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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卷 第一回 法降幻魔君 文 / 問天

    第一回法降幻魔君

    「煞氣騰空,天威其中。四海龍神,尊我號令。一卯不到,焚海煮水!二卯不到,逆鱗抽筋!三卯不到,滿門咒殺!」

    幻魔君喬道清猛地拔下髮釵,披散頭髮,狀若瘋魔一般的仗劍做法。只見其前三後六的腳踏罡步,手中寶劍搖曳不定,口中更是不斷的反覆吟誦著密傳真言。時不時的還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到劍上。不知道的,還真就以為此人瘋了。

    可是,隨著幻魔君喬道清的反覆吟誦,喬道清背後軍陣的上空,逐漸凝聚起一股濃郁的黑氣,那真是望著膽寒,遮天蔽日。

    此時,就是不懂法術的,那也知道這個喬道清這會所用的法術非同小可了。

    而那公孫勝乃是正經科班出身的,見聞廣博,自然更是知道的清楚。當下也是嚇了一跳。聽這真言,看這氣勢,分明就是傳說中最招忌諱的禁法——咒龍真言。

    此法,等閒人用不得,非是統帥大軍者,方可施展,乃是集軍兵的軍魂煞氣,咒使四方靈龍,凡此**施展範圍千里之內的,無論是生靈,還是地靈,只要是帶龍靈性質的,具被其煞氣纏身,若不聽其御使,那真是活活的咒殺。

    只是,此法太過陰損,損傷自身福報不說,拘了那龍靈,手掌軍權之時,自是煞氣破空,百靈退避。可一旦御下軍權,自有龍靈噬身之災。而且,此**,乃是以自身元神凝聚軍魂煞氣,不論成與不成,只要施展了,先自傷元氣,絕對乃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

    當然,此法危害這麼大,其威力自然也是不小。若不是公孫勝此次回了一趟閣皂山,閣皂山宗主馮真人極端看重公孫勝在李民身邊的地位,公孫勝弄不好,見到此法,也就只能轉身跑了。可如今,公孫勝自然還有能力壓制。而這喬道清再沒人教的情況下,竟然連這等拘龍靈的通神**都能施展出來,卻也更證明其悟性非凡,更讓公孫勝起了收服之心。

    公孫勝當下也是腳踏罡步,口念真言:「天動地靜,日月洞明。五方五氣,納我掌中……。」

    隨著公孫勝的真言念動,長江之水,無風起浪,劉夢龍船隊四周,自極遠處,滾動四色氣華,鋪天蓋地而來,不大時與公孫勝腳下江水中升騰的一股白色氣浪,凝聚成一片五彩光芒。

    而此時,喬道清軍陣上空的黑色煞氣,已經凝結漆黑無比,徹底遮住了日光,黑色煞氣跳動不定,猶如魔焰沖天一般。而隨著這魔焰的跳動,長江的金山與焦山兩座江中的靈山,各自升騰一股青綠之氣,一飛沖天,凝聚成了龍型,在天上翻滾不定,剎那間飛到喬道清的軍陣上空,似不甘,卻又痛苦無比的不得不聽命的樣子。

    卻是那長江之內的金山與焦山的山水龍靈,受不住這咒龍真言,生生的被喬道清拘了來聽命。

    喬道清當下用劍往公孫勝方向一指,大聲喝道:「將此妖人,與本尊拿了。自放你等歸山逍遙。」

    那金山、焦山兩山水龍靈,雖有不甘,可卻也不敢不從,怒吼一聲,江水翻滾,當即就奔公孫勝的船隊飛來。

    此時,公孫勝的五方靈氣盡以聚集,當下把手中的松紋古劍往其中一拋,高聲喝道:「神劍赫赫,耀我威名。化身鯤鵬,斬妖除魔!」

    當下隨著公孫勝真言一喝,公孫勝拘來的五方五氣,盡皆聚集到了公孫勝的松紋古劍之上,那松紋古劍當即射出萬丈光芒。

    這光芒,金光燦燦,巨大無比,就好似太陽直接落在了長江上空一般。立時就映照的那喬道清的軍陣上的軍魂煞氣,色淡了幾分。

    而隨之,光芒中,一聲似龍吟,似鳳鳴的清越之聲響起,當即就震懾的那兩條金山與焦山的山水靈氣所聚的山水龍靈,止步不前。

    喬道清當即驚疑不定,不知這世間還有什麼**能破他這調動地方龍靈的通神**。

    可不待喬道清想的明白,隨著那一聲清越的鳴叫,那松紋古劍爆發的萬丈光芒,也隨之伸展成了一隻遮天蔽日的金光大鵬。

    若說那喬道清拘來的金山、焦山兩大山水龍靈,個頭已經是不小,均是粗有數十米,蜿蜒千米的龐然大物。可是與那公孫勝松紋古劍演化的大鵬相比,那就好像老鷹腳下的兩隻小蟲一般。

    當然,這比之傳說中遮天蔽日,垂翅九萬里的真正大鵬來說,也許還是小了一些,可是這公孫勝松紋古劍幻化的大鵬,對付這兩條金山、焦山的山水龍靈,卻是足夠用了。何況,傳說中,那大鵬可是專吃龍蛇的呢。

    只見那大鵬只是輕輕的垂首兩下,就把那金山、焦山山水靈氣聚化的龍靈,吞入了肚中。而且渾身迸發的金光,更是直接把喬道清聚集的軍魂煞氣,消散的一乾二淨。

    只是,此等**,即使公孫勝,那也是承受不了那麼久的。剛剛吞噬了那兩條龍靈,公孫勝的靈力,已是有些不堪負荷,公孫勝當即用手一招,那隻金光四射的大鵬,當即就爆發成漫天的光雨,其核心處,依舊還原出一把松紋古劍,飛回了公孫勝的手中。

    不過,這松紋古劍之上的雲龍鑽刻,顯然也是更加靈動,顯然其化身鯤鵬吞了兩條山水靈氣聚化的龍靈,對其的好處,也是非同小可。

    只是,那喬道清再次施法落敗,這凝聚軍魂煞氣的神通道法反噬,更加厲害,卻是一連吐了兩口心血,臉色都有些煞白。

    只不過,這喬道清卻是一個狠人,越是如此,越是憤恨,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塊黑餅,一口狠狠的咬下,就著口中的鮮血,就咀嚼的吞服,口中更是唔咦不定的念誦著:「曩謨囉怛曩怛囉,夜耶但你耶,他阿加摩,枲摩迦摩,阿度枲鉥囉枲,呵怛他那摩枲麻哩吱枲,那謾卒都諦囉乞囉,叉含娑縛薩,難左娑縛怛娑縛娑,喻缽柔吠皮藥娑縛訶,南無三滿多沒多南,唵麻哩嗟茫娑訶。」

    其聲音雖然初始不大,可是越念,聲音越大,令聽聞者,無不心臟隨其音節跳動。

    公孫勝聽在耳中,當時驚的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心中暗暗念咕:瘋了!瘋了!這傢伙怎麼這般不要命了。

    卻原來,此法比那咒龍真言更是禁絕。乃是溝通九幽的御鬼神咒。此法一旦完成,九幽地獄之門頓開,億萬鬼卒湧出,方圓千里,立成鬼蜮,無一生靈可立身其中。那殺孽可是大個沒邊了。持咒之人,立時遭劫,被萬鬼噬身而死。死後也是永世不得超生。除非是身上有鎮壓萬鬼的絕世法器,或者是有天神一般的神通**,令萬鬼不敢近身,這才能免除此劫。

    可公孫勝橫看豎看,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喬道清能擁有鎮壓萬鬼的絕世法器,若是有,也不用施展這等損陰德的禁法了,直接施展那等法器,他公孫勝也是只能跑路了。而至於天神一般的神通**,公孫勝連連勝他,自然更是知道他沒有了。

    故此,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傢伙瘋了。

    只是,公孫勝當局者迷,卻是忘了一點,這喬道清雖然能施展這等禁法,可這喬道清只憑著一部真言法錄,根本沒有師門指導的情況下,能胡亂修得出來,那已經是奇才了。他卻哪裡知道施展這等**的種種後果和禁忌。縱使書上提了,他又怎麼會有親身體會的在意。

    此時的喬道清,卻是有點無知者無畏了。

    只不過,喬道清不怕,公孫勝卻是不能任由其施展下去了。公孫勝以前不制止,任由喬道清施法,乃是有絕對的把握破解喬道清的**,為得乃是讓喬道清心服口服。

    可如今,別說此法真正施展開來,公孫勝也是抵擋不了,只能扭身逃跑,就是能抵擋,此法一徹底完成,喬道清也是死定了,公孫勝忙乎了這麼半天,豈不是白玩了。

    好在,越是此等逆天的,威力驚人的禁法,其施法準備的時間越長,天地異象聚集的越廣。足夠公孫勝施展的了。

    公孫勝當即念動密咒,把手一揚,右臂的五雷雲龍護臂,立時招來一道天雷,直轟而下。柳樹粗的紫色閃電,以遠超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劈在了喬道清的頭頂。

    幸虧此時的喬道清,正自不知死活的念著九幽御鬼神咒,咒元力發動之初,自在週身形成了一層咒力磁場護罩,保得持咒人不至於咒法還沒徹底完成,先就被九幽之氣浸體而亡。此時卻是幫了大忙。擋住了這雷電的最強威力。

    不過,這公孫勝的五雷雲龍護臂,乃是閣皂山的密傳之寶,其五雷**本就最擅破邪。那九幽御鬼神咒的咒元力場,雖然擋住了那雷電的一時,可也不過是眨眼間,那層咒元力場,就被那紫色雷電擊穿。餘威直接轟到了喬道清的身上。

    這喬道清可不比那白馬寺的靈光禪師,雖練得**,可卻都是展現神通的外道,而不是固守本命的正道。那靈光禪師正面挨那五雷**一擊,也不過是昏暈一下,可這喬道清只是被雷電餘威一掃,當即已經是毛髮直立,四肢痙攣。口吐白沫的昏暈了過去。

    而隨著喬道清的昏暈,虛空中立時傳出了無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啾啾之聲,正自朦朧的黑氣,也隨之消散。

    公孫勝此時這才安了一些心。隨即把手一揮,那公孫勝先前召喚出的黃巾力士法相,當即把大手一張,一道金色的鎖鏈,憑空自那黃巾力士的手中躥出,逕直把那混到在地的喬道清捆綁了一個結實,隨即帶在喬道清,縮回了黃巾力士法相手中。

    這黃巾力士法相,原本就是超能金屬粒子受超能磁場聚集而成,從手中分出一道鎖鏈拿人,自然是輕而易舉。本就是黃巾力士拿人的基本手段。

    不過,如此卻也看出,這公孫勝把這黃巾力士法相祭煉的久了,其應用操作,比起原先,卻是強了不知多少。

    而喬道清這一被俘,喬道清帶著的那些軍兵,當即全都喪了心膽。要知道,喬道清憑借神通**,早就成了這幫軍兵的主心骨和依仗,甚至稱為偶像,神人,那也不為過。故此,如今這偶像、神人一崩潰,那對士氣的打擊,卻也是極大的,不用公孫勝調令劉夢龍與種師道的兵馬上岸攻打,那些軍兵已是喪膽的四散奔逃。

    而此時的劉夢龍與種師道,也徹底的服了公孫勝。從一旁讚道:「仙長真神人也!」

    公孫勝拿下喬道清,自覺傳人有望,心中也是歡喜,聞聽此言,當即謙遜的笑道:「二位將軍見笑,此皆小術爾。休說比不得聖主的神通**,就是聖主身邊的兩位國師,也是遠勝於我。二位將軍莫要讚了。」

    劉夢龍和種師道聞聽,無不愕然。這還算小術,那聖主李民的神通**,又該如何?

    沒有親見過李民施展神通的種師道和劉夢龍,都是不禁神往。

    倒是公孫勝欣悅之餘,還不忘了救援潤州,當即說道:「二位將軍,如今喬道清已被我降俘,敵軍正是群龍無首,尚需二位將軍指派軍兵圍剿,以完全功。」

    劉夢龍和種師道這才清醒。劉夢龍連忙指揮船隊靠岸。

    不多時,劉夢龍大船停靠江邊,三層高的箭樓射住陣腳,別說那喬道清統帥的軍兵在喬道清被抓之後,全都沒了士氣,四散奔逃,就是他們尚有鬥志,也不得不在這弓箭的覆蓋射擊之下,空出江岸的空地。

    而隨著劉夢龍大船聽聞,一排排的舢板,直接從大船兩側放下,眾多的軍兵,不斷的被運輸到了江岸之上。

    此次,由於乘船倉促,種家軍的王牌驃騎軍,並沒有隨船而來,不過,這些種家軍的軍兵,一上了岸,腳踩上實地,那一個個的彪悍之氣,卻也是不是吹得。

    尤其是剛剛目睹了一場猶如神話大片般的鬥法,勝利者還是他們這邊的,自然更是信心十足。

    當下,種師道稍稍整頓一下軍陣,隨即就領著這兩萬的種家軍,追殺出去。

    而在種家軍動身之後,劉夢龍也是不堪寂寞的,從自家水軍當中,調出兩萬的刀斧手,悍勇的衝殺出去。

    只不過,早期的鳥兒有蟲吃。那種家軍的步兵,即使正面碰上那西夏的騎兵,那也是能硬拚硬砍一番的。何況是一群敗兵。自然是一擊而破。

    好在,種師道歸順李民時日雖短,可李民的軍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卻是都傳了下去。不殺降,善待俘虜,都是牢記的。故此,追擊之中,在種師遠的帶頭之下,盡皆大喊著:「降者跪地不殺!」

    有此話語,跪地投降的,那真是比比皆是。種師道大軍一路追擊,一路安置俘虜,劉夢龍的水軍尾隨其後,愣是一場戰鬥都沒趕上,反倒成了收編俘虜的輔軍了。

    劉夢龍很是不爽,可卻也是沒轍。誰讓他的水軍,跑不過種師道的種家軍呢。

    不過,一連跑了十餘里,種師道卻是率先停住了追擊。

    雖說他種家軍都是精兵強將,強行軍一夜跑上八十里都沒問題。可問題是,現在卻不是太平時的行軍趕路,只需要盡量跑就可以了。前方五里,已經是能看到姚平仲紮下的軍營了。營盤之中,一桿姚字大旗迎風飄擺。

    種師道對於這個能和他種家軍王牌騎兵正面抗衡的將領,還是有些提防的。如今,種家軍已經連續追擊了十里,無論是體力和戰力,都已經不能維持在了巔峰,前方就是敵軍軍營,敵軍以逸待勞,自然是要蓄養一番軍力,才能力破敵軍。

    種師道當即吩咐前軍警戒,中軍與後軍就地休息,飲用乾糧食水。

    不多時,劉夢龍的水軍,也是氣喘虛虛的趕到。這連續奔跑十餘里,對種家軍這種在西北高原與西夏騎兵作戰慣的精兵不算什麼,可對於劉夢龍這些平常不是在船上晃蕩,就是在水中泡著的水軍來說,那可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尤其是,劉夢龍的軍兵,還需看押那些投降的宋軍,更是分出了一萬來人,此時跑來,更是顯得稀稀拉拉,有些不太齊整。

    兩廂一比,劉夢龍更是氣苦。

    而此時的姚平仲,也已經是得到了喬道清兵敗被俘的消息。而他捨命攻打的潤州,在石寶的防禦下,更是沒得寸功。姚平仲的眼睛都是紅了。

    現如今,他身陷潤州與李民援軍的夾擊之中,兵馬不過才剩下五六萬,而且盡皆是疲憊之軍。這姚平仲即使是再驍勇,也是不禁有些無力的感覺。尤其是李民來援之兵,高高的挑掛一面大旗,上面大大的寫著一個「種」字。分明就是大宋將門排名還在他姚家軍之上的種家軍。

    這姚平仲已經和種家軍的王牌驃騎軍拚殺了一回,三千根本,幾乎盡喪,自是不敢再行小瞧種家軍。這姚平仲自然也就更是壓力巨大。

    不過,種師道的停軍將養兵力,卻給了姚平仲喘息之際。姚平仲一面令部下領軍一萬,繼續襲擾潤州,令其難以空閒,不知援軍已至。另一面聚集了帳下眾將說道:「敵軍遠來疲憊。我且領軍前往衝陣,若得擊潰最好。若是難分高下,也必令其難以喘息,愈發疲勞。而且,有此一戰,他自覺雙方均已知曉對方厲害,其夜晚必不會防備我軍偷襲。適夜,我軍偏偏偷營,想他連續應戰,軍士疲憊不堪,我軍必能一戰而勝。爾等均需聽我將令,莫要亂了章程。務必一戰而下。」

    姚平仲此策,也是深思熟慮的,即使不成功,那種家軍連續不得休息的作戰,也是很疲憊的,也未必沒有給姚平仲的可乘之機。

    可問題是,種師道的種家軍不算是什麼養精蓄銳的鼎盛之兵,可這姚平仲統帶的宋軍,卻也是同樣算不上。這些宋兵,別看是在軍營中,可那也是連續攻城輪換下來休息的軍兵。不是帶傷的,也是勞累不堪的。甚至疲勞程度,更在剛剛下船,追擊了十餘里的種家軍軍士之上。

    尤其是,姚平仲統帥的宋軍,卻不都是他姚家軍的根底。除了那些他姚平仲帶來的姚家軍之外,其他宋軍,早就對姚平仲那他們當炮灰,強攻潤州城的意見大了,只是在姚平仲姚家軍的督戰隊下,不得不忍氣吞聲罷了。那可是萬萬趕不上種師道的種家軍那種上下一心,萬人如一的軍心士氣。

    只是,姚平仲太年輕了,武功高,自大慣了。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根本沒想過人心有異,一切全是從自我出發,當即就領了軍兵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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