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善惡之間 第29章 仙子光芒 文 / 雲隱

    第29章仙子光芒

    葉清心中暗暗感慨，別看聖清院是所有修真者的聖地，但聖清院弟子的壓力卻非常之重。他們每日的功課遠比其它門派繁重，否則聖清院何以穩居聖門之首？

    而新進的弟子更加希望能遇到明師，這樣才能嶄露頭角。所以把尊師重道擺在了首位。這茗矜入派半年，終日耳聞目染，當然拋不開輩份的執念，故對葉清尊敬有加。

    偏偏葉清只打算在聖清院「暫住」，對授徒一事無法顧及，於是心存內疚，回身說道：「好妹妹！……清兒姐只練到元嬰初結，在聖清院這種高手輩出的環境中，只能算入門的水平。這樣吧！等若淵回來，我立刻要他給你另擇明師，再讓他教你幾套心法，想必比我傳授更有效果。」

    「喔……」茗矜用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葉清，感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寵物。而葉清竟直呼若淵名號，這更加讓她一陣駭異。

    葉清見她傻傻地看著自己，無奈道：「好吧，我們去看看其他師兄練劍吧？」

    茗矜只能點頭，葉清攜著她走回操場，抬頭看時，只見高空正有數十道白色「流星」追逐飛逝，在空中留下一條條白色軌跡。這是聖門每日必見的御劍奇觀，並不出奇。而在地面，則有數百名弟子觀摩練功，其門派之繁榮，在修真界實屬罕見。

    而此時，遠處正有數十名弟子圍在一圈，人人激昂地議論著什麼……

    葉清和茗矜見狀，盈盈踏著碎步，緩緩向他們移去。只見他們之中有一位身材高削的少年鶴立雞群，看來在他們之間頗具威信，他正在得意的說道：「……你們知道嗎？我們聖清院在玄冰天養了八條神龍，嘿嘿……那架勢，實在太驚人了。它們的體積足足有整個雲霄峰這麼大，只要喘口氣，就可以把我們活生生凍死。」

    周圍弟子的眼睛為之一亮，七嘴八舌問道：「神……神龍？這世上真的有神龍嗎？」

    還有人驚叫道：「念悟師兄，你親眼看見過了？」

    而一個骨瘦如柴的弟子不解道：「玄冰天究竟有多大？裡面竟然可以同時收養八條神龍？……還有還有，那玄冰天究竟是幹什麼的？你們為什麼總是神神秘秘的呢？」

    得意洋洋的少年正是前往「玄冰天」歷練的念悟，他曾經隔著冰柱，遠遠看見過華麟。見師弟們問起，一時得意忘形，大聲說道：「嘿嘿……你們不知道吧？玄冰天連綿數千里，裡面關押著幾萬個……咳咳，呃！」他突然頓住，終於想起這個秘密好像不能到處亂說，所以只好收聲。

    骨瘦如柴的師弟奇怪道：「怎麼了……裡面關了幾萬個什麼？」

    含悟立刻擦了擦汗，轉移話題道：「哎呀，先不說這個了。……你們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人議論，說我們聖清院在『龍辰星』失利的事情？」

    多數弟子都你看看我，我看著你，皆不知發生何事。只有那個骨瘦如柴的弟子點頭道：「我昨天聽劍罡宗的一個師兄說了此事。難道你又知道一些內情？」

    念悟點了點頭，突然又氣憤道：「其實這次根本不能怪我們，噬魂谷的陣法實在太厲害了，沒抓住魔界頭領也是預料中的事。你們知道嗎？我也進去過一次。在那裡面，不管你是誰，只要走進了噬魂谷，全身的功力就會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加上周圍陰森恐怖，黑影幢幢，還有不休不止的鬼哭狼嚎，真像是地獄。你們想想，在那種環境裡我們能活著回來就算不錯了……」

    有人驚呼道：「那……那念悟師兄是怎麼出來的呢？」

    又有人道：「你是不是抵不住裡面的陰寒啊？」

    念悟把臉一整，不悅道：「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和任為師叔要趕著回來送信，哪有空再繼續逗留下去。再說我在玄冰天的歷練已經圓滿完成，所以要回來報到了……」

    這念悟正是「聖清院」重點培養的四代弟子之一，眾弟子當然把念悟當成了英雄人物，都圍著他東問西問。而葉清還是第一次聽到「玄冰天」和「龍辰星」這兩處地方，不禁走近了幾步，想去打聽一下華麟的消息。

    當葉清聽到「聖門」在龍辰星失利，頓時就想到華麟的身上，故而再次走前了幾步……

    那念悟正在誇誇其談，突然發現兩位美麗的女弟子走了過來，於是把目光也投了過去。

    很顯然，茗矜和葉清都是新進的弟子，所以念悟笑道：「咦？這兩個小妹妹還從來沒見過呢，是不是剛剛入門的？」

    在場的弟子多數不認識葉清，又見葉清胸前竟然沒有聖清院的「水仙」標緻，於是一齊點頭道：「應該是吧？……你去歷練時，師門又在半年前招了很多五代弟子，想必她們就是其中兩位了。」

    念悟大感有趣，悠然來到葉清的面前，上上下下對她一陣打量，說道：「嘖嘖……兩位師侄是誰的門下呢？」

    雖然聖門弟子大多修身斂欲，對男女之情比較淡泊。但乍遇上葉清這種絕色美女，卻也感到心曠神怡起來。

    茗矜素來膽小，但她這時見有人對師尊不敬，於是立刻上前一步，叉著小蠻腰說道：「你……你說什麼？見到師叔還不上前行禮？」

    念悟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不過你說反了，你見到師叔怎麼不上來行禮？是不是想去思過崖了？嘿嘿嘿……」

    原來，聖清院的輩份可以從她們胸前的「水仙標緻」分辯出來。二代弟子胸前是金色的刺繡，三代弟子是銀色的水仙，四代弟子則是紫色的水仙，五代弟子是藍色的了。剛入門的弟子，胸前則沒有刺繡。葉清正好剛剛入門，那若淵就急匆匆奔赴「龍辰星」了，所以她還沒來得及完全轉換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葉清和茗矜的輩份有點亂，不被人誤會才怪了。

    其實葉清真實的輩份和任為相似，同屬三代弟子，比念悟整整高了一輩。而那茗矜被他氣得嘟紅了臉，卻偏偏天生膽怯，一時間竟然說不清楚。

    葉清卻又對自己在聖清院的身份不以為意，更不把輩份放在心上。輕聲問道：「這位師兄，我想問一下！……剛才你說的龍辰星，那裡究竟發生了何事？好像很嚴重似的？」……在葉清口中，誰都可以稱作師兄，連若淵也沒什麼差別。

    但「聖清院」卻是個尊師重道的地方，偏偏念悟又在刻意提高自己的影響力，所以他用長輩的口吻說道：「剛才說的事情都屬於聖門機密，新入弟子就不要多問了。……對了，你是誰的門下，為什麼不監督你們修練？……這樣吧？正好我有閒暇時間，現在就考較考較你們。」

    茗矜叉著小蠻腰說道：「好啊！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和我師尊動手？……哼！」說完卻又拽著葉清的衣袖說道：「好姐姐，快去教訓他。嘻嘻嘻嘻……」

    這輩份終於亂套了，茗矜一陣「師尊姐姐」的亂喊，竟沒發現其中的矛盾。

    葉清可不想打架，於是搖頭道：「不……不，我不喜歡動手。我想問問，龍辰星……」

    卻見念悟反手拔出飛劍，「錚」的一聲脫手而飛，插在葉清的面前，說道：「你暫時用我的飛劍，和我過招不必留情。來吧……」

    旁邊的弟子一陣叫好，只因念悟的功力在他們之中數一數二，都想看看他歷練回來有何不同？所以全都鼓噪起來。

    葉清看了看地上的飛劍，又抬頭看了看念悟，說道：「師兄……，我，我只是想問問……」

    念悟詳怒道：「怎麼？師叔的話你也敢不聽？」

    葉清見他不講理，無奈說道：「那好吧！如果我打贏了你，你就必須有問必答哦？」

    念悟喝道：「什麼？……你要是能接下我十招，我就……」念悟還想說下去，身後骨瘦如柴的師弟突然碰了碰他，附耳說道：「你小心了，這個小妹妹已經練到元嬰初結，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念悟點了點頭，想說自己早就發現了。但自己照樣有把握勝她。……突然，念悟又覺得有點不妥，新進弟子怎麼就練到了元嬰初結？難道她是帶藝入門修行的？哎……不管她了，反正自己已經練到元嬰後期，比她高了半個層次。再加上自己懷有控水能力，這在同門中可算是罕有的資質了，應該可以獲勝。

    這念悟之所以被送去「玄冰天」歷練，就是因為他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控水」。這在聖清院當然屬於重點培養對象。所以他有事沒事就想找幾個同門打打架，以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這在日後分派的職責上非常重要。

    但他這次，卻實在挑錯了對手。葉清竟是「誅魔劍」的唯一傳人，雖然境界比他差了半籌，但「九字劍訣」至今仍是聖清院傳說中的至高劍法，豈是人人可以窺視？

    只見葉清退了一步，並沒有拔出地上的飛劍。

    周圍的弟子們立刻散了開來，空出一塊空地，讓他們盡情施展……

    此處的切磋，立刻吸引了數十名圍觀者，圍了好大一圈，都想親眼看看念悟的「控水」將如何驚人。

    念悟一愣，指著地面的長劍，柔聲說道：「師侄，請你拔劍！」

    但葉清卻搖了搖頭。念悟正待再勸，只聽遙遠的天空傳來一聲輕笑道：「念悟，你就別承讓了，她的功力應該不在你之下。」

    眾人一齊抬頭，只見任為雙手抱胸，遠遠地懸在空中。看他的表情，竟沒有阻止他們較量的意思。

    念悟一愣，遠遠行禮道：「謝謝師叔提醒！」回頭伸手道：「……姑娘請！」

    葉清點了點頭，玉手斜指地面，突然「錚」的一聲劍吟，一柄厚重的紫劍突然出鞘。這著實嚇了眾人一跳，都覺得這把劍是不是有點太龐大了點？

    當然也有人覺得不妥，因為「空間法寶」只有四代弟子才能擁有，但念悟卻一直把她叫做師侄，這回看來有戲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