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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聖城爭霸 第4章 婉兒之劫 文 / 雲隱

    第4章婉兒之劫

    此時的蔚藍星,天空中正下著傾盆大雨。雖然正當晌午時分,但天色卻是一片灰暗。天邊的雷聲隱隱傳來,彷彿正在應驗一句老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不久前,神劍山莊便發生了一件慘事。

    說是一個初次練習「御劍術」的少女,由於駕馭不精,從高空中掉了下來。這種悲劇在修真界倒也常見,可是令人惋惜的是,這少女正是前朝「高夏國」的公主——秋婉璃!

    此時的「蘭心閣」門外,正圍著十幾位焦急的少女。她們正議論紛紛,其中一名少女哭著道:「這都怪我,沒有照看好婉兒。……五天前綰兒姐就要我盯緊了婉兒,說她的靈劍已然有了反應。可是我卻當成了耳邊風,以為婉兒一向懶散慣了,絕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天內練成御劍術。嗚嗚嗚……這都怪我!」

    旁邊的少女連忙上前安慰,七妹段茹絮見狀,上前說道:「九妹也別自責了!……如果換成是我,我也絕不相信婉兒能在十幾天內練成御劍術。因為她向來練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次意外確實讓我們很驚訝。」

    眾少女也紛紛點頭道:「是啊,我們聽說婉兒從空中摔了下來,都有點不相信呢。以她公主的性情,怎麼可能短時間內練成御劍術呢?」

    七妹段茹絮道:「哎!這都怪她的師娘葉清,上次明明來了一趟,卻又不肯帶婉兒走。還說婉兒的修為不夠,無法照顧。所以婉兒受了刺激,每天都纏著綰兒姐要學習什麼御劍術。這丫頭的資質倒也不錯,竟然在短時間內領悟了御劍訣,真是誰也想不到……」

    眾女恍然大悟,才明白婉兒勤練御劍術,全是為了此事。回想起婉兒平日雖然刁蠻任性,但撒嬌時倒也甚為討人喜愛。你若是叫她去修功,不到半個時辰,她準會突然失蹤。不過你也別著急,只要去「瞭望台」找她,必能發現她的身影。可謂是屢試不爽了。

    九妹始終無法釋懷,急道:「都……都過去兩天時間了,琴姐姐為何還沒有把婉兒救醒?難……難道婉兒真的回天乏術?」

    就在這時,「蘭心閣」的房門突然打開,琴穎從裡面走了出來。眾姐妹立刻圍了上去,紛紛尋問情況。

    琴穎歎道:「大姐已經把婉兒的經脈全給接上,但是她的元神已經開始渙散,恐怕無法堅持多久。……此事大姐非常重視,已經通知了總壇,宮主可能會親自前來,對婉兒施救。」

    「哇!……宮主真的會來嗎?」

    「就算宮主會來,但是從總壇到這裡至少要傳送兩天的路程。宮主來得及嗎?」

    眾女一陣議論……

    只見琴穎沉默了片刻,正色道:「這就看婉兒的造化了。……千百年來,我們仙綾宮從來沒有人從飛劍上掉下來摔死過。此事如果傳了出去,恐怕會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宮主一定會及時趕到的!你們都回去吧,等宮主來了後,我自然會通知大家。」

    眾女子這才漸漸散去,只留下九妹一人。她仍在門外躊躇不走。琴穎見狀,於是問道:「九妹還有何事?」

    九妹哽咽道:「都……都是我不好,我想進去看看婉兒!」

    琴穎安慰道:「此事大家都有責任,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婉兒正處於魂遊太虛的險境,不宜見人。」

    卻見九妹仍然忐忑不安,不肯離去。琴穎無奈道:「……不過,你如果非要見她,必須保證絕對的安靜才行。」

    九妹聞言,連忙拚命地點頭,眼神中彷彿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琴穎拉開房門,帶著九妹緩緩入內。廂房內飄蕩著一絲丹藥的芬芳,這是仙綾宮特製的療傷仙藥,極其的珍貴。可見為了救活秋婉璃,琴綰韻已經盡了全力。

    床榻上,秋婉璃彷彿睡著了,身上蓋著輕柔的絲被,嫩皙的臉上,稍稍有些蒼白。

    在她身邊,琴綰韻坐於床頭,此時正自閉目調息,顯然剛才運功過度。

    九妹不敢出聲,只是遠遠地看著秋婉璃。彷彿只要看見了婉兒,心裡才能平靜一些。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婉兒的嘴唇正在輕輕地懦動著,彷彿在說些什麼,於是大喜道:「琴姐姐你看,婉兒好像醒了……婉兒好像醒了!」

    正在調息的琴綰韻緩緩睜開雙眸,歎道:「她並沒有舒醒!只是在她心中,尚有一絲牽掛,所以遲遲不肯離去。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能活到現在……」

    九妹一呆,就聽琴綰韻又道:「……你先出去吧,希望婉兒這口氣能堅持到宮主到來,否則只好聽天由命了!」

    琴穎、九妹二人聞言正要出門,誰知就在這時,就聽「砰!」的一聲響,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七妹段茹絮急匆匆地奔了進來。直把她們二人嚇了一跳。

    房內的琴綰韻也是一驚,責問道:「七妹,你這是做甚麼?」

    只見段茹絮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婉……婉兒的師父來了!」

    「誰來了?……啊?難道是華麟?」琴綰韻一驚。

    段茹絮點頭道:「是……是啊,華麟剛剛走下傳送陣,正向這邊來了。這傢伙來得可真是時候!」

    琴綰韻聞言,不由緩緩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秋婉璃,卻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不一刻,門外果然傳來了一片嘈雜聲,一個少女的聲音急道:「華少俠請留步!……我們綰兒姐正在給婉兒療傷,你不能就這樣進去。」

    華麟的聲音傳來道:「你們都給我讓開……」

    五名少女同時攔住了他的去路,死活不肯讓他進去。窗外的暴雨仍然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華麟被她們堵在了走廊外,雨水敲打在他的身上,皆被一層白色的真氣給彈開。

    訾刑、明劍和杜奔雷則一聲不吭,跟著華麟身後,面對這些嬌滴滴的美人兒,誰都不敢真的動粗。

    幸好,房內的琴綰韻早已聽聞了一切,於是冷冷說道:「好了,你們就讓他進來吧!」

    華麟也不客氣,從少女們的身邊閃了過去,大步邁進了屋內。他首先看見的,卻是一身淡綠色衣裙的琴綰韻。華麟顧不得去欣賞她的美色,逕直開口問道:「婉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琴綰韻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哎……她從飛劍上摔了下來!真對不起,我們沒能照顧好你的徒弟!」

    華麟大聲道:「別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她還有沒有救?」

    正要出去的琴穎,聽見華麟對琴綰韻大呼小叫,於是氣道:「喂!你怎能這樣跟我們的綰兒姐說話?若不是我們綰兒姐全力施救,恐怕你徒弟早就已經……」

    琴綰韻揮手道:「琴穎別說了,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說完,她緩緩轉身,用坦然的目光直視著華麟,說道:「我非常瞭解華少俠此刻的心情,如果要責備,請儘管罵我便可。……至於婉兒的傷勢,我已經盡了全力。再過兩日,我們宮主還會親自前來,再作嘗試!」

    「什麼?……再作嘗試?」華麟一驚,才知道秋婉璃尚未脫離危險,於是扭頭向床上的秋婉璃看去。

    琴綰韻再次歉然道:「這次的事故非常突然,我也沒想到婉兒竟然能在短短十幾天內學會御劍術。所以一時疏忽,沒有親自看緊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華麟見她如此自責,倒也不忍心再怪罪於她,於是說道:「算了!……婉兒是我托咐給你的。所謂生死有命,我和婉兒都不能責怪於你。」

    說完,華麟來到了床前,緩緩在秋婉璃的身邊坐下。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她的體溫有些偏冷,脈搏也是若有若無,彷彿隨時會中斷。看著她那嫩白的肌膚,不由一片黯然……

    就在這時,華麟突然發現秋婉璃的嘴唇輕輕的懦動幾下,彷彿在夢囈著什麼?不禁心中一動,頓時升起了一線希望。於是伏下身子,湊耳去傾聽。

    那一瞬間,華麟卻是全身一震,彷彿聽見秋婉璃在彌留之際,仍然呼喚著「師父」二字。當然,以秋婉璃如今的傷勢,是不可能發出任何聲音的。但是不知為何,華麟卻知道一定是這兩個字。不由心臟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定在了當場。

    這兩個字,已經超脫了男女之間的情愛糾葛,它分明是一種親情和愛情的昇華。當自己遇到秋婉璃時,她正處於國破家亡的絕境之中。正是自己的關懷,使她逐漸感受到了一絲生機和溫暖。她所期待的,或許並不完全是男歡女愛。在她心中,也許還在尋求著一種借慰,讓那風雨飄搖的心靈,找到一種家的感覺。

    想到此處,華麟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心神震盪不已。

    此時背後的琴綰韻突然咳嗽了一聲,說道:「華少俠,你沒事吧?」

    「啊?……沒事!」華麟坐正了身軀,雙手運功,抵住了秋婉璃的「期門穴」,稍稍探出一絲真元,開始檢視她的傷勢。

    秋婉璃的內傷頗重,不過最棘手的,卻是她的「元氣府」1受到了嚴重的震盪。裡面的真氣四處亂竄,這使得秋婉璃的元神就好像處於驚濤駭浪的大海中一樣,飄搖不定,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照理說,秋婉璃受到如此重創,其元神早就應該破裂了。但是很奇怪,她卻彷彿尚有一絲眷戀,遲遲未能消散。不過這種情形也無法保持多久,如果不採取措施,隨時都會有崩潰的危險。

    見到此等情況,華麟也是束手無策。以他目前的功力,根本無法「禁錮」別人的元神。不僅是他,就算是身後的琴綰韻,她雖然練到了「證悟中期」,卻同樣無法辦到。此時此刻,她只能等待「仙綾宮」的宮主駕臨,否則秋婉璃必死無疑。

    華麟的腦袋一片混亂,眼睜睜看著秋婉璃緩緩滑向死亡的邊緣。

    這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看著自己的親人在眼前死去。華麟歷經了殿主的逝世後,早已是心力憔悴,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後,卻又要他再次承受。

    琴綰韻安慰道:「華少俠不要太過悲傷,我們宮主正全速趕來。以她的能力,應該能夠救回秋婉璃。」——說這句話時,她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因為她擔心宮主不能及時趕到。

    華麟突然心中一動,說道:「對了,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再來試一試……」

    琴綰韻點了點頭,雖然對華麟的「醫術」不抱任何希望,但華麟卻是秋婉璃的師父。不管如何,他都有「權力」再作嘗試。於是轉身對門口的琴穎和九妹道:「我們出去吧,讓華少俠靜一靜!」

    三女同時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就聽華麟又補充道:「對了……我還有三個兄弟在門外淋雨,煩請琴姑娘代我招呼他們一下。……華某先謝謝了!」

    琴綰韻應了一聲,隨手關上了房門。

    此時房內只剩下了華麟和秋婉璃。他不由想到:不知道自己的幻光鏡,能不能移入秋婉璃的體內,將她的元神暫時給鎖住?

    想到這裡,華麟默默凝神,把體內的「幻光鏡」給強行逼了出來。

    這「幻光鏡」一離開他的軀體,華麟的臉色就立刻黯了下去。如果現在有人要向他動手,恐怕他毫無還手之力。

    華麟雙手托著「透明」的幻光鏡,將它放在了秋婉璃的胸口,默默祈禱著道:「幻光鏡啊幻光鏡,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去鎖住婉兒的元神!」

    也許是華麟的誠意感動了天地,又或許是『幻光鏡』向來都對他惟命是從。只見幻光鏡果然在慢慢地融化,並且真的滲入了秋婉璃的身體。華麟在大喜之下,連忙催動著幻光鏡,一舉侵入到了秋婉璃的元氣府。

    到了這一步,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華麟又控制著「幻光鏡」,讓它把秋婉璃的「元神」給包了起來。

    這「幻光鏡」不愧是水系的至寶,它可以任意地改變自己的形態。最難得的是,除了「火系」的東西外,它甚至可以和任何物質兼容,且不會產生衝突。這與「焚星輪」霸道的本質,正好截然相反……

    華麟成功地困住了秋婉璃的元神,心中一陣欣慰。正要收功,誰知那「幻光鏡」也跟著自己收功,彷彿要從秋婉璃的體內退出來。華麟一驚,連忙再次催動幻光鏡,重新讓它裹住了婉兒的元神。

    這回華麟學乖了,分出了一部份精神力,印在了「幻光鏡」之上。那幻光鏡果然通靈,彷彿得到了他的命令,終於留在了秋婉璃的體內。華麟舒了一口氣,收功坐直了身軀。

    回頭向秋婉璃看去,只見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不由暗暗心喜。於是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誰知就在這時,床上的秋婉璃竟然也飄了起來。她體內的「幻光鏡」與自己生產了感應,楞是要與華麟一同離開。

    華麟回頭一看,不由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連忙又坐回到床邊。心想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不過他略一思考,卻又知道了原因。這秋婉璃的體內由於有自己的意念和「幻光鏡」存在,所以她的嬌軀,竟然受到了自己的控制。在駭異之即,華麟的腦海又突然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萬劍盒!」

    那威力驚人的「萬劍盒」,自己一直都無法將它控制。追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與「它」少了一份聯繫。如果把「幻光鏡」放入其中,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華麟一陣怦然心動!

    但是轉念一想,「幻光鏡」乃是自己的築基法寶,絕不能用在「萬劍盒」上。要不然自己的功力定會大打折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滲入到「萬劍盒」之中呢?——華麟一陣興奮,自己或許可以再練制一柄「水系」的靈劍,將它嵌入到「萬劍盒」中。如此一來,說不定能夠施展出「萬劍齊發」的招式。

    但是,眼前還有一道難題!就是那「水系」的靈劍,究竟該如何煉製呢?難道就用「焚星輪」去燒製它一把。恐怕不行!

    華麟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暗暗罵道:「自己真笨!……上次不是在『天神廟』收到了五柄仙劍嗎?它們好像都是水系的仙劍!」

    華麟一陣激動,立刻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兩柄仙劍來。一柄是碧波劍,另一柄則是清鴻劍。(至於其它三柄寶劍。那「黯魂劍」已經給了訾刑;殿主的「飛瀑劍」則被該死的任為搶走;而杜奔雷的「灄瀧劍」,卻因為誤殺了殿主,所以被大家扔在了『天神廟』中。)

    華麟又取出萬劍盒,嘗試著把「碧波劍」和「清鴻劍」嵌入到萬劍盒之中。誰知這兩柄仙劍都有實體,無法像幻光鏡一樣,隨意改變自己的形態。所以不能滲入。

    華麟一陣沮喪,心想看來必須找一柄可以「變形」的寶劍才行了。於是,就想起了自己的「月光劍」。——那把劍,自己曾經看見它在陽光下蕩漾出一陣陣水紋,說不定可以化為無形,嵌入到萬劍盒中呢!但是很可惜,當日自己還沒進入解神陣的時候,就被那任為和若風聯手追殺,以至於來不及收回自己的「月光劍」,遺失在「靜河」星域。

    不過,記得當時「燕秋水」也在場的。以後若是遇見了她,不妨向她問一問「月光劍」的下落,說不定還能找回自己的寶劍……

    華麟在房內苦思著「萬劍盒」的用法。而外間的訾刑、明劍和杜奔雷三人,卻還以為他在全力醫治著秋婉璃,所以不敢進屋打擾。三人足足在門外等了一天一夜,訾刑和明劍乾脆坐在了走廊內,閉目養神。只留下杜奔雷一人,在門外走來走去,卻又不敢上前叩門。

    好不容易捱到了次日的下午,暴雨早已停歇,天空一片晴朗。仙綾宮的琴綰韻帶著四位姐妹前來探望,遠遠問道:「華少俠有沒有消息?」

    杜奔雷搖頭道:「華大哥還沒有動靜!」

    琴綰韻點頭道:「其實這也是好事,至少說明婉兒暫時沒事。只要再捱到明日的午時,我們宮主便能趕來。……三位師兄恐怕累了罷,要不要去客房休息片刻?」

    正在打坐的訾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說道:「琴姑娘不必客氣,我們在這裡打坐也是一樣!」

    琴綰韻無奈,只發叫人搬來了一套茶几,置於院中。說道:「既如此,那就喝些熱茶罷!」

    訾刑不好再拒絕,於是叫上杜奔雷,在茶几旁坐下,悠閒地品起茶來。

    琴綰韻也緩緩坐下,脆聲問道:「你們是從何處而來?打算去哪裡?」

    訾刑簡短地道:「我們剛從飄緲河趕來,正欲前往塵緣星。」

    琴綰韻的秀眉一揚,問道:「哦?……這麼說來,你們也是去援助塵緣星了?」

    訾刑一愣,說道:「援助?……聽姑娘所言,莫非塵緣星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琴綰韻一呆,詫異道:「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塵緣星的情況嗎?這可是修真界的一件大事呢!」

    訾刑搖了搖頭。

    琴綰韻見狀,無奈道:「十天前,霞光殿的精銳盡出,與那神羿門在普駝峰大戰了一場。聽說他們死傷慘重,被迫發出了『告急令』。……五天前,塵緣星的九大門派為了響應霞光殿的號召,都紛紛向聖城集結。就連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也都派人參戰。你說這件事情,夠不夠嚴重?」

    「什麼?」訾刑一驚,駭然道:「塵……塵緣星究竟發生了何事?」

    琴綰韻更是訝然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訾刑鬱悶道:「這個……我們剛從飄緲河出來,一直都在拚命地趕路,哪有時間去關注其它事情?……這該死的華麟,他一定知道內情,否則不會拚命地催著我們上路。這傢伙實在太過份了!」

    正在打坐的明劍豁地一聲站了起來,大聲問道:「琴姑娘,你剛才說的可是實話?」

    琴綰韻道:「我騙你作甚麼?……你們幾個真是奇怪透頂,明明趕著去塵緣星送死,卻連塵緣星的變故都一無所知。當真是可笑之極!……對了,你們這麼急著去塵緣星,又是為什麼呢?」

    誰也想不到,琴綰韻的這一番話,竟然是在試探他們的立場。

    所幸明劍只對「暗影之門」感興趣,於是回答道:「我是來調查『暗影之門』的,至於他們塵緣星的戰事,在下並不怎麼感興趣。……呵呵,這龍曉華確實有點過份,竟然瞞住了我們所有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去塵緣星幹什麼!」

    琴綰韻詫異道:「怎麼,你還叫他龍曉華?」

    明劍聳了聳肩膀,說道:「沒辦法!……我還以為這是他的外號呢!」

    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了開門聲,華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遠遠道:「華某之所以趕來塵緣星,只是受人之托罷了。其實我和你們一樣,根本不知道塵緣星已經亂了套!」

    琴綰韻、訾刑、明鏡、杜奔雷都紛紛站了起來。

    琴綰韻首先問道:「婉兒怎麼樣了?」

    訾刑卻發現華麟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於是說道:「兄弟,我看你運功過度,需要好好休息幾日。」

    華麟心想,我這哪裡是什麼運功過度?於是道:「我沒事!」

    琴綰韻站起來道:「華少俠真是厲害,竟然可以鎖住婉兒的元神。我真想進去看看,不知道方便與否?」

    華麟心想,我只是借助了「十大仙器」之一的幻光鏡而已。她如果發現了這個秘密,一定又會大呼小叫。於是岔開話題道:「對了,琴姑娘!……你上次叫我送信給雷天域,華某不辱使命,已經把信安全送到了他的手中。這一次,我又是受雷天域之托,專程回來回復你的。」說完,華麟掏出了一枚刻有「閃電」標緻的記憶晶片,隨手拋給了琴綰韻。又道:「……雷天域要我轉告於你,二十年後他定會盡力趕來。如果他沒有出現,那就不必再等了。」

    琴綰韻一愣之下,失聲道:「什麼?你真的遇見了他?」

    華麟點了點頭,詫異道:「怎麼?……難道你從一開始,就以為我找不到他?」

    琴綰韻一驚,暗暗忖道:好一個華麟,還真是夠厲害的!但她仍然笑道:「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

    華麟搖了搖頭,又接著道:「對了,後來我又遇見了雷天域,他要我把這枚記憶晶片,親自交到你的手中。」

    說完,華麟又從懷裡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記憶晶片,隨手拋給了琴綰韻。

    這個變化,頓時把琴綰韻弄得雲裡霧裡,詫異道:「怎……怎麼回事?你遇見了他兩次?」

    華麟有氣無力地道:「沒有,我只是受人之托,你就不要多問了。只需對照一下兩封信的筆跡,相信能解答你的疑問!」

    琴綰韻心中一動,鄭重地收起了兩枚記憶晶片,轉而說道:「好了,我該回去了……你們隨便坐坐,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們的姐妹說明即可。」

    華麟連忙稱謝。只見琴綰韻已經踏著碎步,盈盈遠去。

    訾刑問道:「好兄弟,現在塵緣星如此之亂,你打算去那裡做甚麼?」

    華麟苦笑道:「這個……雷天域要我幫他把一件信物,送還給他們塵緣星。後來,我又聽說寧纖雪要對塵緣星動手,所以我想去看看究竟。誰知攪來攪去,那『神羿門』也進來插了一手?真是沒辦法!」

    訾刑也道:「這神羿門究竟是些什麼來歷?他們的活動範圍不是一直都在狂沙星嗎?怎麼也來到了此處?」

    華麟聳了聳肩膀,說道:「這我也弄不懂了!說到這神羿門,他們果然是有點門道!……先前我只是覺得他們的修為深不可測,沒想到他們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滲透到了這裡。看來『聖清院』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以後有得煩了。」華麟突然眉頭一揚,興奮道:「……這樣最好,相信以後『七大聖門』再也沒有精力對付我華某人了。哈哈哈哈……」

    明劍卻皺起了眉頭,良久才道:「我總覺得,這裡面有點不妥!……神羿門的崛起,必然會使得『七大聖門』受到巨大的衝擊。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魔界』和『焚陰宗』這兩股勢力。這其中,焚陰宗的危害或許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他們必竟還是人類。但是魔界一旦乘虛而入,恐怕整個修真界都有劫難了。我只希望,他們七大聖門能夠看清楚這一點,否則被暗影之門和魔界得逞,後果將不堪設想!」

    「啊?」

    華麟、訾刑、杜奔雷都是一愣,不由暗暗佩服明劍的境界來。同時,華麟三人也在暗暗愧疚。一直以來,自己所關注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將來。而明劍所關注的,卻是整個修真界的運勢。

    眾人沉默了良久……

    華麟心裡卻在想:如今寧纖雪要殺塵緣星的掌門,而就在這時,神羿門正好也在塵緣星鬧事。不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可惜秋婉璃偏偏受了重傷,要不然現在就趕過去看個究竟。

    帶著這個矛盾的心情,華麟陷入了沉思……

    一日無話。

    秋婉璃的傷勢雖然得到了控制,但她卻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終於捱到了第三日,「神劍山莊」突然熱鬧起來。眾多姐妹忙忙碌碌地又是打掃,又是整理。把個「神劍山莊」整得煥然一新。

    中午時分,仙綾宮的總壇果然派了人來。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她們的宮主並沒有親自駕臨。而是派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帶著十幾位年輕的女子,一同來到了神劍山莊。

    此時,就連華麟四人,也感到有些失望了。

    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倒是地位卓越,仙綾宮的弟子們都管她叫「顏婆婆」。據說,她在仙綾宮前前後後一共服侍了三代宮主。所以眾女子見到她時,都表現得格外尊敬。

    顏婆婆一來到神劍山莊,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醫治秋婉璃,而是直接把華麟叫到了大殿。

    華麟暗暗納悶,但他又不敢違令。對待這種老人家,必須拿出一點晚輩的禮節來。

    神劍山莊的大殿上,早已被修整了一番。顏婆婆坐於正殿之上,兩側站立著數十位仙綾宮的少女。就連琴綰琴也乖乖地站在顏婆婆的身後,彷彿隨時要聆聽她的教誨。

    華麟一來到正殿,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說道:「不知前輩把晚輩叫來,有何事吩咐?」

    顏婆婆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用一雙凌厲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華麟。過了良久,她才開口問道:「你就是華麟?」

    華麟苦著臉道:「不錯,正是在下!」

    「……」

    華麟只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只聽那顏婆婆用失望的口吻,說道:「原來你就是華麟?」

    華麟暗暗氣苦: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是華麟,誰是華麟?

    就在這時,華麟卻突然全身一震。猛然醒悟,這顏婆婆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和絳雪之間的關係了?要不然她怎會對自己如此重視?

    想到這裡,華麟一陣心虛。

    此時此刻,在顏婆婆的眼中,眼前這少年實在不怎麼樣!——很顯然,華麟的修為只在清虛中期左右,全身上下更是透著一種無精打彩的神色。真想不明白了,小宮主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大殿之上,只聽見顏婆婆又歎息了一聲。除此之外,其他人則是低頭不語,皆不明白顏婆婆為何對華麟如此看重。

    過了良久,顏婆婆突然揮!」

    華麟聞言,猶如得到了赦令,灰溜溜地逃了出來。

    整個過程,華麟只說了六個字!

    華麟走後,大殿內,只聽顏婆婆失望道:「哎!……我曾經聽人說,這華麟乃是近年來修真界最最傑出的年輕人之一。想不到今日一見,實在令我大失所望。……綰韻,你怎麼看他?」

    琴綰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奶奶,這華麟還是有點門道的。……我們的姐妹們曾經與他交過手,發現他的武功極為爻雜,就連御雷術也略懂一二。我還聽人說過,焚星輪就在他的身上,引得焚陰宗和聖清院對他圍追堵截,但至今還奈何不了他。」

    顏婆婆聞言,卻皺了皺頭,說道:「這可能是他的運氣好罷了。……我看他雙腳浮動,神色慌張,處事肯定不夠鎮定。像焚星輪這種仙物,留在他身上實在是暴殮天物。」

    「這個……」琴綰韻一陣詫異,心想顏婆婆為何對華麟如此不客氣?

    她哪裡會知道,顏婆婆之所以對華麟如此苛刻,都是因為她是從孫女婿的角度去看問題,所以才會對華麟的一些弱點,感到痛心疾首。

    顏婆婆緩緩站了起來,說道:「哎!……不管他了,現在就帶我去那個從飛劍上掉下來的小姑娘那裡。我來看看,能不能幫她重聚元神!」

    琴綰韻回答道:「回稟奶奶,那婉兒的元神並未散去,此刻已經被華麟給封住了!我想,只要替她重整元氣府,說不定就能救回婉兒!」

    「什麼?」顏婆婆一陣詫異,說道:「……以華麟清虛境界的修為,怎麼可能禁錮別人的元神?我不信,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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