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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第十六回 煽風點火 文 / 問天

    第十六回煽風點火

    「阿富,過來喝酒!」阮小二正自蹲在自家門前曬著太陽喝著小酒,眼瞅著朱富向這邊走來,當即大聲的喊道。

    朱富滿臉帶笑的緊走著上前說道:「二哥。就你那酒,有什麼喝頭。趕快扔了跟我走吧。今天我大哥納妾。讓我請幾位哥哥過去喝酒。別忘了,我哥那可有著一壇六十年的極品狀元紅。今天趁著我哥高興,幾位哥哥一同讓他把那罈好酒開開,那才是真格的。」

    阮小二一聽,當即來了精神。酒也不喝了,當即興奮的跳來說道:「正是。正是。你哥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一罈子酒,寶貝的跟命根子似的。也不想想,酒不拿來喝,那跟尿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咱們這刀頭舔血的營生,保不齊有今沒明。今天不喝,指不定便宜那個孫子。今天趁著他歡喜,定要讓他開開了。對了,你哥納妾,是哪裡的女子?」

    朱富笑道:「北邊逃荒來的,跟他爹沿途賣唱,落到我哥的店裡,那老頭子不知道我哥的營生,看我哥富貴老實,有心弄個依靠,就托人跟我哥說的。我哥架不住說,看那女的長得也算齊整,人也算老實,就應了。二哥,七哥呢?叫上他們一同去。」

    「你五哥肯定賭錢去了。小七今天輪值巡湖。你也不用去找了,我叫兩人把他們喊來就是,正好小七巡湖,順帶讓他摸幾條大魚過來,正好下酒。」

    阮小二隨即一聲喊,喊來兩個快腳的嘍囉,去叫阮小五和阮小七。

    不大會兒的工夫,阮小五和阮小七就都跑來了。他們兄弟三人,上得梁山較早,與朱貴的關係很是不錯,三人又全都好酒,那可是早就惦記著朱貴那壇鎮店之寶了。今天了機會,那可是不容錯過。

    三人當即歡喜的與朱富乘船來到朱貴的東山大酒店。一進門,阮氏三兄弟,就給朱貴道喜,隨即也不見外的就命令夥計收拾魚,殺雞,擺弄酒菜。

    朱貴把他們三人讓到雅間,擺下酒菜。阮氏三兄弟就起哄讓朱貴把小妾叫出來,要認認弟妹,嫂子。更拍桌子叫囂一定要把朱貴那壇鎮店之寶開開了。

    朱貴也不著惱,也不急。等阮氏三兄弟叫囂的差不多了,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三位哥哥。喝酒沒問題。不就是那罈子六十年的極品狀元紅麼,三位哥哥想喝,小弟今天一定給三位哥哥喝。就當小弟給三位哥哥賠罪了。不過,新娘子,三位哥哥卻是見不到了。」

    阮小七歲數小,平常與朱貴慣熟,也沒多想,逕直笑道:「貴哥今天怎麼轉性了?連命根子都不在乎了。行啊,只要有酒,新娘子看不看無所謂,反正今後日子長著呢,貴哥總不能藏一輩子。」

    阮小五濫賭鬼一個,想的更是簡單:「阿貴,用不著說這麼多,自家兄弟,見不見都隨你,趕快把酒拿出來,大伙賭上兩把,開開心。」

    倒是阮小二歲數大了些,這兩年經的也多,覺得朱貴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頭。不過,與朱貴這麼多年的交情,卻也沒多想。只是覺得朱貴可能有事。當即喝住兩個弟弟:「你兩個閉嘴!聽聽阿貴怎麼說。」

    朱貴抱拳笑道:「三位哥哥恕罪。小弟根本就沒納什麼妾室。此言,不過是請三位哥哥來此之說辭。」

    朱貴這麼一說,阮氏三兄弟當即微微有些不快。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不可直說的,就是沒事,你派個人來叫我們過來一趟,我們還能不來咋的?

    阮小五火爆脾氣,當即怒道:「我拿你當兄弟,你何耍的老子!這酒不喝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還是阮小二沉穩,再次喝道:「小五!毛躁個什麼!阿貴與我三兄弟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聽他把話說完。」

    阮小五脾氣雖然爆裂,可卻也義氣,上得梁山,能與他交往的,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是這個朱貴了。嘴裡雖然說的狠,不過是一時氣話。見哥哥喝止,也就順勢坐下不說話了。

    朱貴感激的看了阮小二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多謝三位哥哥見諒。小弟此次用心思請三位哥哥來。非是戲耍三位哥哥,實在是有大事與三位哥哥說。」

    阮小七經常上朱貴的酒店混酒菜吃,最是與朱貴交好,當即說道:「貴哥,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大事你就說吧。有用到我小七的,我小七決不含糊!」

    阮小二,阮小五一聽,也是以為朱貴有什麼為難的事要求到他們,故此才歪歪繞繞。當即也義氣的喊道:「阿貴,沒說的。有什麼用到我們兄弟,你就直說。我兄弟眨半下眼眉,就不是漢子!」

    朱貴當即啼笑皆非。可這三兄弟,卻全都是不通半點文墨的漁家好漢。水裡功夫沒得說,轉腦子的話,卻是半點不開竅。

    朱貴當即歎道:「三位哥哥耿直人,小弟沒話說,佩服。小弟實說了吧,小弟對那宋江不滿!」

    朱貴此言一出,阮氏三兄弟當即都是一激靈,雖然都是好漢,也很義氣,卻還真沒什麼反領袖的思維和心態。那宋江再怎麼說,那也是如今梁山的大頭領,那怎可隨便不滿的?

    而就在阮氏三兄弟驚愕之際,朱貴已經繼續說道:「原本咱們梁山,自打晁天王領著幾位哥哥上得山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閒來打打大戶,也不做絕,更不與官府明對。不惹官府征討,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朱貴這短短的一句話,當即就引發了阮氏三兄弟的共鳴,阮氏三兄弟原本就是晁蓋的心腹,當初晁蓋坐地分贓,玩的就是暗的,不與官府明對,暗中發大財。若不是事機不密,走了消息。他們甚至連梁山都不用上。不知何等快活呢。

    而此時的朱貴已經激昂的說道:「可自打那宋江上的山來,他做的都是什麼事?打祝家莊,把人祝家莊滿門滅絕也就算了,畢竟那祝家莊也不是什麼好鳥。可人家李應李莊主,那可是幫了咱們梁山的,他也把人家的莊園燒了,逼著人家上咱們梁山,而至於扈家莊,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也沒少幫著咱們梁山出力,更答應了年年給糧。卻還是被那黑鬼殺了一個乾淨。事後,不痛不癢的罵上兩句,這文章誰看不出來?」

    阮氏三兄弟全都無語,他們就屬於那沒看出來的。不過,今天聽著朱貴這麼一說,他們各自一想,卻也全都明白了,當即各自暗罵宋江不地道。不過,這些事畢竟都已經發生了,也不挨他們三兄弟的邊。阮氏三兄弟雖然氣氛,卻還沒到反宋江的地步。畢竟,江湖上拜大哥之後反水,那可不是什麼小事,更不是什麼好名聲的事。

    而朱貴看在眼裡,當即繼續拱火道:「這宋江,若只是這些手段,若只是為了咱們梁山興旺,我朱貴也還忍得。可他不該勾結吳用架空咱們晁天王,更排擠咱們梁山老人。」

    阮氏三兄弟,那跟晁蓋,可是真心的。當即三人全都跳了起來,獰眉怒喝道:「這是怎麼說道?」

    朱貴毫不畏縮,挺直胸膛說道:「三位哥哥不知道麼?可還記得那宋江剛上梁山的第一天是怎麼說的?眾家兄弟也無需分什麼座次,老兄弟隨晁天王做東首,新來的兄弟隨他是宋江做西首。只此一分,咱們東首的兄弟,這才幾人,呼啦啦西首的兄弟,又有幾人?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只是咱們晁天王仁義,顧全那宋江的救命之恩,不計較,不聲張罷了。可其後呢?那宋江得寸進尺,每日裡與那吳用行走在一起。但凡出山,就帶著他的人馬下山立功,名頭闖的越來越大,招收的新弟兄,也全都納入了他的派系。這不是架空,又是什麼?」

    阮氏三兄弟性子直,少謀略,可不是沒見識。以前那是沒往這方面琢磨過,如今一琢磨,憑著他們跟隨晁蓋坐地分贓的經驗一對照,當即門清。立馬全都喝罵起來。

    而朱貴依舊聲色俱佳的拱火:「這宋江,明著一套,背著一套。不僅架空咱們晁天王,更排擠咱們老人。不說別人,就說小弟我。幾位哥哥可全都看在眼裡了,小弟掌管這東山酒店以來,雖說不用廝殺,可日常採買,招人、引薦,那是多少的瑣事,打探消息,采風、放風更是何等的重要。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那些新進的頭領。不管何等,只要是那宋江接納的,卻都排在了小弟頭上。當然了,若只是小弟。小弟也沒什麼說的。可三位哥哥難道都沒有覺察出,最近那宋江的心腹,渾江龍李俊也正自接受咱們梁山水軍的軍權,奪三位哥哥的位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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