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分庭抗衡 第10章 仙子歸來 文 / 雲隱

    第10章仙子歸來

    正當華麟和訾刑前往「迷仙鎮」時。在那遙遠的塵緣星，卻迎來了朝氣勃勃的「劍評大會」。

    四面八方的修真者，全都向著聖城的方向匯聚而來。天空中、地面上……處處都是穿流不息的人群。

    就在這時，只見「天正街」的東面，一名赤裸著上身的少年，扛著一柄巨大的金劍，大搖大擺地走來。旁邊的修真者紛紛為之讓路，有人暗暗驚訝道：「這個人是誰？怎麼如此囂張？」

    旁邊一人低聲說道：「不要多事！……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以我清虛初期的境界，竟然都看不穿他的底細。」

    先前那人立刻說道：「這傢伙一定是衝著『劍評大會』來的。看來『伴月山莊』的沈靜空要遇到對手了！」

    那少年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很顯然，他也是第一次來到塵緣星。

    這「聖城」的面積之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無奈之下，他終於走得累了，於是找了一個路邊的茶座，大馬金刀的坐下，大聲喝道：「老闆，給我來一碗熱茶！」

    這露天茶座的老闆，乃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聞言立刻親自上前給他斟茶倒水。巴結地道：「少俠是第一次來到聖城吧？」

    那少年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聖城真大，本少爺從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這回定要好好地玩一玩才行！」

    那老闆咪著眼睛道：「少俠要不要住店？我可以替你安排住處！」

    那少年倒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於是隨手掏了一枚紫色的晶幣，塞到了老闆的手中。揮手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去忙吧……」

    那老闆連忙躬身說道：「謝謝，謝謝……」說完轉身離去。

    只見那少年端起茶碗，猛地喝了一口，心想「仙劍派」究竟在哪裡？等一會必須找個人來問一問才行了。

    就在這時，鄰桌的三個修真者，卻在議論著四天後就要舉行的劍評大會。只聽左邊一人說道：「聽說這一屆劍評大會，獲得第一名的選手，可以去霞光殿選擇一柄絕世好劍。據說他們提供了淬金劍、吸星劍、水靈劍和雷光劍一共九柄神兵，由獲勝者自己來選取。嘿嘿……這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綵頭呢。」

    右邊一人立刻補充道：「你說的不完全正確！聽說乾坤宮和天道門這些八大門派，也紛紛拿出了一件聖物，要讓第一名挑選。……嘿！我就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只給第一名呢？那個第二名、第三名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中間一人搖頭道：「修真之人，要這麼多寶物做什麼？有一本修真心法就夠了！聽說前五十名都可以進入禁壇參閱上古卷軸，有了這些心法，那些寶物都是多餘！」

    另外兩人想了想，也覺得此話有理，左邊一人立刻轉移話題道：「這一次霞光殿和乾坤宮這些門派，只會派遣兩名弟子前來參賽。如此就給了我們很大的空間去發展，不知道你們的師門有沒有定好參賽的人選呢？」

    右邊一人沮喪地道：「這種事情，哪裡輪得到我參加？」

    另外一人卻道：「聽說聖清院也派了弟子前來參加，不知道是真是假？」

    眾人都是一愣，卻聽中間那人立刻道：「你聽錯了罷？聖清院的誅魔院，全是衝著『仙劍派』的掌門而來的。據說他們一共派了十六位高手前來捉拿華麟，看來這回有戲看了！」

    三人正自唏噓不已，就聽旁邊有個聲音突然道：「你剛才說什麼？」

    三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赤裸著上身的少年，來到了近處。

    中間那人豁地一下站了起來，冷然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只見那赤裸上身的少年突然軟了下來，笑著道：「嘿嘿！……我只是想問問，仙劍派在哪裡？三位不要誤會！」

    眾人見他前倨後恭的模樣，不由全都一愣。左邊那人見他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於是指了指遠方，說道：「你一直往西走，繞過了霞光殿，看見一個透明的結界把天空中的雲霧全都驅散開來，就裡就是仙劍派！……不過你最好不要在仙劍派惹事，雖然他們的弟子只有三個人而已，但他們卻有霞光殿和整個塵緣星的支持！」

    那赤裸上身的少年連忙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了！」

    說完，他突然騰空而起，向著西面飛去……

    依照剛才那人的指引，他果然順利地找到了「仙劍派」的駐地。來到怒雲峰的上空，他見仙劍派的結界如此透明，心想華麟能有什麼能奈？憑現在自己的成就，華麟這些小兒科，哪裡擋得住自己的腳步？

    想到此處，他也不顧結界的阻攔，逕直就向山頂上飛去。

    誰知剛剛飛行了數十丈，就突然「砰」的一聲，額頭撞在一層透明的結界上，這該死的結界，不僅堅硬異常，而且反震之力極大，和那些軟綿綿的結界大不相同。

    那少年連忙穩住身形，正欲拔劍去砍結界。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華麟出來見到自己把他的結界給砍壞了，要自己賠償的話，那可就慘了。這傢伙一向愛財，一定會狠狠地敲自己一筆。

    想到此處，他只好御劍退回到山腰處，沿著山上的石徑，向山門走去。

    這時，他才發現整個「仙劍派」皆散發著一層白色的光芒。遠遠看去，竟然有點像仙界的神跡。當下不禁一愣，駭然道：「好重的靈氣！華麟搞的什麼鬼？」

    來到山門外，只見一個巨大的「牌樓」橫在山道兩側，中間的匾上刻著三個碩大的文字：……仙劍派！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這架勢，這氣派，哪裡像是一個小小的門派？莫非自己搞錯了？……這個華麟，不是那個華麟？

    正想著，卻見山門的台階上，坐著一名獨臂男子。此人專心致致的練習著心法，並未察覺到自己的前來。

    少年無奈之下，只能咳嗽了一聲，上前說道：「喂！請問這裡是仙劍派嗎？」

    那正在打坐的獨臂男子立刻收功看來，說道：「是的，俺們這裡就是仙劍派！你找誰？」

    那少年連忙道：「我找華麟，叫他出來見我！」

    卻見那獨臂男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俺們掌門不在！……你是誰？找他有事嗎？」

    那少年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獨臂男子，心想這傢伙愣頭愣腦，莫非也是華麟的徒弟不成？哎……這種資質，華麟竟然也肯收下？

    想到這裡，於是傲然道：「在下路亞飛，和華麟以兄弟相稱。聽說他最近開創了一個仙劍派，所以特意前來看看他的現況！」

    那獨臂男子正是杜奔雷，聞言說道：「俺……俺師傅去了冥界，你來晚了一步！」

    路亞飛一愣道：「明界？……明界在哪裡？」

    杜奔雷指了指腳下，說道：「冥界就是冥界，俺……俺只知道它們在下面！」

    路亞飛終於醒悟過來，駭然道：「他去了冥界？……他，他是怎麼死的？」

    杜奔雷心想，這個路師叔怎麼比自己還笨？於是道：「俺師父說了，他可能要一個月才能回來。誰說他死了？」

    路亞飛狐疑地道：「你是說，他自己下去的？」

    杜奔雷耐著性子道：「是的！路……路師叔要不要進去坐坐？俺們有很多空房，都沒有人居住！」

    「仙劍派」確實有很多空房，所以杜奔雷希望多一個人住，就多一分熱鬧。

    誰知路亞飛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道：「算了，華麟都不在家，我住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過一個月後再來罷！」

    說完，路亞飛退了一步，抬頭又看了看「仙劍派」這幾個大字，心裡一陣盤算：等到華麟回來後，自己一定要跟他再比試比試。看看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後，究竟是他厲害了一些，還是自己比較厲害？

    想到這裡，路亞飛頭也不回的走了。

    杜奔雷也不挽留，只是躬身看著他離去……

    自從華麟走後，他就和寒鎮離每天在山門外輪流守候。

    現在「仙劍派」雖然只有五個人，但再怎麼說，也要有人在門外迎賓才像話。而且這幾天來拜訪的人卻很多，一會兒是霞光殿的，一會兒又是天道門的，再一會兒又是青龍門的。更有甚者，昨天竟然有個凡人上山說要學藝。寒鎮離跟他說掌門不在家，要他在門外等候。誰知那傢伙聽說要等一個月的時間才有結果，於是當天夜裡就悄悄地溜走了。

    當時寒鎮離差點被氣死，心想這樣拜師，鬼才會收你。而且「仙劍派」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收的。根據自己的推算，最多再過百年左右的時間，仙劍派就能傲立一方。屆時你再想加入仙劍派，那就在門外跪上一百年，我們也未必肯收你。

    杜奔雷的想法卻和寒鎮離截然不同。他心裡只想「迷仙鎮」的人能夠安全地出來，並且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從此也就死而無憾了……

    想到了「迷仙鎮」，杜奔雷又是一陣發呆，於是緩緩在台階上坐了下來。心裡暗暗祈禱，希望華麟能夠一帆風順。

    也不知坐了多久，正在他暗自出神的時候，卻聽見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道：「請問……這裡是仙劍派嗎？」

    杜奔雷抬頭望去，只覺心臟一緊，整個人定在了當場。

    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仙女，即便是乾坤宮的明波仙子，在這個少女的面前，也要黯然失色。當然，明波仙子的溫柔，同樣讓人震驚。但眼前的這個少女，卻給人一種婷婷玉立，不敢直視的美感……

    杜奔雷緊張地道：「仙……仙子找誰？」

    就聽那少女甜甜的一笑，說道：「我要找華麟……」

    她的聲音猶如空谷中的清泉，清脆而帶著一絲喜悅，叫人聞之，久久不能忘懷。

    杜奔雷差點暈厥，不禁被她清純的笑容所驚呆。於是結舌道：「俺……俺師傅不在家。」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杜奔雷就後悔了。他好像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什麼東西似的。

    果然，就見那少女為之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凝固在了那一刻。只聽她喃喃道：「為……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晚了一步？」說著，她那彎彎的秀眸中，漸漸地蒙上了一層淚水。那失望的表情，令人望而心碎。

    多少年了，她一直都在追逐著那個遙遠的夢想。她多想再次回到他的懷裡，再次好好地感受一下他那溫暖的柔情。可是這一切，卻彷彿是一片夢中的雲霧，讓她摸不透，夠不著。她也曾經暗暗發誓，如果能夠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她願意用一生去等待，或者用自己的靈魂，去向老天換取這個小小的願望。可是上天偏偏要與她作對，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讓她傷心，讓她失望而回。

    在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淚水，讓那絕望的感覺，冰冷了自己的身體。差一點，就把她心中的信念，完全給摧毀。

    杜奔雷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只覺整個世界都因為她的變化，而變得一片灰暗。於是手忙腳亂地道：「姑……姑娘先別急，俺……俺師傅再過一個月就能回來了。你只要在這裡等他，一定可以等得到！」

    那少女哽咽了幾聲，用衣袖輕輕撫去了臉上的淚痕，抬頭道：「他真的會回來嗎？」

    杜奔雷道：「一定會，絕對會回來！」

    那少女終於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脆生生地問道：「我……我可以進去等他嗎？」

    杜奔雷道：「行行行，姑娘請進！……俺這就帶你去靈清樓！」

    說完，杜奔雷轉身帶著她向後院走去。但這一路上，杜奔雷卻始終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去詢問她的芳名。因為，他覺得這是一種褻瀆。

    好不容易到了「靈清樓」下，杜奔雷側身道：「姑娘請進……」

    誰知那少女卻呆呆地看著「靈清樓」三個字，久久未能回神。

    杜奔雷見她一動不動，於是連忙邁進了殿內，大聲喚道：「婉兒，有個仙子要找華掌門！」

    秋婉璃正在與祁聖龍下棋，聞言道：「又是哪個仙子？……以後凡是女的，一率不准進仙劍派！」

    說完，她嘟著粉臉，氣勢洶洶地走出了殿外，怒道：「是誰要找我家……我家……呃！師……師娘，你來啦！嘻嘻嘻嘻……」

    秋婉璃立刻迎了下去，她變臉也真快，頓時握著了葉清的玉手，一邊搖晃，一邊撒嬌道：「師娘……你可算來了。人家等你很久了呢！嘻嘻嘻嘻！」

    杜奔雷張著大嘴，久久沒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