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 第四十九章 、復活之棺——三日之命(1) 文 / 小希十八

    一位中年人走上來，將狗屍體丟到了我眼前，我看著，笑了……自此將向大家揭示第一口冥棺養成之法。

    沒錯，是我幹的，呵呵，可是他們錯了，不是我對屍體做了這樣的事情，而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它才會成為屍體，在它還活蹦亂跳時，我就將它綁了起來，用繩子分開了它的狗嘴，一顆顆……拔光了它的牙齒，在它充滿絕望與恐懼的目光中，剜出了它的眼珠，最後，我割掉了它的舌頭，所以說，它是疼死的，活活給疼死了……

    可是，在我做這些事時，不是沒有害怕過，我的心其實一直在戰慄，我的手一直在顫抖；面對虎子曾一度出現的求饒的眼神也不是沒有起過一絲一毫的悲憫之心，可每每在我這樣想時，它那尖利的獠牙一次次洞穿我皮肉時的疼痛、它主人獰笑著看自己的寵物咬人時的嘴臉、爺爺直要打死我時凶神惡煞一般的模樣，以及和無數口棺材、老鼠在黑暗中為伴，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時我深深的、無助的恐懼，這些無一倖免地浮現在眼前，讓我瘋狂的……想停，卻已停不下來……

    它死了，充當了我對這令人悲憤的世界以及這黑暗的人性最直接的，宣洩不滿的——犧牲品。我不敢表示憤慨，因為我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無謂的犧牲，會像某種暴亂一樣……只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傻瓜。

    沉默，或許更適合做積蓄力量的壁壘。

    我不回村長的話，村長便喝問爺爺，「莫十六，你沒話要說嗎？」

    爺爺忙點頭哈腰，一回過身來邊對我拳打腳踢邊道：「我打死你這個孽障，生性這麼殘忍，早晚是個禍害……」

    我緊緊抱住頭，將身子盡可能地蜷起來，常年累月積累下的經驗讓我深刻地知道把哪個部位放在相對顯眼的位置，把哪個部位隱藏好，會讓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輕一點。但當時的我不懂的是，心狠手辣的爺爺為什麼要在人前要裝出一幅哈巴狗的姿態，後來才漸漸明白，這乃是「偽」之一字的一種境界，而想要達到這中境界，注定他是要犧牲掉很多常人所無法捨棄的東西的，比如說，尊嚴。而從古至今，這種偽的藍本太多了，什麼某某老爺樂善好施、發米發藥了，反過來一關上大門就是個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的惡棍；還有什麼正道中人、整日高呼「以除妖斬魔為己任」的口號，其實本身就是妖是魔；不多說了，世道歷來如此，不如此也便不叫世道，而我所能做的，只是為了讓自己這口氣還能延喘下去，隨波逐流……

    後來，爺爺「裝作」打累了，我知道他不會打死我的，因為那本書上的內容至今我連半個字都還沒認出來過，只不過也不明白為何他就篤定了我會識得那些東西。

    人群漸漸散了，他把我拎回家，又一次丟進了庫房，我很高興，這就說明我這一次的苦難至少已經過去一半了，於是，天黑之後，我會爬到我的「藏寶地」去，那裡有我提前儲藏起來的食物，還有自製的捕鼠夾。

    藏寶地不是沒被爺爺發現過，而是發現過很多次，但我會絞盡腦汁再想下一個地方，時而久之，我漸漸悟出了一個門道，我可以製造了多個，一個被毀，另外的……呵呵！

    那晚，吃過東西，放好捕鼠夾，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呆多久，所以我必須有提前的準備，現在老鼠也很狡猾了，尤其我總在這混，在它們眼裡我可能比貓還可憎，佈置好這一切後，我照例爬到木屑堆裡躺下睡覺，卻不知一場可怕的災禍就自此醞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