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 一百零九章 、千年前的算計 文 / 小希十八

    應該說「他」，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爺爺去世前來過我家裡的那個和尚，正是因為他的出現，才結束了我被爺爺「十年逼問」的生涯。只是那時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和尚竟是蛋爺爺，亦或者是——蛋爺爺竟會變成這副樣子！

    他仍舊只將腦袋探出來，看了看麝月，忽一沉臉道：「回屋子去，再給我發現你偷溜別說沒提醒過你。」

    「爹，你明明說」

    「上頭有命令，三日後有行動。」

    「真的？」麝月眼裡忽然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嗯，所以你大可以去玩，那我就別怪我安排別」

    「不不不，回，這就回。」說完衝我嘻嘻一笑，轉身便跑。

    ……

    屋裡只剩下了我和蛋爺爺，他突然耷拉下腦袋，苦著一張臉道：「小瀾瀾，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啊？」

    呵呵，這要看怎麼理解了，從人的審美觀來看，和尚生得還是很慈眉善目的，可要是從刺蝟的視角來看嘛……關鍵是，「您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哼！」蛋爺爺說著，忿忿地從丹爐後邊走了出來，「還不是那臭小子。」

    誰？麝月還是……

    「那冤家唄。來，坐下，邊吃邊說。」說著他打開了丹爐的一扇耳門，從裡面端出了一碟熟肉，「吃吧，知道你來了，我特意烤的。」而後又拿出了一隻瓶子，「渴就喝這個，你最喜歡的。」

    我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肉，就了一口水，眼眶就不由得有些濕潤，還是蛋爺爺對我好，那水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普通的水裡放了鹽，可除了蛋爺爺，誰又會為我這樣做呢，喉嚨發哽，我將食物和感動一起噎了下去。

    蛋爺爺的手搭在我頭上，撫了撫，道：「唉，這些年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不過為了讓你盡快恢復記憶，有些事只能是看在眼裡不去辯駁了。」

    「……」

    「當年，你咬了三葉蠱王后，性情大變，當時情勢危急，尋墨又肩負重任，便先行撤離了大靈霄。臭小子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總之控制住了你，而後驅蠱喚來狐群，帶走了當時已昏迷不醒的你。

    狐群將你送回了主城知天祭壇，九尾耗費九世修行化解了你體內的三葉蠱毒，此後你進入了冗長的休眠期。這世上知道你屬何種族的只有大神婆，然而那時她已經過世，所以除了等待，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四千年，整整四千年，你的狐父狐母們便那樣守著你……

    在這漫長的千年歲月中，喀特爾爾族淪陷了，一代代的王權交替，加上天災**，讓那個古老的民族最終也沒逃脫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的命運……

    在九尾和三尾的殷殷期盼與悉心照料中，九尾終於預知你要甦醒了，可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采丹隊襲擊了靈狐仙府，他們擁有現代化的武器，九尾重新修煉起的道行還不足以與其匹敵，就這樣，它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帶走，同時被帶走的還有仙府內的書籍丹藥，《葬經》、《棺譜》、以及莫十六一直拷在問你的《五靈密卷》等。

    《五靈密卷》原屬大神婆之物，這婆子巫法甚是了得，因而眼高於頂，她一直想為自己找一位傳人，但人類之中竟無一入其法眼，後來便選定了你。

    她和卓勒協定：卓勒替她帶回你，她便助卓勒得到二十九部落統領之位，結果他竟然真的成功了，在這之前，很多部落領主都去過，但是沒一個再回來過。在你從困蠱牢出來轉至知天祭壇的五年裡，也正是卓勒威震八方一統大業之時。

    大神婆真正的計劃也因此而得以展開，她對卓勒說，若想長生不老，永得天下，必豢養四奴，一、大巫蠱祖；二、清瀾聖女，這也是你名字的由來；三、の翣（po/sha）轉世；四、九尾知天。玉璣、你、尋墨、九尾，你們的命運便被如此決定了。

    這其中，九尾的靈丹之氣是大神婆作法煉藥必不可缺之物；の翣本為一顆星體之名，被大神婆引以為用，她知道要進行她的「實驗」，只靠卓勒一人相助絕對無法完成，因此培養了尋墨。大烏麻後來十分倚重尋墨卻又怕他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於是封其左領一位，這職銜在喀特爾爾族原本是沒有的。最後，便是你和玉璣了，你們兩個的命運，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一個，受盡了眷顧；一個，卻受盡了苦難……所以無論臭小子怎麼對我，我還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我怔怔無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腦子很亂……

    「莫十六當年會帶你來到這裡，一切都是被安排過的。」

    「哦？」

    我一臉認真地等待著……然而，蛋爺爺竟不再說話了，就那般神色怔然地坐著，似陷入了某種思緒，我狐疑地看了看他，不由自主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股不好的感覺驟然在後腦根兒電擊般蔓延了開來，他不會……和九世龍聖一樣吧？

    就這時，他兩邊的嘴角忽然向上翹起，呈現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衝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