陷入昏迷。在那段長達一整天，失去知覺的時間裡，他由於無法解釋的原因而遨遊於夢幻的世界。那時黎雪峰見到了茱荻的幻像。還接觸到另一個主宰天地的意志。而留給黎雪峰最深刻印象的，就是如同現在一般，簡直無所不在的湛藍色。

    「想起來了嗎？那就好。」

    阿斯帝莫斯挑起嘴角，向著恍然大悟地黎雪峰說道。接著她很隨意的做了個手勢。便讓鋪天蓋地的藍芒消退而去。黎雪峰怔怔的望著阿斯帝莫斯，同時猜測到了自己施展巔峰法術時，為何能從體內找到一點藍芒。假如它真的來自面前的地獄領主，那麼掌控著無限之藍的阿斯帝莫斯到底有多少力量？

    當黎雪峰陷入沉思時，阿斯帝莫斯聳了聳肩。她輕快的開口，然後自顧自地往下說道：

    「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們很早就見過面，而且建立了某種程度地關係。我對你的成長很感興趣。所以自作主張地送了你些禮物。最近你似乎用到了它們，不過因為深淵之女的打擾，你真正得以運用得並不多……」

    「為什麼要幫我？」

    不等阿斯帝莫斯說完，黎雪峰就打斷了她。原本在侃侃而談的地獄領主瞇了下眼睛，接著有些不快的說道：

    「我好像告訴過你吧？原因很簡單：你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法師。驅使我行動的是新奇感，你對我來說是不可知的存在。就像是撲克牌中的小丑一樣，在不同的玩法中有不同的含義……這麼說不恰當。你應該是張前所未見的牌，天知道有會有什麼用處。」

    「把我當實驗品嗎？」

    黎雪峰皺起眉頭。低聲的說道。阿斯帝莫斯饒有興趣的望著他。然後帶著戲謔的表情回答道：

    「是的，你是昂貴的實驗品。坦白的講。你應該自傲。放眼整個多元宇宙，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即使是我，也要排在你之下。『未知』真是個令人害怕，卻又嚮往不已的東西。你看，我竟然為了單純的好奇心而把力量分給了你。那是多少魔鬼付出一切都追求不到的東西？你卻簡簡單單的就讓我心甘情願的奉上。」

    「這是要我感激你的意思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

    向著不怎麼高興的黎雪峰，阿斯帝莫斯露出了一個安撫性質的笑容。她先輕盈的踮起腳尖，行了個無可挑剔的開裙禮。接著阿斯帝莫斯抬起頭，對著黎雪峰愉快的說道：

    「無須諱言，你做得很好，簡直超乎我的想像。我送你地禮物你連十分之一都沒拿到，卻已經立下了無人可以側目的豐功偉績。」

    「你指的是……」

    「來自深淵的莫勒、卡爾、還有他們的不死軍團。那好像是幾小時之前才發生的事情。我懷疑你是在明知故問。……無論如何，你用很棒的方式解決了他們。這對巴托地獄來說真是件大好事——尤其是莫勒，它是背叛的魔鬼，必須受到懲罰。以往我們花費了千萬倍地資源的都沒有達到這個目標，不過你和黑日城的人們一起做到了這點。對此，我多多少少應該表示感謝。」

    「卡爾說，莫勒是因為找到了你的蹤跡才來魔界的！」

    阿斯帝莫斯的話讓黎雪峰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曾經從卡爾那裡聽來的事情。由此他聯想到了一個陰謀——或許莫勒是被阿斯帝莫斯故意引來的。

    如此一來。一切便都能說得通了：阿斯帝莫斯巧妙地在深淵和黑日城間周旋，以高超的手腕布下重重陷阱。莫勒被她的陰謀所迷惑，於是前來傾力攻打黑日城。最後莫勒身死命殞，而黑日城也為之付出巨大的代價。但真正的獲利者，阿斯帝莫斯卻連指甲都沒有一片被傷到。她在整個過程中彷彿不存在地幽靈，但事實上卻暗中把握著一切情況的發展。

    「你很敏銳，可惜還是發覺得太晚了。」

    對於黎雪峰的責問，阿斯帝莫斯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這就是巴羅地獄式地智慧。或者說下層位面式的智慧。你早晚會用到的，所以趁早學起來吧。」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炫耀和嘲笑？」

    「當然不是！別把我形容得好像你的敵人。」

    在黎雪峰直白的諷刺下，阿斯帝莫斯收起了笑容。她沉下臉，道：

    「假如一個商人在前一筆投資中賺了錢。而且發現整個形勢還沒有改變，他會怎麼做？當然是追加投資，不是嗎？」

    「是你指什麼？」

    「除了你以外，這裡還有誰？」

    見到黎雪峰顯出警惕的樣子後。阿斯帝莫斯不禁失笑了起來。她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抬起手，托著纖巧的下巴沉吟。過了一會，阿斯帝莫斯才再次開口說道：

    「假如讓你統治黑日城，你需要多少力量？」

    「我像是那種人嗎？」

    「呼，我們好像一直在用問題回答問題。那麼我就乾脆點，直接下結論吧。——我將再次給予你力量，而且是遠比上次更加強大地力量。老實說。我實在不願意見到你這樣有能力的人還需要看沙洛和茱荻之流的臉色過日子。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選民。儘管能猜到這點的人整個多元宇宙都沒有幾個，真正知道的更是沒有。不過我不該總是讓你忍氣吞聲……所以，我就給你至少能和她們平起平坐的力量吧。」

    說完，阿斯帝莫斯就抬起了手。她不等黎雪峰回答，就把藍芒在指尖上凝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