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雲變色 第30章 危機來臨 文 / 雲隱
第30章危機來臨
……
說到回家，葉清立刻高興地迎了上來，在她心中，華府當然就是她的家。
而上官靈也非常希望早點離開蜀山。從她拋卻身份跟華麟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世俗的偏見和嘲諷。這二天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那只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在蜀山除了上官追雲，沒人夠資格說自己而已。一旦走出「觀星閣」，世人怪異的眼神和流言閒語必會集中到自己身上。所以，她真的希望早點離開此地。
大家都想早點起程，於是收拾好行禮，華麟扶著上官靈踏上飛劍，自己也摯出霞照，摟著葉清站了上去。三人斜斜飛向天空，只見地面的房舍和道路慢慢變小，山林湖泊漸漸遠去，一陣微風撫來，望著廣闊的天地，三人心情大為開朗。
華麟回頭望去，只見遠處的「凌雲頂」果然還聚攏著無數武林人氏，看著他們越來越小的身影，華麟感歎道：「再見了，蜀山……」
上官靈奇怪道：「看起來，你很依戀蜀山啊？」
華麟嘿嘿笑道：「那當然了！蜀山一戰，本少俠不僅奪得玄天劍，更主要是贏得了一名絕塵仙子而回。怎不讓人記憶深刻？」
上官靈嗔道：「哼！總有一天，定要讓你知道貧嘴的後果……」
嘻笑中，三人御劍而行，朝著北方緩緩飛去。預定經過岷江，再上梓州和嘉陵，然後折向長江三峽東返京城。遙遙五千里，估計全速飛行都需要三天時光。而上官靈身上有傷，再怎麼也得五天左右。
望著腳下壯麗的山河，以及一望無際的森林，更有那碧波蕩漾的「岷江」緩緩從山間流過。華麟豪情萬丈，不由吟道：「攜美御空八千里，翠錦山河眼底收！」
葉清撲哧笑道：「收你個大頭鬼！詩不成詩，就知道瞎掰……」
「哈哈哈……」
三人閱覽群山，一路悠閒地飄向北方。
葉清提著笨重的玄天劍，玉手不受力，左右換了好幾次，如果不是她的功力深厚，恐怕早就提不動手裡這玩意了。
華麟見狀，再次貼到葉清的耳邊道：「還是讓我來吧？等我扛累了，再還給你提……」
葉清無奈，只好把玄天劍交到他手中，對著這塊「凡鐵」笑罵道：「還說靠它載著我御劍而行呢？這倒好，它卻首先把我當騾馬來使喚了……」
華麟哈哈大笑，右手提起玄天劍，把它往肩膀上一扛，動作極為瀟灑。只見他左手摟著葉清，腳下踩著飛劍，還有身邊那清麗絕塵的上官靈跟隨。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飛行了數個時辰，太陽漸漸西垂，天色漸暗，三人這才飛到梓州的上空。看著蒼茫的天地漸漸變得漆黑，無奈在城北二十里外的樹林中休憩一晚，次日繼續趕路。
經過一夜休息，上官靈的傷勢漸漸癒合，那「玉苓膏」不愧是療傷聖藥，效果卓著。次日，三人飛行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幾分。
一日無話，又飛行了千里之遙。入夜時分，他們竟然趕到了「大巴山」地界，順著長江，再走百里就是聞名天下的三峽十二峰。華麟提議道：「聽說巫山**譽滿天下，咱們不如休息一夜，明日再上路。清晨便可遊覽無限風光。兩位伊人意下如何？」
兩女都白了他一眼，並沒異議。三人在山林中找到一條小河，落在岸邊茵茵草地上。放眼望去，只見連綿百里的山巒無邊無盡，入眼處儘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加上身邊涓涓流淌的小河，平添一分寧靜而安祥的氣氛。
華麟堆起一簇篝火，三人圍在一起感到愜意非凡，吃了一點乾糧，不由談論起了各種趣事。葉清問道：「麟哥哥！上次你在成都府詐死，那是怎麼回事啊？嚇得人家耿衛跑了好幾趟衙門。嘻嘻！」
華麟被她一問，卻想起了「焚陰宗」的魔頭，稍一思量，覺得還是不要讓她擔心為好。於是道：「上次有兩個魔教的傢伙，想對呂幼文下手。我當時剛好在場，又看到他們被正道高手所殺，心想他們肯定會有同夥前來毀屍滅跡，於是裝死想查探他們的底細。果然，第二天魔教就匆匆派了兩人前來，還把杵作給殺了。哎！我當時睡得太死，沒能救下那名杵作，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葉清笑道：「你上次真的把人家耿衛給嚇壞了，你看耿衛的臉色都發綠了，還以為你是借屍還魂呢。嘻嘻……」
華麟笑了笑道：「下次你們千萬要注意，血魔手下那些傢伙都會施展幻術，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們的道。」說著，又將自己遇到幻術的經過說了一遍。
葉清驚呼道：「這麼厲害？」
而上官靈卻抓住重點問道：「那天在斂房，那名妖嬈的藍眼女子是誰？她和血魔有沒有關係？」
華麟回憶道：「她好像叫什麼茹碧伊，名字怪怪的，好像不是中原人氏。」
上官靈眉頭一皺道：「果然姓茹！」
華麟奇怪道：「怎麼了？」
上官靈沉思道：「聽說西域有個非常邪惡的門派，叫做赤煉教。我們天山一直和他對立。他們的教主好像就姓茹，那女子可能和赤煉教有關。……你當時為什麼不把她當場拿下呢？還跟她眉來眼去……」
華麟「啊？」了一聲，趕緊道「哪有啊？我也是剛剛清醒過來，正在套問她的來歷，你們就突然之間殺到。哎！真是的……」
葉清也懷疑道：「不過，我也好像看到你和她一直眉來眼去。她還這樣……這樣貼著你呢！」說著，葉清晃了晃自己的酥胸，形容得非常貼切。
華麟見她們兩人盯著自己不放，趕緊打岔道：「誒誒誒……！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說著，從懷裡抽出兩張紙條，非常得意地甩了甩，哈哈笑道：「你們看！我在蜀山賺了不少錢呢，嘿嘿……」
葉清立刻回憶起來，這是華麟在「匯通銀莊」所買的賭注。於是拋開剛才的問題，笑嘻嘻把頭湊了過來問道：「多少賠率呀？」
只有上官靈不懂賭搏，奇怪地問道：「什麼是賠率？」
華麟神秘一笑，把一張賭票交給葉清道：「回到京城，你立刻把銀子領出來，然後咱們風風光光地回家去。哈哈哈……」
葉清一看票據，驚呼道：「天那！二百萬兩銀子？」整個人都傻了……
上官靈雖然從來不在乎金銀，但一聽到二百萬兩銀子也是大吃一驚，嗔道：「你們倆在搞什麼鬼？哪裡弄來這麼多銀子？」
華麟把另一張賭票遞給上官靈觀看，又給她解釋了一遍。
沒想到上官靈不但不歡喜，反而責備道：「你沒聽人家說賭搏害人嗎？你是不是也要練成五毒俱全方可罷休？」
華麟：「呃！……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上官靈白了他一眼，倒也不是真的責怪他，話題一轉，又聊到了其它方面……
長夜漫漫，三人終於聊得累了。華麟和上官靈開始打坐入定，而葉清則抱著玄天劍又練起了「引導感應法」。
卻不知，一個危機正悄悄地來臨。好在他們身邊的篝火漸漸熄滅，讓對方一時之間找不到方位。
二百里之外，血魔帶著十多個妖魔，以及四名黑衣弟子朝這邊搜來。
這「血魔」依然一身白衣，膽量實在不小，此時全天下都帖滿了他的通緝令，但他竟然不做任何掩飾，根本不把全天下的人放在眼裡。
在他身邊，十多個妖魔正是他費盡心力從鎮妖塔收伏而來。只見這些妖魔長相各異，相貌極其醜陋。有呲牙咧嘴的凶人；有渾身黑氣纏繞的惡靈；還有眼睛發綠，皮膚粗糙的石妖；更有一隻眼眶空洞，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大死屍……
就連血魔的弟子都遠遠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這些妖魔都修練了數千年，以它們的功力本可震攝天下，但「鎮妖塔」的陣法十分厲害，在塔內得不到一點能量，故而過了數千年，他們的功力不增反減，已經到了消散的邊緣。這次能逃出生天，它們心中都對血魔異常尊敬。加之血魔就快突破「血光虛無」的境界，一代魔王即將練成，在尊敬之中，這些妖魔對他更添了幾分畏懼。
此時，血魔厲聲責問一名黑衣人道：「你肯定他們是往這邊飛來的？」
那黑衣人手腳一陣哆嗦，恐慌道：「是是……！弟子從蜀山一路跟來，親眼看到他們朝前面飛去。兩名仙子般的人兒，一望即知。」
血魔冷哼道：「哼！如果找不到他們的人影，我就把你送給厲屍王吃了。」
那黑衣弟子渾身一顫，眼角朝右邊看去，只見那眼眶空洞的死屍，舔了舔血盆大口，彷彿肚子已經餓了，嚇得黑衣人渾身冒汗，哆嗦道：「我馬上去找，馬上就去找。」
血魔冷笑道：「森林那麼大，他們又是從空中降落，你上哪兒找？免了吧……」頓了頓，轉臉朝右邊那只全身纏繞黑氣的惡靈道：「黑幽王，能不能麻煩你去森林裡轉一轉？」
那全身纏繞黑氣的惡靈點了點頭，身體一晃，竟然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原來，這些妖魔早已忘了本姓，血魔只好幫它們又取了個名字，都賦予某某王的稱號。血魔轉頭又朝呲牙咧嘴的凶人道：「噬魂王，能不能勞駕你去東面察探一下他們的行蹤？」
那凶人卻猶豫了一下，顯然有點不聽使喚，半晌才點了點頭，身體突然飄了起來，飛上天空，朝東面的森林撲去。
血魔臉上露出一個陰騖的笑容，知道這些怪物一時半會不習慣聽從自己的命令。但他的手段還是非常了得，於是一個一個「請」他們出手。朝左邊一個面如白紙，臉上竟然沒有五官，從頭到腳就像一塊白板的陰魂道：「白鏡王……」
那白慘慘的陰魂倒是非常識相，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嘶聲道：「知道了，我負責北面吧！」
十三隻凶物立刻散了開來，朝連綿百里的黑森林搜去……
凶物就是凶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掩飾不住它們的扈氣。一時間，只要它們飛過叢林，四周就突然變得死氣沉沉，萬物均不敢稍喘大氣，由此可見妖氣之重。
血魔搖了搖頭，對這些不聽使喚的「東西」實在不敢抱有太大希望，看它們行動之時風雲變色，不把自己的「獵物」驚動起來才怪。不過也好，估計以華麟和上官靈的實力，定會奮力「斬妖除魔」，那時自己就可省去不少尋找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