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踏上征程(上) 第28章 重返天空 文 / 雲隱
第28章重返天空
……
眾人散去，若大一個溶洞只剩了華麟及路亞飛兩人。除去「防禦陣」的八顆晶石還閃著藍色光芒外，周圍一切彷彿停止了運轉。
華麟吃力地撐起身體，準備學路亞飛一樣打坐練功，但發現自己這次受傷實在太嚴重，腹部傷口更是劇痛無比？他突然覺得有點奇怪，低頭看了看傷口，他明明見到黑衣人的飛劍射中了自己，但為什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想了想，突然失聲笑道：「原來如此……」於是捏了個手訣，勉強用意念打開了焚星輪的空間，正準備在裡面好好搜尋一下殘留的敵劍。突然白影一閃，小白「嗖！」一下從裡面竄了出來……
華麟被它嚇了一跳，大聲道：「小白！外面危險，你快回來……」
小白卻「哄！哄……」朝他興奮地叫了兩聲，根本不理會他的命令。轉頭看了看周圍，突然發現地上嵌了八顆亮晶晶的能量石，這回它可開心透了，因為這種能量晶石正是它最喜歡的東西，甚至比玄冰髓還要令它心動。於是，它嗖的一下竄了過去，兩隻爪子迫不及待要把它們統統挖出來……
華麟嚇得臉都白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地上的晶石是防禦陣的陣眼，於是大聲叫道：「小白！……快給我回來！」
但已經晚了，小白的速度豈是常人可比？一枚淡藍色的『能量晶石』立刻被它掏了出來，只見整個「防禦陣」立刻一陣劇烈晃動。小白捧著晶石也是愣了一下，但周圍的防禦陣並沒有破裂，只是白色的光幕淡了很多。所以它不以為意，又朝第二顆黃色晶石竄了過去……
華麟已經冷汗直冒，厲聲喝道：「小白！你立刻給我回來，否則，我要把你扔出去！」
小白的爪子已經牢牢扣住了第二塊能量石，但它在華麟的怒喝下總算停了下來。它側著頭，用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華麟，又看了看地上的能量石，好像在猶豫，究竟是聽華麟的話呢，還是先把自己的「寶貝」挖出來再說？
華麟知道事態嚴重，如果「防禦陣」破裂，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姑且不論，旁邊的路亞飛肯定要受到重創，說不定還會命喪當場。所以他語音一變，突然對小白柔聲道：「小白乖！……那個晶石千萬不能挖出來，它是這個陣法最最重要的組成部份。如果你不聽話，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裡！……如果你喜歡這些晶石，明天我親手挖幾個給你！……好不好？」
話音未落，華麟卻狠狠擊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我的天！……我怎麼跟一個動物解釋這些東西呢？真要命！」
出乎意外，小白卻好像懂了。它手裡捧著藍色的晶石，一蹦一跳來到華麟身前。但它好像有點害怕，在二丈外就停了下來，因為剛才華麟發了脾氣。
華麟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低聲罵道：「你這傢伙，原來聽得懂啊？看來我是低估你了！」
小白只是側著頭，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把晶石放在了地上，而且還往華麟這邊推了推，好像要把晶石還給他似的。華麟徹底被它打敗了，柔聲道：「外面真的很危險！你還是快回來吧……」
小白幼小的身體卻往後縮了縮，好像已經對「焚星輪」感到非常厭惡，那裡面簡直就是一座監獄……
華麟無奈，拚命想著辦法，要把它騙回來。卻發現這小傢伙突然竄到防禦陣邊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著透明的光幕。
華麟心裡一陣緊張，心想這回完了，這小傢伙竟然對外面產生了興趣，於是連忙喝道：「小白快回來！外面……外面真的很危險！」
但這回，小白再也沒有聽他的話，而是直接竄了出去。
華麟一聲慘叫，絕望的喊道：「小白！」餘音繚繞，聲帶淒涼……
直到這一刻，華麟才明白「小白」在自己心中原來是如此重要。或許，它真的應該呆在「玄冰天」裡，那裡才是它的家鄉。自己為什麼要帶它出來？為什麼……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小白早已竄出了「防護陣」，外界那種強大的膨脹力，華麟早有體會。這時，他覺得視線有些朦朧起來，彷彿看到了小白那幼小的身體，被無情的撕碎……
正當他傷心欲絕間，卻見一隻幼小的身影在陣外到處亂竄，華麟不禁「呃？」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小傢伙不僅沒有當場死亡，反而活得比自己還快活。它好像對這個世界極為好奇，一會兒從東竄到西，一會從西跳到東，這邊嗅嗅，那邊嗅嗅，忙得不亦樂乎……
華麟擦了擦自己的汗水，鬱悶道：「這世道真是變了！這小傢伙原來比我還厲害……」
原來，小白身上有一圈淡白色光環，對外界的膨脹力根本視若無睹，而且竟然也不用呼吸？華麟只能搖了搖頭，這才知道這傢伙也「修」到了元嬰期！……
華麟舒了口氣，這才放心地打開「焚星輪」，在裡面又是一陣搜索，找了半天，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柄扭曲的飛劍。他的猜測終於被證實，不由吃驚道：「我的天！這麼說來，焚星輪還可以收取別人的飛劍了？這倒應該好好利用下……」
他一陣興奮，心想現在既然已被「聖清院」和「焚陰宗」發現，那麼以後再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於是他在「焚星輪」裡一陣索摸，想找出「霞照劍」重新修煉一翻，但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霞照的蹤影，嚇得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回頭想去問問路亞飛，卻見「霞照劍」就安安靜靜躺在路亞飛腳邊，華麟再次吁了口氣，正想爬過去將它拾回來，但腹部一陣陣劇痛，不由罵道：「他媽的！沒有飛劍就是麻煩，今天老子非常要把你煉回來不可……」
忍著劇痛，華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揀回霞照，回到剛才的岩石邊，著實喘了好幾口「粗氣」。
他想起了這次受傷，心裡真是鬱悶非常。暗暗發誓，從今天起一定要把『梵謐心經』練得滾瓜爛熟，再也不能這樣被人追趕了。
於是托起「霞照劍」，橫在兩膝之上，華麟輕輕撫摸著劍身，身體突然一震，他感覺霞照好像在呼喚著自己，只是彷彿隔了一座遙遠的冰山，那呼喚飄渺而又微弱。華麟一陣激動，低聲道：「霞照啊霞照！……你一定受苦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煉回來！」
但華麟並不會鑄劍，更不用談什麼煉器了。不過他和霞照之間早有共鳴，相信體內的火焰並不會傷到「霞照劍」的靈性。於是放大了膽子，右手紅光一閃，一股熾熱火焰把「霞照劍」憑空托在面前，緩緩閉上了眼睛，拚命催促體內的火焰去驅逐「霞照」的寒氣……
他就像燒了一把大火，要把整座冰山給融化。
如果有人知道他在煉劍，一定會笑他是個白癡。因為光憑他「元嬰期」的修為，怎麼可能煉化一柄精鐵呢？但華麟偏偏做到了，因為「焚星輪」的火焰並不屬於人間，它的來歷，只怕沒幾人知曉……
時間慢慢流逝……
隨著華麟的火焰一點一點注入，霞照劍已經變得通體亮紅，並且呈現透明的趨勢。此等高溫，足以融化一切凡鐵，他這邊專心煉劍，不遠處的路亞飛卻吃不消了。
雖然路亞飛也是火系體質，但焚星輪的火焰豈是他能抵擋？他突然覺得外面越來越熱，初時還覺得非常享受，但過了片刻，他終於感覺吃不消了。自己就像掉進了一片熔岩，心中一驚，心想憑自己的能力都有點吃不消，外面肯定是「著火」了……
他頓時睜開雙眼，兩道異彩從眼中閃過，修為竟是大有進步。不過他實在嚇了一跳，只見眼前一片火紅，好像整個世界都燃燒起來了。他連忙拔空而起，往溫度較低的方向閃去，這才發現，原來是華麟這小子在煉劍……
他心裡的驚駭那是可想而知。心想華麟這傢伙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禍根？要不然，憑他元嬰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火焰？
落腳時，路亞飛已經到了防禦陣的邊緣，這才發現「防禦陣」少了一枚陣眼，原本黯淡的光幕，在華麟的烘烤下反而變得光芒四射。但路亞飛已經看出不對勁了，防禦陣的光幕變得非常不平衡，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
可是華麟那傢伙並沒有停手的意思，面前的「霞照劍」突然放射出耀眼光芒，它終於被完全熔化了。與此同時，防禦陣也抵擋不住高溫，「啵……」的一聲，就像氣泡突然破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亞飛立刻撐起了一面「防護罩」，大聲喝道：「龍少！快運功抵擋……」
但已經晚了，就在「防禦陣」破裂的時候，華麟全身立刻泛起一陣熊熊烈火，好像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路亞飛一愣，他再次看見一面若隱若現的盾牌，不斷在華麟身上浮動著，好像某件東西再次被啟動。他終於知道自己多心了。
正在吃驚中，路亞飛突然聽到腳下有東西走動，他著實嚇了一跳，以為出現了什麼怪物。低頭一看，只見「小白」伸了個懶腰，突然撒開四隻爪子，噗的一聲，就趴在了自己腳邊。這小傢伙枕著大大的腦袋，一眨不眨地看著遠處的華麟，好像玩得有點累了。
路亞飛彎了彎腰，正想抱起這個小動物看一看，但心裡突然一驚，這小白竟然可以在荒蕪的晶源星生存，可想而知，至少是個靈獸以上的品種。自己冒然去抓它，指不定又要挨它一口……
路亞飛突然直起腰板道：「媽的！它如果是我的就好了，沁瑩一定會喜歡……」
這時華麟也已經收功，耀眼的光芒頓時黯了下去，周圍本來就是極為寒冷，通紅的地面迅速就冷卻下去。只見華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身體無力的靠向背後岩石，突然「當……」的一聲，霞照劍就掉在了地上。
華麟吃了一驚，連忙俯身撿了起來。只看了一眼霞照，臉色就突然大變，慘叫道：「天哪！我的霞照……」
路亞飛哈哈笑道：「怎麼了？」說完，悠然踱了過來。
華麟抬頭看了看他道：「你這麼快就醒來啦？」
路亞飛氣道：「我再不醒來，就要被你烤熟了。」
華麟一愣，扭頭往周圍看去，不由「啊……」的一聲，又是一聲慘叫。防禦陣還在冒著熱氣，地上的陣法早已被他燒得面目全非。華麟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道：「完了完了！……這回他們回來，還不立刻跟我們翻臉？」
路亞飛哈哈笑道：「你別搞錯了，不是我們！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是兄弟的話，你一個人扛就算了！」
華麟鬱悶道：「你去死！……傳送陣可是你砸的，那你也一個人去扛好了！」
路亞飛目光為之一滯，苦笑道：「算你厲害！」說完，來到華麟身邊緩緩坐下，往他手裡的霞照劍瞄了一眼道：「怎麼了？煉劍失敗了？讓我來看看……」說著，伸手就往霞照抓來。
華麟用胳膊格開他的爪子道：「他奶奶的！霞照劍突然短了三寸，劍面也變窄了，以後我怎麼用噢？哇呀呀……」
誰知路亞飛卻突然一震，道：「什麼？」
他的反應有點大了，把華麟都嚇了一跳，不由奇怪道：「你幹嘛？我的劍壞了，你激動什麼勁？」
路亞飛頓了頓，突然正色道：「還是給我這個大師來看看吧，你不明白的！……如果煉器縮小了體積，不僅不會影響它的功用，反而可以大幅提高它的威力。因為這是「提純」的現像，沒有證悟期以上的能力，休想達到這個水平！」
華麟用懷疑的眼神望著他，隨口道：「是嗎？」表情卻沒有一絲興奮之色。
路亞飛肯定地點了點頭，又道：「快拿給我看看……」
華麟猶豫著把霞照緩緩遞了過去，突然又縮手道：「不行不行！你還是別看了，省得丟人……」
路亞飛伸手去接霞照，沒想到那傢伙突然又收了回去，氣得他哇哇叫道：「不給看就算了！……有高手指點你，你卻不好好把握機會。以後真的煉壞了，你最好不要來求我！」說完扭頭不再理他……
而華麟卻心疼地捧著霞照，說道：「算了！……現在都已經煉壞了，下次再給你看！」低頭又看了看霞照，原來劍尖有點歪了，這是摔在地上的結果，所以他覺得很沒面子。
他剛才實在太大意了，霞照劍還沒定型他就鬆掉了意念，導致劍尖被摔歪了一點。但他還是抿了抿嘴，突然大聲道：「哼！煉壞了，照樣用！……霞照，去！」
說著，華麟右手一指，卻見霞照「嗖」的一聲電射而出，只聽「錚錚」兩聲，霞照紅光一閃，不僅射穿了遠處的岩石，連另外一塊岩石都被它刺了個通透。華麟心中大喜，「霍」的一聲站了起來道：「霞照，回！」
只見霞照在遠處一陣旋轉，「錚錚錚……」劃出一輪美麗的光環，嗖的一聲飛了回來。
路亞飛也「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立刻露出駭異之色。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華麟的飛劍，卻沒想到他的飛劍竟然可以隨意翻飛，其靈敏程度，實在舉世罕見。
正想看個清楚，卻見華麟覆手一招，頓時又把「霞照劍」收回了焚星輪。——好像故意不給他看！
路亞飛鬱悶道：「靠！……這什麼人嘛？」
「呃……！」華麟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於是陪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很久沒有御劍飛行了，想請你保護一下！」
路亞飛瞄了一下他的腹部，問道：「怎麼？你的傷就好了？」
「啊？」
華麟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兩件怪事。其一，當然是他的傷口已經結疤了，雖然還有點痛，但已不妨事。其二，自已並沒有運功抵抗外界的膨脹力，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看了半天，仍然不明所以。
路亞飛倒不是小氣之人，他還以為華麟有點內疚，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吧！我也很想去看看晶源星的風景，一起出去瞧瞧……」
華麟茫然抬起了頭，點頭道：「也好！」
卻聽腳下一陣「哄哄……」亂吠，原來小白這傢伙也想出去。華麟白了它一眼道：「你不是經常自己爬上來嗎？……難不成，還要我親自來抱你？」
小白側著腦袋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竄起來，三下兩下就爬上了他的肩膀，好像把他當成了一棵樹似的。這時又撒開四隻爪子，舒舒服服趴在了上面。
華麟鬱悶道：「哎！這傢伙……」
路亞飛也搖了搖頭，拉著他就往洞外面走，一邊還道：「我們快走吧！再不出去，他們就要回來了……」
華麟應了一聲，就像一木頭似的，被路亞飛拖了出去。地面甚至還留下了刮痕……
兩人出了洞外。放眼看去，但見尖峰萬里，斷壁連亙，奇石絕壁隨處可見。在這灰色的世界裡，險峻的石林非常壯觀。華麟突然發現，原來這裡的景色是那麼美麗……
兩人同時掣出飛劍，雙雙站了上去。華麟重獲御劍之術，不由清嘯一聲：「絕仞萬里，任我獨行……」
聲音悠揚，歷久不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