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分庭抗衡 第1章 再下地獄 文 / 雲隱
第1章再下地獄
訾刑信步走到了二十丈外，默默轉身，等候華麟下來與他較量。他手中的黯魂劍斜斜的指向地面，讓人產生了一種難以言明的壓力。只聽他緩緩說道：「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修羅十劍經過訾某的改進，已經成功地把冥界的三大絕學，與你們修真界的劍術融為了一體。你若是抵擋不住，就要及時說出來才行！」
華麟「錚」的一聲拔出霞照劍，說道：「你就別廢話了，動手罷！」
訾刑的嘴角輕輕一笑，說道：「那你可要注意了！」說完，他長劍直指天空，暴喝道：「修、羅、界……」
剎那間，他的劍尖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把周圍的寒氣全都吸了進去。華麟只覺眼前一黑，周圍的一切彷彿皆被凍成了冰塊，就連自己的霞照劍，其表面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當下眉頭一跳，心想如果被訾刑把招式用到了極致，恐怕自己一招都接不下來。於是縱身而起，運起絕塵劍法，手中的長劍從左而右，劃出一道凌厲的劍氣，直劈訾刑的胸口。此招一出，華麟立刻感覺自己的招式比平常慢了許多，顯然是被對方的「修羅界」給影響。
訾刑早已算到華麟會搶先反攻，於是身體一晃，突然消失在遠方，就聽他的聲音遠遠傳來道：「第一式……漆黑之刃！」
華麟立刻感覺有一大片劍氣從對面向自己劈來，可是仔細看時，前方卻根本看不到任何動靜。當下暗暗一驚，心想這招劍法和任為的「天外流星」極為相似，當下不敢硬接，於是立刻從右側竄了出去。幸好他動作夠快，剛剛移開數尺，就見地面已經「錚錚錚」多了數十道劍痕。
這時，華麟隱隱看見訾刑的身影從左側一晃而過，於是拔劍就砍，誰知就聽訾刑又大聲喝道：「第二式……無影之刃！」
「噹」的一聲脆響，華麟只覺自己的手臂一陣麻木，霞照劍差點脫手而飛。駭然發現，訾刑整個人都化成了一幕劍光，從自己身邊衝了過去。華麟正要轉身，卻見一條黑影又從右邊一閃而過，華麟唯有舉劍去格擋，就聽「當……」的一聲，又硬拚了一招。未等華麟喘息過來，四周都是「呼呼呼」的黑影一晃而過，華麟無奈之下，唯有一一抵擋。「噹噹噹……」一連串的撞擊聲過後，華麟的右臂漸漸失去了知覺，就連手中的霞照劍都被崩開了幾道缺口。照此下去，他知道最多只能再堅持半刻鐘，情急之下，於是暴喝一聲，長劍突然向右邊的空地斬去。
訾刑正自哈哈大笑，說道：「看來已經不用我出第三……咦？」
「噹」的一聲，訾刑被他一劍逼回了原形，雙方頓時短兵相接，華麟一聲長嘯，手中的長劍立刻挽起四十二朵劍花，迅速把訾刑的全身都罩在了其中。
訾刑大吃一驚，他早已見識過華麟「快劍」的厲害，於是奮力向後躍去，好不容易才逃出華麟的劍網。等他站穩腳跟後，才發現自己已經離華麟足足有十丈有餘。
華麟側身笑道：「你也不怎麼樣嘛！」
訾刑卻不多說，只是大聲吼道：「第三式……奪魄之刃！」
說完，訾刑再次猛衝過來，手中的「黯魂劍」罩定了華麟的全身，一股強大的暗勁逼得華麟的衣襟朔朔向後翻飛。就連遠在二十丈外的「鎮魂宗」弟子，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華麟首當其衝，只覺訾刑每踏前一步，自己的壓力就會增加一倍。可以想像，等他接近自己時，那劍氣會達到何種地步？
華麟早已見識過這招的厲害，於是身體晃了晃。僅此而已……
說時遲，訾刑已經奔到了三丈開外，他那強大的劍氣直透華麟的心臟。遠處「鎮魂宗」的弟子一陣驚呼，齊聲道：「小心……」
訾刑也是一驚，手中不免緩了一緩，誰知「光啷」一聲，華麟的身影竟然被他擊成了粉碎。訾刑一愣之下，就聽左側有個聲音說道：「你也接我一招試試！」
訾刑駭然發現，華麟就出現在自己的左側，於是連忙橫移了數尺，就見一道凌厲的劍光立刻從自己的旁邊切了過去。訾刑的反應也是奇快無比，未等華麟的劍氣消失，抬手就是一招「封印之刃」。只見一團透明的結界，竟然把華麟五丈範圍內的東西全都罩了進去……
華麟豈敢站在原地等死？當下再次施展出「虛無」的幻術，身影一晃，復又失去了蹤影。
訾刑的「封印之刃」再次落空，把華麟的影子絞成了碎片。此時他也是暗暗心驚，唯恐被華麟偷襲，於是連忙從右側竄了出去。兩人都是同一個想法，絕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念及於此，兩人的身法是越來越快，只見他們在黑暗中忽隱忽現。訾刑的身法屬於幽靈一系，自然是快得眼花繚亂。而華麟的身法卻是更加古怪，他一會兒愣在原處不動，等到訾刑一劍刺去，他卻「啵」的一聲裂成了碎片。遠處「鎮魂宗」的弟子不由面面相覷，駭然被他們高超的身法所驚呆。
打了半晌，訾刑突然收劍退了幾步，說道：「不打了，不打了！跟你打架沒點意思，就知道逃跑！」
華麟的身影也出現在二丈以外，但他卻拚命地喘著粗氣，說道：「不……不打就算了！咳咳……」
訾刑見他喘息不已，不由眼前一亮，說道：「怎麼，很累嗎？……來來來，我們再繼續！」
華麟氣道：「我可不來了，你一個人玩去！」
訾刑舉起長劍，作勢欲砍，誰知華麟再也不理他，只是回到了「鎮魂宗」的弟子身邊。
訾刑一陣惋惜，心想早知道就再堅持幾刻鐘就好了，華麟一定會首先扛不住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十招已過，自己也沒有理由叫他繼續再打。可憐的「修羅十劍」，自己始終都沒有機會全部施展出來，因為華麟的身法太過怪異，讓自己無處下手。
且說此時，華麟也是暗暗嘀咕，心想若非剛剛練成了「虛無」這一招，恐怕自己真的接不下訾刑的十劍。……同時，這「虛無」的幻術還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如果訾刑用「搜神術」來對付自己，那麼自己的行蹤必定會暴露無遺。而且自己的身法也不夠快，每次只能移動一丈左右的距離。只要對方使用大範圍的招式來進攻，恐怕立刻就會把自己逼回原形。看來還要多多練習一下自己的身法才行，只要速度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些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兩人各有所思，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尋聲看去，原來是臻震已經從「會客廳」返回。只聽他遠遠問道：「回魂台建好了沒有？」
「震魂宗」的弟子連忙回答道：「稟……稟報師尊，還未建好！」
臻震看了看回魂台的進度，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華麟搶先道：「這不能怪他們，是我叫他們陪我聊了一會兒而已。……對了臻掌門，劍評大會有沒有確定好日期？」
臻震被他岔開了話題，於是也顧不得去追究手下的弟子，點頭道：「約好十天後就舉行！……不知道華少俠在這之前，能不能趕回？」
華麟連連搖頭道：「你們就不必等我了，華某可能趕不回來！」
臻震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道：「華少俠真的去過解神陣？」
華麟一呆道：「不錯！……臻掌門為何有此一問？」
臻震正色道：「據說在解神陣之中，有個神秘的天神廟。數萬年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少俠有沒有聽說過此廟？」
華麟猶豫了片刻，反問道：「這天神廟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臻震拈了拈鬍鬚，說道：「據史書記載，七大聖門的發源地，就在這個天神廟中。……不過，那已經是數十萬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恐怕很少有人知道！」
華麟詫異道：「那麼前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臻震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種嚮往的神色，說道：「在很久以前，天神廟一共有八大門派，他們共同鎮守著魔界的入口。後來解神陣終於建成了，所以八大門派紛紛撤走。而我們『塵緣星』的前身，實際上就是這八大門派中的『空系』一脈。哎……」
華麟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塵緣星屬於空系的一脈？」
臻震點頭道：「是的！然而可惜的是，我們空系的一脈在撤走時，遺失了大量的修真秘籍，許多上古的仙術被丟失。這才導致塵緣星的心法零零散散，一直都比不上聖清院和劍罡宗的。哎……」
華麟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等等……你剛才說天神廟有八大門派，但是現在的修真界卻只有七大聖門而已。那麼還有一個門派呢？難道他們已經解散了？」
臻震的眉頭一跳，立刻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說說我們空系的這一脈罷！……據說當年的先輩們，也曾經把所有的典籍都搬到了塵緣星來。但是不知為何，突然所有人都消失得無蹤無影，就連空系的建築，都在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當外面的弟子趕回來時，竟然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師門，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現在還有許多有心之人，都在四處尋找著當年的遺跡，希望借此重振空系的輝煌。咳咳……當然了，現在的塵緣星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空系』一脈了，但是我仍然希望能夠找回一些典籍來，為我們空系的一脈留下最後的一點真傳。所以我想問問華少俠，有沒有到過真正的天神廟？如若到過，希望能夠帶回一些典籍來，臻某將感激不盡！」
華麟一陣發愣，心想要不要跟他說實話呢？
臻震見他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於是眉頭一跳，立刻追問道：「難道你去過天神廟？」
華麟尷尬的一笑，說道：「哎……我就是從天神廟裡逃出來的！」
「那你有沒有拾到過一些秘籍？」
華麟搖了搖頭道：「秘籍倒是沒有見過，反倒是仙器嘛……嘿嘿！」
臻震驚道：「莫非你收集了許多仙物？」
華麟氣道：「你就別提了，那些仙器全有一層禁制所保護。本少俠費了很大的勁，這才拿了幾件而已。……最可恨的是，任為這小子突然出現，又把我的東西全都給搶走了。哪天遇上了他，定要把他的衣服給脫下來。」
華麟此話倒是不假，當初要不是任為把殿主的「仙甲」也奪走了，恐怕殿主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喪命在任為的手上。想到這裡，華麟真想立刻就去找他拚命！
卻見臻震考慮了良久，終於開口問道：「少俠能否將天神廟的位置告訴在下，臻某說不得只好親自前往一次了。在下只想找回一些空系的心法，也算對得起先輩的在天之靈了。」
華麟苦笑道：「要去天神廟，就必須借由冥界前往才行。如若不然，直接從解神陣落下去，鬼知道會落在什麼角落裡。屆時，恐怕連我都出不來了！臻掌門還請三思而後行！」
臻震臉色一變道：「要從冥界走？……不，這不行！我們鎮魂宗乃是捉鬼的門派，一下到冥界，不被它們吃了才怪！」
華麟無奈道：「這樣罷，我替你走一趟天神廟，看看能不能幫你收集一些心法回來？……對了，你為何如此熱衷於空系的心法呢？」
臻震歎道：「當年空系的一脈敗落之時，許多前輩們紛紛成立自己的門派。而我們鎮魂宗，就是其中之一。說到底，我們成立的時間，比霞光殿還要早上數千年之久。」
華麟恍然大悟，心想難怪聖城的「禁壇」裡面，有一間空系的藏書閣。當時自己還以為這個空系和「迷仙鎮」的人一樣，只學習法術呢。如此說來，祁聖龍應該和鎮魂宗同出一脈的了。這裡面的事情真是複雜……
臻震聽聞要借道「冥界」才能前往解神陣，當下只好作罷。無奈之下，唯有叮囑華麟，要他替自己收集一些空系的心法回來。
倆人又談了許久，旁邊的「回魂台」終於被建好。臻震道：「少俠路上要小心，臻某就不送了！」
華麟連忙道：「謝謝前輩的關照！」
臻震把自己的八名弟子都喚了回來，只見他們紛紛退到了十丈開外，臉上皆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色。顯然他們都對「回魂台」十分的敬畏。
臻震信步走到「回魂台」的邊緣，兩指挾起了一張玉符，猛地向陣法的中央射去。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黑光沖天而起，地面的「黑田石」立刻露出現了一個小孔，並且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臻震退了一步，轉身對華麟道：「華少俠請保重！」
華麟來到近處，探頭看了看黑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這麼黑？」
訾刑上前道：「怎麼，你怕了？」
華麟笑道：「誰怕了？我們走！」
二人同時抽出自己的飛劍，雙雙站了上去。剛剛移到黑洞的上空，華麟就是一陣驚呼，只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力，把自己整個人扯了下去。訾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就聽「呼」的一聲，也掉下了黑洞。
「鎮魂宗」的弟子一陣駭異，鄭兵更是擔憂道：「糟了！……他們這樣掉下去，不摔死才怪！」
臻震搖頭道：「我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兵兒，你立刻在周圍設下一層結界，不准任何人進入。我們要讓這個『回魂台』一直開著，直到華少俠他們返回為止！」
……
且說華麟和訾刑迅速向著幽暗的黑洞墜去，這該死的「回魂台」，比之前「解神陣」的那個差得實在太遠，下墜的速度更是快上數倍不止。
幸虧訾刑的身體比較輕，而且他原本就是冥界的人，所以他立刻扣住了華麟的手腕，大聲喝道：「快穩住！」
華麟咬緊牙關，拚命控制著腳下的飛劍，這才勉強站穩。但是下降的速度卻並沒有減緩多少，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直讓他有種暈眩之感。
也不知下墜了多久，訾刑突然道：「快到了……注意！」
說時遲，就聽「呼」的一聲，兩人已經衝出了黑洞。也就在這時，頭上的洞口立刻就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至於臻震所說的，要讓這個「黑洞」一直開著，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是一個灰色的世界，但是華麟卻根本來不及察看周圍的一切，因為下墜的速度實在快得出奇。未等華麟回過神來，就見一座黑色的城市迎面撲來，此刻自己離地面只有數十丈之遙。訾刑手疾，一掌拍在了華麟的背上，將他整個人推向了遠方……
兩人乍然分開，就像兩顆流星一般，斜斜地撞向地面。華麟的還算保持著一分清醒，於是立刻運起全身的功力，護住了週身。「幻光鏡」也發揮到了最大的作用，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棟黑色的建築，竟然被他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華麟一連滾了數十丈之遠，好不容易才停下。待到塵埃落定後，只見他躺在一條寬敞的大街中央。在他身後，留下了一連串狼狽的痕跡。
這時，周圍突然出現了幾個淡淡的身影，他們紛紛來到近處，只是詫異地看著地上的華麟，其中一人不解地問道：「這少年是誰？怎麼身上還散發著一團白光？」
另一人立刻搖頭道：「沒見過！」
這時，一個顫抖的女子聲音說道：「我看見他好像是從天下掉下來的。莫……莫非是生人？」
「啊？……生人？」
周圍的身影全都嚇了一跳。就在這時，地上的華麟突然動了動，張口吐了一團淤血出來。周圍的觀者立刻「轟」的一下，全都沒了蹤影。
華麟艱難地爬將起來，吃力的站直了身體。回頭看時，只見地上的污血竟然凝成了一塊褐色的石頭。這時他才感覺周圍太過陰冷，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同時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漸漸變得麻木起來，於是連連跺了跺腳，稍稍暖和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幸虧體內的「幻光鏡」還在運轉，把大多數的陰氣都隔絕在外，否則自己早被凍成了一尊雕像。
這「冥界」的陰寒，與玄冰髓的寒冷又是大大的不同。聖清院的心法在這裡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偏偏自己的「焚星輪」又被火龍給禁錮，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被凍死。
正想著，遠處的大街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聲。華麟尋聲看去，只見一個黑衣女子，騎著一匹「鬼獅」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仔細看時，只見這女子蒙著臉，右手執著一把丈二長的勾魂戟，模樣兒冷酷之極。華麟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於是用力揉了揉眼睛，只聽那女子已經問道：「你從哪裡來？」
華麟指了指天空，說道：「上……上面！姑娘怎麼稱呼？」
那女子冷冷道：「既然來了，那就先去『回魂司』報道罷！」
華麟一愣道：「什麼回魂司……」
話未說完，就見那女子手中的「勾魂戟」閃過一道寒光，突然向自己的頸部割來。華麟豈會被她得逞，當下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但肩膀上的衣襟卻仍然被她的長戟劃破了一道口子。
華麟這才發現，她手裡的兵器絕非凡品，於是連忙施展意念，想把自己的霞照劍召喚回來。幸好，他立刻察覺「霞照劍」就在自己左邊的三十丈外，於是悄悄舒了一口氣。誰知對面那女子卻不等人，身影一晃，突然化作了六道人影，手中的長戟齊齊向自己的頭頂戳到。華麟來不及召回霞照，於是立刻一個後空翻，人在半空，卻迅速打開了自己的戒指空間，迅速找到了一柄稱手的「武器」。
然而不管華麟的反應有多快，對面那女子的身法卻猶在自己之上，六支寒冷的長戟始終罩定了自己的全身，眼看無法躲避之時，卻聽見「噹」的一聲脆響，那女子的長戟立刻被震開了數尺有餘。
茫然看去，只見訾刑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側，他「錚」的一聲把黯魂劍收進了背後的劍鞘之中。冷冷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還請姑娘手下留情！」
華麟暗暗鬱悶，此時右手已經扣住了「冥王令」，若非訾刑及時出現，他一定會拼著身受幾戟，也要把對方收進去。
那女子打量了一下訾刑，兀自輕蔑地說道：「誰和你是自己人？哼哼……你們倆個一起上！」
她卻不知，自己剛剛才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