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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 / 流浪的狐狸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關雲飛怔住,見趙宇涵走到另一沙袋面前才說道:「難怪你能和柳明惠打成平手。」言語中包含著尊敬。

    當喜歡的男人被別人尊敬時,陳莉心中升起自豪,剎那間更懂更明白趙宇涵,眼中迷戀道:「他就是這樣的人,擁有超凡的實力卻希望能夠更強,自信卻不狂妄,你能和他一戰是難得的機會。」

    看著那些拳手投過來的緊張目光,關雲飛突然間將cuw大賽看的很淡,也許真正有意義的比賽只是第一場,和趙宇涵對決的這一場。

    「看好,這是我威力最大的拳,二段寸勁拳,它不是最終的威力,三段寸勁拳才是最終形態。」趙宇涵在沙袋前站好,回頭提醒關雲飛。

    右腳後縮突然前邁,右拳由緩至急,兩下密不可分的擊打聲幾乎同時響起,沙袋揚的很高,接著裡面的沙子撒了出來。

    不止關雲飛,連同其他所有的拳手都目瞪口呆,威力大,沒想到會這麼大,沙袋在這樣的拳面前不堪一擊。

    趙宇涵走回,笑道:「其實也不用太驚訝,打不中的拳威力再大也是沒用,這是死拳,關鍵還要看你給不給我機會用這一拳。」

    關雲飛道:「說的好,很期待明天的揭幕戰。」

    關雲飛離開了,趙宇涵一個人繼續練了練後也回了房,何永待在房門口等他,陳莉回到自己的房中。

    「練習去了。」

    「是的,明天可能是場難打的比賽。」

    何永待笑道:「怎麼,看到那個關雲飛了,實力很強?」

    趙宇涵說:「很有實力,能打裂沙袋的人力量不可小看,而且他看到我的二段寸勁拳沒有害怕的神色,驚訝可能只是沒想到我的拳有這麼大的威力。」

    何永待沉思片刻說:「這樣說來這個關雲飛實力並不弱,只怕連主辦方都沒有搞清楚他真正的實力,揭幕戰兩強相遇對今後比賽場次的可觀性可是有一定的影響,你說關雲飛會不會可能是你最強的對手?」

    「不知道,你不是調查了的,其他拳手的實力怎麼樣你比我更有數。」

    何永待點頭道:「不錯,之前我認為最能給你造成困難的只有一個人。」

    「劉文才?」

    「是,劉文才這人技術很全面,好像他能看破對手心,往往能料敵先機,加上速度很快,出拳傷害性大,實在是很難對付的拳手。」

    「那你為什麼還要吹牛說我能輕鬆獲得冠軍?」趙宇涵想到那篇文章上的大叉,還有那兩個不知是對何永待說的還是他說的「混蛋」。

    何永待嘿嘿兩聲:「媒體是什麼,媒體就是吹牛就是宣傳。」

    趙宇涵進到廁所:「媒體不是報道事實的報道新聞的嗎?」

    何永待跟過去:「那只是小部分……」

    「你跟進來做什麼,我要洗澡。」

    「啊哦,不好意思,你洗,早點休息,比賽在明天下午開始。」

    趙宇涵將水開的很熱,接近燙的程度,坐在浴蓬下冥想,在到cd之前,父親教他用這種方法去體驗血液的流動。

    熱水能使各處敏感,更能體會到肌肉的動靜,趙宇涵坐在裡面足有兩個小時才出來,剛才的體驗不見一點成效,倒是身體呈紅色一片。

    魂好笑道:「徐進明為了讓你體會出雙倍發力,什麼鬼點子都想得出,白讓你被水燙。」

    趙宇涵躺在床上,「沒試過終歸說不清,試過沒成效也不能說這方法不可行,持續不斷才是不變的真理。」

    魂說:「看來你對徐進明是超級崇拜,帶著盲目性。」

    趙宇涵不滿道:「他是我父親,對你我還不是很崇拜。」

    魂黯然道:「不用對我崇拜,我又不是你父親的對手。」

    趙宇涵奇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和父親同等實力來看的,怎麼你自己變得沒有自信了?」

    魂苦笑道:「以前我是一隻強壯的螞蟻。」

    「這話怎麼說?」

    「用螞蟻的眼光去看待同類,我很強,實在強,便認為天下唯我最強,實際上我不過是一隻螞蟻。」

    趙宇涵說:「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魂歎道:「最近我重複想你父親的幾場搏鬥,體會不出他對拳法的具體理念,動作隨意自如,不止深得拳法意境,還能溶入到對手的思想中,感覺到對手的脈動,控制出拳時心的節奏,我做不到,那九點拳要只是他將自身的東西淺顯化,好讓你能夠理解,事實上,九點本為一點,那就是控制,控制一切,一切被他控制。」

    趙宇涵不解道:「你即能想明白九點為一點,怎麼又不能體會?」

    「想明白和做到是兩回事,我做不到,我很想和你父親打一場,親身體驗一下。」

    趙宇涵吃驚的坐起來:「那可不行,你要和我父親打豈不是就是我在和父親打,不行不行。」

    魂長歎:「我知道,可惜我要想趕上你父親必須和他打一場,因為我所有的拳法理論全來自於他,事實上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不過我是以前的他。」

    魂從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如今長歎短噓趙宇涵不免難受,魂現在的瓶頸只有和父親對打才有機會衝破,可是……他歎道:「今後看有沒有機會吧。」

    「謝謝。」魂蟄伏。

    趙宇涵難眠,武道的盡頭到底在哪裡,父親是不是已經站到了那裡,如果真是那樣,他何苦還要去磨練,何苦還要出去修行,直接詢問父親豈不是來的快些,可是父親為什麼不願意將自身所有的東西傳授給他,只有一點,那就是父親知道自身所處的境界不過是武道盡頭前的一段停靠點。

    父親說過,父親的拳是殺人的拳,他就不明白了,殺人的拳和武道裡的拳有什麼不同,同樣是拳,只是出拳的目的不一樣,用法不一樣,拳技理論還是可以通用,關鍵在本身如何去運用所學到的東西,他能躍過父親所處的那道坎去接近武道中的至高境界嗎?

    趙宇涵思忖間熟睡過去,在夢中,他看到了父親,看到了魂,看到了柳天龍,還有雙目猙獰的死神張狄,何時才能趕超。

    揭幕戰之前有個精短的開幕儀式,cd舉辦方大費心思,開幕式雖短,卻請來了當紅歌星演唱雄壯激昂的《武道之歌》,調動起觀眾的熱情,全場哼唱。

    身處休息室的趙宇涵心潮澎湃不可自抑,原來他是如此嚮往拳台,不是世界變了,而是他根本沒變,從十五歲那年看第一場拳賽開始,他一直嚮往拳台,在拳台上演繹他的人生,這只是個開始,不是結束,他要一直在拳台上站著,直到不能再和武道為伴。

    有人來叫他出場了,陳莉給他披上披風,是藍色的,他喜歡紅色,陳莉說紅色不好,有血的味道,所以最後選了個藍色的,上面按自己的意思繡了一隻白色老虎,那只在鳳行山讓他遇險的老虎。

    在走出通道的剎那,迎來了觀眾狂如潮水的呼聲,白熾的燈光從頭頂上射下來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只知道有很多人在為他加油,在為他助威。

    走的過程中,主持人在讀他的資料,以前兩次cshw冠軍的頭銜讓主持人宣讀時語氣激昂。

    上到台中,圍拳台一周向觀眾敬禮,視線才有所恢復,關雲飛穿著白色拳褲先站到了台上,靜靜的,眼神卻是熾熱,趙宇涵就覺得此時的關雲飛就像一隻野獸,看他如同在看一隻獵物,刺的全身不大自在。

    陳莉在台下靜靜看著趙宇涵,每當趙宇涵站到台上神色就會變,變的冷冷的,酷酷的,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她很喜歡看這個時候的趙宇涵,可是在平時她又喜歡趙宇涵多說話,多對她熱情,趙宇涵又做到了這一點,無論在台上和在台下,她不可避免的深愛上了趙宇涵,這輩子,她也許再找不到這樣的人。

    主持人下去後裁判上到台,站在趙宇涵和關雲飛之間宣讀比賽規則,然後慣例詢問倆人是否聽清楚,趙宇涵和關雲飛都點點頭。

    其實趙宇涵根本沒聽見裁判說些什麼,關雲飛聽沒聽見他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場的氣氛很熱烈,入眼下全是人頭,何永待在不遠處不停按動著手中相機的快門,攝像機不停在他和關雲飛之間打轉,忽然間他在想,玄月清是不是在數據線的另一頭看他呢?

    他朝其中一個正面對著的攝像機笑了一下,那是笑給玄月清的,告訴她他還是站到了拳台上。

    這一笑把關雲飛搞糊塗了,本來冰冰冷冷的趙宇涵突然笑了一下意味著什麼?是勝利在握嗎?

    揭幕戰開始了,萬人立靜,等待即將爆發的山搖地動。

    關雲飛與以前確實不一樣了,像野獸,猶如天生的不顧一切的攻擊,沒有試探,就在鑼聲剛剛響起的那一剎那前跳衝近。

    趙宇涵完全沒有想到,他剛才對攝像笑時有些分神,還在準備進入氣勢收斂的第二階段,面對關雲飛大膽的突進沒有思想準備,那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拳帶起了飛沙走石般的感覺,壓迫感隨著拳風升起,他幾乎可以聽到觀眾的驚呼,這一拳又快又猛,大家都認為面目會挨上這一拳的時候,趙宇涵卻利用後滑步險之又險的避過。

    原以為避過,卻不曾想到那樣有風的拳會可以無間隙的連招。

    右腳前踹,左腳飛踢。

    連續兩下都結結實實的踢在趙宇涵的腹部有胸部,腹痛胸悶,踉蹌後退,關雲飛乘勢追擊,優勢下產生出的氣勢不能擋,兼之驚人的速度,勉強格擋住左擺拳卻不能防住下面的膝攻。

    左腰疼痛鑽心,腳步本來不穩,這時不可避免的朝右倒,趙宇涵借勢左腳發力右躍,不曾想左臂卻被關雲飛藉機抓住。

    「不好」兩字才從心底升起,腳被勾踢踢中,身體失了依附橫起被過肩摔,左臂沒有感覺到對手放開的意圖,果然身體翻過去後被關雲飛的上撩擊在胸腹處,又被掄了一圈身體被拋飛。

    「嘩」,觀眾集體驚呼,關雲飛一連套的攻擊賞心悅目,簡直具備決定性的打擊,難道揭幕戰就這樣結束了?

    身體是打著轉飛開的,趙宇涵在空中無法控制,好在被拋飛的方向是離台邊較遠的一邊,好像關雲飛並不想直接把他拋到台下。

    「轟」,不可避免的摔在台上,裁判跑過去讀秒。

    陳莉在拳台的另一角一直沒有出聲,她清楚的知道在趙宇涵比賽時發出聲音會影響到趙宇涵的發揮,此時她捂著嘴,眼淚在眶中打著轉,那些拳好比打在她自己身上,很疼很疼。

    趙宇涵趴在台邊,什麼狗屁cshw冠軍,拿到cuw上不值一文,想到主持人宣讀的那些資料,他不由想笑,大意不是借口,關雲飛與三年前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雙眼如野獸般的噬人,風馳電掣的動作,讓身體鑽心入骨的強勁打擊力,都說明這個對手不是一般的對手,絕對擁有職業拳手的實力,可笑他還以在上面的姿態去看待關雲飛。

    「五……」

    裁判在繼續讀著,何永待在下面著急,他可不會認為趙宇涵會被這樣擊倒,關雲飛的實力是超尋常的強,但是他不認為這種打擊就能讓趙宇涵真正倒下。

    趙宇涵側了側頭,目光所及,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人影。

    第三排,不錯,是那裡,漂亮的臉越來越清晰。

    玄月清,是她,她來看他的比賽來了,趙宇涵朝那邊笑起來,很開心,沒想過玄月清來看他的比賽會讓他如此開心,身體上的疼痛似乎不再,站起。

    此時裁判讀到了「八」。

    「能不能繼續?」裁判問。

    趙宇涵點點頭,神色重回冰冷,冷的如冰雪覆蓋大地,他的注意力一旦高度集中,寒氣便從身體散發出來,接著氣勢收斂,好比六月中的飛雪,轉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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