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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只求一死 文 / 孫一凡3703

.    這可能是曹智目前這個團隊長期和睦、攜手與共之下,唯一一個早已形成的分歧點,還慢慢形成了持兩種不同意見的派系。程昱和毛玠顯然處於不同兩個派系,對曹智和他們這個團隊持不同想法和意見的。

    「主公,我毛玠一生嚴謹,自知在這次通敵事件上,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有些話,我還不吐不快。主公,曹氏再做大,永遠都應該做臣子,而不是朝王,朝自立,朝竊國這種方向進展。這天下還應是漢朝,是劉家的天下,不能,也不可以成為別人的…….」毛玠也是豁出去了的一通大方激揚的言辭,不顧一切的疾噴道出。

    引來的是幾分鐘震驚後的冷場,曹智團隊裡對於曹智和整個團隊將來怎樣一個進展,一個定位,從來沒有這樣正正經經的放到檯面上來講過。

    今天由毛玠強行搬到檯面上的還是第一次,所有人有點悶,有點不知所措。

    「好,這件事遲早是要擺出來說的,今天咱們就議一議!」曹智在準備站立而起的郭嘉,為毛玠求情之前,先一步擺手道。

    「郗慮!」

    「臣在!」

    「宣旨吧!」

    眾人一聽獻帝的旨意早已到,紛紛起身跪拜而下。現場除了曹智依舊端坐,還有就是攜旨而來的郗慮站著了。

    這是一篇的策文,策文首先稱頌了曹智對漢室的功勳,最後宣佈「以揚州的丹陽、廬江、九江、豫章四郡封君曹智為吳公,又加君九錫,並在秣陵可設置公府,開府,自行置群聊!另外獻帝還賜曹智邑土二萬戶,都是富足的武平和沛國各縣……」

    郗慮洋洋灑灑讀完這篇獻帝專為曹智發的策文,並以聖旨的形式宣佈了這些封賞,說明了這些封賞不但是曹智名至實歸應得之物,而且也是他劉協心甘情願的帝意,並不是曹智巧取豪奪的。

    最後就是此番此番聖旨的重頭戲,加封曹智「九錫」。

    所謂九錫是九種禮器。一曰車馬,指金車大輅(車轅上用來挽車的橫木),和兵車戎輅。玄牡二駟,即黃馬八匹。獻帝在加封曹智的九錫中,稱曹智其德可行,所以賜以車馬。

    二曰衣服。指袞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一雙。聖旨上說曹智應能安民,所以賜之。

    三曰樂則。指定音、校音器具。這是因為曹智的功勳能使民和樂,因而賜之。

    四曰朱戶。指紅漆大門。因為曹智這些年來救於水深火熱的民眾多,因而賜之。

    五曰納陛。一種登殿時特鑿的陛級,使登升者不露身,猶現代的貴賓專用通道。在加曹智九錫的聖旨上也言明是因為曹智能進善,所以賜以納陛之容。

    六曰虎賁。即賞賜守門之軍虎賁衛士若干人,或謂三百人。

    七曰弓矢。彤弓矢百,玄弓矢千。指特製的紅、黑色的專用弓箭。因為曹智的能征善戰,所以賜之。

    八曰斧鉞。因為曹智能誅有罪者,因而賜之。

    九曰秬鬯一卣(音有,提梁壺)。指供祭禮用的香酒,以稀見的黑黍和郁金草釀成。是因為曹智的孝道有佳,因而賜之。

    這九錫是天子賜給諸侯、大臣有特別功勳者的九種器用之物,是一種歷史上皇帝所能給予屬下的最高禮遇的表示。以曹智現在的功勳受之,也的確在情理中。

    這九錫本來都是皇帝賜給大臣的榮譽物品。問題在於所謂「九錫」的歷史第一人接受者——王莽的接受過,而讓其褪色、蒙塵不已。

    在東漢之前的西漢歷史中,當時,王莽也像今時今日的曹智一樣,是劉家天下的一名大臣,但就在依照此例,漢平帝先對其加九錫,造成了乃以承天命之意,此人後廢漢室謀奪了帝位,建立新朝。於是乎,在這段歷史背景下「九錫」就成了毛玠等儒家傳統思想裡篡逆的代名詞,是萬萬不能「有」和「接」的。

    曹智現在不但被獻帝封賞了「九錫」,更有消息說,曹智的確早有篡位之心,這一切怎能不讓毛玠等人痛心疾首。畢竟毛玠等一直把曹智當成自己的主人,也是他們團隊的領導者的。讓他們看著自己的主上誤入歧途,讓他們為之奮鬥的事業蒙塵,留下千古罵名,他們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郗慮讀完聖旨,眾人剛站起,曹智又目無表情的對著一直不太說話,和很少參與曹智內部派系的董昭道:「公仁,你接著說!」

    新任的軍師忌酒,千秋亭侯董昭依言站出,對著眾人略略一做拱,就緩緩道:「其實主公在官渡就有與我等相商拒絕獻帝這份好意的議程。這是我一直藏於袖中的奏章,雖說我和主公已經不知探討過幾次,但我還是將他寫在了紙上,大家不妨聽一聽!」

    董承說著就開始朗朗上口的讀道:「臣功小德薄,忝寵已過。進爵益土,非臣所宜。九錫大禮,臣所不稱。惶悸!征營,心如炎灼。歸情寫實,冀蒙聽省。不悟陛下復詔褒誘,喻以伊周,未見哀許。臣聞事君之道,犯而勿欺。量能處位,計功受爵。苟所不堪,有損無從。加臣待罪上相,民所具瞻。而自過謬,其謂臣何。』至於邑土一事,主公也以為『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主公從來沒有打算接受九錫之贈和接受那些封地和邑土……」

    董昭說完,就默默的退了下去,沒有再多加評論。

    而此時曹智的話語卻起聲道:「你們以為我被權利和野心沖昏了頭腦,要學『王莽」要改朝換代了。我也知道我背後是些什麼人在這樣惡意中傷我,我明確告訴你們,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改變這個朝代的姓氏的。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的子孫一定可以,他們倒是不再需要像我這樣畏首畏尾,他們一定能建立我們曹氏的新朝代,新時代,我也會在這一生中為他們建立好成功改朝換代的基礎!」

    曹智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言辭灼灼。今日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到了推心置腹,不需要在遮遮掩掩什麼。

    曹智是有過稱王稱帝之心,但那很短暫。可以說是人在多種勝利之下的一種正常心理膨脹。但通過數十年磨練的曹智早已能很好操縱自己的**和情感地步。他明白強行和倉促的改朝換代,不但得不到廣泛的支持,這種朝代的壽命往往也會像王莽的新朝一樣,只能匆匆支撐十幾年,就會在強勢先輩們離開、去世後,威信、威勢瞬間倒塌。被一直隱忍的,環視在左右的前朝舊臣群起而攻之,最後這個天下還是會落入一些機會主義把握得當之人,竊得皇位。

    更容易比別人更清醒的原因,還有曹智熟知的歷史。知道在曹操建立魏國,最後曹丕稱帝后,三國史上的三個王朝都只有短短幾十年,就紛紛覆滅,最後落入司馬家的魔掌中,最終為新興的一個朝代——晉朝吸納、吞併。

    「毛玠、荀彧我告訴你們還在忠誠,還抱有希望和幻想的這個朝代,已經腐朽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他遲早是要滅亡和被取代的!」

    曹智最後不加掩飾的言辭令所有人震驚,令很多支持者由悲轉喜,令毛玠等最後的保皇黨閉上了無望的眼睛。曹智明確告訴了他們漢朝會被取代,不是被他,就是被別人,對其還抱有幻想,甚至死守是迂腐不堪的。

    他在有生之年還會在漢室劉姓的統治下,表現的忠君愛國。但其實在他的心底裡,漢朝早已滅亡,他今時今日的一切努力,都是是在為自己將來的王朝而努力奮鬥。

    曹智不打算再用什麼冠冕堂皇,或是遮遮掩掩的言辭來掩蓋他的這份雄心。因為對今日在場的嫡系、親信,不需要,也沒必要。並且,曹智認為今天已經到了相互開誠佈公,將最後隱藏在最心底的那些話吐露出來的時候了。

    「我年輕時就手持簡策,憑借長期的勤奮而取得官職,職務又在機要部門,掌握人事安排的大權,別人托付我辦理私事,無論權勢大小一概不理。別人把冤屈告訴我,哪怕事情再小也要查明。人心是貪利,卻又為法律所**止。法律**止貪利的行為,有權勢的人卻能破壞他,踐踏他。我如果今日違背自己的良心和準則,以趨炎附勢之態就此違心的追隨曹公而去,那麼我就不是毛玠了。我今天也在這裡表明心跡,我不能在追隨主公,輔佐開發更廣闊的事業了,我甘願為通敵之罪受罰,請主公看在我輔佐了你家兩代人的份上賜劍給我『自殺』。我會好比得到重賞的恩惠一樣高興。」

    這就是毛玠最後的態度,一個真正傳統、保守儒家大家的最後遺言。本來他只是因為一些在不當時期,犯下的小錯,來中牟接受曹智的質詢和懲處。但此時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事情已經進展到了各自不同政治理想的層面上,因為曹智和毛玠不同的政治信仰,導致他們的談話最終會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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