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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暾出東方 第267章 朝生暮死 文 / 風斯在下

    「好啊。」

    楚煌拉開她的衣帶,衣襟翻開,露出裡面的淡黃褻衣,飽滿的胸脯在褻衣下微微起伏,顯見主人心中大不平靜。伸手挑開她的褻衣,卻是一件繡著荷花的白緞面抹胸,雪白的肌膚泛起一層紅艷,好像調勻的胭脂。楚煌心頭噗噗直跳,轉見張淺語早就閉上眼睛,清澈的淚水淌在面上,口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楚煌探手到她後背,摸到一個蝴蝶結,兩指捏住輕輕一扯.

    「楚煌,完事後,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但叫我有一口氣在,我必將你碎屍萬段。」張淺語咬著口唇,一字一句的道。

    「完事?完什麼事?已經完事了。」

    楚煌飛快將她抹胸抓了下來,只見得兩團雪白蓓蕾微微顫動,上麵粉粒猶如紅豆,讓人嘴唇發乾。楚煌不敢多看,將她衣服草草掩了,退開兩步,「你走吧。」

    「你放我走。」

    張淺語瞪圓美目,慌忙掩了掩衣服,見他並無阻攔之意,恨恨地道:「姓楚的,你會後悔的,我要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等等。」楚煌捏著那件白緞抹胸,「若是那件事有所洩露,我便拿著這個東西給橫江王看看,到時你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好你個楚煌,我今日算是栽了。」張淺語又羞又氣,想起衣服下空無一物,哪裡還敢停留,冷哼道:「咱們走著瞧。」轉身飛奔而去。

    「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楚煌聞到抹胸上散發著一絲幽香,似乎還帶著張淺語的體溫,不由微微苦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撓著額頭暗道:「不管怎麼說,這次可把張淺語得罪慘了。」

    一陣清風從門縫中吹了進來,楚煌心頭微動,抬眼卻見跟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黃衣女子,「張……龐小姐?」楚煌還道是張淺語去而復返,定睛一看,眼前女子眉目清冷,多了幾分超塵脫俗的氣質,卻是孔琬的姊姊龐鑫。

    龐鑫也不答話,曲指一彈,只聽錚的一聲,一道琴弦飛射而出,將楚煌綁了起來。

    「龐小姐,有話好說。」

    龐鑫伸手虛招,楚煌只覺一股莫大吸氣傳來,肩頭一緊,被她抓在手中。

    「壞了,看來被孔琬說著了,龐鑫這回真得是大動肝火。」

    龐鑫一挾楚煌,飛身掠出房間,她本是金雀之體,即便不現法相,飛掠之時也如同騰雲駕霧一般,楚煌心知理虧在先,也不敢過於掙扎。龐鑫眼觀六路,在一片密林中落下,曲指一彈,琴弦飛出纏到樹枝上,將楚煌吊了起來。

    「不是吧,龐小姐,有話好說呀。」

    楚煌叫了兩聲,龐鑫頭也不回,嬌軀一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喂,龐小姐,龐鑫,龐元貞……她該不會是想吊我一夜吧。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剛剛綁了張淺語一遭,轉眼就輪到自己身上,這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

    楚煌知道這琴弦是取自『文武七絃琴』,乃是人皇伏羲煉五行之精所制,等閒修為只怕休想掙得它開。

    煩惱了一會兒,突然一陣人語傳入耳中,楚煌仰頭張望,卻見不遠處有一座涼亭,一男一女躲在亭中幽會,女的身姿高佻,男的面貌俊美,正是莊蹁躚和赤飛霜。

    楚煌暗覺好笑,別說赤飛霜是個女子,就算她是男的,以她剛摯木強的性子,哪裡懂的哄人。

    赤飛霜也是有苦難言,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在莊蹁躚面前只好裝傻充愣,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取消這門親事,也為時未晚。

    豈知莊蹁躚以為覓得如意郎君,正自滿心歡喜,於他些微古怪的舉動,也見怪不怪,不往深究。兩人一個有心訴衷曲,一個但求能脫身,不免言語隔膜,甚無趣味。

    楚煌遠遠看得莊蹁躚也不知說了句甚麼,赤飛霜連忙起身告辭,頭也不回的走了。莊蹁躚大為嗔惱,手起掌落,將亭旁花樹打的簌簌撲落,花枝驚飛。

    一個聲音哈哈笑道:「人雖木訥,花卻解語,莊小姐不去打那惹你生氣的木人,卻來拿花草出氣,花草若有心,何其可憐也。」

    「何方蟊賊,躲在一旁陰陽怪氣。」莊蹁躚黛眉微凝,臉上如同結了一層寒霜。

    「哈哈……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一個白衣修士從花樹後面轉了出來,抱拳道:「在下長夜魔宗公孫穆,尚有一兄喚作公孫朝,江湖都稱我倆作『朝生暮死』,莊蹁躚天生麗質,何苦明珠暗投,嫁一個有目無珠之人。」那人頷下微鬚,樣貌清奇,輕袍舒帶,風度瀟灑。又言語文雅,好為風趣,似乎頗能得佳人垂青。

    「長夜魔宗的人?幹嘛深更半夜闖入我鷹愁崖來。」莊蹁躚嬌怒道:「你這登徒浪子,竟敢出言不遜,你說誰有目無珠?」

    「哈哈……聽聞貴寨即將出兵四郡,我宗與莊先生同是太清老子一派,本就頗有淵源。此番在下更是奉了小狄天王之命特地前來助拳的。」公朝穆笑道:「聞說莊小姐出閣在即,我還道是甚麼英雄人物,豈料如此不堪。」

    「你是甚麼下流東西,竟敢譭謗於我。」

    莊蹁躚冷喝一聲,伸手一招,半空中傳來一個輕吟,兩道銀光倒射而來,飛打公孫穆後背。

    「哈哈……要打也可以,久聞玉羅剎不但人比花嬌,一身神通也是威震九部,鮮逢敵手。切磋一二卻又何妨。」

    公孫穆耳聽的銀光襲來,雙袖一擺,直掠上對面花樹。莊蹁躚從亭中一躍而出,將四稜螭紋銀鑭接在手中,使一個『流星趕月』,追到花樹之上,揮鑭就打。

    公孫穆闔掌疾擋,靈力透掌而出,凝成一片氣牆,將其阻得一阻,轉身躍向密林中來。

    「哪裡逃。」莊蹁躚手起一鑭,將氣牆打碎。她見公孫穆行蹤詭異,生怕有詐,也不忙著追趕,單鑭飛出,好似流星飛墜,疾砸公孫穆後背。

    「這丫頭倒還機靈。」

    公孫穆暗自一笑,耳聽的銀鑭砸來,輕喝一聲,展出一把短柄玉斧,返身疾劈。

    鐺!

    兩兵相撞,如同金聲玉震,兩人各收了兵器,察看有無損壞。修行之人得寶不易,常常看的比身家性命還要著緊。賭鬥之時,也往往審時度勢,以保身求全為上。

    公孫穆這柄玉斧喚作『伐性斧』,乃是長夜魔宗三寶之一,向來珍視異常。他見莊蹁躚並不追來,伸手一掀,將外衫脫下,祭在半空,那衣袍迎風鼓漲,倏的落下,向她頭臉罩去。

    「這是什麼古怪招式?」

    莊蹁躚微微一訝,揮鑭疾打時,那衣衫撲面而至,上面帶有一股淡淡香氣,她猝不及防,稍微吸入一些,頓時腦中一陣昏沉,暗道不好,返身便走。

    「蹁躚小姐,哪裡去。」公孫穆將衣袍抄在手中,幾個起躍,截住去路。

    「你卑鄙,竟然暗施迷藥。」莊蹁躚橫鑭在胸,勉強支撐著道。

    「哈哈……我公孫穆好色如命,迷香只是小可之事,天生小姐這般佳人,便應由我這樣的吉士來呵護。你那位赤公子,實在是太過差勁,辜負小姐的天姿國色。」公孫穆見她面頰酡紅,頓時饞涎欲滴。

    「哈哈……公孫穆,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也配跟人家赤公子相提並論。」

    楚煌見莊蹁躚處境危殆,連忙出言相救。

    「誰?……何方小子,竟敢口出狂言。」

    密林中枝丫繁茂,夜月不明,若非楚煌突然發話,兩人還真不知道樹上吊了一個人。

    「楚公子?你怎麼在這裡?」莊蹁躚認出他來,又驚又喜。

    「呵呵……莊小姐,你好。」

    「你這小子自身難保,還想英雄救美不成。你就不怕,我一板斧把你的腦袋劈下來。」

    公朝穆看清楚煌是被綁吊在樹上,頓時戒心大減,搖著手中玉斧,一臉狂傲。

    「呸,虧你還自稱是長夜魔宗的人,原來如此孤陋寡聞,不知我老人家正在吸收日月精華,調養元神,你這蠢才,只知道男女交媾,肌膚之樂,哪裡懂的修行大道。」楚煌微微冷笑,一臉蔑棄。

    「你這小子休得大言唬我,你分明是被人綁吊在樹上,奄奄待斃。」公孫穆道:「我修行多年,難道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蠢才,」楚煌罵道:「你看那天狼嘯月,純狐哺華,哪個不是在懸崖峭壁,世間高阜處;仙人修道,方士煉丹,哪個不是避世隱居,遠離塵俗。人間濁氣太重,實是修道之大忌,這鷹愁崖雖是好了一點,也必得雙腳離地,才能吞吐月華。你道我身上這根線是何物,這可不是一般絲線,乃是人皇伏羲傳下『文武七絃琴』的一根商弦,暗合五行之金,淒厲肅殺,堅韌莫比,不信,你拿手上的破斧子砍它一斧試試,看看能不能斬斷。」

    「你想騙我救你,我公孫穆可不是三歲頑童,任你鬼話連篇,豈能誆得了我。」公孫穆神色變換,雖是面上篤定,心中卻不能無疑。

    莊蹁躚最初也和公孫穆一般,認為楚煌是被誰綁了在此,後來聽他說得玄之又玄,雙眸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哈哈……你看莊小姐面如紅潮,定能倍感煎熬,本使還是風流快活要緊,你樂意吸取月華,修你的大道,本使也管不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樂便是。」

    公孫穆見他行跡古怪,言語怪誕,打定主意還是不去招惹為妙。「待我跟莊小姐把生米做成熟飯,後日的新郎倌可就是我老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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