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慾海沉浮 第11章 針尖對麥芒 文 / 葉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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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電話接通，全真欣的聲音就傳過來，自從上次我送她回公司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有糧哥哥，你晚上有空嗎？」
「怎麼了？」我有些擔心吊膽地問。
「你先說你有空沒有嘛。」這丫頭有時候語氣都像辟邪，總是惹得我心裡酸酸的。
「應該沒有什麼事。」
「那我去接你啊。我代表公司準備在豪都酒店開個patty，有自助晚餐，還有舞會，到時候會請許多政府官員參加，蔣市長也來，也許對你是個機會。」
因為那次與全真欣之間發生的尷尬事件，我本想一口拒絕，但轉念一想，這也是人家女孩的一片好意，便答道：「謝謝小欣了。」
「晚上七點，不見不散。」話筒裡傳來全真欣歡樂的聲音。
我的情緒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開心地道：「好的，不見不散。」
「什麼人啊，聊得這麼開心？」身邊的夏時節問道。
「認識的一個韓國朋友，她請我晚上參加一個patty，說蔣市長會在，也是一片好心。」
「真在嗎？」夏時節感了興趣。因為知道我與鄭啟明之間摩擦的人並不很多，突然出現一位韓國人是有點新鮮，夏時節問道：「你朋友有沒有講，你可不可以再帶朋友一起去？」
「這個她沒有提到。」我心裡已經明白夏時節的意思，卻覺得帶她去有些不合適。
夏時節似乎看出我的為難，低頭道：「那就算了。」
我怕她誤會了我的意思，現在的女孩們都是敏感動物，便笑問：「如果夏大小姐有興趣參加，我願意為你爭取一下。」
「就知道你壞！」夏大小姐不開心了，怒斥我道：「明知道人家一個人在家裡悶嘛，卻故意來氣我。就衝你剛才的態度，今天你必須帶著我去。」
看吧，幫人還幫出麻煩來了。我只好再一次撥通全真換的手機，向她委婉講明有朋友希望參加。全真欣居然問我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我只能如實相告，雖然全真欣口頭上同意了，但是我覺得她的熱情沒有剛才那麼高。
七點的時候全真欣的悍馬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口，我與夏時節一齊出來，上了她的車。夏大小姐執意與我一起，並不開她自己的法拉力，我雖然知道這樣不好，卻也沒有辦法。
給兩女做了介紹，我覺得她們的神情都很平靜，友好地握了握手，悍馬便啟動出發。在車上我首先開口，向全真欣問道：「你今天都請了那些達官貴族們參加？」
「所有能管到我們的都有份吧，那個也不敢得罪。」全真欣無奈地道。強龍難壓結頭蛇，看來天宇公司也不例外。
「那怕要有十幾個政府部門吧？」夏時節不失時機地問。聰明的女孩都會讓自己很快溶合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這是一種能力。
「怕還不止十幾家呢。」全真欣笑道，「兩天前吧，公司公關部經理向我匯報，已經給不下二十家部門領導發出邀請，他還怕有遺漏，那樣麻煩就要大了。」看來全真欣對國內的經營環境熟悉很快。
「全經理如此年輕就有這般作為，很了不起啊。」雖然是恭維話，但是我分明聽到夏時節的語氣中帶著有些不服氣。
「夏律師才不簡單呢，早就聽有糧哥哥講了，您自己有家事務所，以後法律上的問題還請夏律師多多幫忙了。」
全真欣的話剛講完，我就覺得自己的手被夏時節擰了一把，正不知道為什麼受此虐待，兩個女孩又聊上了。
「全經理車開的不錯，平時喜愛飆車吧？」
「沒事的時候偶而玩玩的，夏律師也有這種愛好？」
「馬馬虎虎，上了車就慢不下來，都怪現在的路太好。」
「有時間我們比比哈。」全真欣居然感上了興趣。
她們的對話讓我體會到，恭維永遠是交流中不可缺少的手段，只是使用的恰當會有難度。
很快我們便趕到patty所在的豪都酒店，服務員見是公司經理親自請來的客人，自然上前來熱情接待。只是全真欣一進酒店，馬上便被許多的人圍了過去，再沒有機會與我們一起。借這個機會，夏時節將我拉到一邊，悄聲在我耳邊問道：「你怎麼與這個韓國美女認識的？」
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我無法向她講出真情，便只能撒謊。「不久前全真欣曾經得過一種怪病，消息被我在網上看到了，正好我研究的一種藥物對她所患的病症有效，我就通過網絡與她父親取得聯繫。可能是我送去的藥物起到一些作用吧，所以我們就相識了。」
「求命之恩啊，終身難忘，人家姑娘沒有對你以身相報？」夏時節居然酸酸地道。
「你胡說什麼呢？」我苦笑著道，「人家什麼樣身份，怎麼會看得上我。」
「你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不要以為你藏在衣櫃裡的東西我沒有看到。」夏時節氣憤地道。
「天哪，怎麼會這樣？」我苦惱地想道。昨天將夏時節帶回家去，乘她昏睡不醒，我已經將家裡的幾個辟邪娃娃收了起來，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讓她給發現了。我想夏時節一定是在找衣服換的時候發現的，考慮到辟邪就是全真欣的模樣，現在只怕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集中精神，為自己分辯道：「現在的女孩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居然送我這樣一件禮物，我也不能拒絕不是？只好收起來了。」
不知道夏時節信沒信我的解釋，她沒事人一樣了，與我一起挑選各自喜歡的食物，還時不時地給我參謀一下，顯得十分熱情。
在挑選食物的時候，我們遇到兩個很感意外的人物，他們是鄭啟明與秦玉情，由他們表現出來的神情看，兩人的關係似乎已經很親密。
我與鄭啟明同時看到了對方，都沒有退縮，居然向一塊湊過去。鄭啟明首先停了下來，看我還在向他走近，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我微笑著道：「謝謝那天鄭先生為我一路送行，只是鄭先生沒有親自到場讓我很感遺憾，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鄭啟明鐵青著臉色，冷笑著道：「我也聽說田經理的公司辦得十分興旺，不知道贏利多少啊？一定掙到不少錢吧。」
這時候秦玉情與夏時節也結伴而來，秦玉情的臉上透出一絲焦急，夏時節反道顯得平靜。
「田有糧，你與啟明有什麼過節嘛，一見面就搞得關係緊張，大家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看到秦玉情不住地對我使著眼色，我只是冷笑，卻不做回應。
我發現由鄭啟明的眼裡閃過一絲的冷漠，便笑著道：「我覺得我們這樣沒有什麼不對，剛才鄭先生還在關心我們公司的業務情況。」
夏時節上前拉了拉我的手，道：「端著一盤子海鮮在這裡聊天，你們不嫌累啊？我可是受不了了。」她拉著我就想向我們的位子那裡走。
沒想到鄭啟明也在身後跟了來，秦玉情拉都拉不住。他很大方地道：「不過田經理城府深得很喲，我的一個好奇都不滿足。」
我對秦玉情做了個請的手勢，鄭啟明卻先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來，看來我們今天還有一場好戰。我從容地坐下，一邊將餐巾放好，一邊道：「鄭先生關心科濃公司的情況是對很正常的，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我也就不敢藏私。」我向座旁的秦玉情與夏時節望了一眼，道：「秦玉情和夏時節可能還會記得，我這人好賭，鄭先生沒有沒興趣與我玩個遊戲？」
鄭啟明臉色一變，不知道我打的什麼主意，一時沒敢吭聲。
我輕蔑地一笑，請身邊的服務生為杯裡倒上紅酒，說道：「雖然現在國家綜合實力已經很強，不過聽說邊遠地區窮人還有不少，不如我與鄭先生全作一次，做回善事。」
聽說是要做善事，鄭啟明神情自然起來，笑問：「善莫大焉，敢不從命？全聽田經理吩咐。」
「那好。」我笑道，「不如我與鄭先生共同拿出一筆錢來，求助那些貧困的人們，鄭先生願意拿出多少，我都願意奉陪。」
鄭啟明的臉色難看起來，與此同時，秦玉情與夏時節也感到十分不安，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看鄭啟明半天不吭一聲，又道：「既然鄭先生甘居人後，那就先由田某撥個頭籌，一個億怎麼樣？」我輕蔑地望著對面的鄭啟明。
鄭啟明臉色一變，半天後嘿嘿一笑，向我身邊的夏時節掃了一眼，道：「怪不得田經理獅子開口，我忘了你與夏律師的關係。聽說夏小姐的父親做得是獨行生意，來錢就像斂土一般，把個田經理也養得財大氣粗了。」
我暗自將牙咬得生痛。與鄭啟明相鬥，我落個的什麼下場都不可怕，就怕連累了朋友，偏偏鄭啟明就是這樣卑鄙的人。
夏時節並不怯場，口氣冰冷地對鄭啟明道：「鄭處長（鄭啟明現在的身份為海關稽*處長），你們商量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再這樣無緣無故地將我扯進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秦玉情忙去拉了鄭啟明的手，道：「啟明，我們還是那邊去吧，好多朋友都在等著呢。」
鄭啟明將秦玉情拉著他的手狠狠甩開，一雙眼睛緊盯著我，道：「田有糧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什麼人也沒有他重要，我那裡都不去。」
我也用目光回敬給他，笑道：「鄭處長難得有如此雅興，我真好也沒什麼事做，很願意奉陪到底！」
正當鄭啟明想講些什麼的時候，做為主人的全真欣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道：「有糧哥哥，快跟我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全真欣的突然出現，以及她對我的稱呼，讓鄭啟明與秦玉情都是一驚。望著全真欣拉著我不放，我則只好起身，對桌上的秦玉情與夏時節道：「對不起，失陪了，我去去就來。」
全真欣將我拉到一邊，焦急著道：「有糧哥哥，都對你講了，不要與姓鄭的把矛盾激化嗎？你怎麼不聽話啊！」
我輕輕搖頭，道：「小欣，男人的事你還不懂，不要管了。」
「我能不管嗎？」全真欣急了，「我能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負？」
「小欣！」我反手拉住身邊的全真欣，用嚴厲的口氣對她道：「你不能去意氣使事，你沒有權力這樣做。」
望著面前全真欣失望的眼神，我無奈地道：「你到中國是來發展公司業務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整個公司的利益，你不能感情用事。」
「如果這兩件事發生了衝突，我願意放棄公司的利益。」全真欣賭氣地道。
「那麼你講來聽聽，沒有家族的支持，你能幫我什麼？」我平靜地問。
「我……」全真欣無語了。
「你只能讓我更多一層擔心，我要時時刻刻關心你的安全，防範著對手在你身上的卑鄙手段，你說是不是這樣？」
全真欣無奈地低下了頭。我在她的肩頭拍了拍，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安慰她道：「你哥哥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鄭啟明作得太過份，我自有反擊手段。」
「你有為什麼辦法？」全真欣驚喜地問。
「講出來就不靈光了。」我神秘地笑了笑，轉身向自己的位子走去。
回到剛才的位子，那裡只有夏時節在了，我微笑著問道：「他們走了？」
夏時節點點頭，她居然又在喝酒。我一把將她手上的酒杯奪下來，氣道：「你就不能少喝一點嗎？」
夏時節望著我笑了，道：「給我個理由？」
「給我個再由」，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孩們都愛講這句話，好像男人們欠她們似的。我在夏時節對面坐下，道：「為了你將來的幸福，夠了嗎？」
「空洞。」夏時節搖頭道，「我喝杯酒我的將來就沒有幸福了嗎？」
我搖頭道：「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消沉下去。」
夏時節歎息一聲，向我道：「收起你博大的胸懷，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的處境吧，不要以為有個漂亮的韓國女孩幫你就高枕無憂了。」她用哀怨的眼神望我一眼，起身離去了。
盛大的舞會開始了，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
這次晚會之後，我又擴大了公司的規模，將員工的人數增加到十人，同時對公司申報的工作做了新的安排，讓申婷帶著一個小姐負責『來黑吧』的管理工作，由劉偉帶著另外一個小組，幾個人輪番到幾個部門詢問進度，向這些部門的領導強調公司目前面臨的困難以及申服程序停滯不前為我們帶來的損失。為此我還專門為她們配備了有關器材，對她們進行了相關培訓，以便得多地收集第一手材料，至於劉偉他們回來向我訴苦我一概不聽，也勸他們不要往心裡去，更不要心急上火，我要的只是一個形勢，只是他們一次次拒絕的理由，誰笑到最後，我們走得瞧吧。
又是一周過去，申報工作就不說了，『來黑吧』卻辦得越來越火，由於網站已經一個多月運營正常，而且許多黑客在論壇中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攻擊失敗，這次活動的影響越來越大，對這種奇事的炒作也達到空前的程度，每天幾百萬次點擊與上千條留言為公司帶來無限商機，聯繫業務的電話應接不暇，我只能又增加了兩條熱線電話。為了配合我的長遠計劃順利實施，我開始在『來黑吧』上加大了對科濃公司科技水平與未來設想的宣傳，這一招果然奏效，對科濃科技關心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甚至開始有國外的研究部門向我伸來橄欖枝，準備與我進行技術交流與合作，這反道讓我有些佩服國內部門的沉著冷靜了。
沉默吧，沉默就是積累。我微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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