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善惡之間 第6章 魂牽夢縈 文 / 雲隱
第6章魂牽夢縈
葉清終於回到了「神劍山莊」。
遠遠的，她駕著飛劍向南門的台階落了下去。只見陽光下，連綿數里的樓宇格外壯觀，其主殿竟然被一條淡淡的白霧所籠罩，遠遠看去，彷彿來到人間仙境。……很難想像，這些建築竟是一個月內築成。
剛剛落腳，立刻就有兩名仙綾宮的女子飛了出來。左邊一位比較清瘦的少女上前問道：「這位姑娘！不知駕臨仙綾宮有何要事？」
葉清旋身收起「玄天寶劍」，優雅地欠身行禮道：「兩位姐姐請通報一聲，我是來找琴穎姑娘的。」
「哦？姑娘如何稱呼？我好去通知四姐！」
「我叫葉清……」
「請稍候！」那少女立刻轉身，往神劍山莊行去……
……
且說這時，葉清給琴穎的畫軸已經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騷動。
琴穎本想把這幅畫像送到七妹段茹絮手中，但她回到家中展開一看，卻發現畫中之人正是秋婉璃的師尊，不禁大吃了一驚。
她根本不知華麟是聖清院的逃犯，所以她喃喃不解道：「奇怪了……秋婉璃的師尊明明叫做什麼龍在塵，而葉姑娘卻說她公子名叫華麟。難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我還是先去問問婉兒妹妹，說不定她會知道內情。」
琴穎捧著畫像，信步來到了秋婉璃的廂房外。卻見房門緊閉，屋內好像並沒有人。她突然醒悟，婉兒妹妹肯定還在「神殿」接受大姐的築基法寶。於是三步並做兩步，立刻又來到了神殿之外。
遠遠的，琴穎向兩側侍立的姐妹問道：「婉兒妹妹可在殿內？」
左側的少女點頭道：「在！……不過她剛剛才吸收紫雷珠，可能還要過半個時辰才能清醒。」
琴穎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進去看看……」
門外的少女也不阻攔，反而幫她拉開殿門，讓琴穎直接進入了大殿。
不過琴穎卻在屏風外停了下來，揚聲問道：「綰兒姐！琴穎有些瑣事要找婉兒妹妹，不知可不可以進來？」
琴綰韻正好剛剛收功，此時正在觀察著秋婉璃的臉色。見秋婉璃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顯然已經完全吸收了紫雷珠，於是揚聲道：「四妹進來吧！」
可是，一直不說話的「絳雪」卻勸道：「你剛剛才收功，應該多休息片刻……」
琴綰韻卻搖了搖頭。
只見琴穎已經走了進來，而且手裡還捧著一卷畫軸，於是問道：「四妹手裡拿著什麼？難道是專程送給婉兒的名畫？」
琴穎應道：「才不是呢！……昨晚有位姑娘在四處找人，我見她可憐，於是就打算幫她問問七妹。誰知她給我的畫像明明就是婉兒的師傅，但她卻說她家公子名叫華麟，所以我來找婉兒問問情況……」
「什麼？……華麟？」
琴綰韻和旁邊的絳雪對視了一眼，這才回頭道：「你把畫軸給我看看……」
琴穎繞過地上打坐的秋婉璃，把手中畫像交給了琴綰韻過目。
只見琴綰韻僅僅展開畫卷瞄了一眼，就扭頭對絳雪說道：「其實我一直懷疑那個龍在塵就是華麟，但可惜當時並沒有把握。對了，飄緲河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絳雪搖頭道：「都快一個月了，但『衛女殿』那邊並沒有發現華麟的蹤影，難道他中途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琴綰韻的秀眉也為之一皺，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
這也難道她們不知華麟的下落了……
因為秋婉璃在加入「仙綾宮」時，並沒有向她們說明自己師傅是被別人打跑的。因為在她心中，師傅的聲名遠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所以琴綰韻當然不懂其中玄機……
而琴穎就更加不明白其中玄機了，於是問道：「綰兒姐！華麟究竟是誰？為何你們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琴綰韻歎道：「哎！……這件事牽涉很廣，不僅和我們仙綾宮有關，而且和聖清院和焚星宗都有關！而這個華麟，他更加是修真界的頭號通緝對象。真沒想到竟然和我們擦身而過。……看來這次，焚星宗的機會終於來了！」
琴穎不愧是冰雪聰明，恍然大悟道：「難道傳說中的焚星輪就在華麟身上？」
她最後「華麟」兩個字說得極為大聲，把正在打坐的秋婉璃都嚇醒來了。
在這裡，也只有秋婉璃知道師傅的真名。所以當她聽見這個在夢裡呼喚了無數次的姓名時，她立刻就驚醒過來。慌忙道：「啊？我師傅回來了？……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琴綰韻、絳雪、琴穎三人不禁面面相覷，心想這個「妹妹」將來鐵定是保不住了，哪有修真之人如此迷戀情愛的道理？
秋婉璃見到她們三人的表情，立刻明白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於是吐了吐舌頭，涎著臉道：「謝……謝謝姐姐給婉兒打通玄關，嘻嘻嘻……」
琴綰韻見她笑得如此虛假，於是把手中的畫像遞給她道：「婉兒妹妹！……不是我說你，像你師傅這種人有什麼好留戀的？你看看他，他在修真界到處留情，現在可好，人家千里迢迢找到這裡來了。」
秋婉璃一愣，接過華麟的畫像一看，眼睛卻為之一亮，驚呼道：「哇！畫得好像哦！……婉兒要！嘻嘻嘻！」她迫不及待的捲起畫軸，想立刻據為己有。
「你？」琴綰韻氣道：「……我看你是沒救了！」
正在琴綰韻、絳雪、琴穎歎氣之即，只聽門外有人喚道：「報綰兒姐！……門外有位姓葉的姑娘，說是要見琴穎姐姐！」
琴綰韻笑道：「呵！……這麼巧？剛剛才提到她，她卻自己找上門來了。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秋婉璃見她們的注意力都移到了外面的事情上，於是悄悄把華麟的畫像藏在了背後，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們，嬌聲道：「走走走……我也去看看！嘻嘻嘻！」
四人一齊出了大殿，秋婉璃故意落在了最後，正準備把華麟的畫像藏在一個牆角處，卻聽琴綰韻的聲音遙遙傳來道：「婉兒！快把你師傅的畫像帶上，這是別人的東西，還要還給人家呢！」
「啊？」秋婉璃差點栽倒在地，鬱悶地拿著畫軸，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葉清已在門外等了半天，終於看見從裡面走出來四名女子。
為首那女子，更是長得國色天香，隱隱有脫塵般的仙靈之氣，就連葉清都有些自慚形穢之感。當然了，除了她之外，最後面那名少女也顯得格外可愛，正是昨晚在高塔上看到的少女。
而琴綰韻見到葉清時，明顯也是一愣，心裡的感覺正和葉清一模一樣！
雙方對視了片刻，沒想到秋婉璃最先邁前了一步，嬌聲說道：「哈！……原來你是來找師傅的啊？嘻嘻嘻！」
葉清迷惑道：「師傅？誰的師傅？」
秋婉璃嘟著嘴道：「當然是我師傅嘍……」
葉清心想，這是哪和哪啊？於是說道：「你恐怕弄錯了！……你師傅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來這裡是找我家公子的！」
秋婉璃也是一愣，說道：「啊？你家公子？……難道你是她的丫鬟？」言行間，突然多了一分喜悅。
琴綰韻等人都搖了搖頭，全都不哼一聲，均想看看她們如何進行下去。
只聽葉清鬱悶道：「我是來找華麟的，你師傅又是誰？」
秋婉璃甜甜地道：「我師傅當然也是華麟羅！……他還說啊，我是仙劍派的開山大弟子呢！嘻嘻嘻……」
葉清胸口一疼，右手迅速捂著自己的心房，抬頭朝秋婉璃看去，眼中卻閃爍著激動的神情。
這個變化實在太突然了，她萬萬沒想到公子真的曾經在這裡逗留過，而且還收了一名女弟子。
當然，葉清已經完全相信了秋婉璃的話。因為「仙劍派」目前還未正式成立，開山大弟子之說絕不是空穴來風……
秋婉璃見葉清有些失態，還以為自己的地位比她高了半籌，頓時欣喜道：「嘻嘻嘻……你別難過了啦，我也只是他的徒弟而已嘛！」
葉清見她有些得意忘形，一時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恨聲道：「你得意些什麼？……他難道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嗎？」
「呃？」秋婉璃一愣，回憶了半晌才說道：「這個……師傅並沒有提起過他有一個丫鬟啊？不過，他倒是曾經提到過他有兩位夫人。我本來還想問他……」
葉清全身一震，眼中閃過一陣異彩，連聲追問道：「他真的說，他有兩位夫人嗎？」
曾經……，葉清以為自己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她曾經以為，只要自己能在公子身邊就心滿意足了。但她今天從別人口中無意中得知，公子早就把自己看成了他的妻子。於是，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想做他的妻子。
而現在，這個幸福來得是那麼突然，那麼地強烈……
葉清又想了想，既然公子心目中有兩位妻子，那麼另一個妻子當然就是那個所謂的「小師叔」了。雖然葉清已經在心裡承認了上官靈的地位，但不知為何，一想到他們一起失去了蹤影，心中就覺得有點隱隱生疼……
秋婉璃見葉清緊緊追問著自己，立刻也明白了一切。心想：原來眼前這個「丫鬟」竟然是自己的師母，看來這回麻煩了。她又想起華麟曾經警告過自己說：萬萬不可以越軌，更不能被師母知道，否則恐怕自己小命不保。想到這裡，秋婉璃不禁恐慌道：「這個，這個……我也想起來了，師傅是提起過你的，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提起。……婉兒，婉兒只是他的徒弟，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的。」
葉清一愣，沒想到這位可愛少女會拚命的來解釋。這不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於是搖了搖頭，心想公子啊公子！你那壞毛病又發怪了！
琴綰韻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葉姑娘！你是來尋找你家公子的嗎？……很不巧，他在一個月前已經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目前的行蹤。」
葉清並不感到意外，脆生生道：「謝謝姐姐的提醒！……哎呀！還不知姐姐貴姓呢？葉清實在是失禮。真想不到，我竟然能在這裡遇到如此美貌的仙子，葉清真是三生有幸！」
曾幾何時，葉清已經學會了麟少的那套，哄得琴綰韻大為開心，嬌笑道：「在下琴綰韻！……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
葉清見時機已到，於是問道：「謝謝琴姐姐的關心！……清清得知，我家公子將會前往兩個地方，它們被稱為『玄門正統』。……但清清卻不知道天下間哪兩個門派可以配得上這個稱號，故而想冒昧地問您一下！」
琴綰韻眼中立刻閃過一陣難以察覺的異彩，追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去『玄門正統』呢？」
葉清於是把京都「寒鎮離」的卦相說了一遍。
可是琴綰韻聞言卻有些失望，心想江湖術士都是騙人的，你怎麼連這些也信？
但她嘴上並沒有說出來，反而柔聲指點道：「在世人眼中，玄門即是泛指修真門派。……然而在我們修真界，向來又有所謂的『七大聖門』之說。……在這七大門派之中，又以『聖清院』和『劍罡宗』最為鼎盛，不知妹妹問的可是這兩個門派？」
葉清大喜道：「應該就是它們了，謝謝姐姐！……對了，我還想問一下，這兩個門派究竟在哪裡呢？我想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