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這樣活著 文 / 朱火
「客觀，二樓還有位置，請上！」
「謝謝。」
李辰向店中夥計點了點頭，見一樓所有的位置都已經滿了，就順著順邊的木梯走上二樓，見裡面也幾乎坐滿了人。
坐下不久，忽然聽得棧外馬嘶之聲。
「陳堂主，兩天不見，精神飽滿啊。」
「哈哈，好說，好說，兄弟，請了。」
「陳堂主從長平郡趕到墨縣，一路奔波啊，可是，顏姑娘也沒領你的情。」坐在窗邊的一名大漢調笑道。
陳堂主臉色一沉，哼道：「你還不是一樣。」衣袖一擺，便走上二樓。
這時候，已有一名少女跑回閣台。
「顏姐姐，不好了，那個姓陳的又來了。」
顏以萍臉色微微一寒，道：「我知道了。」
秦燕兒皺眉道：「顏姐姐，就是上次故意佔你便宜的混帳傢伙？」
「除了他，還有誰。我最看不慣就是像他那樣輕薄無禮之人，只不過，他在長平郡很有實力，經營一個偌大的堂口，墨縣與長平郡相距離不遠，我們現在在墨縣謀生，總不好得罪他。」顏以萍歎了口氣。
旁邊的一名女子急道：「顏姐姐，那要是他強硬要你或者其它姐妹去陪酒，又乘機佔便宜，可怎麼辦啊。」
秦燕兒哼道：「這樣的畜生，早就該殺了，還留在世上幹什麼，顏姐姐，以我們姐妹的力量，就不相信殺不了一個臭男人。」
顏以萍搖了搖頭：「陳一飛修為不淺，要殺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在他的身後似乎還有更加強大的背景，要是我們真的殺了他，恐怕也給姐妹們招來殺身之禍，這事情，咱們就忍一忍，你們不要聲張，我去應付就好了。」
「顏姐姐，但是、、、」
「不要但是，要是一時之氣也忍不了，如何能成就大事。」顏以萍聲音一沉，喝道，隨後又暗自一歎，看了眾人一眼，往外走出去。
「顏姐姐，我跟你一起去。」秦燕兒說著，也跟了出去。
二人出了閣台，穿過長長的走廊，掀起珠簾，就進入二樓的廳中。
正好帳房師傅托著算盤經過，忙向著顏以萍行禮：「姑娘。」
「嗯。」顏以萍和善地向老師傅點了點頭，「楊叔，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呵呵。」楊叔呵呵一笑，對顏以萍甚是尊敬。
廳中眾吃客見顏以萍和一名美貌女子走出來，都不覺眼前一亮，紛紛看來。
「看看，顏姑娘終於露面了。」
「顏姑娘是我們河洲的傳奇人物啊，聽說昆國的難民聚居地，也是她出錢建的，而且還送了許多物品食物。」
「俗話說得好啊，幗國不讓鬚眉，顏姑娘不但長得美，心也善良，要是能娶她為妻，那是十世積來的福份啦。」
顏以萍一臉笑意，向著眾人示意點頭，顯然，她在墨縣，甚至河洲，都已經是有頭有面的名人。
秦燕兒雖然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目光注視，但是看到大部分的人都是好意和讚賞的，心裡也是寬鬆，她在盤禹帝城也是一位人人稱道的絕色美人，現在在問君樓裡面，更是驚為天人。
而這時坐南面第三張桌旁陳一飛更是看得心中怦跳，嚥了嚥口水：「奶奶的，想不到顏姑娘身邊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妞，今天我陳一飛不開葷也不行了。」
秦燕兒目光瞥向左邊的時候，腦中不禁轟的一響，腳步也突然停了下來。
顏以萍怔道：「燕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邊說，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少年正低頭吃著東西，桌邊擺著一把白布包裹著的巨劍，他雖然沒有抬頭，但是從側邊看去，那熟識的輪廓，她一生也不會忘記。
「是恩公！」
顏以萍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也不由得發顫，是激動，還是、、、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秦燕兒呆看了一會，高興得芳心怦怦猛跳，但轉瞬間，又從高興跌到冰點，忽然轉過身，快速跑進走廊，返閣台。
眾人見此嚇了一跳，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顏以萍正要追去，但感到手腕一緊，鼻中聞得酒氣，陳一飛的臉已經湊到跟前。
「顏姑娘，你可讓我想苦了。」
眾人見陳一飛如此，都不由得向他大罵，有兩名大漢看得憤怒，走上來要扯開陳一飛，但也被陳一飛踢中要穴，動也不能動。
顏以萍免強笑道：「李公子，請你自重。」使勁摔開他的手，快步跟上秦燕兒。
陳一飛將手掌放在鼻下聞了聞，隱隱還有她的香味，不禁嘻嘻一笑：「有味道，我喜歡！嗯，要是我說出我是乾元道宗火雲堂的堂主，她一定會跟我，正所謂美女配英雄，她和那小丑，非我莫屬！」
李辰一直沒有抬頭，但此時聽到乾元道宗火雲堂，忍不住望去，自己這時候仍是乾元道宗的五尊之一。
閣台裡，秦燕兒思緒混亂不堪，腦海之中不斷地出現那些惡夢般的畫面，忽然感到臂頭被人按著，條件反射地抽出匕首往後一劃，嘶的一聲，一片白布被匕首割了下來。
「燕兒，你這是怎麼了？」
顏以萍看著被割去大半的衣袖，關切地問道。
秦燕兒見是她，才鬆了口氣，但呼吸急速，不停是喘息著，臉上儘是無助的神色。
顏以萍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秀髮，道：「燕兒，你是害怕見李恩公。」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秦燕兒抱著腦袋，痛苦不已，「我一直在想李大哥，希望一直在他身邊，就算變成一隻蝴蝶，可是，現在看到他了，我又害怕，顏姐姐，燕兒真的很害怕。」
顏以萍看著她無助的眼神，幽幽一歎，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秦燕兒心中刺痛，滾動在眼眶中的淚水，無聲地滑落，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是活在惡夢的纏繞的痛苦之中，多少個夜晚驚醒，都只能夠偷偷地坐在院中冰冷的石台上流淚，這麼痛苦地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難道就只是想在暗處偷偷地看著他，看著奪走她的心的李大哥，無人能代替的李大哥。
「顏姐姐，不好了，姓陳的硬要竇姐姐陪酒，竇姐姐不肯，罵了他，他現在更是不饒不依的。」
顏以萍臉色一變，哼道：「陳一飛實在太目中無人了，竟然將我問君樓當作妓院了！」
李辰酒足飯飽，給了錢後就要離開，但是他並不知道，就在他剛進問君樓的時候，已經被人認出，這時剛走兩步，便有三名白衣女子走出來攔住。
「錢我也給了，你們這是？」李辰見此不由得一怔。
「李恩公，難道人已經認不出我們了嗎？」其中一名女子激動地說。
李辰看了一會，搖頭道：「你們是找錯人了。」
另一名女子道：「李恩公，無論你變成怎樣，我們也能認出來的。」說著將當日他剷平賊寨，將眾人救出來的事情再次提起。
李辰這才恍惚大悟，摸了摸腦袋，呵呵笑道：「原來你們在墨縣謀生，看你們過得也挺不錯。」
「恩公取笑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有今天。只不過、、、唉，只不過有十多名姐妹受了那次大辱，都接受不了，陸續都自尋短見了。」
「呃！」李辰見她們臉色憂傷，臉色也是正了正。
、、、、、、
「啊、、、」
突然，從二樓傳來尖叫之聲，李辰聽此不由得眉頭一皺。
「是竇姐姐的聲音。」
「哼，一定是那臭男人。」
「都欺負到頭上了，咱們還忍什麼。」
「小芬，你接待好恩公，我們去找顏姐姐，把那姓陳的趕出問君樓。」
正說著，卻見李辰正走上二樓，忙隨著上去。
只見火雲堂堂主陳一飛正強抱著一名女子，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在長平郡和墨縣，就數火雲堂最大，兩地官府也不敢得罪，陳一飛身為堂主，更是老子天下第一。
正好這時顏以萍也出到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