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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不屈不撓的毛玠 文 / 孫一凡3703

.    曹洪是在五月末離開兗州的,他在穿越河內時,就遭到了意外阻攔。阻攔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同樣已有安國將軍封號的張揚。

    曹洪搞不懂了,張揚你不是和我們家關係不錯嗎?曹操的兗州牧是你表的,聽曹智說你和他同朝議事時,也共同進退,怎麼攔著不讓我過境呢?

    張揚面對曹洪的疑問,態度好著呢!有問有答,解釋說是前段時間去往安邑的道路被洪水沖垮,現在他正派人清理,等疏通了,就派人送他們過去。張揚讓曹洪安心在他的懷縣住上幾日,還每日好酒好菜,外加美女的招待著,一時倒是讓曹洪有點樂不思蜀。

    曹洪在張揚的治所懷縣待了一段時日,他也不傻,這越呆就越覺得不對,張揚這好像是把他們故意阻攔在這,不讓他們過境去往安邑。瞧出點端倪的曹洪,於是趁著張揚的手下都尉楊丑對他一時監視鬆懈,從懷縣溜了出來,接著繞道黃河南岸,轉了一圈去往安邑。

    沒想到在半道上,又碰到了董承攔住了。曹洪這次轉道,走的是虎牢關,沒想到現在已為國丈的董承怎麼會在這裡設了關。曹洪知道事情不對了,但見董承兵馬不少,也就沒敢硬拚,只得先退下,再次繞遠路。

    等曹洪七轉八彎的終於到達河東時,安邑哪還有皇帝的影子。倒是碰到了曹智的手下李儒,李儒因為覺楊奉等人利用樂進帶兵離去這個空檔,準備秘密謀東歸,挾持獻帝回洛陽之事,但這時信通知曹智肯定來不及。

    而李儒是腦門上刻字曹智的人,楊奉等人肯定要在東去之前,加害於他,於是在董昭、鍾繇、王邑的幫助下,他躲過了楊奉等人的追殺。

    現在碰到曹洪,問明曹智現在在兗州,就催促他帶上他一起回去。也把獻帝已經離開安邑,去了洛陽之事如實相告。

    當時曹洪就說怪不得在路上一被張揚阻擾,二就碰到了董承,原來這幫人早就狼狽為奸的在策劃不軌,是故意攔著他不讓他順利到達安邑,壞了他們的好事。

    由於曹洪到達安邑時,獻帝、楊奉等人剛走沒多久,於是曹洪就對李儒說他是受了曹操之命來保護聖駕的,現在聖駕被楊奉等人拐騙走了,他回去難以交代,他隨行帶來的也有二千兵馬,曹洪準備一路追殺過去,到洛陽去,從楊奉等人手中重奪獻帝。

    李儒及時勸阻了曹洪,說楊奉、董承利用這段時間招兵買馬之下,實力已經大漲,不是曹洪二千人馬能對付的了。而且他們還與張揚合成一股,曹洪這點兵馬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先回兗州,帶上足夠的兵馬再回來。

    曹洪聽從李儒的勸阻,回到了兗州,但這時是曹操身體、精神、承受力最差的時候,一聽失了獻帝,把曹洪大罵一通,自己吐血之下,生命再次受到威脅。

    曹操的家人立時叫來華佗救治,這時曹操倒是還能保持清醒,他要求華佗馬上再次對他實行針灸,不要讓他昏迷過去。

    一直主張不要多用這種金針逼穴之法的華佗,這時跪下來對曹操明說,再用這種方法無異於在『自殺』,這種用金針逼穴的方法,每用一次,就等於在激曹操身體內的生命潛力,當這些潛力用光時,曹操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本來激動,滿臉焦躁地曹操在華佗的坦誠下安靜了下來,他凝視著華佗良久,才終於點了一下頭,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古怪,不過這種眼眼神也就是瞬間的事情。

    隨即曹操深吸了口氣,臉色黯淡,抬了抬手對左右道:「都出去吧。」

    周圍幾個穿著麻布袍子的侍者和另外一名郎中都彎腰退了出去,甚至最後連服侍在旁的卞氏都被曹操趕了出去。

    「我需要清醒!我知道我沒時間了!」曹操的聲音不僅僅有焦躁,更似乎有些緊張和充滿了神經質一樣,他衝著華佗說完這句話後,順手就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榻沿。

    華佗顫抖了,沒想到曹操早已清楚自己的身體,他們還試圖隱瞞,在這樣一位充滿智慧的人面前,要想瞞過他,其實是不容易的。

    「清醒!元化,你明不明白清醒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我需要的是清醒!我需要時刻保持清醒,而不是昏迷!這是我現在唯一需要的東西!」曹操的語調已接近懇求,他說完這句話時,也彷彿將他全身的力氣都呼出了身體外,他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說話時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華佗。

    華佗不敢直視曹操,他甚至連眉毛都完全垂了下去,聽了這位曾經雄心勃勃霸主的話。華佗低下了頭,攏著袖子,將雙手縮進了袖子裡,淺淺的一躬身低聲道:「不,大公子,除了清醒,您還需要一點點耐心。如果您求生的信心夠堅定的話,只要再來一點運氣,我想我能……」

    曹操擺手讓華佗不要再說下去了,他知道華佗要在勸他動那個什麼切顱手術。那只是一種實驗,任何人沒有成功過的實驗。曹操的想法很堅定,與其讓華佗做實驗,不如利用這段時間,把命運和時間掌握在自己手中,多做一些對自己家人、家族、事業、霸業有意義的事。

    「可我最需要的是清醒!」曹操用力一拍榻沿,咬牙切齒道:「元化,我的頭很疼,現在已經演變成每天晚上都會有一陣劇烈的疼痛,都要延續、折磨我一個時辰。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我甚至懷疑,我能不能堅持到我們計劃的那個時間!我知道你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能再為我爭取一些時間了,我不怪你,你不是神仙,所以我只要足夠的清醒,來做一些我還能做的事!」

    說到最後,曹操那雙原本還偶爾還能流露出鋒芒的眼睛,已經是越的黯淡了,就如同狂風之中的兩點小火苗,極力的掙扎著,散著幻滅之前的最後的光輝。

    曹操再次暈了過去,華佗靜靜地站在曹操的床榻邊,他瘦弱的雙頰上,此時儘是淚水。他為人生中能遇見這樣一位勇敢的人,而感到幸運。同時,他也很是欽佩眼前之人的毅力和決心。

    華佗在這間充滿藥味的房間裡,面對著一個垂死昏迷的人,獨自冷靜了會兒,最終在一聲長歎中,他還是取出了那包隨身收藏的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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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曠野之上,新溝河畔原本稀疏的一片片樹林已經被砍伐殆盡。原本就廣闊的曠野看上去越顯得蕭索而肅殺。

    震天動靜的鼓聲大作起來,頓時遠遠的傳揚了出去。

    一字排開的二十面大鼓,每一面前是熟牛皮蒙上,用高高的架子架得有一人高,每面大鼓旁都有兩個赤身**的壯漢,在狂風之中手持巨錘奮力敲擊!

    黑壓壓的軍陣已經擺出了一個個緊密連在一起的矩陣。黑色的鐵甲如烏雲一般鋪灑在大地上,遠遠望去,寒光奕奕!

    在陣列的後方,一座用巨木搭建而成的高台足足有五六米高,底座下有巨大的滾輪,周圍過兩百名身穿皮甲的壯漢正在奮力的推著這座高台隨著軍陣緩緩向前。

    呂布沒想到曹智會來的這麼快,而他的惡運還不止如此,這次他兵敗巨野時,回到濮陽真的碰到了叛亂。濮陽城內的反叛者依然是濮陽田氏一門。呂布在這段治理期間本來就不仁不義,只有不停的索取,沒有回報。

    田氏一族作為濮陽富,只是被呂布幾次三番收刮,早已不能再支撐。田氏恨呂布暴戾,已在毛玠幾次三番的派人聯絡後,決意真的投降曹軍。

    毛玠自從上次中了田氏假投降,讓曹操身犯奇險後,就有點被「冷藏」了。曹操在征戰其他各郡時,讓許多身邊的重臣都回了鄄城休整,唯獨留了毛玠在濮陽。

    毛玠是一介謀士,不在曹操身邊出謀劃策,就應該在鄄城處理州物,怎麼能混跡在這軍營之中,和一群武夫為伍。

    其實這是很現實的一件事,古往今來,「成者王敗者寇」,這是千古定律,無論人或事,都會被遵循這一定律。毛玠因為出錯,而被曹操忽略,這是在世俗人眼裡在正常不過的事。

    毛玠痛定思痛,知道自己在輕信內應一事上幹得不漂亮,所以才會被曹操「冷藏」,連去乘氏探望的機會都不給他。毛玠心下介懷的同時,決定在那裡跌倒,就在那裡爬起。他趁呂軍大規模出動,與曹操去爭奪濟陰、山陽之時,幾次派人入城查探情形,展內線、內應。在獲知田氏對呂布的不滿後,主動找上田太公,對之曉以大義,動之以情加以勸服。

    終於贏得田氏一族臣服的承諾後,毛玠要他們暫且隱忍,現在單靠田氏那點微薄的實力,難成大事。

    但很快機會就來了,陳宮為救中計的呂布,帶著二千軍馬,不得不離開濮陽。毛玠獲知這一消息後,馬上通知於禁,點齊人馬,準備裡應外合的拿下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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