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清兵初敗 文 / 滄海濤讕

    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牛頭寨，張應年覺得自己的怒火開始上湧了。「黑暗，又是黑暗，我他媽的討厭黑暗。」

    剛才在密林裡膽戰心驚的搜索了十多分鐘後，張應年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被人擺了一道，果然不錯，從密林內一出來，就看到原本火光通明，在山下都能聽見喧鬧聲的牛頭寨現在卻如同一座死寨。

    整個山寨好像被搬空了一般死寂，敞開著大門的山寨彷彿一座百年前的古堡，面對此等情況，謹慎的張應年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猛的看起來好像整個山寨的人都跑光了一樣，但是細細觀察又覺得山寨裡的人好像挖好了陷阱在等著你去跳，而且大門敞開的山寨在黑夜裡更像一頭張著巨口擇人而噬的猛獸讓張應年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去下命令。

    「劉副將，你看這該如何是好？」對著山寨無計可施的張應年轉頭去問身邊的副將，這個姓劉的副將本身沒有什麼真才實料，他的官完全是靠家裡的銀錢買來的，不然的話就憑他的能耐別說是一個副將了，就是一個副隊長都當不上。

    聽見頭領問自己，劉三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自打家裡花錢把弄到這個位置後，眼前的這個上司總是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豈會知道自己是胸藏百萬兵。

    裝摸做樣的仔細思考半天，這才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其實他心中早有計策了，只是不想也不能那麼表現，不然引起了上司的妒忌心，自己以後就蹲這副將的位置上養老好了，

    「火攻？」

    「大人英明，山匪防禦建造之物皆為木材，如果我們用火燒他一燒，既能把賊匪逼出來，又能解決目前的不利局面。」

    「好，好計策啊。劉副將這次你立了大功回去我定會稟報郡王。」想到一會只用幾隻簡單的火箭就能解決問題，張應年不由的心頭一陣大喜。

    「謝大人栽培。」聽了張應年的保證，劉三也是心頭大喜，總之現在二人是皆大歡喜。

    「射。」隨著張應年一聲令下，無數的火箭劃破夜空，竟如同那流星雨一樣，不大一會的時間，牛頭寨的大門、柵欄和一些了望用的木台都被烈火包圍了起來，很快就化做了灰燼，只有那裊裊的青煙在向眾人訴說著一切。

    半個時辰過去了，大火已經燒熄了，但是山寨裡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張應年和劉三對望了一眼，同時驚叫道「不好，山上有密道。」

    「給我追。」抽出寶劍，張應年一聲大喝，然後當先衝了進去，其後跟的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清兵，有拿長槍的，有拿弓箭的，有拿刀的，雜亂無章沒有任何隊型，就那麼如同聞見蛋糕的螞蟻一樣，成群的朝著山寨跑去。

    被大火燒燬的寨門越來越近，五十步……三十步……十步……進去了，沒有任何事發生，張應年心中覺得自己有點太謹慎了，現在看來山上肯定有能通下山的密道，山寨的人通通都趁黑逃下山了，想到這裡張應年就一陣心急火燎，此次東西是在自己手上弄丟的，如果這回不能找回去的話，他都不敢想瑞郡王會怎麼收拾自己。

    …………

    「他們來了，大家都把手裡的傢伙給老子攥緊了，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雙眼緊盯著衝進山寨的清兵，余霸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原來山上的人都沒有走，全都躲在那些磚石堆砌而成的屋子裡，為的就是給這些清兵迎頭一擊。並且在小諸葛張玉的指揮下還有大菜沒有上呢。

    盯著那些浩浩蕩蕩沖緊山寨的清兵，余霸一手拿著帶火箭的弓弩，一邊在心裡默默的算清兵的位置，終於，感覺是時候的余霸眼中凶光一閃，雙手高舉向天輕扣扳機，帶火的箭矢嗖的一聲就射向了漆黑的夜空，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啟明星。

    所有的清兵都納悶的看著射向天空的火箭，眼中滿是嘲弄之色，心想所謂的山賊土匪也不過是一些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流民罷了，連弩箭都不會射，居然能打到天上去。但是緊跟著發生的情況卻讓他們臉上的嘲笑凝固住了。

    就在那支射上半空的火箭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天上開始下起了石頭『雨』，最小的如拳頭，大的似足球。大小不一的石頭如同雨點一樣從天而降，嘩嘩啦啦的全砸在清兵的頭上。

    原來在那兩個形似牛角的山頭居然埋伏了成群的匪兵，而中間這條百多米寬的本是上山的路則成了他們傾瀉垃圾的場所，數不清的石頭還有如同案板一樣大小的木頭塊都源源不絕的從兩個山頭傾瀉了下來，直砸的山下的清兵哭爹叫娘。

    手拿洋槍長卯等攻擊性武器的清兵此時則成了活動的靶子，而有盾牌的兵此時則滿心歡喜的舉起了盾牌，慶幸自己的好運，雖然頭上的撞擊震的雙手都發麻了，但是總算躲過了被直接砸死的命運。用無奈可憐的眼神看著那些沒有東西遮擋的弟兄在高空墜落物的撞擊下一個個腦漿迸裂，手拿盾牌的清兵更加堅定的認可了此時手裡盾牌的重要性。

    「喂，兄弟擠擠，十兩銀子。」話音未落就見有個掂著長槍的小兵，一貓腰拱到一個頂著盾牌的清兵身下，兩個人一邊躲著石『雨』一邊在那開始討價還價。

    其他人一看活命有門，更是紛紛效仿，於是吆喝聲討價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著直接沾著別人的血跡在身上寫到『活命費白銀五十兩』。雖然眾人都咒罵其黑心，但是眼看小命都快沒有了，那還顧的上金錢啊。

    於是一個個砸鍋賣鐵似的含淚從身上往外拽東西，有的連自己家祖傳的據說是以後取媳婦用的定情物都給抵押成買命錢了。

    張應年看著眼前出現的這種混亂情況，也只有咬牙切齒的吼了聲撤。

    見有便宜可佔的余霸立刻嗷嗷叫的帶著眾弟兄衝了上去，不過很快就被那群斷後的火槍兵給崩了回來。

    「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吧。」安排好足夠的人手放哨之後，余霸立刻就拉著山寨裡幾個頭頭商量退兵之策了。

    屋內人七嘴八蛇的一陣討論，但是最後卻沒有商量出什麼行之有效的退敵良策來，不外就是嚷嚷著砍他丫的。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大亮，初升的朝陽正從山腳下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代表著新的一天又要開始，牛頭寨的土匪們究竟能堅持的下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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