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三卷天書 終卷 蘇星演義 第六百八十二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文 / 她酷的像冰
婆羅花開，梵唱不止。
蘇星和魯殺情走在中央天的街上，佛法氛圍濃厚，不愧為佛國的中央天，竟讓人生不得半點輕浮。難得魯殺情邀約在中央天走走，蘇星和她並肩，天孤星一言不發。蘇星自認自己也算是能說會道，巧舌如簧再不濟也能天花亂墜，口若懸河。
可是和魯殺情單獨一起時，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魯殺情側臉，便有一種不染世俗塵埃的超凡解脫，心性本淨再她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彷彿和魯殺情談起任何世俗之物都會有蒙塵之感，以至於不拘小節的蘇星也有些啞火。．．
魯殺情也沒有說話，兩人一直沿著街道走著。
周圍的婆羅花樹，寶塔也變得越來越稀少。
沉默。
尷尬的沉默。
蘇星絞盡腦汁思考著怎麼打破這個氣氛又不會讓魯殺情覺得突兀。這個時候，蘇星真是萬分期待著某個二世祖啊，公子哥啊，龍傲天啊之類的不長眼珠，看到魯殺情的美貌便來調戲一番，這樣打破沉默的情節顯然是完美。
想像歸想像，佛國不比蒼龍界，這裡居民大多崇尚佛法，講究著清靜無為，當然了也有不少的旁門左道的佛門偶爾也會爭風吃醋，火拚之類，比如合歡宗什麼的。不過合歡宗這些宗門現在看到蘇星就如看到煞星，佛國六大佛祖因為他被四啼聖僧罰去坐禪思過，他如今聲望顯赫佛國，修為更是高達星空中期，別說恨極了蘇星的六大佛祖，就算讓他們出關也得畢恭畢敬，點頭哈腰不可。
胡思亂想了一陣，蘇星這才發現已經出了中央天的繁華。
「檀越在想要和殺情說什麼嗎？」魯殺情笑道：「檀越想和殺情聊什麼都不必拘束。」
「那些繁瑣小事，殺情你也不會有興趣。」蘇星無奈。
魯殺情不置可否：「檀越想談談《涅盤經》上關於常和無常的教義嗎？」因為她之前門下童子提起過蘇星剛來中央天，就在中央天的廣場上說了一段玄之又玄的涅盤經上的佛法。
蘇星連忙擺手，「說不得，再說這個會被罵成灌水的。」
「……」魯殺情。
「殺情，我的建議你覺得怎麼樣？英眉，司幽，你的姐妹都很想你回來，我也非常想你。」蘇星想了想，凝視著女孩，還是很直接說出他的想法。
魯殺情並不會建議氣氛怎樣，聽到蘇星的問題，說：「檀越後悔當初的決定了嗎？」
「我很尊重你的決定，可也是很想讓你待在我的身邊。」蘇星很矛盾。
魯殺情笑說：「檀越莫要糾結，先和殺情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錢塘江。」
「錢塘江？這裡也有錢塘江？」蘇星驚訝的問。
「梁山大陸其他地方也有錢塘江嗎？」魯殺情沒有聽說過。
蘇星不好說是地球上那個著名的錢塘江大潮，就問：「只是聽說過。」
「檀越看了便知。」
兩人走了不久，隨之就來到了一個河岸，一望無盡的江流，不斷掀起巨大的白浪沖刷著岸邊，拍起轟隆的巨響。果然和蘇星看過的錢塘江類似，只不過地球上那個沒有這個壯觀，那些白浪不會撞出白龍的形狀，河岸兩邊也不會栽種無數婆羅樹。
在堤岸上，蘇星看到不少高僧禪師都在坐禪，靜靜聆聽佛法，錢塘江巨浪拍在他們身旁的石岸，如同巨雷震動，偶爾幾道白浪之龍將他們吞噬，這些禪師也不為所動，一看就是很有慧根的高僧。
「眾僧若遇到困擾的事情就會在錢塘江上坐禪，任期巨浪拍打，明心見智。有禪師甚至會坐上數月，方被巨浪洗掉心中煩惱才肯罷休。」
「數月，我可沒這個時間。」蘇星苦笑。
「檀越也有心事，可否和殺情說說呢。」魯殺情的微笑很有治癒人心的味道。
蘇星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還是無法瞞過她的心思。藏在蘇星心中的困擾便是拚命三郎石秀秀那一次，蘇星自認可以坦然接受失敗，但是一想到這個搏命的女子那綻放的背影，用生命換得的勝利就會被堵住似的。
尤其對付厲太歲時只是差了一點。
如果林英眉，武司幽在身邊的話，結果就大不相同，也許石秀秀也不會拚命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魯殺情靜靜聽著蘇星抒發心中的滿腔鬱悶，溫柔的女子那微曲波浪的髮絲被大風吹亂，「女良山上，殺情相信檀越一定會再次見到她的。」
「我想也是。」蘇星笑了笑，把心中的鬱結說出來後頓時輕鬆了許多。「不過，我還是希望殺情你能和我一起上女良山。到時斗星真正的奧秘終會領悟，不是嗎？」
魯殺情眼睛明亮，略微思索。
能讓天孤星思考已經不錯了。
「對了，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殺情你說，也許能解開你的禪念。」蘇星想起心底還有一個很不安的事情。
「什麼事情？」
「就是那種……」蘇星把藏在心底的那件事趁著錢塘江白浪滔天之際說了出來，就是和林英眉等娘子行周公之禮時，每每極樂之時，林英眉等女身上那種不真實感來，哪怕是渡了七夕的花婉約身上也有這種虛幻。
想起那個黃粱一夢的預言，蘇星心底更是忐忑，不知道這意味什麼。
魯殺情一怔，還是第一次聽說星將身體會有這種變化。
「殺情，你覺得這會有什麼玄機在其中？」蘇星問。
魯殺情望去錢塘江。
白茫茫江面一條白線，勢若千軍萬馬越發的逼近，這條白線在魯殺情腦海中擴大，隱約有什麼要被抓住。
忽然這時，聽到了不悅的聲音。
「蘇星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和星將行夫妻之事。」
虛空中，只見遍湧金色蓮花，然後眨眼間，這些蓮花幻化成一個女人的模樣，引得周圍的僧人瞠目結舌。
蘇星也是驚呆了。
「晁霧繪。」
千佛星晁霧繪走出虛空，正好聽到蘇星的話，有些惱怒的瞪著蘇星。要是換了其他降星者，晁蓋非宰了他不可，可是現在晁霧繪一臉的虛弱，佛光黯淡，寶衣狼狽。
「晁霧繪，你怎麼了？」蘇星很吃驚看著無敵的晁霧繪這番狼狽的模樣。
晁霧繪正要說話，忽然胸口衝出一道血光，千佛星臉色一變，劇痛的一個踉蹌，蘇星眼明手快把她抱住。
這還是蘇星第一次和晁霧繪有過如此近的接觸，心中那個高高在上的斗星守護者這樣虛弱的姿態讓蘇星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你和箜篌又打架了？」這是蘇星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晁霧繪從沒讓男人碰過，運起法力，將蘇星推開，神色依舊那般威嚴。「你覺得本座打不過她嗎？」
蘇星打量了晁霧繪，很無情的點點頭。
晁霧繪哼了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蘇星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和你無關，你準備好天書過後，霸主考驗了嗎？」晁霧繪問。
「三代霸主聯手吧？放馬過來吧……殺情，到時想來看看五六七代霸主嗎？」蘇星突然想起這是一個說服魯殺情一起的好機會。
晁蓋出現後，魯殺情一直都盯著這個傳說中的千佛星，聽到蘇星的問題，表情依然難以琢磨，蘇星本來以為霸主多少會讓她吃驚，意外或者期待的，可是魯殺情一如既往的神聖。
「本座這次是想來告訴你，你如果想登上女良山，那便親自打敗第七代霸主。」晁蓋冷笑。
「親自打敗？」蘇星眼睛一眨。
什麼意思？
總不可能讓他和霸主對抗吧？
晁蓋顯然不願多說，看著天孤星，面無表情的道：「天孤星你領禪心讓本座佩服，但願，你不會後悔。」
「晁霧繪你又在說什麼？」蘇星不悅。
魯殺情眉宇不經意一皺，似乎明白了什麼。
第二日。
大清早。
只見客房外，突然梵音大作，繞樑不絕，蘇星被吵醒，身旁幾名娘子也相繼睜開眼。
「怎麼回事？」睡眼睜開的花婉約顯得很優雅。
蘇星茫然。
「夫君，快起來，天孤星出事了。」忽然，門被推開，武司幽凝重的跑進屋裡，花婉約滿臉通紅，林英眉也正好從蘇星另一側起身，兩位女子絕美嬌軀讓武司幽都是一愣。
但行者更為著急。
「怎麼了？」蘇星也是清醒過來。
「魯殺情她悟出斗星的秘密了。」武司幽嚴肅的說。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林英眉說。
「不，一點都不好，她要圓寂。」武司幽臉色難看。
什麼？
蘇星一驚，飛一般下了床，轉眼遁到魯殺情的禪房。禪房外，許多僧人正在高唱梵音，屋內響起了吳心解等娘子的抽泣聲。
「魯殺情！！」蘇星一眼看到魯殺情。
她禪坐床上，窗戶打開，面向錢塘江，全身金光通縈，正是星力消散的氣息，看見蘇星到來，魯殺情合十，肅穆的說道：「領悟斗星正果，終要禪心極致。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昨日檀郎，令殺情茅塞頓開，醍醐灌頂。殺情這就幫檀郎和姐妹們看破這斗星的奧秘。」
話說著。
只聽到魯殺情念出了一段偈語。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蔣水水在雨中起舞。
石秀秀將生命燃燒。
一個個畫面在蘇星眼中閃過。
如今，輪到了禪心的天孤星要用極致，將九代斗星最大的奧秘告訴給蘇星。
蘇星的額頭劇痛無比，他和魯殺情的星符如同烙印閃耀。
蘇星變得極為猙獰，當真如鬼般厲聲喝道。
「你休想！！！！！！！！！！！！」
這一刻，鬼殺佛的聲音震撼了整個佛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