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臥草梁山 第三百五十七章 苦海無涯，回頭不是岸 文 / 她酷的像冰
第三百五十七章苦海無涯，回頭不是岸
穿過一花一世界，蘇星一腳踏空，周圍的景象便消失了，落在一塊懸浮在空中的石頭上，蘇星看了一下，放眼望去，大約三千塊圓石懸浮在空中，每一塊石頭顯然對應了一花一世界的一個入口。
七級浮屠塔的第六級天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天空陰雲沉沉，彷彿要壓了下來。
蘇星往下一看頓時抽了口冷氣。
底下是茫茫孽海，放眼看去，無邊無際，竟然是沒有盡頭。根本不用在猜，蘇星立刻就知道七級浮屠塔的第六級天是關於什麼考驗了。
苦海！
佛道最著名的苦海理論。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哪怕是對佛道完全不懂的人都聽過這句話。
「蘇君。」
溫潤的聲音喊道。
蘇星側目，看到周圍一塊石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名青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青瓷。然後武司幽，嬋心也相繼在百米開外的石上走出，而在更遠的地方，佛國宗派的高僧都相繼出來。
三千大道已經有了一半。
「這是……」
突然這時聽到了慌亂的聲音，看到一個高僧試圖御器飛過苦海，哪料才脫李石頭，身形立刻就栽了下去，跌入苦海，其他人也想照做，但是也相繼失敗。
蘇星皺眉一試，果然剛出石頭，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朝週身壓來，兀自苦海下壓去，看來這一關是必須過這苦海了。
武司幽，青瓷，嬋心三女朝著蘇星這邊聚來，在不知不覺裡，三女已經把蘇星當做了主心骨。「這就是佛國的苦海？七級浮屠塔還真是玄妙。」武司幽驚歎。
「這一關就是只要過這苦海嗎？」青瓷沉思。
「蘇星施主在做什麼？」嬋心看到蘇星在不斷的回頭，不解。
「哦，佛不常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嗎？」蘇星邊回頭邊回答：「我在試試是不是這樣的玄機……」
「……」
三女無語。
最後蘇星脖子都酸了，這苦海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看到第七級的徵兆。
「如果有這簡單就好了。」青瓷笑。
蘇星倒是希望簡單一點，比如說像一花一世界那樣。「看來只能渡這苦海了。」
苦海過膝，也不太深，水色墨黑，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沉重感，其他僧人已經下了苦海開始奮力朝彼岸走去，每個僧人邊走邊默念佛法，只看到他們頭頂冒著佛光，一派莊嚴，比起蘇星這邊的寒磣來，當真有一種「苦海橫渡」的氣勢。
漫漫苦海，這一走彷彿就是幾個時辰過去。
蘇星按捺不住性子，看到嬋心也正學其他僧人一臉虔誠口誦佛法在苦海前行，便好奇問道：「嬋心，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佛法？聽心解說，你連鬥星都不參加？領悟禪心真的這麼重要嗎？？」
「重要嗎？」嬋心反問。
蘇星一愣，一時無言以對；的確，自己覺得重要或許在別人眼中就未必重要了，所謂的值不值得又豈是別人來做決定的。
「少了天孤星，其他姐妹會慶幸一番吧。」青瓷輕輕說道，天孤星怎麼說都是七星聚義最有力的斗星者，少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終究是好事，不過對於那些頂尖實力的武將來說，沒有天孤星這種強大對手還是會覺得可惜。
嬋心正要開口，忽然此時，天孤星頭暈目眩，如遭雷擊，差點跌倒，站在旁邊的蘇星一把將她扶住，愕然：「怎麼……」話還未開口，同時間，忽然感到一股凌遲般的痛苦席捲全身，彈指剎那，蘇星只感到自己的意識在迅速縮小，接著整個世界統統消失，意識濃縮為一顆種子般被苦海包裹擠壓，一種全身無力的感覺立刻襲上心頭。
蘇星急忙運起心如明鏡極真心法，好在練爛尾遁時早就嘗盡了天下最強之痛，又有心如明鏡輔助，這彷彿鬱鬱不得脫身的痛苦也就幾秒鐘，蘇星立刻恢復了清明。
不過嬋心則沒那麼快了，雙眉緊皺，表情苦澀，正在努力堅持，再看武司幽和青瓷亦是如出一轍。
好一會後，幾人這才慢慢解脫了出來，長吁了口氣。
「難道是苦海的副作用？」蘇星奇怪。
「剛才那……可能是……」嬋心皺眉，話說到半截。
「可能是什麼？」眾人好奇。
嬋心平靜說道：「可能是八苦!!」
「八苦？」蘇星揉了下太陽穴，有些不太明白。
武司幽便解釋說：「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和五陰盛苦就是佛曰的八苦……」
「老婆，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蘇星虛心請教，佛門哲理浩瀚如海，雖然說臨時報佛腳了一番，但是還有許多完全無法瞭解。
這佛曰八苦乃眾生輪迴六道所受之八種苦果，別說佛道十分有名就算在梁山大陸，無論修士還是平民都多少瞭解一些，因此吳心解也就沒給蘇星補充這個知識。其實按照字面的意思倒也是很容易理解。
生苦便是出生時啼哭之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分別是說每個人都會經歷年輕到衰老，疾病折磨，死亡和親人，愛人別離這種苦楚。怨憎恚苦謂常所怨仇憎惡之人，本求遠離，而反集聚。求不得苦謂世間一切事物，心所愛樂者，求之而不能得，而最後的五陰盛苦則是指眾生的「色」、「受」、「想」、「行」、「識」五蘊，生老病死等苦的聚集。
聽完解釋，蘇星瞭然，對這佛門有些佩服，果然把眾生看得十分透徹，難怪能成為一種信仰。
「嬋心，你的意思是說過這無盡苦海，我們可能會遭受佛門八苦輪迴？」蘇星皺眉，仔細一想，剛才那突然襲來的痛苦倒的確有一種生苦的意思。
「嗯，苦海無涯，人身八苦只會更加越來越重，即使是一些得道高僧也難以脫出苦海之中，諸位施主，嬋心還是覺得先行離開比較好。」嬋心合十，語重心長。
她的話並非任何輕視也沒有一絲的炫耀。
佛道修士要渡八苦都是一個浩大的輪迴還未必能真正擺脫，更別說蘇星，青瓷這樣只是對佛半知半解，雖然蘇星的禪心在天孤星看來的確也是出人意表，可是苦海茫茫，如果沒有追求佛法大道強大意志，這苦海是絕不可能渡過去的。
與其遭遇那種人間痛苦還不如趁此放手。
「只是這樣？」蘇星呵呵一笑。
「嗯？」嬋心對蘇星這麼輕鬆不解。
「想不到這六級天倒是這麼簡單，放心吧，說到受苦，我早就習慣了。」蘇星搖頭，滿不在乎：「我倒想看看這佛家苦海到底有多深！」
「善哉。」嬋心合十，不語。
「青瓷，司幽，你們要不要先回去？」蘇星關心的問，他有修煉這心如明鏡極真心法說來也巧早就八苦不懼，只是武司幽和青瓷就沒這麼輕鬆了。
「妾身怎能逃避。」武司幽毫不猶豫。
青瓷也是微微點頭。「既然已經走到此六級天，也沒有理由去退縮呢，不是嗎？」女孩笑容很是溫和，在這苦海裡彷彿春風拂心。
「也罷。」
幾人接著漫步於苦海之中，整個虛空世界混沌，陰沉，壓抑，越是深入苦海，無形的沉重感便是愈發的厲害起來，慢慢地近乎有一種絕望之感。
正如嬋心所預料的那樣，在「生苦」其後，人身八苦中容顏衰老，心衰力竭的「老苦」、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的「病苦」以及死苦接踵而至。
三女神態也是變得痛不欲生，哪怕是天孤星嬋心都彷彿掙扎在茫茫苦海，寸步難行之中。
無數的恐懼，痛苦乃至絕望的叫聲在死寂的苦海上空飄蕩，不僅是她們，走到這一步的其他佛門僧人也一個個開始禁不住折磨，相繼沉淪苦海裡。
在這種氣氛下，蘇星的心如明鏡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
當到了愛別離苦時，武司幽一反常態抓住了蘇星的手，指甲彷彿扣進肉中，那表情讓蘇星看了心碎，很顯然愛別離苦比先前四苦還要來得激烈，青瓷慢慢也支撐不住，立刻隨手一揮，放出一口古鐘，撞響耳旁，那上古清音勉強讓青瓷還能保持清醒。
蘇星一見也是有點心疼，另一隻手抓住她。
如若救命的浮萍，青瓷抓住蘇星的手後，便牢牢扣住，不肯放手。
再看嬋心念動真言，手持念珠，用正宗佛法來渡人間八苦的確比武司幽和青瓷來得輕鬆一些，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嬋心也變得愈發艱難。
蘇星見此，幾步上前，便是用肩膀一靠。
嬋心睜開朦朧不清的雙眼，並不想依靠蘇星。
蘇星卻管不了那麼多了，默念心法，將心如明鏡極真心法運轉到了極點，翻騰的茫茫孽海在剎那間平息下來，蘇星心如止水的心境也是感染到了左右的武司幽和青瓷，兩女苦澀漸漸微弱，就連嬋心也不由自主被這深遠的寧靜所吸引了，不再抗拒。
苦海之中，就見一男三女彷彿融合一體，週身苦海不可思議的清澈通明。
當三女都從苦海回過神時，便是霞飛雙頰，急忙離開蘇星的身旁。
「剛才情急下失禮了。」蘇星不好意思，知道武司幽不會在意，主要還是對禪心和青瓷表示歉意。
「蘇君真是……」青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禪心看到蘇星居然在無涯苦海裡鎮定自若，還能幫她們，簡直難以置信，頓時失聲問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