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雲變色 第23章 絕對默契 文 / 雲隱
第23章絕對默契
……
華麟起床時，上官靈早就不見了蹤影，他爬起來就感到全身有點酥軟的感覺。看來昨天玩得實在過了火，雖然習武之人體魄異常，但一個時辰下來還是有點吃不消。
匆匆忙忙穿上衣物，又到井邊洗漱了一番，此時天已大亮，趕緊攜著葉清共赴「凌雲頂」。
今日一戰是蜀山劍典的總決戰，所有焦點當然都聚集在華麟和上官靈身上。前天的「鎮妖塔」事件，在人們心中也被漸漸地遺忘，取而代之是玄天劍的歸屬問題。
本來大家都一致認為華麟最終會勝出。但是，當有人傳出華麟也出身於「天山劍派」時，大家不禁一片愕然，又聽說華麟是天山劍派的棄徒，這消息立刻把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這才知道上官靈是他的九師叔，而且還教過華麟的武功，這讓眾人大跌眼鏡。再加上他們之間有著師徒之誼，這裡面的勝負那就難說了……
「凌雲頂」處處都是議論紛紛，黑壓壓的人群皆在交頭接耳，喧鬧的場面比劍典開始之時還要熱鬧百倍。
華麟帶著葉清剛剛落到地面，丁翔、賈緣、西門無痕、魏沖……等等數十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給他打氣加油。
丁翔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一定可以勝出，拿出點氣魄來，不要手下留情！」
賈緣也道：「麟少……我可是押了二萬五千兩銀子在你身上啊！賈某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沒有把握的生意，你一定要給我點面子才行！」
魏沖道：「我早就知道麟少你的武功高深莫測，只要再勝一場，你就是江湖中的頭號人物了……」
「……」
華麟被他們說得暈頭轉向，右手又在拚命搓著被丁翔拍紅的肩膀，連連朝他們點頭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台上的孟雷終於揚聲道：「請天山的上官靈，以及仙劍派的華麟上場……」
話音剛落，華麟立刻就沖天而起，終於逃出了大家的包圍圈。把可憐的葉清留在了原地，承受了眾人連綿不絕的詢問聲。
華麟一上台，周圍立刻爆發出熱烈地掌聲，華麟也朝四面八方拱了拱手道：「謝謝，謝謝……謝謝大家捧場！」心裡突然感到不對，自己怎麼好像變成了賣藝討錢的了？看來小時候看戲看多了，留下了後遺症。
一名武林人物突然朝華麟大聲問道：「聽說上官靈曾經教過你絕塵劍法，你會不會用出全力來對付她呢？」
華麟心想是誰這麼無聊？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但既然有人問，華麟還是準備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場。哪知有人開了頭，立刻又有人接著問道：「聽說你是被天山劍派逐出門牆的，你在天山究竟犯了什麼事呢？」
華麟一愣，又有人大聲問道：「還有還有！你被趕出了天山，又到哪裡學過了武功？」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大吼道：「你的霞照劍是在哪裡撿的？」
「……」
華麟一陣陣暈浪，差點站立不穩，栽倒在擂台之上。心想上了擂台怎麼也這麼煩人呢？
就在此時，天邊飛來一片淡綠色的雲彩，只見上官靈踏著一柄飛劍，手握一支精緻的玉笛，腰間淡綠的綵帶隨風翻飛，就像一個仙女盈盈般飄來……
華麟張著大嘴、目瞪口呆地望著仙女駕臨，眼睛也為之一亮，射出驚艷的目光。全場也安靜了下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上官靈登上擂台，交出金牌，盈盈來到了華麟的跟前。此時大家真想把華麟換成了自己，好一睹仙子的芳容。
上官靈見華麟癡癡地看著自己，不禁噗哧一聲笑道：「上官靈這廂有禮了，華公子是否要開始？」
華麟這才反應過來，見上官靈彎彎的眸子中暗藏著一絲柔柔情意，心中不禁一蕩，連忙拱手道：「希望仙子能手下留情！」
但上官靈卻正色道：「我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華公子請……」說完掣出飛劍，緩緩飛上了高空。
華麟只能也掣出飛劍，跟著她升向天空。
離地十丈，兩人擺好姿勢對立而望。洽逢一片飄渺的雲霧從遠處飄來，地面的觀眾都變得模糊起來。微風吹過，帶起上官靈美麗的束帶，引得華麟又是一陣目瞪口呆。上官靈見他失態，心中也是喜悅不已，兩人站於半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動手的感覺……
時間緩緩流逝，地上的觀眾以為他們正在凝聚內力，馬上就會使出驚天動地的招式。哪裡會想到，他們此時卻在高空中「眉目傳情」起來？
還好孟雷、上官追雲以及谷清風三人也跟著飛上了天空，遠遠守在一邊準備隨時救援。他們的出現，這才讓兩人清醒過來。
上官靈首先把手中的玉笛向前一展，柔聲道：「你先請……」
華麟點了點頭，想起以前和上官靈在碧雲峰的比武，每次自己都以摸到她的衣裙為目標，但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如今自己經過幾次斬妖除魔，在「焚陰宗」的壓力下，武功已然略有所成。以實力而言，如果僅僅要觸到上官靈的衣裙，自己勉強可以辦到。但如果想憑借真實的「武功」勝她，恐怕還是力有不逮。因為華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這次在蜀山劍典所有的比武之中，自己要麼使用了縝密的心計，要麼使用了霞照劍的電擊效果，甚至還使用了「雷電術」才能獲勝。反正憑自己真正的武功，肯定打不過上官靈。如果要勝她，也許只有「風雲御雷術」才能辦到。但華麟萬萬不敢對上官靈如此……
於是，華麟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笑意，他要重拾「碧雲峰」的樂趣。當即御劍直撲上官靈的嬌軀，右手迅速點向她的膻中穴……
上官靈當然不會一招就劈他下凡塵，所以只能御劍飄開了幾尺，誰知華麟右手突然變招，迅速去抓自己的束帶。其目的，和當年在「碧雲峰」的無賴打法極為相似。
上官靈回眸一笑，連忙扯回自己的束帶，身體一轉，再次躲過了華麟的疾撲。眨眼間，華麟身法突然一變，左手直點上官靈的建裡穴，速度變得十分迅速。上官靈也只能閃電般避開，心中一動，身法也變得飄逸起來。
而華麟更是加快速度，緊追不捨，誓要抓住上官靈不可。兩人你來我往，左右穿插，滿天都是飛舞的人影，就像兩隻蝴蝶在花叢中嘻戲，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沒想到，他們這炫麗的速度立刻引起地面的觀眾一陣陣喝彩聲，大家都被他們的身法所鎮住，竟然忘了他們二人應該是「生死決戰」才對！
谷清風見他們根本不像在決戰，轉頭朝左側的上官追雲打趣道：「我說二哥……四弟好像在『追』你的女兒呢？」
上官追雲早就看出來了，苦笑道：「追就追吧！哎……」
只有孟雷拍手叫道：「好好！……他們的身法真的很厲害，比起我當年，真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追雲和谷清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孟雷，心想大哥還是心如明鏡，不染一絲塵埃。實在是高人……
半晌，上官追雲見他們兩人玩得不亦樂呼，終於還是忍不住低「哼！」了一聲。
上官靈立刻清醒過來，暗忖自己怎麼跟華麟玩起來了？於是玉手一拍，迎著華麟的魔爪擊去。「砰！」的一聲，兩人的身體同時朝兩邊盪開。這一瞬間，華麟和上官靈終於開始真正地交手，兩人同時挑起一片凌厲的劍光，直劈對方的身軀。
他們的招式一模一樣，連劍光都不分先後，「砰！」的一下，兩片劍光再次撞在一起。剎那間，身影連閃，紛紛提起長劍，遠遠對砍了一十三道劍氣，一大片紛亂的劍光直撲對方。但是，他們的招式還是一樣，「砰砰砰……」一連串驚雷聲響起，震得地面上的觀眾熱血沸騰。直歎兩人的武功「十分了得」！
華麟和上官靈根本沒有停歇，錚錚錚……再次挑起一大片耀眼的劍光，連續七十二道劍氣洶湧地撲向對方，時間拿捏得不差毫釐。
谷清風不禁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七十二劍是否還會撞在一起？」
話音未落，一連串巨響傳來，果然又是一招不差。
谷清風駭然朝上官追雲問道：「他們怎麼佩合得如此默契？」
上官追雲開始冒汗，這才知道華麟的武功出自於女兒之手。看他們默契的程度，交手恐怕不在100次以下了。同時也看出，女兒每次出手都刻意緩了半步，這樣才能和華麟保持一致。即便如此，他們的默契還是十分驚人！
天空中的比武，看起來是異常的驚險，引得地面的觀從引頸觀望，眼中都露出驚駭的目光。只有李雷雲感到心如絞割，十多年的暗戀，在這一刻寸寸碎裂……
楊風鈴也練習過「絕塵七十二式」，但她只能勉強砍出四十六劍，此時見華麟一口氣和師尊佩合得天衣無縫，心裡感到一陣羨慕，不由轉頭朝張天華看去，心想什麼時候這個呆瓜也能和自己如此默契就好了。
華麟和上官靈把「絕塵七十二式」全部練完，倆人不禁愣在了當場。他們以前當然也練習過無數次，但每次都會漏去幾道劍光，像這次默契的程度，還是數年來的首次。
倆人正感到一陣激動，耳邊卻傳來了上官追雲的警告聲道：「像你們這種打法，一輩子也別想分出勝負。我看還是把玄天劍留給谷風之吧！」
上官追雲雖然把聲音凝成了一線，只有天空中的幾人可以聽到，但華麟和上官靈還是感到臉上一陣發熱。
由於上官追雲地提醒，上官靈這才想到華麟爭奪「玄天劍」是為了送給葉清，芳心之中當然十分不情願，於是正色道：「我是代表整個天山而來，所以玄天劍不能讓給你。看劍……」
劍法突然大變，完全沒有招式可言，十六片劍光迅速朝華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