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善惡之間 第24章 艱難抉擇 文 / 雲隱
第24章艱難抉擇
華麟這次走火入魔是必然的結果，他體內的「焚星輪」明明屬於火系法寶，但他卻偏偏一直在練習著「水」系真元。剛開始練習時，其弊端無法立刻顯現出來。但是，如果修行者一旦進入到第八重「清虛境界」，其體內的真元馬上就會重新融合，並且在丹田處形成一個混沌狀的「氣府」，如此體內的真元才能循環不息，週而復始，故稱「清虛境界」。然而很不幸，華麟卻練有「水」和「火」兩種截然相反的真元，這時要把它們強行融合在一起，不產生衝突才是奇跡。然而更不幸的是，華麟已經快突破到清虛境界了。
而華麟目前的症狀，放眼整個修真界，也只有寥寥幾人膽敢動手施救。也算華麟生平積德不少，這寧纖雪就是其中一位。只不過現在的寧纖雪卻有些猶豫，因為她心中有著兩種治療方案，但無論哪種方案，其利弊皆為各半，所以她始終未敢動手。
在左思右想之後，寧纖雪還是決定讓華麟自己做主，於是捏了個手訣，運起仙靈之力，將華麟的身體憑空托在半空，然後壓住華麟體內的真元，最後才把華麟從狂亂中喚醒過來。
華麟悠悠睜開了雙目，首先躍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完美無暇的粉臉。但華麟此時的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於是癡癡地望著那雙如水般的眸子，久久不能回神。
寧纖雪見他醒來了，於是輕抬玉手，在他額頭上打了一個「封印」，使他體內的真元無法運轉，然後輕聲問道：「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有多嚴重嗎？」
卻見華麟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喃喃自語道：「好美……」
寧纖雪見他答非所問，於是嗔道：「我問你話呢！」
華麟終於有了些反應，但目光仍然有些呆滯的回道：「什……什麼話？」
寧纖雪皺了皺秀眉，暗忖這傢伙是不是燒壞了腦袋？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於是再次問道：「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你想不想聽聽？」
「我……我走火入魔了？」華麟呆滯的目光終於恢復了少許靈動，經過一番回憶後，星目猛地一張，終於恢復了正常。於是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半空，全身又是一陣陣疼痛，不解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無奈，寧纖雪耐著性子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其一，我可以把你體內的真元完全驅散，你日後就不必忍受水火侵襲之苦，這樣就可以一勞永逸。但從今後就必須重新開始修練了……」
「什麼？」華麟差點彈了起來，但發現動彈不得，只能大聲抗議道：「這條萬萬不行，那第二路呢？」
寧纖雪突然寒著臉道：「哼，你真是目光短淺！……這第二個辦法是，我把你體內的水、火兩種真元暫時分離。這樣一來，你雖然可以繼續修練，但壞處卻更為致命。終有一會再度走火入魔，而且功力越深，其危害越大，直到有一天再也無法控制，終於爆炸而死。所以我勸你……」
但華麟已然搶先道：「不管了，我要選第二條！」
寧纖雪生氣道：「人家還沒說完呢！」
「啊？」華麟只好問道：「那……那還有什麼壞處啊？」
寧纖雪的語氣變得極為冷漠道：「……如果你選第二條路，那你以後遇到緊急情況時，也不能全力和敵人過招。否則真氣激盪，立刻就會走火入魔，屆時只怕無人可以救你。……而且，不管你如何努力，你的修為更不可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因為你絕對無法渡過『涅磐期』的這一關，更不要說飛昇了。……如此，你千萬要想清楚才好！」
「啊？」華麟為之一塞，胸口一陣壓抑。
自從華麟知道修真可以「飛昇」後，在潛意識裡，他就已經把「飛昇」定為了目標（當然這也是所有修真者的目標）。所以聽到這個噩耗時，對華麟來說實在不啻於晴天霹靂，心裡一陣動搖，對自己的選擇開始猶豫起來。
寧纖雪則淡淡地追問道：「如何？你還決定要選第二種嗎？」
「呃……」華麟一陣慌亂，差點失去了以往的機智。半晌，突然問道：「還……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嗎？」
寧纖雪氣道：「你幹嘛？你以為我在和你做買賣嗎？……哼！」
華麟很想撓一撓後腦勺，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於是苦著臉說道：「那……那還是算了，我仍然選第二條路！」
寧纖雪微微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頓時又明白了華麟的苦衷。對他目前的狀況稍稍產生了一絲同情，於是柔聲說道：「那你先睡吧，等你醒來時，你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華麟聽到這句話時就覺得有點不妥了，心想我怎麼醒來就是另外一個人了？但來不及提出疑問，那寧纖雪就突然施法，華麟只覺整個人突然掉進了萬丈深淵，連靈魂都脫離了軀殼，頓時失去了知覺……
……
也不知過了多久……
華麟依稀記得自己掉進了「地獄」，周圍全是猛烈的魔火，燒得自己體無完膚。在記憶的深處，多年未見的「病魔」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並且又開始狠狠地摧殘著自己。這種感覺非常真實，終於，他忍不住週身的痛楚，突然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卻發現，現實卻比「夢境中」好不了多少，週身又痛又累，彷彿自己是一隻烤過的鹵豬。不過，疼痛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保持絕對的清醒。所以華麟這次沒有費多大力氣，就立刻回到了現實。
扭頭望去，只見寧纖雪輕盈地坐在一丈開外，全身靈氣繚繞，彷彿正在打坐。但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就聽寧纖雪冰冷的聲音問道：「醒來啦？」
華麟已經習慣了寧纖雪的多變，見她此時不苟言笑。於是強忍全身的痛楚，盡力保持著平淡的聲音，說道：「謝謝你……」
寧纖雪緩緩張開了美目，搖頭道：「你不用謝我！……言歸正傳，我曾說過，誰能救我出關，我可以盡可能地滿足他三個願望。今日救了你一命，我已經把它算在了其中之一了，所以你還有兩個願望，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華麟有些意外，覺得寧纖雪突然和自己的距離拉遠了很多。這和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出入，於是連忙問道：「只要你能辦到，你都會答應嗎？」
「差不多！……不過要合情合理才行，否則你讓我立刻『自殺』，你說人家能同意嗎？」
華麟點了點頭，凝神望著她的眸子，想從她神態中抓住些什麼，卻見寧纖雪的美目蒙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不透，也摸不著。華麟把心一橫，說道：「那好……你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名少年嗎？他叫路亞飛！」
寧纖雪微微有些奇怪，不解道：「你說他啊？當然記得！……他還和我約定了三件事呢，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事呢？咯咯咯……」
華麟見她突然變得嬌媚不可方物，只覺一陣暈炫，還好全身痛楚不已，頭腦比較清醒，於是跟著笑道：「我確實很想知道！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會為此而吃醋的！……不過，這個問題，不能算在兩個心願之中吧？」
華麟的話，讓寧纖雪開心不已，至少自己的美麗得到了「證實」。於是追問道：「那你第一個心願究竟是什麼呢？怎麼會扯到他身上去了？」
華麟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可以隨時提高我們的修為。而我那位兄弟，一直對修真十分專注，如果你真的可以辦到，能不能幫路亞飛提高一兩個境界呢？」
寧纖雪愣了片刻，有些不高興道：「你這人真的很奇怪！白白浪費一個心願，卻給了別人。……我可以幫你們提高境界，但你必須要明白，你這樣做，說不定反而會害了他。因為修練真元，是必須循循漸進的，如果他自身的覺悟不夠，駕馭真元的能力有限，到時免不了內息動盪，時時處於危險的邊緣。……而今天，我之所以幫你提高到了清虛境界，是因為你的真元已經十分接近清虛期的狀態了，所以這才大膽為你施術。……怎麼？你難道認為這樣很容易嗎？」
「啊？」華麟吃了一驚，連忙追問道：「我已經突破到清虛境界了嗎？我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出來呢？」
寧纖雪掩嘴笑道：「咯咯咯……因為你現在全身痛入骨髓，目前無法運功，當然感覺不到其中奧妙了。」
「啊？」華麟心想，原來寧纖雪早已知道自己正在受苦，但她卻偏偏不肯給自己想辦法，想來都氣人。但現在又不能主動求她給自己施術，否則她說不定又把這個當成其中一個心願來完成了。
華麟一想到自己的最終目的還沒有達到，當前只能拋開這些，接著說道：「那好，到時候我們再問一問路亞飛，看他要不要亂來，呵呵！……好了，現在該我說最後一個心願了，你一定要辦到哦？」
寧纖雪臉色一正，知道華麟終於要發難了。因為不管是誰，最後一個心願肯定都非常難辦，所以寧纖雪也稍稍有了些緊張，生怕華麟會給自己出一個難題。
很不幸，華麟偏偏就涎著臉，問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說道：「雪兒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能救你出來，你甚至可以順從我十二個時辰，這是不是真的？」
「啊？」寧纖雪為之一愣，立刻警惕地看著華麟，心想這傢伙想幹嘛？他還是不是修真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