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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卷 第九回 計毒莫過絕糧 文 / 問天

    第九回計毒莫過絕糧

    「恭喜主上。賀喜主上。」公孫勝與朱武一進李民的營帳,就滿臉歡笑的齊聲向李民恭喜。

    此時,李民正自盤算滅掉折家軍後,還有多長的時間分兵應對吐番與大理等國即將來到的援兵。看公孫勝和朱武來,本還以為公孫勝和朱武有什麼新的策略要跟自家稟報,聽其賀喜,雖然一愣,隨即認為這兩個參謀,想到好招呢。

    當即,李民也是很受感染的笑道:「哈哈,有什麼可喜的。快說來聽聽。莫非你等已經想到了如何兵退番國?」

    公孫勝和朱武當即互視了一眼。朱武隨即笑道:「也差不多,差不多。」

    李民當即笑罵道:「你這滑頭,什麼叫差不多。別藏著掖著了,快說說。」

    朱武嗯了一聲,隨即笑道:「主上,當今大宋六大將門,而今種家軍已經拜入主上門下,不日折家軍也要拜入主上門下,而只要折家軍能拜入主上門下,折家與楊家世代交好,主公麾下楊志,又是楊家旁枝,說服楊家歸降,想來也是不難。如此,大宋將門半數盡落主上門下,主上一統天下,豈不是舉手可待。故此道喜。」

    李民聞言,先是歡喜。隨即心覺不對。老種家投靠自己,那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可別說是老楊家了,就是老折家,那也沒徹底投靠啊,不久就是過來一個折美鳳,抓一個折美鸞麼。難道說就這兩個女子就能左右折家軍的態度?那折家軍的忠貞觀也太低了點吧。那樣的話,就算投降過來,那也信不得啊。

    李民當即狐疑的看著朱武問道:「阿武啊,難道你和一清已經想到讓折家軍徹底投降我軍的方略了?」

    朱武當即笑道:「不錯。主上,不是我誇口,我軍勝折家軍不難。」

    朱武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李民創意的戰役模擬地形沙盤前,得意樣樣的在李民身邊指點江山的說道:「而今我軍已令方臘遣軍十萬,與懷玉山脈緩慢通行,吸引了折家軍注意力。再加上我軍已經拿下了折家軍的兩處軍糧供給基地。徹底截斷了折家軍的補給。我軍只需於三岔口設伏,而後遣慕容家高手偷入樂平,一舉燒了折家軍儲備的軍糧。那折家軍憤怒驚恐之餘,必全力防守、搜查樂平,同時派人往景德鎮與潘陽調集軍糧補給。那傳令之人,不管是前往潘陽,還是前往景德鎮,必然通過三岔口,如此,比被我軍抓住,而那折家軍沒有回報,就算警覺,也要在無糧的情況下,耽誤兩三日。如此,就算折家軍強搶樂平當地百姓的糧食,也絕對無法供養四萬大軍。折家軍必然食不果腹。如此,兩三日後,其兵丁就算精銳,也難有戰鬥之力。彼時,就算他們想到景德鎮與潘陽丟失,點大兵救援,也正好進入我軍的伏擊之中。彼時或殺、或捉,盡隨主上之意也。」

    朱武一邊解說著,一邊把帶有軍力標識的小旗子分別插至在了懷玉山脈,景德鎮、潘陽,樂平,以及景德鎮、樂平、潘陽的三岔路口的槐楊坡上。

    李民一邊聽著,一邊看著,除了那槐楊坡只能隱藏千餘的軍兵之外,餘者盡如朱武所說。不過,千餘軍兵的埋伏,對與那些傳令軍兵的圍殺,那可是一抓一個准。而至於折家軍的大軍。在沒有確切情況下,尤其是還在有方臘十萬大軍在懷玉山脈吸引注意力的情況下,確實是不可能輕易揮軍景德鎮或潘陽。若是那樣,且不說軍糧匱乏下,來回奔波造成的軍糧消耗,折家軍承受不起,就是防線空虛,那折家軍也是絕對不出此破漏的。何況,李民如今帶的部隊,都是快速機動部隊,完全可以埋伏在三岔口的十五里外,待折家軍大軍親臨時,快速應變接應。而且,等折家軍兩三日後,軍兵無食,戰力低下時,也許用不到一千人,就可兵不血刃的盡擒折家軍。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那就是李民能派人燒了折家軍的糧庫。而這一點,李民卻是連半分懷疑的理由都沒有。

    沒辦法,術業有專攻。折家軍的軍兵雖然可以說是大宋精銳。即使是在大宋王牌軍中,那也是頭排的。可畢竟還不能跟武林中的絕頂高手相比。而慕容世家,那可是把家中的老底,都放在這燕軍之中了。普通的士兵,那都是江湖中三流身手的死士。核心的軍官,即使不算是絕頂高手,那也是一流與准一流的級別。軍陣廝殺,也許展現的威力有限,可這高來高去,潛入城中放火,那絕對能做的比小口木的忍者地道。

    李民當下站在軍事沙盤前讚道:「不錯。不錯。阿武的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吧。盡快解決這折家軍,咱們還要防備那吐番、大理、安南等國的入侵呢。」

    朱武當即笑道:「謹尊主令。屬下這就安排。不過,主上。這種家軍的素質不錯,以主上一貫愛才之心,屬下猜:主上必不忍殺戮,定要收降。不知可對。」

    李民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朱武,心說:這不廢話麼。不收降他們,我費這麼大的勁幹什麼。直接攻打景德鎮,令其派出求援的信號,我直接圍點打援不就完了麼。如今我連慕容博的婚事都准了,就為了收服那折家軍多些底牌,都殺了,我玩啊。

    不過,李民知道朱武這傢伙,雖然外交話術,以及關係拉攏上還不地道,遠比不上宋江身邊的那個吳用,可是,若論情報推演,以及軍陣部署,戰局規劃,卻是遠比那吳用強多了。在李民軍中,其大局觀,甚至比李綱也要勝出一籌。卻是不會隨便說什麼傻話的。

    故此,李民看著朱武,不動聲色的笑道:「阿武,有話直說。」

    朱武當即有些尷尬,可隨即坦然笑道:「主上,擒拿折家軍不難,難得是讓其對宋朝失望,並因此喪了對大宋的忠誠,進而投降我軍。」

    李民聞言點了點頭,認可這朱武說到了點上。抓不難,難得就是令其心服投降。

    朱武見李民認同,當下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可讓這折家軍對大宋失望,又談何容易。折家軍自大宋開國,就已保了大宋,兩百多年下來,多有宗室之女加入折家,大宋後宮,也多出自大宋各大將門之家,當今大宋六大將門,除了那已經歸順主上的種家軍,根基淺薄之外,包括這個折家,哪個不是與大宋皇室有著盤根錯節的瓜葛。這些將門彼此之間,更是百多年的交情,就是宋皇也不會輕易責斥折家軍,折家軍又怎麼會對大宋失望,背叛大宋呢。」

    朱武之言,也是讓李民一皺眉。很是認同朱武的觀點。不過,李民知道朱武不是那種空言抱怨之人,必有解決之策,當下也不詢問,只是繼續看著朱武,聽著朱武往下說。

    正所謂:說的怕聽的。

    這朱武本就不是什麼蘇張之輩的能言之人,更早對李民的口才與智慧,信服到了一個極端的境界,繞了半天,眼看李民不入套,不接話茬,就在那裡聽著。當即有些洩氣了。苦笑道:「主上。實不相瞞,當初屬下贊同慕容將軍娶折姑娘為妻,除了存下拉攏折家的念頭,更是有心散佈流言,令當今宋朝猜疑,從而將罪折家,令折家不得不投降我軍。不過,隨著最近我對折家的瞭解,以及折家尚有多位宿老居其雲中。就算是盡擒折可存統帥的這支折家軍,憑著折美鳳這一支的關係與慕容家的關係,也萬難令其捨棄雲中本家安危,歸降我軍。故此,屬下想主上賜恩,也納慕容家一女,如此,折家倍感恩寵,再加上迫以折家與主上姻親的瓜葛為宋皇所忌,這才能令折家真心歸降我軍。」

    朱武知道李民不樂見自家軍中沒證據的相互猜疑,故此雖說出了心中的謀劃,卻是沒有說出自家真實的想法。而一旁的公孫勝,那也是人精,自然知道朱武的用心,當即也是幫腔道:「還請主上以大局為重,為天下萬民著想,再納一妾。」

    李民聽聞,當即心中苦笑,李民算是知道了,那些古代帝王,怎麼竟是荒『淫』的多了。畢竟這種強加的政治婚姻多了。男女雙方投入的感情自然就少了。夫妻感情跟不上,又還得因為政治因素在一起,自然女的就多生怨婦,男的就從其他方面尋求補償。

    不過,李民此時畢竟已經不是剛來到大宋的初哥了。如今老婆好幾個不說,那幾個老婆,除了魯玉和月茹之外,其他的還惦著把她們各自陪嫁的丫鬟也讓李民收房了,以作幫襯呢。李民自然也早就沒有了新世紀一夫一妻制的法律束縛與道德束縛。

    既來之則安之。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婚前胎兒堅定,更沒有什麼計劃生育政策,女多男少,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破壞這個時代的婚姻制度。

    李民當即笑道:「我說多大的事啊,直說不就完了。不就是納個妾麼。女的長什麼樣啊,只要不太醜,她也樂意,我沒意見。」

    朱武和公孫勝一聽,都有些傻了。要知道,當初慕容箐箐追李民那會兒,朱武和公孫勝可是都知道的,那可是費老勁了。若不是慕容箐箐最後走通了張月茹的關係,慕容箐箐最後能不能成為李民的小老婆,那都是兩說著的呢。

    尤其是,李民這些年來,除了專研**之外,也就跟他那幾個夫人在一起,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不像他們還去趟萬花樓找個樂子什麼的。

    故此,這朱武與公孫勝,原本都以為李民乃是一個標準的居家好男人,對老婆,尤其是李張氏,更是癡情負責的很。此時張月茹沒跟在李民身邊,朱武和公孫勝原本沒以為能直接說動李民,這才繞著圈的曉以利害。可沒想到。這李民咋這痛快呢。

    朱武和公孫勝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

    而那折美鸞,在那折美鳳的勸說下,也是沒能頂住家族安危的大義,再加上又有折美鳳這麼一個犧牲者在前,在見過了慕容博的燕軍上下,果然都是武藝高超之輩,殺伐驍勇。再對比了折家軍如今天時地利皆無的情況下,也是答應了。

    比折美鳳可憐的是,那折美鳳好歹還見過夫婿慕容博,還有李民保媒說的親。可這折美鸞,卻是連李民的樣貌都沒見過,就在堂妹折美鳳與朱武的操縱說媒下,與李民拜了天地。

    好在,李民事先也沒見過這折美鸞,兩人算是兩抵。而且,李民的神通,那也是真有其事,半點也不帶唬人的,又比慕容博更是尊重女性,兩人先洞房,後培養感情,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而在李民素了許久,再次開葷的情況下,朱武也派人展開了對折家軍主力展開了最後的收網行動。

    此時,折家軍的流星探馬,多雲集在懷玉山脈與樂平之間的往返之中。時刻傳遞方臘進攻饒州的十萬大軍動向。而這樂平周圍,雖有折家軍密佈的警戒哨兵。可那些哨兵也只能派出十里左右,再遠,折家軍的哨兵兵力,卻也是不夠了。

    而且,就算折家軍的警戒哨兵兵力足夠,可那些普通的哨兵,巡視大隊人馬通行,以及小老百姓遷移外出還行。卻又如何防的住那些高來高去,最擅隱蹤匿跡的江湖高手潛入。

    說實在,李民在同意朱武建言,派這些江湖高手入侵樂平,火燒折家軍軍糧時,不是沒想過直接在折家軍的軍糧中下藥,弄些軟骨散什麼的,直接讓那些折家軍吃下去,全都手軟腳軟,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的擒服。

    可實際操作中,那些軟骨散下藥什麼的,江湖中仇殺、暗殺好用,對那麼多的大軍下藥,卻是極不現實,且不說那麼多的大軍,幾萬人的吃飯不一,很難控制全軍同時中毒,也許只是某個廚師嘗嘗湯頭的時間早些,就很可能把下藥的計劃破壞了。單單就是對幾萬大軍的投藥用量,那就絕對不是幾個江湖高手背進去的。成本太大。就算是最廉價,最普通的巴豆湯,你不背個千餘斤,那都別想讓那麼多的軍兵都足了量。

    故此,下藥,遠不及一把火燒了折家軍的糧庫來的簡單。

    夜幕之下,月光在烏雲下,時隱時現,一隊隊的折家軍卒,點燃著火把,邁著整齊的步伐,在這城樓之上來回巡視。

    而就在他們交接的間隙之間,十道人影已經在夜色掩護下,潛過了樂平護城河,摸近了樂平城根。而後,脫去護身的水靠,只剩一身黑衣,各自施展壁虎游牆功,借助些許的城牆縫隙,就像那現代室內攀巖一般的,悄無聲息的向城上爬去。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需要充足的可見光,也沒有在室內,而是在那粗獷的城牆上。

    眼看著,這些黑衣人已經爬到了城牆上方,只要一個翻身就能躍上城頭。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心急。都是靜靜的等著,傾聽著城頭軍士的腳步聲音。只待一隊軍卒走過,這些人才翻上城頭,在那些巡城士兵的視覺死角中,潛入了樂平。這一切,那叫老練。看得出來,這些人個頂個都是穿城越府的高手。

    而這些人進入樂平之後,毫沒停留,按著早已熟知的路線,直奔樂平城的軍糧重地。

    這折家軍的軍糧重地,那可是折家軍的命脈所在。只不過,糧庫在城內,安全的很,這看管的軍兵,自然就鬆懈了一些。除了糧庫四周的院牆上各挑著大燈籠,糧庫巡視的軍兵並不向樂平城頭那麼頻繁。

    而且,糧庫中的糧草垛子,以及一座座的木質糧倉,也是比比皆是,陰影死角,更是遠比樂平城頭要多。

    在那燈火搖曳的空隙,那些潛入樂平的黑衣人,全都再次順利的潛入了折家軍的糧庫。

    這些人,不用說,各位也知道自是李民軍派來火燒折家軍存糧的武林高手。不過,這些高手在潛入糧庫之後,卻是沒有立即放火。

    這可不是他們臨陣退縮,或是仁慈。要知道,但凡軍糧重地,雖然怕糧食潮了、霉了,都要選擇在乾燥通風的地方。可糧庫最怕的,還是走水,也就是著火,那防火的水車,水桶,以及水井什麼的,那都是糧庫中的常備物資,一把火起,那巡夜的軍卒看見了,銅鑼響起,恐怕還沒等火勢徹底燒起來,就已經被就滅了。若是那樣的話,他們的行動豈不是落空了。

    這些慕容家的高手,那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雖然燒糧庫的經驗沒有,可放火的經驗卻是不少。

    故此,這幫人潛入軍糧庫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放火,而是趁著夜色,先把那些巡視糧庫的值班軍兵給抹喉了。

    以這些武林高手的本領,暗殺這些折家軍巡視糧庫的值班軍兵,那還不是小事一樁。不大會兒的工夫,折家軍五個小隊,五十個軍卒的糧庫巡視軍卒,全部被殺了。

    而且,糧庫中儲放的各種救火設備,也全都破壞光了,尤其是那些裝滿水,用打通了的毛竹連接,可噴發水柱的壓力水車,更是把水洩光了不說,還把水車上的大桶也扎漏了。讓其根本無法使用。

    隨後,那些毀壞的東西,也全都丟進了糧庫中的水井之內,堵塞了水井,讓其無法快速打水。

    同時,另有人已經在糧倉,草垛周圍,遍撒了火藥不說,更把那糧庫中囤積的食油,也紛紛的澆到了糧倉和草垛之上。

    待一切佈置完全,這才有一個為首之人,把那火把丟在了火藥之上。

    忽的一下,火勢沖天而起。眾多的糧草垛以及糧倉,幾乎立時全都燃燒起來。火光映照出了幾十里。

    然而,本應那些糧庫巡視士兵第一發覺,救火並要敲響銅鑼,引來軍營軍兵救火的行徑,卻因為糧庫巡邏軍卒的全部遇難,沒有第一時間響起。

    不過,火光沖天,不遠軍營中的巡邏士兵,還是很快發覺了。雖然他們也比較奇怪糧庫的巡邏哨兵怎麼沒傳來警報。可是依舊敲響了警戒銅鑼。並高呼:「走水了!糧庫走水了!快去救火。」

    隨著銅鑼聲大振,以及軍兵的高聲疾呼,整個軍營都徹底驚醒了。只不過,就算救火,營內的軍兵,那也是不能擅自行動的。

    好在,折家軍的將領,反應還算快速,得報後,迅速組織了兵力前往救火。可那時節,糧庫都成大火堆了,火光多老高的,比六層樓都高。哪個救啊。

    尤其是連救火的傢伙都毀了,光靠人那刀槍打擊,那簡直就跟火堆上烤肉一般,火沒滅,人到燒了不少。

    當天晚上,樂平注定了成了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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