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 一百三十章 、第一卷 之謝幕（上） 文 / 小希十八

    大小靈霄，回天了。

    此事發生於公元1987年，再具體的我不便透露，我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政府怎樣看待這件事情，總之那之後，我離開了深山，來到了這個魚龍混雜的大都市中……

    夜景闌珊……站在窗前，霓虹燈交織出的光影將我的思緒又帶回當時……

    無數的浮石，向上空飄去，漸漸形成了一個漩渦，光電在其上辟啪作響，風，吸力……混合成一柱濁流……

    也說不清究竟是三葉還是福納，總之那只核兒如在暴風雨中穿梭的海燕，聲聲銳鳴，飛掠盤旋，竟似無限雀躍……

    很多……又很多的東西相繼被捲了起來，漸漸阻隔了視線，而我在他體內，卻感受不到任何衝擊，甚至這一刻連他的脈搏都感受不到了……

    相較於驚天地泣鬼神的外界環境，這裡，就如身處須彌……一切緩緩融動，談不上溫暖，卻有種讓人寧心靜氣的感覺。

    而我並不知道，當時他竟然在睡覺，並且已進入深度睡眠……

    當一切漸趨於平靜時，他還在半空中飄蕩著，鎧甲上那雙巨翼拖著我們，悠悠然然……

    直到十八支踩著金翼留下的禪杖飛上來，將我們拉了下去。

    缺失的記憶讓我不知道如果在那時叫醒他會怎樣，總之十八支沒有叫，和蛋爺爺對視了一眼，繼續單手按著他，因為一鬆手，那鎧甲就會又拖著我們上浮。

    周圍除了十八支、蛋爺爺，還有髮髻稍顯鬆散的妤、以及美貌與她不相伯仲的仙娉、數百殭屍軍、還有一些聚堆被押守的酋蠡軍俘虜，都集聚在這裡，在我們不遠處，就是雙霄宮離去後留下的一處巨大岩漿池，周圍的溫度很高，但還可以承受，漿池此刻也趨於平靜，百獸軍們似已全部撤離了……

    但是，這一切之中，似乎少了個我有幾分惦記的身影，那便是麝月。不過一時間也沒想好該怎麼問，另有一個連自己都不曾留意到的心意，就是也不想吵到『他』。

    正這時，老喬家媳婦從一堆亂石後走出，向我們行來，及至近前，對蛋爺爺道：「第一劑藥已經全部餵下去了。」說著看了「我們」一眼，道：「接下來，得等他醒來了。」

    「嗯，那……先把瀾領主的主軀抬過來吧。」

    「是。」

    ……

    約莫十分鐘後，我回到了那副一身雪衣，看上去十分漂亮的身體裡，只是比較之下，我似乎還是喜歡過去跟了我十年的，只是它已經被丹爐焚化了……

    我剛一過渡完，十八支就說了句，「我帶他離開下。」也不帶我們答，已將睡覺的那個往肩上一架，一個飛縱便不見影了。

    「蛋爺爺……」我好像有問題要問，但好像又想不出從哪入口。

    「你要休息，這些蠱人，解除它們身上的蠱毒第三劑藥需要你提供。」

    「喔？」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它們……」

    「都是可救的，蠱毒排除後可以做回正常人。」

    至於不可救的，好像也不用問了，是我，也會全部殺掉吧！

    「麝…麝月呢？」我還是忍不住問了。

    蛋爺爺臉部表情突然一僵，遂即別開頭，背過了身去。

    「在陪他母親。」仙娉道，臉上沒什麼表情。

    麝月的……母親？

    「他是我親生的。」蛋爺爺似調整過了情緒，轉過了頭，眼睛有剛拭過的痕跡。「我和他母親，都曾是酋蠡的實驗品，不同的我是刺蝟，她是人，酋蠡取了我的…我的那個，植入女子體內，麝月是唯一存活下來的。我不想看他變成喪失心智的蠱人，於是懇求『他』救救他們母子，但因麝月的培育成功，他們母子備受『關注』，最後，『他』只救了麝月，我知道，我也不能太自私，不能因為一己私慾毀了全盤計劃……」說著，眼淚不由又滾落了下來。

    「沒救了嗎？」我指的是麝月的母親，似是明知，卻仍忍不住要這樣問上一句。

    蛋爺爺沒說話，只抹淚站了起來，轉身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去了，背對著我們……

    或許，他和那個女子之間沒有所謂的愛情，但是，這是另一種情感紐帶，然而，除了陪他一起默哀，我什麼都不能去改變……

    不是因為無情。

    說話間，十八支從夜色中走回來，隻身一人……

    行至近前，直看向我道：「他叫你過去。」

    （稍後還有一章、票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