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聖城爭霸 第34章 仙劍聖地 文 / 雲隱
第34章仙劍聖地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秋婉璃被摔過一次，當然對這種經歷記憶猶新了。華麟直費了兩個多時辰，才把她畏懼的心理稍稍驅散了少許。
此時天邊的夕陽已然漸漸下山，炫麗的晚霞把「涼亭」的一角印得一片通紅。華麟見秋婉璃已經能夠懸浮在五尺高的空中，於是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該回去了！」說完掣出飛劍，載著秋婉璃，向著聖城的方向返回。
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回到了「仙緣客棧」。此時天色已然全黑，周圍都亮起了宮燈。踏進聖天樓，發現訾刑、明劍和祁聖龍已然各自回房練功，只剩下杜奔雷一人，尚在大廳內等候自己回來。
華麟咳嗽了一聲，說道：「奔雷為何不早些休息？」
杜奔雷連忙道：「俺一向都睡得晚，而且心中有事放之不下，所以無法入睡。」
華麟已然猜到了**分，於是說道：「奔雷是否仍然惦記著迷仙鎮的事情？」
杜奔雷點頭道：「俺出來已有兩月有餘，現在都不知他們怎樣了。我就怕朱浩他們會擅自行動，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華麟安慰道：「你放心罷，我已向鎮魂宗的臻掌門打過招呼，過幾天就去拜訪他。屆時請他開啟冥界的通道，務必要盡快趕回『解神陣』中去。……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安排好這邊的事情，還望奔雷再耐心等待幾日！」
杜奔雷聽罷，總算略為寬心。
華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早點休息罷。明日我們還要去『怒雲峰』看一看仙劍派將來的駐地。從今往後，我們也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身後的秋婉璃聞言，立刻驚呼道：「哇！……怒雲峰在哪裡？」
華麟回頭道：「就在霞光殿的後山！……將來若是另外看上了更好的福地，我們可以再作打算。」
秋婉璃雀躍道：「哇！婉兒就要當一家之主了！嘻嘻嘻……」
華麟氣道：「什麼一家之主？我們是赫赫有名的仙劍派好不好？而且，你頂多就是大師姐而已！」
秋婉璃撅起小嘴，氣呼呼地看著他，誰知華麟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於是回頭喊道：「奔雷！婉兒要喝茶……」
……
華麟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回想起這兩年來的逃亡，無時無刻不是在緊張中渡過。不過從今日開始，自己總算有了一些小小的成果。至於以後能不能在塵緣星生存下去，那就要看老天爺的意願了。
想到此處，於是緩緩在床頭邊坐下，探手把懷裡的「錦盒」掏了出來。
手裡拿著此物，心緒卻是一陣波動。心想寧纖雪既然不准自己再靠近她，但為何又要饋贈此物給自己呢，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著想著，於是小心翼翼地把錦盒打開，只覺一陣幽香飄來，彷彿寧纖雪又來到了自己身邊。盒子裡的珠子，也只得大拇指般大小，其表面隱隱浮動著一些難懂的咒語。華麟把它拿起來對著桌上的燈光照了照，卻沒發現有其它特別之處。於是將它放下，又輕輕把盒子裡的絲絹拈了起來。入手處，卻感覺此絲絹輕若無物，彷彿隨時都會從自己的指縫中滑走。於是小心翼翼地將她展開，只見其上繡著一朵美麗的荷花，淡淡的花瓣，襯以雪白的底色，竟有超塵脫俗之感。
華麟忍不住捧起來聞了聞，只覺其上儘是寧纖雪那幽幽的體香，不由一陣怦然心動。直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將心中的**給壓了下去。再次拿起了絲絹，才發現圖案的空白處，寫了許許多多淡淡的文字。於是仔細讀來，上曰：
「致華麟親啟：此丹可解『水火相沖』之苦，在危難之時，務必要迅速將它吞下。說不定尚能帶來一些意外的驚喜。……今日決別，實屬不得已而為之。長久以來，纖雪的面前就只有這條逆天之路。從未想過，途中竟能有你與我同行。為此，纖雪常有感觸。然，你我的道路始終不同，唯有立刻分道揚鑣，方能化險為夷。最後，預祝你早日衝破困境，脫離苦海。寧纖雪頓筆！」
短短幾行字，華麟卻研究了許久。讀來讀去，他突然感覺其中有些不妥。聽寧纖雪的口氣，她彷彿預感到她將來會有什麼不測，所以要求自己不准再靠近她。但是放眼整個修真界，誰有能力與她爭鋒呢？想到此處，華麟的眉頭突然一跳，失聲道：「莫非仙界會派人前來？但這怎麼可能？難道世上真有仙人存在？」
華麟無力地躺回到床上，心緒久久不能平復。心想寧纖雪若是真的遇到了麻煩，自己又該如何去幫她呢？想到這裡，不禁胸口一痛，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來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在華麟的臉上。卻見他仍然睜著大大的眼睛，竟然整晚未曾合眼。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風鈴聲，顯然樓下有客人來訪。
華麟懶懶散散地爬將起來，開門向樓下走去。剛到樓梯口，就見訾刑已經比自己早了一步，伸手打開了大門。就見「霞光殿」的霍空恭恭敬敬地站於門外，拱手道：「華前輩在嗎？我是霍空。怒雲峰的駐地已經全部建好，想請他過去看看！」
訾刑側身讓道：「霍兄弟請到裡面坐坐，我這就去把華麟叫來。」
華麟見狀，於是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已經來了！」
說著信步走下大廳，與霍空行了個禮，轉身又對訾刑說道：「還請訾大哥幫個忙，把他們所有人都叫下來，我們也該退房了。」
不一刻，秋婉璃、明劍、杜奔雷和祁聖龍也都相繼下樓。眾人稍稍寒暄了幾句，便在華麟的帶領下，紛紛向院子外行去。
結清了房資，華麟帶著眾人出了「仙緣客棧」，但見早晨的街道格外清靜，路上難得見到幾個行人。華麟詫異道：「霍空，你怎麼起得如此之早？」
霍空嘿嘿笑道：「晚輩見怒雲峰的駐地已經建好，所以迫不及待就來通知前輩了。若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還請直接向我提出便可，也省得在下的師叔說我辦事不力。嘿嘿嘿……」
華麟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很會做事！來來來……大家都起程吧，我們去看看未來的仙劍派，究竟是何等模樣？」
一行人御劍而起，由訾刑帶著杜奔雷，華麟則帶著秋婉璃，聯袂向怒雲峰飛去。
半個時辰後，眾人來到了五雷山脈，霍空卻繞過了「霞光殿」的正門，帶著大家向著後山掠去。躍入眼簾的，卻是一望無際的雲海，景色倒也壯觀。明劍詫異道：「怒雲峰在何處？」
霍空指著遠處道：「怒雲峰的大部份山脈都被隱沒在雲霧的深處，其主峰恰好與雲霧平齊。每當日落之時，空中的雲海便會奔騰不已，其勢猶如大江決堤。唯有在那時，怒雲峰才會顯出它的真實面目。……正因為每晚都會經歷一次雲霧的沖刷，所以才有怒雲峰之稱！」
眾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就聽霍空道：「大家都隨我來！」
言罷，霍空率著大家衝進了雲海之中。剎那間，眾人只覺眼前變得模糊起來，正自分不清東南西北之際，就見一座綿延十餘里的山脈漸漸呈現在眼前。霍空帶著眾人在山腰處落下，透過重重雲霧，只見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依山而建，其範圍直達遠處的山頂。很難想像，這些建築竟然都是一夜之間造就。
華麟乍舌道：「我們仙劍派才有三人而已，何需貴派動用如此巨大的手筆？」
霍空得意洋洋地道：「凡事都須以長遠來計，貴派目前雖然只得三人，但三年後，五年後又會怎樣呢？不管如何，晚輩先行替您建好了再說。」
華麟一陣冒汗。
霍空帶著大伙拾階而上，不一刻終於來到了大門外。遠遠看去，只見門口蹲著兩隻巨大的石獅。形象栩栩如生，讓人望而生畏。中間的台階上，此刻正站立著三名霞光殿的弟子，他們見華麟等人到來，皆紛紛上前行禮道：「見過華掌門！」
華麟連忙還禮道：「各位師兄辛苦了，咳咳……」
那三名弟子一陣受寵若驚，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回復。
幸好霍空搶先說道：「華前輩請進，我們且去看看裡面的裝飾如何！」
華麟點了點頭，率先跨入了大門。首先躍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廣闊的操場。腳下的地面皆以平滑的青石鋪就，遙遙數十畝之廣，少說也能同時容納數千人操練。遠處的盡頭處，更有一座巨大的大雄寶殿，前方的台階正好可以用來開壇授徒之用。由此可見，霍空早已把明天「開山慶典」的場地，一併予以解決。
華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只覺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心中忽然生產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暗暗懷疑道：這裡難道就是自己的仙劍派？為何這一切，就像是置身於夢境中一般？
遠處不時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想必有些地方的工程尚未完工。果然，霍空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有些地方顯得有點粗糙，所以我叫他們在上面雕上了一些圖案。不知道前輩要不要過去視察一下？」
華麟連忙道：「不……不用了。只看這個操場的環境，我就一切都滿足了。」
身後的訾刑、明劍、祁聖龍也都暗暗點頭，心想「仙劍派」能在成立之初，便擁有如此完美的駐地，實在超出了大多數人的想像。秋婉璃更是驚叫道：「哇！……好壯觀啊，和我家的皇宮內院都差不多了！」
杜奔雷更是暗暗乍舌，心道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霍空迅速察看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表情，不由暗暗得意，於是繼續介紹道：「在正殿的後面，乃有一座清靜的花園。再往後，則是弟子們的休憩之所。前前後後，一共分為六進。再往裡，則是貴派的禁地了。裡面分別有掌門和各位執事的臥房，在最上面的山頂上，還有一座觀景台，可以俯瞰整個門派的一切。……我建議，您可以在山頂上建立一道結界，將整個門派都籠罩在其中。如此一來，便能保護門下弟子的安全。」
誰知華麟卻搖頭道：「可惜在下只懂小型的防禦陣，對如此巨大的陣法並沒有研究。所以，只有等到以後再說了。」
霍空連忙道：「前輩多慮了，其實我們的四師伯，他就精通此術。」
華麟心想：霞光殿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自己怎好意思再向他們開口呢？
霍空彷彿看穿了華麟的心思，於是道：「前輩若要在此處長期住下去，就必須建立一個堅固的防禦陣才行。……其實早在數千年前，就曾經有人想在此處定居，誰知長年累月的狂風肆虐，竟把他們的建築全都摧毀。所以晚輩的提議，還望前輩能採納。」
華麟一驚，心想既如此，霞光殿為何還要自己住在此地呢？是了，此處離「霞光殿」最近，一但有起事來，他們也能以最快的時間趕到。想到這裡，心中倒也釋然。
霍空見他心有餘悸的樣子，於是安慰道：「其實晚輩已經替你設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只要每天去觀景台更換八塊能量晶石，便能抵擋夜晚的狂風。我們昨天就是這樣挺過來的！」
華麟聽罷，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你現在就帶我上觀景台看看！日後我也好安排人來守護！」
霍空欣然道：「既如此，大家都隨我來罷！」
一行人經過大殿，穿過花園，繞過重重樓宇，沿著一條石階，緩緩向山頂走去。
大約走了一柱香的功夫，眾人來到了後院，就聽前方又傳來了「叮叮噹噹」的建築聲響。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座五層樓高的宮殿攔在了路前。六名霞光殿的弟子，正踏著飛劍，在屋頂上雕刻著各種圖案。霍空乘機介紹道：「此處便是華掌門的居住之所。霍空不敢擅專，所以尚未給此殿取名，還望華掌門日後再自行添加上去！」
華麟點頭道：「你真是有心了。」
霍空問道：「華掌門要不要進去看看？」
華麟搖頭道：「華某已不敢再苛求什麼，能有眼前的規模便已足夠了。我們還是上觀景台看看吧，那裡才是最叫人放心不下的地方。」
霍空連忙道：「既如此，我們便從這個主殿的後門繞將過去。而且此處也是唯一的途徑！」
眾人繞過大殿，拾階繼續上行。不一刻，終於抵達了觀景台。
甫一登上山頂，眾人只覺眼前一亮。秋婉璃更是一陣驚呼，脆聲道：「景色好美哦……」
只見西面的山崖，猶如刀削般陡峭，與東面緩慢的山勢恰成對比。此處的岩石經過無數日夜的「沖刷」，早被磨得光滑似鏡。立於此間，再遙看前方的茫茫雲海，直有飛昇仙境的幻覺。
不過，華麟卻無暇欣賞此等美景，因為他發現地上正刻著一幅巨大的八角圖案。每個頂角之處，皆分別嵌著一枚閃閃發亮的能量晶石。赫然正是一座簡單的防禦陣形。華麟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自己每天都要上來更換這些晶石，實在是太過麻煩。正想著，就聽身邊的霍空說道：「這只是在下的權宜之計，只要我們四師叔肯出手，一定能解決此等問題。」
華麟此刻的想法已經有所改變，於是問道：「你四師叔叫什麼名字？」
霍空答道：「在下的四師叔名叫炬煉成，外人大多不知他的名號。皆因他老人家習慣了深居簡出，整日裡都在閉關研究陣法。前輩若是能請他出手，這個陣法定能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不過……」
華麟就知道他會有下文，於是笑著道：「只不過什麼呢？」
霍空汗顏道：「師叔他最喜愛收集各種寶物，藉以用來研究陣法之妙。所以……」
華麟笑道：「所以，我若是送上一些珍奇之物，他必會欣然應允。對否？」
霍空尷尬的一笑，說道：「若是換成了其他師叔，聽聞華少俠有請，他們定會義不容辭的趕來。唯有我們這個師叔，他的脾氣卻有點古怪。咳咳……這個，就連在下的師尊都拿他沒辦法。」
華麟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師尊究竟是哪一位？」
霍空歎道：「在下的師尊便是雷掌門！」
華麟心中一動，難怪霍空被委以重任，原來他是雷大哥的弟子。就可惜雷大哥涅磐在即，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與他相見了。
眾人又在「觀景台」逗留了片刻，華麟說道：「霍空，我對這些已經非常滿意。你把霞光殿的弟子都叫回去吧。我們修真之人，何必把住處弄得那麼富麗堂皇？……等一會我再去見一見你們的雷錚師叔，當面謝謝他。」
霍空兀自不放心道：「華前輩真的感覺這些已經足夠了嗎？」
華麟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讚揚道：「你幹得如此出色，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以後有空的話，就過來陪我聊一聊天，我們仙劍派才這麼三人而已，實在是清靜得緊。哈哈哈哈……」
霍空一陣感動，說道：「自從遇上前輩，晚輩也時常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你與家師結為了兄弟之故，所以還望前輩將來要多多提攜在下！」
華麟一愣，心想你的年紀比我還大幾歲，你卻天天叫我為前輩，實在讓人肉麻得緊。不過話又說回來，聽著倒也叫人渾身舒坦。想到此處，於是欣然道：「好罷好罷，你且回去休息，有空再來看我！」
霍空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只餘下華麟、訾刑、明劍等人，依舊站在觀景台上，默默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過了良久，遠處「叮叮噹噹」的敲打聲終於完全消失，華麟知道「霞光殿」的弟子已經全部退了出去。於是回頭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接收仙劍派！……各位兄弟，你們隨便找個房間安頓下來吧。這裡就是我們自己的家，誰都不要客氣。」
祁聖龍一陣欲言又止，華麟卻早已覺察到他的神情，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動說道：「我們仙劍派實在太冷清了，祁兄不如也在這裡住下罷。」
祁聖龍感激道：「其實……其實，我也想加入仙劍派！」
「啊？……不是罷？」
眾人一陣詫異。
就聽祁聖龍苦笑道：「說來說去，我只是一個記名弟子，連師門都不知在何處。哎……」
華麟道：「祁兄若能加入仙劍派，兄弟我自然是高興萬分。不過，我總覺得聖清院不會就此放過華某人。不如待我在塵緣星站穩了腳跟後，祁兄再正式加入我們仙劍派如何？……在此之前，你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罷。有些事，我可能還要向你請教呢！」
祁聖龍一陣感動，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