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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北海 第137章 惡鬼障 文 / 風斯在下

    「祖龍訣?你方纔所使可是煌煌龍族的不傳之秘?」龍袍人舉手之間俘一人,傷一人,如此霸道功法,讓一直寵辱不驚的雷鳴也大為側目。

    「昔日,龍鳳兩族爭霸,祖龍和帝鳳大戰於天地之間,山崩海嘯,風雲變色。龍鳳兩君雙雙而歿。祖龍訣、炎鳳訣也遂成為不傳之秘。此乃天下眾所周知之事,敢問我此言可對?」

    「哈哈哈哈……」龍袍人啞聲笑道:「雷鳴呀雷鳴,天地神器,惟高能大德者居之。此又何足怪哉。鯤鵬何物,豈能和枝間黃雀談風雲之高哉?龍鳳何物,豈能和江湖鯢鱷言天地之大哉?而你,這麼一個蠢蠢濁物,豈能窺見寡人的腹中錦繡,萬里江山?罷,罷,罷,今日之事,廝殺而已。」

    龍袍人斷喝一聲,掌心頓被一團紫芒籠罩,霎那間,紫芒中射出金光紫電,好似千條長鞭,將血郁獨收束掌下。血郁獨嘶聲痛叫,遂即失聲。血氣蒸蒸鬱鬱,不一刻,凝結成一顆蟠桃般大小的紅色珠子,珠子上金光迴旋,宛如透明。

    「元丹列陣。」雷鳴心知生死決於頃刻,連忙劇喝一聲。刀府中明光大盛,刀氣凌虐,緩緩凝成八個黃澄澄的金瓜,高懸半空,將龍袍人圍在核心。

    龍袍人微微皺眉,冷淡地道:「哪個是雷鳴?」

    這些個金瓜都是雷鳴元力所凝聚,然而真正的元丹必定只能藏於一個金瓜之內。一擊不用,勢必會被真正的元丹撲傷。

    龍袍人微抬右手,枯瘦的手掌猛然燃燒起來,烈火熊熊中,他的手掌慢慢起了皸皮,更為瘦勁,指甲如錐,分明便是一隻龍爪。只見他尾指輕勾,數道凌厲勁氣破空而出,四個金瓜噗噗炸裂。元力崩散如同江海之濤浪,一次比一次狂猛。

    「好手段。」雷鳴冷冷一笑,剩餘的四個金瓜中隱隱幻出他的蓬蓬老頭來,金瓜隔空飄移,並於一處。阻住龍袍人去路,卻是分毫不讓。

    龍袍人雖然輕描淡寫的破了四個金瓜,也知那瓜中元力必被完好無損的收籠。好比敵手設下八道關隘,強弱不等,我雖擊破四處,敵手卻可收籠兵馬,集中兵力,更易扼守。

    「江海滔滔。」龍袍人厲喝一聲,搖身一變,幻成一條四角八爪的真龍來。龍爪握著一隻艷紅的明珠,盤旋而起。無窮江海也不知從何處瀉下,碧濤滾滾,沖孔撞穴,好像一頭無可羈絆的野獸,將刀府肆意踐踏。砰訇倒覆之聲不絕於耳,似乎隨時都有滅頂之險。在這樣的天地之威面前,凌空刀氣好像無力之飄風,漸被驅散。只餘四個金瓜浸沒在海浪之中,載沉載浮。

    老龍在濤波之中,昂首擺尾,乍進乍出,推波掀浪,恣意已極。盤旋片刻,忽然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掀波而出,攜著無邊水浪,逕向頭頂撞去。

    在水浪中毫無威能的金瓜,紛紛金光大亮,順著波浪向龍袍人幻化的老龍追去。老龍光閃閃的眼睛一掃,健尾從波浪中狂掀而出,將追得最近的一隻金瓜拍到急浪之上,蕩為沫屑。接著龍爪一扣,打出一道紫電,將逼身而來的金瓜擊得粉碎。

    雷鳴黯淡的影像在金瓜中相視一眼,一閃而沒。一個金瓜急跳而起,向著老龍頭頂砸落。那老龍甚是乖覺,頭腦往水波中一探,趁著金瓜砸空之際,猛然噴出一道水箭,將金瓜擊穿。金瓜元力流瀉,立時湮沒於風濤之中。

    老龍扭回頭,冷冷的掃視著最後一隻金瓜,身外滔波漸緩,似乎便是他的心緒。波濤流逝,充塞於刀府之中。金瓜在水中木立片刻,緩緩發出一陣金芒,又漸漸隱去。如是數次,節奏越來越快,金芒隱隱轉紅,似乎隨時便要炸開一般。

    老龍微吃一驚,猛然間,濤波中風浪大作,波浪相擊,駭人耳目。老龍急急盤聚而起,龍爪一翻,血郁獨祭煉成的血氣珠激射而出,拉長著紅光徑向金瓜打去。砰訇聲中,刀府蹋陷,洪波亂流。老龍猛掀龍尾,飛騰而去。更不管身後滔天海浪。

    雷鳴元丹炸裂,刀府必成無本之木,無根之水,崩壞只是頃刻間事。老龍連抖龍爪,金光紫電撞在刀府的外障氣壁之上,摧枯拉朽一般撞出兩個明洞。明光透射進來,老龍精神一振,心間百味雜陳。

    困居五百年,終能重見天日,心頭滋味又如何說得清?

    老龍搖身一變,光芒隱沒,現了龍袍人真身。他稍稍平定心緒,長出口氣,向打出的空穴飛去。氣壁好像無盡的甬道,奪人生氣。龍袍人扣著氣壁,方要脫身而出。不防那氣壁觸手即軟,忽爾幻如渦漩,將他層層卷沒。

    「這是怎麼回事?」龍袍人心頭微驚,卻是雖驚不亂,暗自籌謀脫身之計。

    「殷相如,還我命來。」

    「狗賊,你也有今日。」

    無邊的氣障之中,影影幢幢,似乎有無數人影,呼喝長嗥,亂人心神。龍袍人縱有通天手段,無奈手腳俱被禁錮,無邊元力全都施展不出,竟也破天荒的心慌氣促起來。

    「這是什麼緣故。你們都是什麼人。徘徊不去,意欲何為。你們可知……可知寡人是何人嗎?擋寡人的駕,那可是如同行刺,欺君罔上,罪在不赦。」

    「哈哈哈,殷老鬼,你也有今天。」

    「還我命來……」

    「哼哼,寡人戎馬一生,殺伐無數。豈懼你幾個冤魂怨鬼。」龍袍人長眉軒動,正試著潛運道息。不妨一條黑影猛然撲到他面目之上,咯吱一聲咬下一團皮肉。

    「呃……」龍袍人痛徹心骨,「混賬……」

    那黑影遠遠躲將開去,嘻嘻笑道:「殷老賊的皮肉,果然又髒又臭。我可要噁心的數日吃不下飯了。……呵呵呵呵。」

    「你們……你們……氣殺寡人也。」

    龍袍人痛怒交迸,一口道息行岔,竟然咯了一口血來。眼見身邊黑影盤桓不去,疾呼道:「可歎寡人英雄一世,今日卻要喪於惡鬼之口。」

    「殷相如,你肆行屠戮之時,可曾想過今日。」一道赤紅光刀穿破虛空,定在龍袍人面前。雷鳴頭顱在光刀中隱約閃現。

    「雷鳴,你還未死?」龍袍人喟歎著看了他一眼,也不深怪。

    「你還未死,雷鳴怎麼敢先死。哼哼。」

    「寡人神勇無敵,想不到竟然命喪宵小之手。」龍袍人恨恨。

    「你仗恃武力,肆行不義,安能不敗?」雷鳴歎道:「想不到你至死也不覺悟。」

    「哈哈……」龍袍人顧盼笑道:「此是何處?」

    雷鳴道:「你殺戮無數生靈修練邪功,那些冤魂難入輪迴,墮為怨靈,盡日在我這刀府之外徘徊不去。雖然力如螻蟻,奈何年深日久,啃嚙不休。我這刀府氣壁年年自行修補,一層貼著一層,整整五百年,你自己想想,那怨氣可該有多厚?」

    龍袍人默然不語,忽然悶哼一聲,慘叫道:「又被惡鬼咬我一口去,也罷,這是寡人欠著他們的。」

    「你早料到我衝不出這怨氣至深的氣壁?」

    雷鳴輕哼道:「你肆行殺戮,不恤民力。豈不知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天意,即民意也。屢干天和,豈有不敗之理。」

    「哈哈……,荒蠻小兒,你讀過幾卷書。也敢在我面前妄論天意人心。今有無知之嬰兒,趴到井口玩耍,你若不去拽他,他只有掉到井中摔死。若去將他抱起,誠然是大違嬰兒心意,他必啼哭不止。我雖任其啼哭,卻是要救他性命。寡人為民總領,豈能圖一時之安樂,遺留萬世之禍殃。我欲為天下行大道,豈惜小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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