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0.同歸殊塗 文 / 天行健そ瑞

    俠客島的石林之中，有兩個人正分別立於一塊巨石之上，相互對持。南方那位是一青年男子，只見其身著白袍，整個人顯的瀟灑飄逸，人立在巨石之上竟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彷彿他本就該立在那巨石之上似地，甚是怪異。北方那位卻是一鶴髮童顏的男子，這男子身材健壯，氣質卻溫文儒雅，仿若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仔細瞧去，卻又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力量感，端的是矛盾無比。沒錯，這對持中的二人正是楊過與黃裳！

    楊過看了看對面氣質矛盾的黃裳一眼，眉頭微皺，開口道：「黃大哥你先攻吧！」黃裳也不做作，點了點頭，右手抬起就是一指，左手緊跟著又是一個掌刀，右手不等收招完畢便又加了一道劍氣，這三招使得行雲流水，毫無頓塞，同時身形也跟著飄然行至楊過身前，雙手一收，接著又推出一掌，這掌行至一半兒竟又忽然變招成抓，之後左右兩手抓抓連環，加之詭異身法，時不時的還有一些腿法，劍氣，刀罡等混在其中，令一旁的老頑童看的是目瞪口呆。可不是，黃裳這一心多用，可比老頑童那左右互搏厲害多拉，他不驚呆才叫怪事，可是一旁的獨孤念看過，卻皺了皺眉頭。

    楊過看著眼前這近乎無限的招數連環，眉頭皺的更深了，見他竟然腳步一撮，竟然在眾多的招數之中險險的躲避起來，不一會，身上就留下了幾道傷口，可是傷口卻在他變態精神力對自己的身體那精確到細胞的掌控之下，沒等血流出來，便癒合上了。

    小龍女見楊過竟然受傷，急的竟要搶身而上，與楊過聯手，獨孤念見狀卻立馬將小龍女攔下，叫道：「龍姑娘不可啊，楊兄弟這麼做是有寓意的！」可是看到小龍女那淚眼婆沙的樣子，只有無可奈何的叫道：「楊兄弟！你別就別玩了，龍姑娘都為你擔心死了！」

    黃裳聞言立時收招，疑惑的看著楊過，不明所以。楊過回頭給了小龍女一個安心的眼神，又對黃裳說道：「黃大哥只管全力攻來，嗯，不必留手。」黃裳卻是更加疑惑了，正要張口詢問，卻聽獨孤念道：「你只管照他說的去做，嗯，你的武功有一些問題，具體何處我卻是想不到，楊兄弟可能已經看出來了。」

    黃裳聞言眼神一亮，疑問的瞧了楊過一眼，見楊過點頭，便立時興奮地道：「那就小心了，喝！」卻是一套更加令人眼花繚亂的「單人合擊」之法。

    楊過見對面的黃裳彷彿生出三頭六臂，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分開，手心朝著黃裳的方向，中指指向左側，而後整個手掌順時針一轉，變為掌心向上，這時只見黃裳身前的虛空一陣扭曲，竟然形成一個只能感受到，卻看不到的漩渦，黃裳的那些招式打在漩渦上竟如泥入海，絲毫不起任何作用，黃裳心道不妙，立時便想抽身而退，卻發現那漩渦竟然有股古怪引力，吸的他動彈不得。

    又見楊過手掌向上一托，而後一握拳，口中喝道：「人極！」黃裳就覺得一陣脫力，功力竟然自行消耗乾淨，卻是再也沒有再戰之力了。

    楊過見黃裳就要載到，連忙上前扶住，說道：「黃大哥，我們先下去再說吧。」言罷就帶黃裳跳下了巨石，朝小龍女等人之處走去。

    哪知楊過剛走了兩步，就見小龍女飛身來到楊過身前，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紅著眼睛，咬著下唇，執著的給楊過檢查身上的傷口，哪知楊過衣服雖破成了乞丐裝，可是身體卻是白白淨淨的，哪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可言？

    小龍女檢查無果，抬頭疑惑的看了一眼楊過，楊過愛憐的抬手撫了一下她耳邊有點凌亂的髮絲，溫柔的開口說道：「傻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胡亂擔心什麼？」

    小龍女聞言不語，只是直直的看著楊過的眼睛，小嘴微微撅起。楊過見狀無奈，只得一陣安慰，加之好一頓保證下次不會在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之後，才被小龍女放過，既往不咎。

    楊過好不容易擺平了小龍女，卻聽黃裳在一旁歎道：「哎，我幾近全力的攻擊，竟然連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在你身上留下麼？」楊過聞言搖頭道：「怎麼可能，你我同是天人，我的肉身還沒有那麼高的防禦。我只是用精神力在傷口沒流出血之前將傷口治癒罷了。」

    這句話卻是讓黃裳再也保持不了高人形象，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這不是相當於不死不傷之身嗎？你還不如說你的肉身防禦極高呢！彼其娘也，實在彼其娘也！」

    楊過頭上再次出現帶有標籤的冷汗，尷尬的撓撓頭道：「呃…我只是實話實…」見黃裳那幾近吃人的眼神立刻改口道：「那個，你不想聽聽你修煉的結症麼？」

    黃裳聞言眼睛一亮，人也不復剛才那病怏怏的模樣，抓住楊過的肩膀道：「我也一直覺得我的修煉出了些問題，可是一直不知問題出在何處，你可是看出來了？」

    楊過點頭道：「我昨天看到你那俠客行神功之時，便發現你修煉的結症所在了，今日的比武只是為了確定一下，嗯，果然不假。」

    黃裳問道：「那問題究竟是出現在何處？」

    「你所學過雜，可以說是樣樣精通，可是，卻也是樣樣稀鬆啊。」

    黃裳疑惑道：「我聽獨孤兄所言，你不也是樣樣精通麼？」

    「不然」楊過答道：「我只修練過內功，其他的招式之類只是略通皮毛。」

    「什麼？」黃裳駭然道：「這怎麼可能？」楊過微微一笑，道：

    「老獨不也是只修劍道麼？不管專修什麼，修煉到最後，終究都是歸為對天地的理解，是為『一』也，領悟天地至理的途徑有很多，只選擇一條路就好了，你若是條條路都走，卻要走到何年何月？」說到這回頭看著眼神迷茫的黃裳道：「你的武功基於何處，便專修何處，那才是對你來說最正確的大道之路。」

    黃裳聞言皺眉道：「我以前卻是都錯了？我練的那些本領呢？都放棄麼？」楊過聽後卻哈哈一笑道：「放棄？為何放棄，同歸殊塗，同歸殊塗罷了，哈哈哈！」

    「同歸殊塗…」黃裳皺眉念道，「同歸殊塗？」眉頭散開，「同歸殊塗！」黃裳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對啊，既然同歸殊塗，我便可將其歸納，」說到這裡卻是看著楊過道：「我其實與你一樣，只要專修內功便好了，就讓那些拳法劍法成為我專修內功的助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