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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卷 第二十八回 飛血翠鳥 文 / 問天

    第二十八回飛血翠鳥

    感受著李民那天人合一,天地呼應的滔天氣勢,甲賀火三郎極度震撼。可更讓甲賀火三郎震撼的是,隨著李民的話語過後,不僅天地似乎在呼應李民的意志。就連聽到他召集響箭後,以各種遁法潛行而至的甲賀忍者,也一個個神態震撼的從隱身狀態顯露出身形。

    公孫勝等人,當即也是大吃一驚。雖然以著公孫勝和守一真人的本領,早已感知到了周圍聚攏隱藏了很多人手。可那些從地裡頂著草皮站起來的隱者他們還能接受一些,可明明一塊石頭,冷不丁也動了,竟然是一個頂著一塊石頭顏色的黑衣人,這就難免有些奇怪了,而至於那些行觀音忍法貼著樹木而立,只是用雙手在身前提著一塊樹皮顏色的布料。這就讓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這種根本當不了人的手段他們剛才怎麼竟然沒有發覺。

    唯有李民神色如常。這本就是李民一時性起,率性的以雀陰化身運用新近掌握的天地規則所至。只是,李民也是略微沒有想到這雀陰化身的天地威壓竟是如此巨大罷了。

    此時,甲賀火三郎已是清楚的知道,單憑他甲賀火三郎,以及支援他來的這些中忍、上忍,已是根本奈何不了面前的這些人。

    原本,作為一個忍者,到了這一步,任務無法達成,也無力彌補,他此時應該殺身成任,以忍者自曝的最後一擊,完成他既定的人生。可甲賀火三郎剛剛被李民天地合一的氣度所震懾,卻是生出了一個背棄家族,投靠強者的念頭。

    而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甲賀火三郎再也壓制不住自身的野望,重新跪伏李民面前,鄭重之極的雙膝跪倒,以頭觸地的拜道:「大人。我甲賀火三郎在您的身上看到了龍,看到了容納天地的氣度。我願破出家門,誓死追隨大人,征戰天下。請大人收留,拜託了!」

    李民雖然有些意外,可這幾年向他李民跪拜以及投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李民面對眾多的選擇,早已沒了當初那些收人的激情,那就更別說是一個倭國人了。而且還是一個主動拋棄家族恩德投效的,那就更沒什麼可看重的。才能再好,沒有忠貞的人品,那也是沒什麼可重用的。

    不過,李民如今在倭國人手少,有人投奔,卻也是不會挑剔的。

    李民當下一擺手,一股磁場牽引之力,當即扶起了甲賀火三郎,同時說道:「起來吧。本座絕不會虧待效忠本座之人。你今後就是本座在倭國的御用忍者眾的首領了。本座會幫你成立屬於你的忍者裡。現在,你去問問那些人,願意跟隨你的,今後就是你的手下,不願意的,就解決了吧。」

    「嗨!」

    甲賀火三郎倒也狠絕。果斷的應了李民一聲,隨即躍起轉身對著那些茫然的不知道自家怎麼就從隱形狀態露身的甲賀忍者們喝道:「我,甲賀火三郎,從即日起拋棄甲賀姓氏,一心跟隨中州大人,你等願意與我一起走的,生!不願意的,死!」

    說完之後,甲賀火三郎隨即目露凶光的狠狠注視往日的同伴。

    在倭國,屬下與直屬長官的關係,遠比別的國度更加的密切,長官叛國,其屬下,即使是不跟隨叛國,也不會成為捍衛國家利益的英雄,也是會在日後被邊緣化,並在日後被認為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當炮灰消滅掉。

    故此,作為這一方守備甲賀火三郎的部下忍者,甲賀火三郎,不,應該說是如今的火三郎叛離甲賀忍者裡,這些甲賀忍者,跟隨火三郎一同叛離,那已經就是最好的下場了。

    更何況,倭國向來流行主公的主公,並不是我的主公這種觀念。只效忠直屬長官。故此,火三郎厲聲一喝,這些心神本就被李民借用天地規則的威壓震懾住的忍者們,當下也全都毫不遲疑的選擇了追隨火三郎,歸順了李民。

    李民幾乎空手套的就收編了一百三十七名的忍者手下。一旁的飛鳥介輕聲的把火三郎等人言語翻譯給了李民,李民很高興。

    李民當場火三郎賜名為槐。取義木鬼,探聽消息之按部。火三郎剛剛捨棄了甲賀姓氏,可隨即又得李民賞賜姓氏,也是很高興。

    而李民在賞賜了姓氏之後,隨即向火三郎打聽道:「本座此來,乃是有人稱,甲賀曾經綁架一個商人,委託他前往博多賣給博多港主秋田向正一艘巨船。你可知此事?」

    火三郎當即毫不遲疑的說道:「屬下不知,屬下原本雖是甲賀忍者裡的上忍,可向來只負責行動,並不負責接洽委託。以屬下在忍者裡的身份,只要不是刺殺地方大名一類之大事,普通是用不到屬下出手。屬下並沒有綁架普通商人。所以,不知道。」

    火三郎剛剛歸順李民怕李民懷疑,解說起來,卻是格外的詳盡。

    只不過,李民也根本不在意這些。境界不同,眼光自然也就不同,思維的方式,自然也是更不同。火三郎怕這怕那,可李民如今連整個甲賀都認為是盤中的一根菜。又怎麼會在意剛剛歸順的火三郎會說謊。

    對李民來說,火三郎雖然是第一表示效忠的倭國忍者,可卻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當他李民征服整個甲賀忍者裡,會對他李民說的人,多得是,真真假假,到時自明,根本沒必要在此時較真。此時只要知道一個大概就成。

    故此,李民根本沒關火三郎的暗自擔心,而是隨意又問道:「誰知道?」

    「應該只有家主鬼眼甲賀亂離,以及忍者裡負責接洽發佈任務的甲賀時知道。」

    李民點了點頭:「帶路。目標,甲賀忍者裡。」

    火三郎聞言心中一顫,可是還是毫不遲疑的領命而行。

    再行里許,山林茂密,已是馬匹難行了。李民等人不得不棄馬而行。留下了一名投降忍者來看守馬匹。

    那名被指派的忍者很害怕,雖說他是一名中忍,雖說這塊土地他巡視過了無數遍,熟悉無比,可是,這可是甲賀的地盤,作為一名破門者,跟隨一個能與天地呼應的強者,與大眾通行,自然是比他一個人留守在看似和平的後方看守馬匹要安全的多。

    不過,作為一名忍者,從生下來就被訓導是一件工具,要絕對聽從和效忠直屬長官的觀念,故此,他卻也是不敢有任何質疑,認命的領命待死了。

    雖說一名變節忍者的價值,在李民眼裡,也許還不如那些承托他們多日的馬匹,可李民卻也是沒有讓他毫無意義送死的念頭。對李民來說,甲賀身為一個超級忍者裡,在不明白他李民的意圖前,在沒有擊敗他李民前,是不會找一個小角色下手的。而若是他李民失敗,這些變節歸順他李民的小角色,自然也是在那裡都是一樣的下場,在哪,卻也是沒有什麼分別了。

    只是,這些想法,李民自然沒有必要為一個小角色解說的清楚。他們這些倭國忍者,連他們本身都認為自身是一件工具,最多認為應該掌握在更加強大的主人手裡。李民自然也更沒必要在意與糾正了。

    進入山林又是里許,突然間有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一群不知從那裡來的翠鳥,隨著笛聲的旋律而飛舞。猛然間笛聲一陣尖嘯的長鳴,漫天的翠鳥猛地沖天飛起,隨即翠鳥中閃露出以頭戴灰色斗笠,整個人臉都隱藏在斗笠暗影之中,只露出一節竹笛在尖嘯的笛音之後,發出婉轉的語音。

    引路的火三郎,當即腳步一頓。低聲喝道:「竹朗。你不是在苦修麼,到這裡來幹什麼?」

    火三郎為表忠心,用的是漢話,沒想到那從翠鳥中冒出來的斗笠男竹朗,竟然也是熟練的用漢話說道:「火三郎!你為什麼不聽家主的指令,帶著這些外人,還有你的全部部下,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你叛變了!」

    竹朗的聲音很怪,不像是人嘴用舌頭說出來的話,而像是一隻竹笛以音符擬聲出來的人語。

    李民很感興趣:如果,這竹朗真的能用竹笛的音符來代替說話那竹朗的竹笛造詣,絕對已是爐火純青。

    只可惜,火三郎顯然沒有李民的藝術欣賞細胞。隨著竹朗的笛音話語,二話不說的就下令道:「殺了他!」

    隨著火三郎的一聲爆喝,當即有無數的手裡劍被丟向了竹朗。而在這眾多的手裡劍陰影中,更有五條陰影貼著地皮,扭曲的纏向竹朗。

    「嗚!——」一聲笛音的長鳴,竹朗的身影隨即在漫天的手裡劍穿射下,支離破碎了。

    不過,破碎的只是影像,並沒有絲毫的血肉飛舞。於此同時,天上更有五隻翠鳥猛地從天上衝刺下來,一頭撞在了地上的那五條毫不起眼的陰影。

    可隨即,五隻翠鳥撞成五灘血水,而那血水所染的陰影,也隨即猛地哀嚎起來,露出了五個黑衣忍者,並以肉眼可見得速度,在那些沾染了翠鳥血水的地方,迅速的腐化著,從局部爛肉到窟窿,再到整個人全都成為一團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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