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黎雪峰的覺悟 文 / 暖風
第一百九十五章黎雪峰的覺悟
對自命不凡的亞空神族們而言，黎雪峰的話就是開戰的宣告。而且在此之前，對立的惡意已經充分在整個房間內瀰漫。所以他的話音未落，戰鬥便全面展開。之前靠著觀察同伴的屍體，知道羅蘭厲害的亞空神族們紛紛撲上。他們打算先快速的放倒黎雪峰，再集中力量去對付那個可怕的劍士。
「宰制！」
當黎雪峰念出這個詞時，整個封閉的空間似乎都暗淡了下來。雖然光源沒有受到任何阻擋，但亞空神族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變得沉重起來。緊接著，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亞空神族撞上了不可見的牆壁。那是黎雪峰施展出的第一個法術，力牆術。寬闊的無形壁障隨著他的意念出現，將房間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可惡！」
一個聖劍亞空憤怒的喊道。因為他將鋒利程度遠超普通刀劍的臂刃砍在力牆上，只劃出了一排火星。這道無形壁障的強硬度，竟然堪比銅牆鐵壁。另一個渾身肌肉鼓脹，頭顱像獅子般的獒首神使緊隨而上。他把足以切開重型鎧甲的雙手巨劍揮出，結果依然無功而返。唯一的收穫，只有被震麻的雙手而已。
黎雪峰只用出一個法術，就幾乎讓一些以武力見長的亞空神族們絕望了。他們可以期待的，只有三個比較擅長法術，正在準備著解除魔法的號手神使。遺憾的是，即使號手神使們成功的施展了法術，也沒能突破堅如磐石的力牆術。在他們的催動下，空氣中蕩漾起了漣漪般的波紋。力牆術因此被削弱不少，可是仍然足以抵擋其他亞空神族的攻擊。
「一起上！」
在暗暗心驚之餘，一個百中無一，既為亞空神族。又踏上聖武士之道地英靈獒首亞空舉起了巨劍。他的劍刃包裹在乳白色光芒中，那是聖武士的特技，破邪斬發動時的特徵。
靠著奉獻信仰換來的力量，英靈獒首亞空這次攻擊的威力將是普通情況下的兩倍。而且還有其他的亞空神族舉著劍或斧跟隨在後，他們希望能一舉打破黎雪峰設下地阻礙。
突然間，力牆術碎裂了開來。不過那並不是亞空神使們的功勞，而是終於完成準備的黎雪峰從另一邊射出了高級飛彈風暴。
在黎雪峰的身上，他的戒指、耳環、藏在口袋中的法力再生珍珠、和其他的魔法裝備都發著光。魔力飛彈從黎雪峰的指尖迸射而出。帶著連大象都能一擊打倒地威力穿破力牆術，命中了措手不及的亞空神族們。
「真該慶幸選擇了和他當朋友。不然的話，恐怕得早點寫好自己的墓誌銘了。」
邊上的羅蘭吹了聲口哨，喃喃自語地說道。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近百顆原本屬於亞空神族的牙齒正在漫天飛舞。黎雪峰精巧的操控法術，讓大部分地魔力飛彈衝著敵人的臉部飛去。於是被當作目標的四個亞空神族紛紛折斷了鼻樑、粉碎了下顎、塌陷了眼眶、癟掉了顴骨。除此以外，還有手腳或者肋骨也被順帶著打斷。
受傷的亞空神族們發出哀嚎，接著就仆倒在地。一動也不動了。他們受傷嚴重，光是骨折的部位，就合計超過了二十處。更糟糕的是，其中還有人並非本意的吞下了被打落的牙齒。結果他只能仰躺著，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音從氣管裡往外冒血泡。
趁著其餘的亞空神族驚駭無以時。黎雪峰展開了下一步的行動。在**師之袍遮蔽下，位於他腹部的一小段文字悄悄亮起。那段以神力刻就的文字纖細得像根牙籤，卻包含了一個低階法術。這讓黎雪峰得以從原地消失，並跨越短短的距離。出現在了菲裡和維維安的身前。
黎雪峰無視大堆的敵人，轉身從手指上脫下了一枚戒指。那是從黑暗精靈法師費迪爾那裡搶來地再生戒指，可以用來恢復傷口。他彎下腰，小心地把戒指交給維維安，同時低聲的說道：
「放心，沒事了。你把這個幫菲裡戴上，我去收拾那些混帳東西。」
「好、好地……」
維維安差不多是半夢半醒般的做出回答。儘管她很清楚黎雪峰一直在進步，但根本沒料到自己的情人已經強大到如此的程度。同樣吃驚的還有亞空神族們。只是他們喉嚨發苦，狼狽不堪的心情完全與維維安的驚喜背道而馳罷了。
在完全的劣勢下，離黎雪峰最近的兩個號手神使快速交換了幾個眼神。雖然自名正義的他們一直以行事光明正大而驕傲，但此刻也顧不上矜持了。那兩個號手神使默不作聲的取下背後的銀號角，無聲無息的逼近了背對著他們的黎雪峰。當銀號角在號手神使的手中變化成了鋒銳的銀劍時，其他的亞空神族也很有默契的一起悄悄移動了步伐。他們甚至收起了威脅靈光，以求能偷襲得手。背對亞空神族的黎雪峰毫無反應，不過維維安尖叫著做出了警告。
黎雪峰回過頭。看到了在剎那間撲上的敵人們。先是兩個持劍的號手神使。緊隨其後的是施展出裂解潛殺的三個聖劍亞空。最後一個號手神使躲在後方，及時吹響了他的銀號角。特異的聲波麻痺了維維安。可是處於心靈壁障保護下的黎雪峰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他只是帶著殘酷的笑容，搶先揮出了雙手。
一瞬間，在放棄了原則，即使拿出卑鄙手段也要求勝的亞空神族們看到了彩虹。那是七級法術，虹光噴射綻放出的瑰麗光芒。在撲面而來，七條閃爍不定，互相混雜的多彩光束迎接下，不幸的亞空神族們迎來了自己的末路。
首當其衝的一個號手神使先被黃色光束洞穿身體，再被紫色的光芒侵入四肢百骸。他最後全身轉為枯槁的色澤，化作無數飛灰飄散。另一個則被奪走了左手和半個肩膀，轉眼間便滾倒在自己地血泊中。其他的亞空神族們也被效果各異的光束命中。或全身著火，或被酸液腐蝕得皮開肉綻，露出裡面的骨頭。眨眼間，他們傾力以赴的衝鋒便落得人仰馬翻。這些自信滿滿的正義使者在真正的強者面前顯露出了脆弱。他們竭盡全力，也只起到了肉盾的作用。
在犧牲了大量地同伴後，最終得以向黎雪峰出手的只有兩個亞空神族。獒首神使露出尖利的獠牙和匕首般的指甲合身撲上，好不容易在室內施展出裂解潛殺的聖劍亞空也凶狠的刺出兩把臂刃。直到此刻，亞空神使們還幻想著幹掉黎雪峰。再與袖手旁觀的羅蘭決一死戰。黎雪峰露出嘲諷的笑容，抬手護住了臉龐。
『鏗！』
『啪啪！』
一串響聲過後，黎雪峰依然穩穩地站著。力量手鐲在他的腕部發著光，以使得黎雪峰能頂住獒首神使的撲擊而不倒下。而聖劍亞空的臂刃命中在黎雪峰的心臟部位，勉勉強強穿透防護法術後被堅固地龍鱗所抵擋。
四個白色的犬牙混著鮮血掉落，那是獒首神使自不量力，妄圖咬斷黎雪峰的手臂，結果自找沒趣的下場。不過那也怪不得獒首神使。畢竟皮膚堅逾金石地法師實在是違反常識的存在。
至此為止，亞空神族們已經銳氣盡折。他們原本把羅蘭視作最為強大的敵人，打定了一擁而上的主意。不料橫裡殺出的黎雪峰簡直比羅蘭還可怕，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勝利的希望。現在剩下的亞空神族能選擇的，恐怕只有逃跑一途而已。但無用地傲慢讓他們猶豫了。於是黎雪峰伸出了空著的那隻手，以高級飛彈風暴把滿嘴是血的獒首神使和望著臂刃發呆的聖劍亞空打得倒飛出去。
清掃掉面前的對手後，黎雪峰站直了身體。他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向剩下的幾個亞空神族說道：
「看來你們所謂的正義。只在對自己有利，佔得到上風地時候拿出來大肆宣揚而已。一旦沒了居高臨下地優勢，就什麼卑鄙的手段都拿得出來。嘿嘿，很廉價啊。請告訴我，你們地正義到底值多少錢一斤？」
「你、你懂什麼？不管用什麼手段，消滅邪惡就是正義！」
在黎雪峰的嘲諷下，一個亞空神族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他強詞奪理，只是缺少底氣。黎雪峰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然後冷冷的說道：
「哦，黑白二分法啊？真可憐，連中學生都該知道，非善即惡是傻瓜的邏輯。看來為了大多數人能過得太平，還是請你們消失的好。我倒是一直覺得，不給別人添麻煩，才是善的根本。」
說到這裡，黎雪峰感到了厭倦。他無意繼續說教。也想快點去查看菲裡的傷勢。於是黎雪峰擺擺手。示意羅蘭站開點。接著他舞動雙手，射出了一個火球。然後又是一個。
亞空神族免雖然疫閃電和石化，對火攻卻毫無辦法。既然他們奈何不了黎雪峰的堅固防護，室內的騰挪餘地又非常有限，再加上黎雪峰過人的施法速度，結果自然是一邊倒。亞空神族的人數飛快的減少，躺在地上的也被烈火洗禮了一遍又一遍。
很快，整場戰鬥就落幕了。負責最終演出的，是某個僥倖逃出的亞空神族。他剛剛跳起，黎雪峰便把右手指了過去。隨著上面的暗月儲法紋身亮起，強勁的死亡一指就命中了最後的敵人。他露出呆滯的表情墜落，直接前往了永恆的安眠國度。
「了不起！」
等到塵埃落定後，羅蘭拍著手，帶著由衷的欽佩向黎雪峰走來。他讚歎的環視橫七豎八的亞空神族，接著開口說道：
「以我的立場而言，應該要說抱歉吧？這麼多事情都靠你一個人完成了，實在是叫我羞愧不已。既然如此，下一批就讓我……」
「不必了！」
黎雪峰搖搖頭，打斷了羅蘭的話。在羅蘭詫異的注視下，他凝視著菲裡，冷淡的說道：
「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是男人之恥。我好像溫和過了頭，所以應該反省的是我才對。今後不管來的是誰，我都不會客氣。你願意幫忙最好，不過我不會再想著只依靠其他人，而自己卻置之度外了。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我會適當的加以尊重。但有誰囂張到敢對我，或者被我重視的人出手的話，那他最好先考慮清楚結果。仔細想想，在黑日城裡打架，我還真沒怕過誰！」
「……你好像突然變得很激進。」
「或許吧。」
當羅蘭瞇起眼睛時，黎雪峰歎了口氣。鬆弛下來的他望著依然雙目緊閉，躺在維維安腿上的菲裡，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走過去的黎雪峰慢慢蹲下，伸手掂起了菲裡的一縷銀髮。他把玩著那些髮絲，同時輕輕的說道：
「羅蘭，今後可以麻煩你提供我情報嗎？」
「哦？什麼情報？」
「敵人的情報，據我所知，還有兩批上層位面的傢伙要來。假如他們決定找麻煩的話，我打算先下手為強。」
「樂意當你的眼睛。」
聽到黎雪峰這麼說，羅蘭立刻優雅了鞠了一躬。他愉快的笑著，然後輕鬆的說道：
「別忘了，我們是同類。欠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的。」
「那最好，希望你靠得住。」
說完，黎雪峰扶起了菲裡。在抵抗亞空神族的戰鬥中用盡法術，暫時無法為菲裡治療的維維安跟著幫忙。在他們走進羅蘭打開的傳送門前，那個黑衣劍士微笑著說道：
「不要懷疑我的誠意，黎雪峰。這件事天堂山的白癡們不會輕易罷手，將來你一定會需要我的劍。到了那時候，我會很榮幸的和你並肩作戰。」
「可以的話，請你站在前面。你知道的，我是法師。」
這是黎雪峰苦笑不已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