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同生共死 文 / 天行健そ瑞

    時間真的很調皮，有時像老牛拉車，慢的要死；有時卻仿若流星，一閃即逝。這是楊過對自己這兩年來古墓中生活的評價。自從兩年前和小龍女確定了戀人關係，楊過的生活便變成了三點一線的狀態太：和小龍女一起練功，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別想差了，只是睡覺，小龍女那一點紅還在呢），再一起練功。可就是這樣聽起來無聊透頂的生活，他也過得甚是開心，卻只是因為她的存在。後來楊過回想起這兩年的生活，只能仰天長歎：「老子那時候柳下惠附體，竟搞起了精神戀愛還樂此不疲，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小龍女只覺得以前的18年都白活了，和楊過在一起的這兩年，她覺得自己過得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練功，有他陪著，遇到一切問題，他都會輕鬆地幫自己「搞定」，呵呵，「搞定」這個詞還是他教的呢；吃飯，吃的是他做的飯，她還清楚地記得他第一次在古墓做飯時全身漆黑的好笑樣子；睡覺，他擁著她，在她耳邊說著百聽不厭的情話，給她講那怎麼也講不完的動聽故事。小龍女覺得，擁有他，自己就擁有了整個天地。她只想和他在這古墓裡廝守生生世世，可是，直到2個月前她才知道，他的心，是自由的，自己不應該把他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

    她還記得在兩個月之前，他武功突破到天人巔峰境界，她，也同時達到了先天巔峰境界。那時候，他對她說，憑我們現在的武功，完全可以遨遊江湖，逍遙世間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明顯的閃過對外面世界的嚮往以及對自由的追求。她那時候便知道，這陰暗的古墓，是困不住他這只蓄勢待發的蛟龍的。她也很想隨他到外面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否真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熱鬧、有趣。可是她不能，她的誓言還沒有破，她只能呆在古墓裡，孤獨終老。她曾經想到過問他，問他是否會為自己而死，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去問，因為她怕，她怕他給出自己否定的答案，如果是那樣，她一定不會有勇氣在這古墓獨自終老。

    楊過正在數星星，盼月亮的熬日子；他感覺現在的時間就像老牛拉車一樣，鞭打不動。楊過聰明絕頂，再加之與小龍女耳鬢廝磨了2年之久，小龍女的每一點異常，都逃不過他精明的雙眼。這兩個月來小龍女在眼底之中刻意隱藏的憂慮自然也被他看在眼中，通過原著，楊過也猜到了那抹憂愁是因為那個誓言，他也大概猜到了這個傻丫頭一直沒有問他『可否願意為她而死』的原因。不過，他知道，李莫愁要來了，他也知道，李莫愁一定會問他是否願意為她（指小龍女）而死，既然知道了，他自然不愁。可是他等著盼著李莫愁的到來都已經2個月了，那李莫愁還是不見蹤影。這李莫愁到底哪去了？莫非他的到來引起了蝴蝶效應，小翅膀煽動了颶風？

    這日，他正想著是不是放棄李莫愁這個方法，自己去找龍兒說一下的時候，忽聞一聲嬌媚的女聲說道：「師妹，最近過得可好？師姐我來看你來了~」這話中帶著不淺的內力，餘音繞樑，傳出去好遠。楊過心下一喜，暗道「李莫愁啊李莫愁，我終於把你給盼到了啊」，於是不等小龍女答話便運功問道：「何人在此處喧嘩？」這聲音聽在李莫愁耳裡卻令她著實一驚。原來這聲音飄渺無蹤，不著邊際，既像在耳邊響起，又像有人在遠處吶喊，聲音之中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功力，著實匪夷所思。李莫愁卻知道，要做到這種效果，只有先天境界方有可能，先天，那可是中原五絕都沒有達到的境界，沒想今天在終南古墓卻遇到一個，哪敢得罪，於是便恭敬的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晚輩多有得罪。小女子此行只為家事，還請前輩不要插手。」這時，卻聽那聲音又道：「哈哈，小子只有16歲，可不是那勞什子前輩。」這時，又聽一同樣飄渺無蹤，不著邊際的聲音傳來「師姐，師傅已經將你逐出師門，卻是不允你再踏入古墓半步了」聲音清麗好聽，有如仙音，卻是小龍女說話了。

    李莫愁聽到小龍女的聲音也是如此，便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高手，只是不知道小龍女耍了什麼手段，差點把她嚇跑，於是便也不再顧忌的喊道：「祖師婆婆遺訓，古墓中不准臭男子踏入一步，師妹你怎的還在古墓裡養起漢子來了？」聲音卻是越傳越近，最後一個『了』字說罷，李莫愁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楊龍二人所處的石室之中。原來自楊龍二人武功有成之後，古墓裡的機關便全然關閉了，不然也容不得李莫愁就這樣輕鬆地踏入古墓。

    小龍女見李莫愁不聽勸告，就這樣公然踏入古墓，不由得搖頭歎息道：「師姐，你此行目的還是為了玉女心經麼？」李莫愁剛要答話，卻發現小龍女目光平淡若水，毫無精光，不由得奇道：「師妹，你怎的武功全失了？」這句話把小龍女問的是滿頭黑線…把先天境界當成武功全失，實在是夠極品的。

    其實這也怪不得李莫愁，先天境界，精氣神完全內斂，一丁點都不漏，表面上看起來和不會武功的人一樣，只不過身形一動就能看出練武之人的不同了。小龍女坐在李莫愁的眼前，並沒有什麼動作，李莫愁自然看不出小龍女已到先天境界，還以為她不知怎的武功全失了呢。

    李莫愁見小龍女並未答話，便道：「師妹你既然已經知道師姐我的目的，便把玉女心經交出來吧，如今你武功全失，若是交出玉女心經，我興許還會繞你一命。」這句話說的…小龍女額上黑線再加一條…這時，忽聞一句話語從小龍女旁邊的「石壁」上冒出，道：「喂喂喂，你這道姑好生無禮，當我不存在麼？」李莫愁一驚，想到：「明明是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我怎麼愣生生的把他當作了石頭？真是怪事……」她哪裡知道楊過已然達至天人合一境界，完全與周圍的天地融為一體，他要是不想讓人發現，就是把他放到再明顯的地方，天人境界之下的人也會把他自動忽略，視若無物。

    李莫愁雖然暗自奇怪，卻也不以為然，只是問道：「師妹，他是誰，你莫非還真養了一個漢子在古墓？」小龍女聞言俏臉一紅，並未答話。楊過也是撓撓頭，尷尬一笑。雖然李莫愁說得難聽，可他二人的戀人關係卻是不爭的事實，李莫愁的這番話他倆自然無言以對。李莫愁見到二人的反應便知道事情十有**讓她猜到了，只是咬牙切齒的瞪了楊過一眼。李莫愁雖然狠辣，並且殺人如麻，可這並不代表她絕情寡義，她雖和小龍女的關係一直處得很僵，可小龍女卻同樣也算是她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了，要是說她一點都不關心小龍女卻是假話。又見李莫愁回過頭來繼續問小龍女道：「他來古墓多久了？」

    「兩年了…」

    「哎…」李莫愁歎息了一聲，語氣放緩了很多，「師妹，能把你的手臂給我看一下麼？」

    小龍女自然知道李莫愁指的是什麼，便將點有守宮砂的那隻手臂伸出，那鮮紅的一點證明了她的完璧之身。

    李莫愁見此，黯然一歎，道：「你們二人整日的耳鬢廝磨，竟還如此…哎…」又回過頭來對楊過道：「小賊，我且問你，我今日若是非要殺掉你二人之一人，你可否願意為我師妹而死？」小龍女聽到這裡，渾身一震，她知道決定她命運的一刻到了，也不多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楊過。

    楊過見小龍女那期待的眼神，淡然一笑，道：「我暫且不論你能否殺得了我二人，就算我們二人之中真得非要死一人，我也不會為龍兒去死」說少這裡，之見小龍女臉色蒼白，眼中空洞，仿若失去了靈魂，楊過也不敢再逗下去，立馬繼續道：「因為我知道，我們二人不論誰死了，另一人必然也不會獨活，」說罷，轉過臉去，深情的望著小龍女那雙恢復生機的美麗眸子，道：「我們二人，生，則同生；死，則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