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善惡之間 第21章 漁翁之利 文 / 雲隱

    第21章漁翁之利

    華麟、卓無影悄悄潛回「封神碑」邊緣，隔著雜草向外面看去。只見「暗影之門」和「聖清院」依然打得難解難分，而卓無影的部下卻逃回了草叢之中。

    交戰雙方中，暗影之門的實力略勝一籌。它們在封神碑的禁錮下，卻仍然具有不死之身，再重的傷口都只需止血即可，實力不容忽視。

    聖清院的人數則佔據了上風，由十二名弟子結成一個防禦陣形，再由若風、若淵、若明、若浩四名「若」字輩的高手從旁策應，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而「靳雲魔尊」則手執一柄厚重的血色長劍，全身還散發著暗紅光圈，他竟然獨自迎戰若風和若淵兩人，手下的十二名黑衣人則狂瘋地對著聖清院弟子亂砍亂殺，招招邪氣逼人。

    華麟心中暗暗好笑，見這些所謂的高手在「噬魂谷」全都變成了凡人，手中的招式都以劍法為主，只有「靳雲魔尊」大戰若風和若淵的戰況才算精彩。

    只見，若淵左手祭出了一串寒冰珠，一顆顆深藍色珠子散發著至寒光芒，每出一招，周圍的空氣就彷彿被凝結，舉手投足都帶著一道道白色霧氣，可以想像，如果沒有受到「封神碑」的禁制，他的寒冰珠一定可以召喚出強大的冰封墜，和他過招時刻要當心凍成冰塊。

    而若風的手裡卻除了一柄透明的「冰劍」外，竟然沒有攜帶任何寶物。只不過，他的「冰劍」卻十分厲害，此劍彷彿沒有固定的形態，像「水」一樣流轉波動，時而化成一柄長劍，時而形成一支冰刺，更有甚者，只要若風一劍揮出，手中的「冰劍」突然化成一片鋒利的水刃，直劈「靳雲魔尊」的面門，攻擊力更在若淵之上。

    然而，華麟卻發現「靳雲魔尊」的功力絲毫不在軒以承之下，他竟然只憑一柄血紅色重劍，就可以擋住若風和若淵的聯手進攻。觀其劍勢，招招大開大闔，氣勢銳不可擋，招式中竟然沒有攜帶半絲邪氣，這奇怪的現象，與其它黑衣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見他竟有越戰越勇之像，華麟一陣驚駭，心想還好沒有和他正面交鋒，否則自己就算有「焚星輪」和「噬魂谷」的輔助，今日只怕也難取勝。

    華麟正在觀察著「靳雲魔尊」的破綻，身邊的卓無影突然不耐煩道：「他們這準備打到什麼時候？我看打到天亮都不一定分出勝負……」

    華麟為之一愣，這才發現「聖清院」的弟子只是一味防守，就算有機會殺敵，他們也不肯冒險踏前一步。觀察了半天，也不解道：「奇怪了，他們在等什麼？難道他們還有後援？……嗯？任為呢？他們之中好像少了一人……小卓！你有沒有看見剛才被我打跑的那個傢伙？」

    卓無影茫然搖頭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哪裡知道他的行蹤？……你稍等片刻，我叫人去問一下。」

    說完，卓無影果然召來了一隻惡靈，並且向它吩咐了幾句，那惡靈果然轉身而去。不一會兒，那惡靈返回，卓無影華麟解說道：「那個名叫任為的傢伙在北面和我的手下起了衝突，他目前只有孤身一人，並沒有你所說的後援！」

    華麟奇怪道：「那他怎麼獨自行動了？這真奇怪，聖清院究竟在搞什麼鬼？」

    常言道：聰明反被聰明誤，華麟就有點過頭！——其實聖清院的計劃只是守到天亮，那時谷外的弟子就可以大舉進入，然後他們可以重新佈置「噬魂谷」，甚至乾脆把「封神碑」運回仙鳶星系去。雖然這兩種方法都會洩露寧纖雪的秘密，但聖清院已經沒有了選擇！

    華麟用了很長時間才想通這個道理，在草叢中「苦」等了將近兩個時辰，見這時已經到了四更時分，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他終於焦急起來，扭頭對卓無影道：「你想不想冒險……」

    哪知卓無影比他更急，立刻打斷他道：「好，我同意！」

    華麟一陣詫異，點頭道：「那好！看來我們只能硬闖了！……你去叫你的手下們過來配合，叫他們從聖清院的背後攻入，然後發動人海戰術，擋住所有人的視線，我和你乘機混入封神碑！」

    卓無影根本就不在乎手下的傷亡，只是問道：「剛才，我見你開啟神碑的方法好像有誤，要不要……？」

    華麟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嘿嘿！」說完又和卓無影商量了片刻，要他把所有惡靈調齊。等他們把一切安排妥當，都快到五更時分了。只見聖清院和暗影之門的弟子也已經打得非常疲憊，華麟見時機成熟，毅然走出草叢，大聲喝道：「靳大哥……我來幫你了！兄弟們，給我殺啊……」

    隨著華麟右手一揮，後面無數惡靈瘋狂湧出。但是，它們卻把戰鬥中的雙方都當成了敵人，見人就砍，根本就沒把「靳雲魔尊」放在眼裡。而華麟則帶著卓無影直撲「封神碑」的台階，在惡靈們的強大攻勢之下，「聖清院」受到兩面挾擊，頓時亂了陣腳。

    「暗影之門」的靳雲魔尊心中一喜，還以為可以攻破「聖清院」的防禦，哪知無數黑靈又立刻補上了聖清院的漏洞，三方一陣兵慌馬亂，處處刀光劍影，卻見華麟順利地殺上了台階。

    聖清院弟子一見不對勁，立刻集合一半的人手殺向華麟，卻發現華麟身邊多了一個白色人影，卓無影率領二十多隻黑靈擋在了華麟身邊。

    三方戰勢一片混亂，華麟也知道黑靈們擋不住多長時間，所以立刻大聲念到：「界動天地驚，封神莫不出……」

    在這關鍵時刻，卻聽「錚……」的一聲劍吟，一道紅光衝破重重阻礙，直劈華麟的右臉。但華麟卻好像無動於衷，手指迅速劃過石碑上的「五行陣」，只見整個石碑突然亮起耀眼的白光，時間不偏不差，就在華麟感到臉頰一陣劇痛，好像自己中劍的那一瞬間，「封神碑」終於被啟動了……

    一片耀眼白光撲面而來，華麟只覺嗖的一下，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時空位移。腦中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運轉……

    直到數秒鐘後，華麟已然進入了封神碑，但他仍保持著那個動作，感覺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只聽一個清脆的銀鈴聲彷彿從天外傳來：「你們終於來了？」

    「你們？」華麟立刻感覺好像進來了好幾人，於是大吃一驚，連忙扭頭向後看去，只見卓無影就站在自己的右側，他露出一付畢恭畢敬的模樣，乖乖地站在一側，連頭也不敢抬起。除他以外，竟然還有一隻愣頭愣腦的惡靈闖了進來。它的膽子卻大得很，正莫名其妙的四處張望，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華麟正覺得好笑，卻發現右臉頰一陣劇痛，感覺有一股粘粘的液體流了下來。於是右手一摸，駭然發現右手全是血漬，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不知為什麼，華麟首先擔心的是自己容貌被人毀了，擔心自己的形象在寧纖雪的面前大打折扣，所以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自卑感，於是驚慌失措的擦拭著臉上的鮮血，誰知越擦越多，直至弄得滿臉皆是。

    遠遠地，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了？怎會出這麼多血？」

    華麟頓時清醒過來，歎了一口氣道：「哎……還不是為了你！所以剛才在外面跟別人拚命！」

    華麟撕下衣襟，胡亂包紮了一下臉上的傷口，抬起一雙炯炯有神的星目，向遠處的寧纖雪望去。

    誰知寧纖雪卻沒有回話。她被人關了幾千年，突然聽到華麟這麼露骨的玩笑，立刻產生了既厭惡又說不出的感覺，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華麟一陣失望，覺得她對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他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情，大步朝遠處的「梵鍾」走去。

    卓無影一直低著頭，跟著華麟的腳步緩緩而行。只見遠處的梵鍾越來越近，而華麟卻突然加快了腳步，二話不說，右手突然捏了一個手訣，立刻從「焚星輪」裡取出了煉魂鼎。只見裡面的「蝕骨血」已經凍成了冰塊，華麟來到寧纖雪的面前，隔著透明的梵鐘，抬頭問道：「好姐姐，我直接把蝕骨血滴在梵鍾上就行了嗎？」

    「撲哧」一聲嬌笑，寧纖雪嗔道：「你叫我什麼？」

    華麟迎著她清澈如水的目光，笑道：「當然是叫你姐姐了，要不然叫什麼？……難道叫你前輩？或者是姑娘？」

    「咯咯咯……」寧纖雪被他逗得一陣嬌軀亂墜，眸子中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華麟卻暗中鎮定心神，想把她所有美色都拋諸腦後。但是，當他再次見到寧纖雪那完美的嬌軀，皓潔嫩滑的肌膚時，他原本心如止水的心境頓時激起了一陣陣波瀾。只見寧纖雪的眸子含著一種似是而非的笑意，這讓華麟一陣頭昏目炫，不禁猜測她心裡究竟有沒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