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分庭抗衡 第23章 人格魅力 文 / 雲隱
第23章人格魅力
兩人沉默了許久，華麟卻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還是太心軟了。如果換成了是別人，一定會先把白劍心殺了再說。至於他是不是靈狐，那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已經得到了他的鮮血，試一試就知道了。
而且這數千年以來，世人的觀念從來沒有變過。「斬妖除魔」更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絕對不能留有後患！……華麟在這一刻，卻又忘了以前「樹妖」的教訓！
因為在華麟的眼裡，妖和鬼都是一樣，它們也是一種生命！
正想著，華麟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暈眩，全身更是泛起了一種脫力的感覺。仔細一察看，駭然發現體內的「元氣府」產生了嚴重的震盪。華麟再也顧不得白劍心的死活，連忙沉入到自己的元氣府中。這才發現「元神」的能量幾乎被耗盡，「幻光鏡」和「焚星輪」正在拚命掙脫它的束縛。華麟在情急之下，只能拚命催動著自己「元神」，想把它們重新捕捉回來。但是這一刻，它們卻已經離得遠了，元神再也無法吸收到它們的能量……
華麟兀自在奮力補救，白劍心卻悄悄地退了一步，輕輕鬆鬆地就從華麟的劍下逃了出來。
白劍心發現華麟又愣在了原地不動，不禁暗暗奇怪，於是猶豫了良久，終於伸手把華麟給拎了起來，並且再次把他拖到了「祭台」上，又用一根粗大的鐵鏈，把華麟牢牢捆在了石柱前。
遠處的高索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是華麟勝了啊？
白劍心把華麟捆好以後，他卻退了一步，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呆呆地看著華麟。他現在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是把華麟殺了呢？還是把他放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白劍心始終下不了決心。
且說華麟拼盡了全力，卻始終無法把「幻光鏡」和「焚星輪」重新聚攏起來。終於，「焚星輪」還是突破了元神的束縛，它一旦獲得了自由，立刻就逃得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元神。
相比之下，「幻光鏡」就要溫柔許多。它雖然掙脫了元神的束縛，但它卻始終不肯離得太遠，好像捨不得華麟的元神似的。果然，它掉頭又回到了元神的身邊，並且又把元神給裹了起來。不過，由於寧纖雪的「禁制」作用，幻光鏡已經無法再和華麟的元神融合在一起，它只是保護著元神，使它不被外界所侵擾。
這個過程，好像又回到了清虛境界……
華麟感到深深地失望，從剛才的境界又退回到「清虛境界」，任誰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剛才的「銀色能量」是如此的強大，以致於華麟對它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可是現在，這一切又恢復了原狀。這就好比自己剛剛得到了一個寶藏，但轉眼之間，那個寶藏又被人偷走一樣。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明白它的痛楚！
華麟從失望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發現自己又被綁在了柱子上。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正所謂「禍不單行」，看來就是這樣！
白劍心一直就站在他的對面，他見華麟舒醒過來，於是立刻問道：「你為什麼剛才不殺我？」
原來，白劍心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所以他遲遲沒有對華麟下毒手。
華麟抬頭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道：「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只是……嗯？」華麟突然發現，自己的經脈並沒有受到限制。現在的功力雖然大不如前，但是總算還有一絲反抗的餘地。於是暗暗感到奇怪……
就聽白劍心追問道：「你只是什麼？」
華麟見高索就站在不遠處，於是轉而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向白劍心問道：「你真是靈狐嗎？……我其實只想借一滴鮮血就夠了，我有一個朋友，她一心想練修羅道。僅此而已！」
白劍心的眉頭一跳，他猶豫了片刻，竟然也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道：「你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你有所不知，靈狐的下場都十分悲慘，人類為了救回自己的親人，千方百計的掠奪靈狐血。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一個靈狐，能夠在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活過一百年。他們都被活生生地搾乾了鮮血……」
華麟一驚，白劍心卻突然「錚」的一聲，拔出了長劍，指著華麟的咽喉，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華麟淡淡地道：「要理由還不容易？……我可以帶你逃出這個解神陣！」
白劍心詫異道：「什麼？……你真的可以逃出解神陣？」
華麟點頭道：「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他們迷仙鎮的人離開，我騙你又有何用？」
白劍心搖頭道：「人心叵測！……誰知道你對迷仙鎮的人有什麼豈圖？說不定你想利用他們，當做你的墊腳石，一步一步走出這個解神陣呢？」
華麟冷笑道：「我明白了，原來你……哼哼！」
白劍心的長劍一震，華麟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華麟卻臨危不懼地道：「這樣罷！……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隨我走一趟冥界，那裡已經被我開啟了一條通道。你去了後就會明白了。」
白劍心冷笑道：「哼哼！……你一定是被冥界的鬼王收買，所以想把迷仙鎮的人全都騙下冥界，然後殺死他們，以便進行借屍還魂的計劃，對也不對？」
華麟氣道：「什麼借屍還魂？……你這人怎麼這樣？腦袋裡全是一些齷齪的想法！本少爺這樣做又能從冥界得到什麼好處？虧你想得出來！」
白劍心恨道：「你那個名叫訾刑的朋友，他乃是修羅之身。換句話來說，他就是鬼界的人。說得難聽點，他就是一隻惡靈。你們倆人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
華麟眉頭一豎，正要發怒，但是轉念一想，站在白劍心的角度思考問題，訾刑的身份確實有點可疑。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我就把整個經過說出來給你聽一聽。是真是假，你自己可以去分辯！……你也知道，在很久以前，解神陣乃是一個繁華的人間。後來由於仙魔大戰的緣故，所以這個陣法被人開啟。從此地上的人類越來越少，所以冥界的輪迴，也就漸漸地成了一個問題……」於是，華麟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白劍心聽著華麟如此娓娓道來，手中的長劍終於緩緩地垂了下去，但他始終有點不敢盡信，於是說道：「這個故事很精彩！不過……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嗎？」
華麟無奈道：「我那個綠色的玉尺呢？它其實就是冥界的至寶，冥王令！……你把它收到哪裡去了？」
白劍心的手掌一翻，冥王令突然出現在他手中，說道：「是這個嗎？」
華麟點頭道：「這是冥界的神器，是冥王親手送給我的！……如果我在騙你，他又豈會把最厲害的寶物送給我？」
白劍心一陣無語……
沉默了良久，白劍心終於歎道：「好罷，我就相信你一回！……不過，如果哪天被我發現你在說謊，我一定會取你性命！」
華麟冷哼道：「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再過幾日，憑你的實力，再想殺我就比登天還難了！哼哼……」
白劍心的眉頭一跳，心想這傢伙說的倒是實話。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反倒對華麟剛才所說的事情，信了八成以上。
華麟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不禁感到暗暗好笑，於是伸出右手，說道：「那個……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罷，說不定我們還能做個朋友呢！」
白劍心又是一陣猶豫，回想到華麟剛才對自己確實曾經手下留情，於是歎了一口氣，只好把華麟的「霞照劍」、「清鴻劍」、「冥王令」全都悉數奉還。
華麟收起了自己的物品，隨手撕下了一片衣襟，把自己頸脖上的傷痕粗略地包紮了一下。
白劍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華麟，突然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你剛才掙開鐵鏈的時候，全身透著一種銀色的光芒，之後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為何現在又回到了清虛境界？」
華麟正在包紮脖子上的傷勢，聽後也是明顯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我現在還是清虛境界嗎？」
白劍心又仔細地看了看華麟的臉色，點頭道：「不錯！……從你眉宇間的靈氣看來，你應該還是清虛境界！」
華麟也是一陣鬱悶，苦笑道：「真是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呢？……哎，不管了，回去後再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到剛才的境界？我想應該不會太難的！」
白劍心詫異道：「什麼剛才的境界？」
華麟回憶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可能是進入了另外一種修真的心法！……記得在很久以前，修真界的心法都是以法術為主。直到最近的數千年，修真界才漸漸以劍道為主。這就是一個進步的過程！我感覺，剛才我可能進行了一次非常特殊的修練方法。當然我也不知道那個境界究竟是好是壞，可能只有再嘗試它幾次，才知道結果！呵呵……」
白劍心詫異道：「另一種修真方法？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華麟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走火入魔罷？……不過，那種感覺非常舒服，而且威力又如此強大，那種銀色的光芒應該不是魔功才對。」
白劍心眉頭一跳，立刻又追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練的，能不能說出來聽聽？」
華麟無奈道：「這個……我這種修練方法，可能會有一點危險！我是水火同時修練的！」
白劍心駭然道：「什麼？……水火同修？」
華麟道：「是啊！又怎麼了？」
白劍心連連搖頭道：「本來我想借鑒一下你的修練方式，說不定可以衝出這個解神陣。只是……哎，水火同修實在是太危險了！」
華麟點了點頭，心想這倒是實話。如果沒有寧纖雪的幫忙，誰修練了這種心法後，都會變得危險之極。想到這裡，於是抬起右手，伸手去拍白劍心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你走出解神陣的！」
白劍心卻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華麟一愣，右手立刻拍了一個空，於是尷尬地說道：「這個……我們走罷，一起返回迷仙鎮！」華麟說完，又回頭向旁邊的高索說道：「高兄弟，我們也該回去了！……關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嗎？特別是我在白劍心的手上一連輸了兩次，這要是被『迷仙鎮』的人知道，一定會對我大失所望。這還不要緊，但如果他們對出陣也失去了信心，那可就不妙了！」
高索一直默默地站在一側，他從頭到尾都不敢說半句話。這時聽到華麟的聲音後，立刻恭恭敬敬地應了一句。
白劍心卻是眼睛一跳，華麟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水平，讓人聽了非常受用。心中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
三人步下台階，白劍心立刻把周圍的「眾神之陣」撤去。華麟發現他在每一個石柱的下面，都埋了一顆白色的珠子。華麟粗略地數了一下，果然有六十八枚之多。但是，其中有十三個珠子卻變成了透明狀，好像失去了靈性。華麟暗暗決定，回去後再好好研究一下「冥王令」，不知道能不能把裡面的惡靈放出來？再怎麼說，它們也是一種有生命的東西，自己可不能做得太絕了！
正想著，三人已經聯袂走出了迷霧，向著迷仙鎮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