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如夢 第20章 富人是怎麼回事3 文 / 葉啟塵
其實我的口味與自己的身體一樣還在境內徘徊，只要不是中國的，其它任何國家的伙食對我都很陌生，我還是請夏時節為我代拿主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夏時節為我們叫了一套日本料理，這時候我的注意力更多的還是在窗外。
等到花花綠綠的各種蔬菜與佐料被服務員端上桌來，我才知道這一頓飯是如此的麻煩，想到電視劇裡面日本女人囉囉嗦嗦地又是問好又是鞠躬，我想這也就是平日常說的民族文化吧。記得那天我請夏時節吃飯的時候她提到過『食文化』這個詞，可能這就是日本的食文化吧。
夏時節給我介紹起面前的食物來一堆一串的沒完沒了。她先告訴我常見的日本料理有本膳料理、懷石料理和會席料理幾種，然後又講日本料理的甜酸苦辣鹹『五色』與切煮烤蒸炸『五法』，後來還有什麼五感品嚐法，把我的頭都要搞大了。由此我也想到那天我對夏時節的開導，看來將自己的觀點強加於人的做法真是要不得。
夏時節看我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興趣，便來取笑我當初把北京小吃的特色說得頭頭是道，現在卻裝了清高，她笑問我是不是也有『抗日情節』。我想了想似乎還真有一點，我還用事實證明給她看，就是覺得名聲很大的日本料理其實也不過如此。
吃過午飯按夏時節的安排我們來到游泳館，進館之前夏時節很嚴肅地對我道：「進到裡面去不准把一雙色眼到處亂看，如果讓人把你當流氓給扔出去，你就準備讓你們家賣了房子來贖你回去。」
我似乎並不害怕，很自信地對她道：「你放心好了，我的一雙色眼不會亂看的，我只會注意著一個很小很近的範圍。」
不知道夏時節想到了什麼，她紅著臉罵我一聲「流氓」，就不再來教育我了。
雖然已經過了盛夏季節，午後時分天氣還是很熱，在游泳池中享受著恆定的水溫，沒有人不說這是一種幸福。
換了泳衣出來的夏時節自然很吸引人，雖然她把我嚇得老實本分，可是並不代表這裡的很多人都會老實聽話，面對著向她射來的一道道色芒，似乎也沒有見她準備與誰為難，如此一來我也就不再把她的話當聖旨聽了。老實說，這裡的女孩自信、大方、氣質不俗，可是說到容貌就比不得夏時節了，搞得她像個中心似的，連帶著我也很受人重視。
夏時節的游泳技術相當出色，水中的動作尤其優美，這讓我基本上沒有了下水的衝動。當然，能讓我安心待著不到處亂跑還是由於自身的原因，我的泳姿似乎不太適合這裡。曾經被夏時節逼著下水，可是一陣狗拋絕技使出來，我馬上成為這裡大家關注的焦點，甚至有取夏時節而代之的趨勢，夏時節也就不再讓我出來露臉了。
舒舒服服地在游泳池裡泡了一個下午，讓飢渴的眼睛大飽了眼福，彷彿已經遠離了外面酷熱的天氣。下午夏時節為我們安排了意大利套餐，也許是體力消耗得有些厲害，我們的胃口都很不錯，當然氣氛也很愉快。能夠在這裡體驗到富人的生活我其實很感激夏時節，雖然我還不清楚夏時節在我身上如此破費的最終目的。
「這裡也有舞廳的，而且設備一流，不過嘛，」夏時節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笑，「大家有些呆板，不盡刺激。」
「那我們就到能夠讓你得到刺激的地方去，今天我要徹底體驗一下一個貴族女生的休閒一天。」
「呵呵，看來沒有帶你白來嘛，現在就有感慨了。」夏時節笑迷迷地道。
「感慨彼多呢，準備回去寫篇心得筆記。」
在服務生「歡迎再來」的相送聲中我們離開了給我留下深刻影響的精英俱樂部，重新坐回到夏時節的車裡，夏時節望著我不住地偷偷樂著。
我一邊提醒這個瘋狂的小魔女注意行車安全，一邊很好奇地道：「現在能夠告訴我了吧，你為什麼要帶我到這種地方來？」
「先說說你的感慨吧，我很想聽。」
「其實很簡單，你告訴了我富人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簡單？」夏時節似乎有些失望。
「簡單是因為它已經得到了昇華。」我深吸了一口氣，保持著心情的平和。「你今天讓我對富人這個概念的理解發生了改變，也就是說我從更多的方面與層次理解了富人與貧民間的差別，如果你能將今天一天的開支報數給我，也許這種理解會更加深刻。」
這次夏時節似乎比較滿意，她笑了笑道：「我並不想在你面前隱瞞什麼，出來的時候就準備對你全部透明的，但是你的這個問題我確實無法滿足，因為所有的開支全都記在卡裡，我的頭腦裡並沒有影響。」
「你不怕自己會被欺騙？」我擔心地道。
「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只能是理論上存在，當然，如果你確實懷疑，可以隨時去核對你的每一筆開支。」夏時節加重了證氣對我道，「能夠成為這裡的一名會員，不但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同時也是一種信譽的保證，大家會無比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俱樂部也一樣。」
「明白了，謝謝你！」我對夏時節的感謝是真誠的，不僅僅是因為她今天為我破費很多。
「那麼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相對於更為經濟的平民生活，富人們為什麼要這樣？」夏時節在考我了。
「無非不外乎兩個目的，享受、擺闊！」
「你的認識還停留在很膚淺的程度上。」夏時節的臉上掛著失望的神情。
我有些驚訝地道：「請你指教一二。」
「不能說你說得不對，可是並不全面，因為他們在找到自尊與享受的同時，還可以得到更多的機會。富人間的交流，每一句話就可能是一筆財富。」
「原來是這樣。」我有些明白了。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帶你到這裡來的目的了吧？」夏時節有些俏皮地對我道，「記得上次上街你帶我去吃北京的風味小吃，你曾對我講過，說你要帶我去從沒去過的地方，讓我有從未有過的感受。我承認，事實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你讓我感慨頗多，所以我也就決定帶你到從沒到過的地方，我們取長補短，相互體驗一下對方過著的生活。這就是我的目的。」
「可是你也太的奢侈了，為我居然花了這麼多錢，我會十分不安的。」我的心中確實是很不安了，我知道這份人情我是無以回報的。
「這就是你多慮了。」夏時節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你完全可以換一個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如果用我們各自為對方的消費與我們所擁有的財富的比例來表示我們的熱心度，也許我們會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你的想法很有創意。」夏時節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不過我想，不會有什麼人會有你的這種思維方式的。」
「思維方式很重要嗎？」夏時節很平靜地道，「你把我帶到平民生活的環境中去，無非是要提醒我，幸福的生活來之不易，希望我能夠得到珍惜；那麼今天我把你帶到富人們消遣的所場來，也希望你能夠得到激勵，獲得做一個成功男人的動力。」
我在感慨於夏時節用心良苦的時候，她又道，「其實我每天到那裡去，也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如果我沒有了能夠為我繼續提供財富的家庭，如果我不能自己很好地去努力，如此美好的生活就會與我失之交臂。對於所謂的富人們來說，這一招有時候比要他們的命更讓他們感到可怕，這也就是他們在面臨生命與財富的選擇時，往往很多人會願意鋌而走險的原因。」
法拉力車裡沉寂下來，我們似乎都在考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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