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山劍典 第36章 高手盡出 文 / 雲隱
第36章高手盡出
……
計千愁面無表情地，朝王權兵用力一抱拳道：「承讓！」
雖然計千愁有些冷傲，但王權兵今天確實敗得是心服口服，因為對方已經給自己機會施展了成名絕學——「金龍十八斬」。連這招殺手鑭對方都能破解，自己實在沒有不服的道理，於是向台下的觀眾拱了拱手，灑脫地走下擂台，連參賽的金牌也不收回，台下觀眾都是一陣佩服。
勝了一場的計千愁絲毫沒有喜形於色，也只是朝四周觀眾冷冷地拱了拱手，返回裁判席取回自己的參賽金牌，然後默不作聲地掣出寶劍，站了上去，「嗖」的一聲御劍從眾人頭頂飛過，眨眼消失在雲霧飄渺的凌雲頂上空，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華麟身邊的飄天文士感歎道：「計掌門果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剛才如果他一上來就御劍對敵，並且一開始就施展高深的劍法，恐怕王權兵早就敗北了……」
華麟笑了笑，表示贊同他的觀點。此時裁判席上的孟雷又走上擂台大聲宣讀道：「現在由2號九鼎山莊的卓耀晨，對131號羅霄劍宗的甄林……」
華麟聞言嘀咕道：「好像這二人都沒什麼名氣嘛！」
話音方落，不遠處滿臉鬍鬚的刀客已然哈哈笑道：「你太孤陋寡聞了吧？……卓耀晨的『烈火劍法』天下有誰不曉？而甄林的『密林清風刺』更是響徹江南，他們這回有得一拼了！」
華麟的江湖閱歷是少了點，聽到別人說自己孤陋寡聞也只能生氣地別過頭去。只見台上兩名高手早已經打得難解難分，兩個身影閃電般騰躍交錯，凌厲的劍氣總是擦著他們的身體堪堪劃過，讓觀眾時時提心吊膽。而青石鋪就的擂台上，早被他們二人砍成一條條劍痕，戰況之激烈，不禁讓大家一陣心曠神怡……
但華麟卻對他們的劍法不感興趣，因為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可以施展凌厲的劍氣了。於是偷偷朝對面的觀眾席望去。只見蒙著臉的上官靈格外端莊矜持地坐在椅子上，微風吹起她額頭的劉海，讓人心中不禁泛起驚艷的感覺。
此時，上官靈顯然也對擂台上的打鬥不感興趣，眸子不知不覺也朝對面的觀眾席看去。——這已經是她第十三次望向對面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那邊有什麼在吸引著自己，讓自己欲罷不能。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當她正好見到華麟朝自己望來時，她卻又矜持地低下了螓首。只是，自已不正在期翼著對方的目光嗎？所以她又緩緩抬起略為慌亂的眸子，終於迎上華麟那雙渴望的目光。
雙目交投下，卻再也移不開來。這一刻，雙方都注視著對方，只感覺距離在拉近，時光已停止……
葉清早就發現他們之間又開始有點不妥了，但她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因為她知道，自己絕不能三番五次去破壞他們之間的默契，因為那樣公子肯定會對自己反感。好在葉清在華府的熏陶下，早已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絕不可能成為正室夫人，現在倒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而她所擔心的是，公子和小師叔如果明目張膽地談婚論嫁，那麼華府和天山會有什麼反應？在江湖上會不會掀起一陣嫌言嫌語？
當然，這些都不是葉清可以控制的事情，她只能在一旁起到提醒的作用。——就像此時一樣，由於葉清一時心軟，沒有立刻阻止上官靈和華麟二人，還讓他們幽幽對視了老半天，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這兩人分別是天山劍派的李雷雲，以及上官靈的徒弟楊風鈴。
楊風鈴的感覺非常直接！她發現師尊有點發愣，於是順著她的眼神朝對面看去，卻發現對面觀眾席的華麟也在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師尊。楊風鈴心中一驚，立刻回憶起在天山時，華麟曾三番五次「調戲」自己的師尊，沒想到師尊不但不生氣，還送過一顆「碧雲丹」給華麟治傷。除此之外，華麟竟然還學會了師尊的「絕塵七十二式」，這些跡像早已表明二人之間有些不妥，只是不能肯定他們之間有沒有突破「那層」關係。
但瞧他們此時的表情，估計他們恐怕早就……
想到此處，楊風鈴臉上不禁一紅。對於「那種」事情，她正處於危險時期，不禁朝身邊的張天華瞄了一眼。心想這個呆瓜什麼時候才敢向自己「動粗」呢？或許，他永遠都不敢吧？……
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都會產生這種想法！
但李雷雲則完全不同！他無意中看到上官靈和華麟異狀，首先是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然後有點疑惑，最後那完全就是憤怒了！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更不相信自己深愛的小師妹會愛上其他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被逐出天山的師侄。於是在心裡為自己解釋到：可能他們正在用目光交談什麼重要機密吧？
說實話，李雷雲並不知道楊風鈴所知道的一些細節，所以他不敢肯定上官靈和華麟之間有沒有關係。否則，他恐怕早就坐不住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胸口好像壓了一塊重重的鉛鉈，讓他有點呼吸不過來的感覺。真想立刻給華麟二掌，送他馬上去見西天佛祖……
在這關鍵時刻，葉清終於發現不妥，連忙扯了扯華麟的袖子道：「公子！快輪到你上場了吧？你對手是哪一位呀？要不要我去幫你打聽一下！」
華麟回過神來，搖頭道：「我還早，小師叔還沒上場呢！」
葉清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說小師叔？……你看看對面的李師叔，他好像察覺到你有點不妥呢！你們再望來望去，小心李師叔要你好看！」
華麟在葉清面前「基本」上沒有**權，只能訕訕地笑道：「管他呢……」
葉清真被他們氣死了，真是落了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還好台下突然爆發出熱烈地掌聲，只見台上早已換了好幾批對戰的高手，現在竟然輪到「聖水宮」的悟真，對付「神仙島」的凡衣上人。
這兩人都是名震天下的高手，想不到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好，竟然第一回合就碰到了一起。
只見悟真和凡衣上人都腳踏飛劍定在半空，駭然即將上演空中比試，難怪台下的觀眾掌聲如雷，喧鬧滿懷了……
這次華麟也仔細觀察起來，只見悟真和凡衣上人都是一襲飄逸的長袍，兩人竟然都是術士出身，而且都顯得格外仙風道骨，讓人從心裡對他們產生敬重地感情。
微風吹起他們凌空飄逸的長袍，加上「凌雲頂」到處皆是飄渺的雲霧，大家均產生「仙人駕臨」的錯覺。只見他們兩人幾乎同時朝對方拱了拱手，有著惺惺相惜的默契。但是，既然命運如此安排，他們兩人也就無話可說，異口同聲道：「請……」
台下觀眾只覺得眼睛一花，天空中一藍一白二股真氣撞在一起，猛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這一看，他們乍合又分已然相互換了一個方位。
人們還來不及鼓掌叫好，只見悟真和凡衣上人已經迅速提起寶劍，兩片劍光交錯而過。然後，一大串「流星」耀入眾人眼簾，緊接著「叮叮噹噹……」一大串爆炸聲傳來，震得台下觀眾的耳膜隱隱作痛，竟分不清他們誰是誰來。
只有觀眾席少數幾人才能看得真切，華麟怪聲叫道：「厲害厲害！凡衣上人竟然也會七星劍訣！」
話未說完，只見悟真左手捏訣，中指一彈，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閃電般射向凡衣上人。在這一瞬間，異像突生，周圍原本飄渺的雲霧迅速匯聚而來，形成一絲絲明顯的線條，就像萬箭齊發，鋪天蓋地的朝凡衣上人射去。
地面有人駭然驚呼道：「聖水無形……」
華麟和葉清臉色都是一變，這種攻擊方式早已超出了武學範疇，已經屬於修真法術，如何不讓人驚詫？
只見凡衣上人也是名不虛傳，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左掌迅速疾拍，一道明晃晃的防護層立在身前，就像憑空立了一面鏡子。那些水霧形成的線條狠狠撞在上面，「嘩啦啦……」碎成一顆顆冰粒，紛紛掉在地面上眾人的頭頂，大家都是一陣駭然……
悟真略為佔有優勢，左手再次彈出一粒「聖水」，周圍的霧氣快速凝結成一條條線條，無休無止地射向對方。而凡衣上人的防護層不斷受到攻擊，卻漸漸黯淡了下去，顯然那面「鏡子」馬上就要破裂。沒想到凡衣上人的表情絲毫不以為意，就在防護層破裂的那一瞬間，凡衣上人突然冒著密林般的線條，挺劍刺向二丈外的悟真，就向一支箭羽般迅速射向對方。原來，他左手已經立起了一面小巧的圓形盾，擋開前面射來的冰線，逆流而上，長劍直逼對方全身大穴。
悟真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竟然挺身犯險，面對凡衣上人凌厲地劍勢，他只能提劍招架。這一次，兩人突然變成了近身肉搏，凡衣上人左手還舉著一面小巧的盾牌，配合右手的長劍，竟然有攻有守，毫無破綻，立時扭轉乾坤，佔據了優勢。
台下觀眾鴉雀無聲，被天空中凌亂地劍招深深吸引住目光。只見兩人在半空中翻騰穿梭，手中長劍不斷變幻，一招招攻向對方必救的要害，根本沒有時間更換其它攻擊模式。
不知不覺，三百多招過去，悟真漸漸抵擋不住凡衣上人的劍盾合擊，手裡的劍法慢慢開始渙散。他只能不顧安危，一招招攻擊對方必救的要害，這才勉強維持住平手。但是，這實在不是他所願為，終於，悟真一劍格開對方的長劍，抽身退出二丈之外，拱手道：「你勝了！」
地面的觀眾都是大吃一驚，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誰會輸誰會贏。更何況悟真和凡衣上人都沒受傷，突然聽到悟真拱手認負，讓他們摸不到一點頭腦。
凡衣上人感受到悟真的浩然胸襟，心裡也是一陣激動，大聲道：「勝負未分，你我當屬平手！」
但悟真瀟灑地笑道：「能和上人一戰，正是悟真一大樂事，上人不必過謙了！」
凡衣上人拱手道：「不！……你我確實未分勝負，你這樣突然罷手令凡塵難以接受……」原來凡衣上人的道號名為凡塵。他浪跡江湖數年，深深瞭解成名的不容易，所以怎麼也不肯讓悟真在自己手中認輸，正要再勸二句，悟真突然正容道：「名利浮雲空散去，百年悟道見真身……悟真確實輸了，不必再言！」說完，悟真拱了拱手，御劍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凡衣上人望著對方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名利？浮雲？……哎！」
凡衣上人心中若有所思，於是處之泰然，暗暗忖到：輸又如何，勝又如何？看來，自己的境界還是比悟真差了一籌……
這兩人一場打鬥下來，人們對劍典的盛況更是充滿了激情。此番心情還未平息，突然擂台上又點名道：「天山劍派的上官靈，對九連山的方亦神……」
全場立刻又是一片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