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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六十章 鬼王鼎 文 / 朱火

    轟隆過後,只見江望樓仍冷淡地穩立在那裡,太極圖漸漸消失,男人劈出的十三道凌厲的劍氣也似是石沉大海一樣。

    「好渾厚的太極真氣,江長老,你的修為也是越來越精進了,但是,整只在玄幽門之內,遠遠不能參悟仙道大境的奧妙。我這次來,只是為了取回我應該得到的東西,要是再阻礙,本尊就不會再跟你們客氣了。」

    杜三哈哈大笑:「狗屁,什麼是你應該得到的東西?別在這裡大方不慚,會糟雷劈的!」

    男人一聲冷哼:「我尊重你們是長老,才這樣客氣,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了。」

    全身上下一股邪惡的黑氣湧出,不知何時,一隻通體漆黑的巨鼎坐鎮在眼前。

    「鬼王鼎!」

    江望樓及其餘二長老不禁驚呼。

    男人躍起盤坐在巨鼎之上,大袍展開,就此時,李辰,穆彤萱等人都感到腳下一些不尋常的異動。

    「大家小心!」江望樓拂塵一揮,蓬地將腳下的邪惡黑爪拍了回去,閃電般撲向男人,拂塵的萬絮銀絲散開,呼地向著他頭頂擊下。

    李辰、穆彤萱和受傷的秦斂風同時被腳下的黑爪纏著,登時動彈不得。

    只一會兒,鬼王鼎的黑氣散開,藏經閣前,環境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如進入了九層地獄,到處鬼哭狼嚎,地獄之火燃燒,無數的惡鬼從四面八方爬過來。

    李辰有無上佛戒在身,惡鬼在一丈之外,便過不了來;但是,穆彤萱和秦斂風全身上下已經被包圍,二人身如被萬蟲所噬,神魂顫抖不已,痛不堪言。

    眼看拂塵就要拍到,男子一聲沉喝,右臂的衣袖突然變長,一下捲纏著拂塵,同時一道寒芒從衣袖之中激射而出,打向江望樓眉心。

    迫得江望樓急忙後退。

    「別得意得太早了。」

    杜三的拂塵緊接著到達。

    轟——

    渾厚的力道一下打在男子的左臂。

    沙——

    男子左臂被擊中,身體也退了一下,但是,臂上竟然一點兒的傷也沒有。

    杜三吼道:「寶衣護身,哼——」

    正要再次將拂塵拍出,但轉眼見一排寒芒射到,急轉拂塵,將寒芒擊開。

    男子叫道:「駱長老,唐長老,你們進藏經閣去。」

    「是。」

    駱岱舟和唐雨見道尊將所有的人都纏上,放心地衝向藏經閣的大門。

    駱岱舟手中龍骨刺伸長,撞向大門,喝道:「破!」

    藏經閣的大門當場被打了一個大的缺口。

    呼呼——

    兩道身影同時衝了進去。

    但是,屋裡突然一把蒼老的聲音喝道:「滾出去!」

    砰——砰——

    兩聲巨響過去,駱岱舟和唐雨被人擊得滾飛出來。

    此時,藏經閣裡才慢慢走了出來兩個人。

    李辰一眼便看到門主秦軒,而另一個,則是後山的竺游,竺爺爺。

    「咦,竺爺爺怎會跟門主在藏經閣裡?」

    李辰雖然感到竺游並非是一般的人物,但是,現時的他,卻不知道竺游便是秦軒等人的師叔伯,池一峰等人的祖師爺。

    「師叔!」江望樓和杜三見此,退回來,頓首叫道。

    竺游看著滿天的黑氣,又看向男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男了看到竺游,雙眼迸發出一股異光,鬼王鼎的邪惡氣息也收斂起來。

    「師,師、、、傅!」

    顫抖著的一聲師傅,竟然從男子的口中說了出來。

    無論是李辰還是江望樓,還是唐雨,所有的人都怔愕在原地。

    竺游忽然拿出一本紫皮包裹的經書,說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一氣清虛的法門。」

    這時,男子已經收回鬼王鼎,李辰腳上的束縛便解除掉,然而穆彤萱和秦斂風被邪氣入侵,此刻身體也站立不穩,轟隆地跌倒在地上。

    男子此時的語氣也回復了原來的樣子,說:「是。」

    竺遊說:「童笙,當日你叛出師門,我沒有多說一句,但是,今天你竟然帶著這麼多人,來擾亂玄幽門這塊清靜之地,哼!」

    阮童笙說:「師傅,玄幽門之所以日漸衰敗,並非門中弟子不如人,而是三宗各守一方,功法自練,很多的東西,不能一氣呵成,相互貫通。」

    竺游喝道:「玄幽門的盛衰,用不著你來多管;你在遼城胡作非為,別以為我不知道,曉柳山莊的事,正是你們所為。」

    阮童笙冷然道:「嘿嘿,遼城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或者你們不知道,修羅異界被封印已久的大門,在十年前,已經被悄然打開,而在不久之後,無生不滅界亦將降臨,到時候、、、嘿,這些話我也不必多說,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而現在,我則是要拿回我應該擁有的東西。」

    杜三吼叫道:「姓阮的,你已經不是玄幽門中的人,門中的所有東西,都與你無關,亦不屬於你的。」

    阮童笙哈哈一笑:「我要是去搶,你們難道能擋得住嗎?」雙目灼灼,轉頭看向竺游,「師傅,你今年也已經三百六十歲了,你雖是神元境界,但是,大限將至,再沒有機會度劫飛昇。」

    竺游淡然一笑:「沒錯,我是沒有機會度劫飛昇,但是,你也不可能得到一氣清虛。」

    手腕一動。

    洪——

    烈焰躍起,紫色包裹的經書,瞬時被焚燒得乾淨。

    「你、、、」

    阮童笙聲音一變:「師傅,你一定還有存本,是吧?」

    竺遊說道:「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經書一毀,再不復存在。」

    駱岱舟和唐雨怔怔地看著飄在空中的飛灰,同時對望一眼,心裡都想,這次來玄幽門,看來是白跑了一趟,相信道尊也不會空手而回,必然要大鬧一翻。

    阮童笙身體顫抖,忽然仰天哈哈狂笑。

    「師傅,你一直以淺短的眼光看我,而現在,人亦老了,仍舊沒有變,用淺短的眼光看將來;你並不知道,一個平凡的人,在短暫的一生當中,去求的永垂不朽,是多麼的讓人感到可笑,但是,一切都是在前進著的,沒有機會倒退,也可能倒退,整個洲陸大地,所有的事物都是在毀滅和生存之間掙扎著。師傅,我也是從一個平凡的人走到現在,生命很脆弱,我經歷過死亡和重生,有很多的東西,你們知道,但是無法感受。」

    邊說,手中的鬼王鼎再次祭出,鼎和人時而融合,時而分開,氣氛極度的詭異。

    「師傅,你不可能劃一個圓圈,管制我的行為,因為,我有我的路要走,什麼力量也不可以阻礙。」

    砰——

    鬼王鼎迸發出的力量,將身邊的身有人震開。

    呼呼——

    身體化作一道黑煙,飄出了太極宮,往玄幽谷的地下陵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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