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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卷 第七回 夜謀 文 / 問天

    第七回夜謀

    「什麼?我國竟然有人劫掠了天朝島嶼,還敢變賣天朝的軍艦。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該死,該死,給我查,查。我要用他們的腦袋給天朝賠罪!」籐原忠通聽聞同父異母的弟弟籐原忠實探聽回來的消息,當即勃然大怒的摔碎了手中的大黑天目茶碗,厲聲嘶吼著。

    這倒不是籐原忠通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實在是這個籐原忠通正是如今倭國朝廷的關白,輔佐天皇的首席正一品的大臣。可以說,除了代表神權與皇室的崇德天皇,以及政院的實際掌權者鳥羽上皇和白河法皇之外,他就是當今倭國的第一人了。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個籐原中通的實際權利,比之天皇,上皇,和法皇還要大一些。

    而如今,正是白河法皇身體不好將要歸天,鳥羽上皇即將實際掌控政院的微妙之時,他這個關白在這個是微妙時節正是不穩的時候,冷不丁出來這麼一件觸怒天朝動怒的事情,絕對對他繼續持掌關白一職有著巨大的影響,他焉何不怒,這可是關係到他的地位與權利的。

    「兄長!息怒。此事萬萬不能張揚。天朝的使者說了,此次事件觸怒天朝國主的,不是那些被劫掠的物資,而是那島上的島主,乃是天朝國主之徒。深得天朝國主重用。此事若是張揚出去,恐歹徒惶恐之下,殺人滅口。到時觸怒天朝。興兵討伐,就算我國能得神風庇護,抵禦的了天朝,恐你我兄弟,也難逃群臣彈劾。彼時,你我兄弟難免被割去頭顱,送去天朝平息天朝忿怒。」籐原忠實小心的勸誡著。

    籐原忠實與他哥哥籐原忠通,雖然同父異母,可兄弟感情還是相當不錯的,更何況,他籐原家族把持朝政,為公卿領袖,源氏中的重族,他們兄弟二人,一為關白,一為大納言,政治上的利益聯盟,更是穩固。籐原忠實連自己那有少年天才之名的親兒子籐源賴長都送給哥哥籐原忠通做養子,此時事關整個家族興盛的關鍵時刻,自然不會看著籐原忠通因怒火犯錯誤。

    好在,籐原忠通雖然易怒,可絕不是無能腐朽的公子哥。他當關白這些年,周旋與白河法皇與鳥羽上皇的派系之間,那也是多謀之輩。當下也是明白了輕重緩急。

    籐原忠通當即盤坐下來,靜了一下心神,這才緩緩的道:「你說的對。此事,你心中可有眉目?」

    「詳細的證據我雖然沒有,可天朝的使臣卻是查出了一些,劫掠天朝島嶼的,應該與甲賀忍者裡有關。天朝的戰船,就是他們使人轉賣的。如今,甲賀忍者裡已經被天朝的使者用手段降服了,只不過,這些該死的忍者,卻要堅持什麼忍者四戒的必須守口如瓶。沒有招供罷了。」

    「嗯,我國的忍者,倒是有些骨氣。」

    「什麼啊,兄長。這些該死的忍者,要是真有骨氣,事情敗露了,就該全體『自殺』,到時沒了跟腳,我等也可直接說那是這些忍者的匪行,天朝使臣的線索也就斷了,可如今,他們堅持不說,卻又告訴了他們甲賀忍者裡已經有了主家,除非換主,否則絕不能說。這不是跟招認了一樣麼。」

    「確實是一群該死的東西。不過,這些忍者的主家也該死,竟敢派人劫掠天朝的疆土,還敢公開販賣只有天朝有的戰船,真是膽大妄為。更是該死!那些忍者的主家是誰,知道了麼?」

    「就是知道了,這才麻煩的很,是平家的那個天才小子平清盛。」籐原忠實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道。

    籐原忠通一聽,也是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平清盛雖然是一個天才,雖然十二歲就能憑本領榮任左兵衛佐的官職。可天才不可怕,朝廷要的是聽話的良才,天才不天才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左兵衛佐,更不是公卿之中什麼了不得大官。可問題是,這個小孩名義上的父親,卻是那武家的領袖平家重臣平忠盛的嫡長子,暗地裡,更是那個快要死了的白河法皇的私生子。那可是白河法皇后宮女御懷著小孩被賜給平忠盛的,朝野上下,那個不知。更何況,那平清盛自生下來,就深得白河法皇的喜愛。

    那白河法皇,如今雖然說是快死了,可只要他一天沒嚥氣,朝野上下,哪個敢動他私生子一下。

    而且,事情既然扯上了這個平清盛,若想和朝廷撇清干係,那也是萬萬不能了。就算不提這個平清盛是白河法皇的私生子,單單是他那名義上的父親平忠盛,那也是武家的魁首,那也是根本撇不乾淨的。

    籐原忠通當即氣的站起來又要摔東西。籐原忠實知道就是這個場面,也是沒敢攔。而且,屋裡的東西上一回也都幾乎摔光了,除非是摔他籐原忠實了,否則也是沒有什麼東西可摔了。

    籐原忠實相信,他這個哥哥,即使是再暴怒,也是不會摔他這個弟弟的。

    果然,籐原忠通轉了一圈沒找到什麼可摔的,氣的再次坐下呼哧呼哧直喘氣。

    籐原忠實這才說道「兄長。依我看,這件事,十有**,就是那個平家小子干的。那個小子,別看小,可八歲既有熊虎之力,九歲已是一流的劍手,十歲自組極惡道,橫行京師。沒有什麼他不敢幹的,年前更有人傳言他要收服我國沿海海盜。建立武勳,我估計,這件事,恐怕就是他收服海盜時順手干的,否則,以他張狂的脾性,收服海盜,怎麼還會不念不語的安分守己呆著。」

    籐原忠通聞言越發惱道:「知道又如何!這該死的小子,咱們能動麼。如今法皇病重的糊塗,心裡面就惦著他這幾個私生子呢,咱們恐怕一說,那法皇弄不好就糊塗的要包庇他了,你我弄不好要受斥責不說,十之**的還要殺人滅口的與天朝抵賴,這等事情,我估計不那麼簡單,弄不好就是天朝繼承大宋的疆土正統之後,怕我等海外諸國不服,意圖興兵震懾的一個借口,就算不是,天朝初立,也萬萬容不得他人挑釁天朝威嚴,那金國不是被滅了麼,海外諸國,以我大和最強,此事若是不壓服,日後海外諸國那個肯服,天朝單單是為此,也必然要有個說法,我國若是識時務,交出天朝國主之徒,並交出兇徒,放低姿態,重金賠禮請罪,也許天朝礙於禮儀之邦的傳統,還能給我國一個生機,否則,就算天朝大度,也是不得不要維持他天朝大國的威儀,我想天朝此次先派使臣暗中查訪,而後通傳,就應是個這個意思,如此,你我怎還能輕報此事,讓法皇他辦糊塗事呢。」

    籐原忠實聞言,當即也是連連點頭,他在來找他哥哥籐原忠通通風報信之前,其實也是這般想的,要不然,他早就應該直接上報崇德天皇,請旨定奪了。

    不過,這籐原忠實卻也跟他哥哥籐原忠通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他哥哥籐原忠通身為關白,雖然處在白河法皇與鳥羽上皇聽政攝政之間,輔佐崇德天皇,可這籐原忠實,說道底,卻還是白河法皇的人,是白河法皇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穩坐公卿之首的關白之位。

    可這個籐原忠實,他這個大納言的位置,雖然跟他的家事,以及他的哥哥籐原忠通不無關係,可他早就暗地裡投靠了鳥羽上皇,畢竟,白河法皇快死了,而那崇德天皇雖然繼位天皇也有幾年了,學了不少,可畢竟是小孩子,名義上更是鳥羽上皇的兒子,再加上上皇攝政乃是太政院的規矩,崇德天皇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鬥過鳥羽上皇的,恐怕白河法皇一死,這鳥羽上皇就會持掌太政院,廢了他這個兒子兄弟,另立天皇,籐原忠實看的明白,自然早就暗中投靠過去了。

    有了這層關係,他看問題,自然角度就與他的哥哥籐原忠通有所不同,白河法皇會老糊塗的庇護他那私生子,可那鳥羽上皇,絕對不會給他的野弟弟撐腰,恨還恨不過來呢。若不是那個平家小子進了平家,絕對沒有和他鳥羽上皇爭權的可能,恐怕不等那平家小子出生,已經是被他鳥羽上皇害了。甚至,當初白河法皇把有孕的女御賞賜給平忠盛為妻,就是想保護他這個小兒子。

    當然,這些就與籐原忠實無關了,籐原忠實只需要知道他暗中投靠的主子鳥羽上皇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庇護那個平家小子就可以。而他,更可以藉機把他這個哥哥,拉到他主子鳥羽上皇的陣營之中,讓他主子鳥羽上皇在白河法皇歸西之後順利奪權,這就足夠了。

    故此,籐原忠實當即嘿嘿笑道:「兄長。怎麼這麼迂腐呢。法皇已經老了,他還能活過幾天。上皇是不會包庇那個平家小子的。只要我們如此這般,你看夠不夠對天朝交待的。」

    籐原忠通聞言當即驚的從跪坐變成了跌坐。顫聲說道:「你,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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