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飄緲風雲 第5章 失足少年 文 / 雲隱

    第5章失足少年

    華麟對「機關學」向來一竅不通，可這該死的通道，偏偏光滑似鏡，連個凸起的地方都沒有。牆壁上的水晶石也被華麟接二連三的撬下來三個，但仍然找不到出路。一怒之下，華麟再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己行蹤，於是凝聚焚星輪的火焰，手中的霞照劍形成一柄巨大的烈焰劍。雙手猛砍，大喝道：「……開！」

    劍光洶湧而出，直劈對面的石壁。就聽「噹」的一聲巨響，星光四射，熱焰炸開，強勁的氣流震得華麟連退五步之餘。對面的石壁終於被他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沒錯，只有一道劍痕而已，卻仍然紋風不動。

    華麟從這一劍的力量上，終於明白石壁的厚度絕對超過五丈以上。否則以焚星輪的力量，就算二尺厚的鋼板也要被自己一劍震裂。最後，華麟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石門的厚度實在太恐怖了。

    華麟頹廢地低下了頭，提著霞照劍，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心想，不如回去對絳雪「軟磨硬泡」，再花點時間或許還有機會。

    他卻不知，他這一劍已經驚動了上面的守衛，整個仙綾宮的分殿都已經亂成了一團，把出口團團圍住。只因為絳雪還在裡面，她們都不敢擅自闖入，生怕給她帶來危險。而且，她們不久前也接到了「仙綾宮」總部的命令，說是已經派人前來協防，所以她們只能等候上級的指示。

    且說華麟回到囚房，只見絳雪仍然側臥在地面，看上去彷彿睡著了。

    華麟來到她身邊，輕聲喚道：「喂！……你睡著了嗎？」

    華麟伸手去扳她的嬌軀，但突然感覺不妙，於是連忙後躍。

    果然，絳雪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長劍，「錚……」的一聲直刺華麟腹部，饒是華麟反應迅速，卻仍然被她刺中了衣襟，並留下了幾滴鮮血。

    絳雪咬著嘴唇，眼中滿是幽怨的神情，和劍再次撲了上來，「唰唰唰……」又是三劍。未等招式變老，她嬌軀突然旋轉，反手又是一劍，一片水平劍光削向華麟的膝蓋，劍招又快又準。

    華麟立刻騰空而起，堪堪躲過她的四劍。舉起長劍縱劈而下，直擊絳雪的玉腕。

    雙方動作快如閃電，眨眼對攻了十劍之多。華麟左邊的身體有些麻木，所以又召喚出兩柄「分光劍」，在空中旋轉飛繞。乍看上去，他三劍齊發，劍法飄逸，著實讓人眼花繚亂。

    絳雪的功力並不在華麟之下。只要華麟不使出「焚星輪」的火焰，她也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於是，兩人在石室中翻騰挪躍，劍氣四溢，打得難解難分……

    兩人正打得起勁。突然石室的門口出現了幾個倩影，一個銀鈴般的笑聲說道：「喲……兩人這是在幹嘛？眼花繚亂的……」接著，門外的笑聲卻嘎然而止。

    「糟了……」華麟駭然失色，連忙退開五步，橫劍防備。

    絳雪也退開二步，扭頭向門口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說話之人竟然是寧纖雪，華麟一看到她的倩影，立刻欣喜萬分，歡呼道：「好姐姐！你總算來了……」

    但寧纖雪卻沒有回答華麟，而是愣愣地看著「絳雪」的腳下。秀眉皺了皺，彷彿看到了不愉快的東西。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地面散落著一些凌亂的衣裙，一隻透明精美的裹衣上，竟然還有幾滴鮮紅的血漬。

    絳雪的嬌軀立刻一個蹌踉，差點站立不穩，粉臉更是一片通紅。她本來打算制住華麟後，再收拾地上的殘局。誰知不僅沒有制住華麟，反而還被別人撞見。當時只羞得無地自容，立刻掩著粉臉，哭著奔了出去。

    寧纖雪吃驚地望著華麟，失望地道：「你……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面對寧纖雪的責問，華麟也傻了眼。不知不覺咬起了手指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寧纖雪說道：「沒……沒什麼！剛……剛才打架，她受傷了，我要她包紮好傷勢再戰的。」接著，立刻轉移話題道：「你怎麼來了？……怎麼又來得這樣快？」

    寧纖雪只氣得酥胸一陣起伏，回頭對旁邊的三名少女說道：「今天的事，你們一個字也不准向人說起，知道嗎？不然要你們陪葬。……都出去吧！我還有話跟這個混蛋談。」

    身後三名少女果然「戰戰兢兢」退了出去。

    寧纖雪身影一閃，「啪」的一聲給了華麟一耳光，打得華麟分不清東南西北。捂著左臉，怒道：「你幹嘛打我？」

    抬頭卻見寧纖雪恨恨地瞪著自己，華麟立刻還以回視，兩人對視了良久……

    寧纖雪顫聲道：「你……你口口聲聲說什麼仁義道德，要我不要濫殺無辜。可你自己呢？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接著，她玉手指著絳雪逃離的方向，大聲斥道：「你知道嗎？她是仙綾宮宮主的孫女，你是不是想和仙綾宮開戰？……你，你是不是想與我為敵？」寧纖雪越說越氣，又大聲道：「我真後悔，後悔從遙遠的『仙綾星域』趕來救你。……哼！」說完，她轉身就走，再也不理華麟。

    整個石室，只剩華麟傻傻地站在原地。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第一次犯『淫』戒，就點燃了一座火山，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點。這個絳雪也真是的，她怎麼偏偏就是仙綾宮宮主的孫女呢？哎……

    其實，有很多跡象都說明「絳雪」的身份有些特別，但華麟並沒有去注意。

    第一件：華麟初次見到她時，她就站在琴綰韻的身側觀戰，並沒有上前參戰。

    其二，她的衣裙顏色和其他弟子的不同。要知道，如果某個「門派」統一了服飾，那如果不是她身份特殊，她就根本不可能故意，也不敢獨樹一幟。

    其三，華麟上次和她對了一掌，她立刻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法術？」很顯然，她對「天極九轉神功」有一定的瞭解。這招絕學是寧纖雪的獨門心法，普通人如何識得？

    但是，這些微小的細節並不算明顯，再加上她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普通人根本料想不到。雖然華麟聰明絕頂，但他只見過絳雪幾次面，僅憑表面的認識，哪能猜得到這一層上？

    最讓他難受的是，今天正巧又被寧纖雪當場撞破。心想這下完了，自己的形象恐怕在她眼裡從此變得一文不值。——這才是最要命的。

    至於要不要和仙綾宮作對，以及自己「是正是邪」的問題。這些都不重要了。

    華麟發了一會愣，終於想起了「不『淫』經」的最後幾句：「……若不守清明，必墮阿鼻獄！」看來自己是無法成仙了，死後一定要墜入阿鼻獄的。想了想，華麟突然笑道：「管他呢！……自己本來就沒有成仙的希望。寧纖雪不是說嗎？我水火同練，根本無法越過涅磐期。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去疼我的清清和靈兒了。……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