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如夢 第30章 寵物辟邪2 文 / 葉啟塵

    我顧不得觀察太多，按萬事通資料中的注意事項提高著直升機的高度，然後直飛到火山的正上方，將直升機懸停在那裡。雖然現在我離火山口差不多有幾百米的距離，滾滾的熱浪還是讓我無法忍受，可是如果直升機繼續上升，下面的操作的難度將會成倍增加，看來我只能咬牙忍受了。我盡量讓直升機保持著平穩，然後打開機下的艙門，已經裝有辟邪石卵的一套特殊裝備在我的控制下緩緩下降，而我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裝在機艙裡的那只溫度表。

    800度，各項批示正常。

    900度，依然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已經接近1000度的工作溫度，這時候的我滿臉見汗，緊握著控制柄的手也像被水洗的一樣。看來公司為我做出的耐高溫裝備是成功的，也就是萊特博士的專利是成功的，直升機上顯示得承受重量一直正常，表明辟邪依舊待在那個特製的籠子裡，承受著她渴望的溫度。

    1100度。已經是到了辟邪出世所需要的溫度了，我停止了辟邪的下降。現在並不是一切都已完成，由於辟邪的孵化要求一個相對恆定的溫度與一定時間，而火山爆發的變化性很大，它周圍的天氣變化更不穩定，任何一點變化都可能導致溫度的變化，這樣的結果可能會使辟邪出世的時間無限制加長，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噴發的火山突然沉寂下來，也就意謂著辟邪永遠無法再見天日。

    按照萬事通的說法，他也不清楚辟邪孵化需要多長時間，她已經在陰冷的石巖上躺了幾萬萬年，什麼樣的能量能才化盡堅硬的石殼、讓她重新爆發出生命的活力，只怕誰也說不清楚。現在我只能等待，只有企盼上天能給我們一個完美的環境，讓這一切能夠順利完成。

    似乎要成就一件事情總是不會一帆風順，我緊盯在溫度表上的目光發現那裡顯示的溫度剎那兒間便升到了1500度以上。如此高的溫度是會把辟邪燒死的，我明白現在火山的爆發比剛才強烈了，否則不會有這樣的溫度變化，我馬上將控制著辟邪高度的手柄向回拉緊，試圖將她離火山口遠一點，從而降低加在她上面的溫度。也就在裝備回收的同時，我感以來自下方的一陣劇烈顫動，這種顫動涉及到直升機的機身，機體開始不穩起來。我努力控制著機身的平衡，同時還要盡快調整出辟邪身處環境的溫度，好一陣的手忙腳亂，不過等機身穩定下來時，溫度表上顯示出來的溫度已經是1200度，屬於合理的溫度範圍。

    我甩了甩頭上的汗珠，暗叫一聲好險，同時企盼著下面的辟邪不會受到傷害。有了這次險情，我越發不敢大意，把注意力提到了自己的極限，一待溫度表上的溫度向上或是向下發生變化，我便馬上相應地調節辟邪在火山口上的位置，以保證給辟邪一個舒適的孵化環境。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而我的心也是越懸越緊，我已經擔心自己的忍受能力能不能等到辟邪出生，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突然暈倒過去，畢竟加在身上的壓力太大了，難耐的高溫讓我變得異常急躁。

    像是剛才那種劇烈的顫動又一次發生著，直升機再一次開始動盪，可是溫度表上顯示溫度還算正常。我由飛機的監視屏幕中看到，下面那枚石卵已經漲得很大，好在那套金屬產品可以隨著石卵的大小變化改變自己的形狀，孵化過程仍能正常進行。

    顫動是越來越厲害了，我不敢再分心，開始專心地操控飛機讓機身保持平衡。可是似乎是要與我做對一般，這種顫動越來越強，飛機根本無法平衡，最後它就像一隻風中的風箏，被由機身下面特製的鋼鏈拉動著亂擺不停。我一邊緊張地控制著飛機，一邊在頭腦之中冒出個奇怪的念頭，「這是不是辟邪出世之前的暴動呢？」

    突然之間一陣巨響，火山口上似乎發生著一場核爆一般，我只見強光一閃，隨後是一個火團升起，再後來直升機便像放在了火箭上一樣，被一陣強烈的衝擊波衝起很高，像塊紙片似的在空中翻轉飄搖。我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便被由機艙中拋了出來，事後我都想不明白，這種人機分離是自動救生系統在起作用，還是碰巧了直升機在空中不住翻滾造成的事實，事實是我脫出牢籠，也遠離了一個危險，因為與我分離不久的飛機便在空中爆炸了。

    脫離掉暫時的困境，可是並不說明我就是安全的，我的身體被一股強烈的氣流所推動，雖然遠離了噴發的火山山口，可是下面仍是萬丈高空。我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事先準備工作做得詳盡，背在我身上的降落傘現在能夠起到大作用，否則等待我的只能是粉身碎骨一種結局了。可是有了安全保障我還是平靜不下來，因為我感覺我所處的高度太高了，根本超過了跳傘的安全高度，現在將傘打開它一定會被損壞，可是等到高度夠了我的下降速度就已經太快，似乎降落傘也難以承受。怎麼辦？兩種選擇風險都很大，我的心裡七上八下，一時拿不定主意。

    就在我的身體向下越落越快的時候，我覺到一個飛動的龐然巨物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由於她的身軀太大，而我下落的速度很快，身體還在空中不住地翻轉，我只是模糊地看到，她的樣子很像是傳說中龍的形象。

    她果然便是一條龍，而且是一條巨龍，身上的金鱗閃閃發光、四隻巨爪在空中飛舞，但是空中不住翻騰還是讓我無法看清她的全貌。

    「她會是辟邪嗎？」我的心裡居然生出這種念頭，「如果她是辟邪，她會知道我們的關係嗎？她會怎樣對待我這個主人？」

    空中的蛟龍似乎對我很感興趣，她居然張開血噴大口，露著白生生的龍牙向我咬來，我心中一陣絕望，嚇得趕快閉緊著雙眼。

    咦，居然沒有感到疼痛？怎麼我下落的速度還慢下來了？我又馬上把眼睜開，發現原來是巨龍用嘴叼住了我身後的降落傘。現在我已經飛落下很遠的距離了，如果以我現在的高度做——，用我背上的降落傘做自救，我自信生存的機會會很大，只是我不清楚這條巨龍下來會對我怎麼樣，也不清楚她的利齒會不會傷到我的降落傘。就在我暗自為自己感到慶幸的時候，突然我又覺得自己失去了控制，重新在雲層中翻滾起來。「辟邪，快來救我！」我幾乎是出於本能，喊出這樣一個聲音。

    似乎這話很是管用，我又一次被蛟龍用嘴叼住，可是沒想到她居然一揚脖了，將我向上拋了出去，然後在我下落的時候一會兒用身體接我一下，一會兒又嘴叼我一下，似乎我是她的一隻玩物。在不停地翻滾之中，我看到身邊蛟龍的眼睛，那裡面居然有一種調皮與好奇，樣子像極了一個淘氣的兒童。

    我現在沒有心情與誰鬥氣，我只關心我的安全。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正在一點點地接近著地面，可是我下降的速度卻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應該是時候了。」我心中暗想，然後便用手拉開降落傘的拉繩，背後真的打開一隻小蘑菇。

    我的變化馬上引來了蛟龍的好奇，她圍在我身邊不住地看，最後用頭去撞背在我身後的傘。由於所處角度的關係，我沒能及時發現她的企圖，等我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了降落傘的保護，我的下落速度又快起來。這一次我索性睜起了眼睛，不再去想自己面對的危險，我想身邊有這只淘氣龍存在，我的生命應該能夠得到保障。

    終於運動的身體停下來不動了，可是我沒有感到身體與地面接觸所帶來的生硬，反而像是躺在柔軟的席夢思上面一樣。我一點也不想動，被空中許多的高難動作不斷地折騰，我躺在這裡感到十分受用。咦，怎麼又在變了？我很真切地感到身下的墊子像是正在放氣一樣，不住地萎縮，最後終至於消失，我被慢慢地放在了地上。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放氣，而是我身下的那條淘氣龍在把身體變小，現在她的樣子已經像條養熟的狗一樣，搖動著尾巴，用她帶著兩角的頭不住地往我的懷裡拱著。

    「辟邪？你是我的辟邪！」我一把將面前的這隻小蛟龍抱進懷裡，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面前的這條小龍似乎只能聽懂我的語言，不住地用各種動作表示著對我親切，嘴裡還不停地發出『嗚嗚』的叫聲。

    「太好了，辟邪，你終於成為一個真實的生命。」我用手撫摸著辟邪的每一處『肌膚』，感受著她的每一點驚奇。「你能聽懂我的話是不是？你還會讓身體隨意的大小對不對？你現在就把身體再變小一些好嗎？」

    果然我面前的小龍馬上又小了一圈。

    「再小一些。」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曾經是一隻龐然大物的淘氣龍已經像一隻玉雕的玩具，靜靜地躺在我的手心裡。

    「這樣才乖。」我開心地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變得很大了，你的那種樣子會把人嚇壞的。」

    辟邪在我的手心裡點了點頭，然後居然打起滾來，像個撒嬌的孩子。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心思與她玩鬧，確定了我們的成功與安全，我開始考慮怎樣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我倍感親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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