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慾海沉浮 第20章 夏時節的猶豫 文 / 葉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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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聯繫了秦玉情，還是聯繫不上她，她的手機一直在她的秘綠色∷小說頁上赫然有麗都花苑即將完工的報道，還有相關評論，說馨語集團得到不明資金投入，困難時期已經過去。看了這樣的報道更讓我感到不爽，怎麼想秦玉情都不應該這樣對待我。一怒之下，我決定到馨語集團去，我道要看看秦玉情她能躲到什麼時候。
馨語集團的保安已經認識了我，滿臉是笑地將我放行，我很順利地便到了十二層秦玉情的辦公室前，她的那位女秘書見到是我，趕忙起身相迎，笑臉中明顯帶著不自然。
「我找你們秦總。」我有些不客氣地道。
「對不起啊田總，秦總她很久沒來上班了，我真的不清楚她現在的情況。」秘書一臉歉意地道。
騙人也沒有這樣騙的吧？一家公司的老總突然失蹤，而這家公司卻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這可能嗎？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對秘書道：「既然秦總不在，公司的業務是誰在負責？」
「我們董事長親自過問公司的業務了，還有秦總的哥哥也在公司。」
這樣就更怪了，但是情況又不容許我想太多，只好無奈地道：「請你帶我去見秦董事長可以嗎？」
「好吧，我給您請示一下。」女秘書拿起面前的電話。
女秘書在電話裡將情況匯報了一遍，轉過身來告訴我已經聯繫到董事長的秘書，讓我再稍等一下。她客氣地請我在沙發上就坐，並給我倒了杯水，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女秘書接了電話，十分興奮的神情，將電話遞給我道：「田總，我們董事長找您。」
「田總嗎？」電話裡傳來一位老者略帶虛弱的聲音。
「我是田有糧。」
「我是秦邦建，玉情的父親。」
「秦董事長您好，您能告訴我秦總現在的情況嗎？」
電話裡傳來老者的歎息聲，「玉情她現在的身體很不好，她正在安心休養。」
秦玉情病了？我被這個消息驚得一呆，這時候電話裡老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田總啊，你對馨語集團的幫助我們都是知道的，玉情病後，本來準備由我去親自登門拜訪，向田總表達感激之情，順便也把玉情的情況告訴給你，可是我的身體也支撐不下去了，現在也在住院，還望田總不要介意我們的禮數不周啊。」
聽到秦玉情的父親向自己道歉，我的火氣便消了下來，趕忙道：「董事長不必客氣，我只是很久沒有秦總的消息，又聯繫不上她本人，有些著急而已。」
「田總對玉情的關心我當然理解，只是玉情現在的病情尚不穩定，我又住院不能照顧，真是慢待田總了。至於我們的合作，田總請放心，馨語公司隨時聽候你的吩咐。」
「董事長太客氣了，吩咐的話有糧如何擔當得起，現在董事長的身體要緊，工作上的事情就讓它放一放吧。」
「田總真是通情達理的人啊，等我身體好後，一定與田總好好聊聊。」電話裡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聲。
讓一個有病的老者長時間電話是件殘忍的事，但是我有個問題似乎必須要問，便又道：「董事長，玉情現在在那家醫院治療？有糧準備去探望一下。」
「有糧啊，不是我要瞞你，連我現在都不清楚玉情現在到那裡去了，她是心病啊，不明不白地就躲起來了，誰也不見。」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聲，正當我準備告訴的時候，電話裡傳來一個年青的女聲：「對不起，秦董事長的身體很虛弱，現在需要休息，請您以後再與他聯繫吧。」
還沒等我再說幾句，電話就此掛斷了。我走出馨語集團，心中卻有著一個更大的迷團，秦玉情到底怎麼了？
回到公司，申婷一臉焦急，說正準備打電話把給我催回來。申婷急著要找我回來都是公司有事，我忙問出了什麼事，申婷將我帶到『來黑吧』的監控機房。
「田總您看。」申婷示意工作人員打開一個網友有論壇上的恢復，「這是他發的帖子，還公佈了一段視頻。」
我沒有先去看帖子上的內容，而是直接將那段視頻調了出來。畫面很模糊，但是顯示出來的日期還是能夠看得清的，正是『來黑吧』停電前的那段時間，在這裡視頻的拍攝者還做了一個特定鏡頭，有意讓大家看得更清楚一些。在下來的內容中，鏡頭集中在一個電腦的屏幕前，畫面上有一雙手正在不停地忙碌，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款目前比較流行的黑客工具的界面，被攻擊的網站也可以看清是『來黑吧』的地址，但是攻擊者的具體操作就很模糊了，打上去的東西就是幾個影子在閃動。接下來內容的關鍵出現了，隨著那雙手的舞動，突然在黑客工具上活動著的『來黑吧』網站消失了，網站消失後的鏡頭又被做出一個比較清晰的特定反應在視頻上，看樣子算是一個結果被證實，然後這段視頻就結束了，前後總共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然後我再來看那人帖子上的內容，無非就是說明『來黑吧』是被自己所攻破，視頻可以證明一切。
看罷這些內容，我轉身就走，申婷趕忙跟在我的身後，我又讓她去喊了劉偉過來。我們來到我的公辦室，我對申婷和劉偉道：「對這段視頻你們有什麼看法？」
申婷與劉偉對視一眼，還是申婷先道：「我覺得我們遇到了麻煩。這段視頻被放到了網站之後，馬上引起網民強烈的反應，網站的點擊急劇攀升，出來發言表示支持的人很多，而且許多人要求我們給個說法。」
劉偉看我把目光望向了他，便也皺著眉頭道：「這事恐怕麻煩不小。我認真看了那段視頻幾次，時間應該沒有問題，結果也被真實地反應在了屏幕上，唯一讓人懷疑的便是這段視頻的清晰性，我總覺得視頻是被人有意搞得模糊起來的。」
申婷與劉偉都不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讓他們找出視頻中存在的問題似乎有些困難，但劉偉敏銳的觀察力還是讓我滿意。我點頭道：「這段視頻其實是真實的。」
聽了我的話，申婷與劉偉都是大張著嘴，不安地望向我。
我微笑著，搖著頭對他們道：「我可以肯定，這完全是一種巧合而已。視頻中的內容告訴我們，在視頻中顯示的那段時間裡，這名黑客確實在對我們的網站進行攻擊，打開的黑客工具、敲打著命令的雙手都能證明這一點，可是他的攻擊並沒有對網站形成威脅，但是這時候一個事實確實發生了，這就是『來黑吧』停止了運營，我想你們已經應該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您是說，在他對我們的網站進行攻擊但是並沒有形成威脅的時候，由於網絡公司的原因，『來黑吧』突然停止了運營，也就是視頻中最後顯示出來的結果？」申婷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劉偉也有了反應，道：「正是由於這人的攻擊並沒有對我們的網站形成威脅，所以他才要將視頻搞得模糊，他根本不敢讓人看清他有黑客工具上攻擊的過程。」
「對了。」我滿意地道，「事實正是如此，現在你們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吧？」
申婷與劉偉又對視一眼，申婷道：「劉偉，你在本市門路廣，帶著這段視頻的錄相找專家來鑒定一下，揭穿他的陰謀。」
「好的。」劉偉一臉興奮的神情，馬上便準備離開。
「劉偉，你先等一等。」我把劉偉叫住了，對他道：「簡單一段放在網上的錄相，恐怕專家也很難鑒定出什麼結果來，不過你去一下是很必要的，一定要把專家對這段錄相的看法及最終可能鑒定的方法給問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劉偉點頭道，「我一定讓專家把對我們有利的東西全講出來。」
「也不是僅僅對我們有利的內容，網上藏龍臥虎，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客觀、專業的評價才是重要的。」我又囑咐著。
「我明白了。」劉偉轉身離去了。
「申婷，你先不要忙著在網上為公司辯解，更不能去把我們剛才的懷疑發表出去，我們現在需要在論壇上做的有兩件事，一是向廣大網友說明『來黑吧』沒有被攻破的事實，二是要說明我們正在就這段視頻的真實性請專業人士進行鑒定，其它的讓網友們去說吧。」
「好的。」申婷轉身準備離開，卻被我喊住了。
「你還要聯繫一下公正處的邢燕，把這件事，保護我們的分析全報告給她，以後事情的進展也是及時與她進行溝通。」
「知道了。」
申婷走後，我撥通了夏時節的電話，將剛剛發生的情況告訴給她，本意是讓她有所準備，並聽聽她的意見，沒想到夏大律師如臨大敵，說馬上要過來見我商量。
幾分鐘之後夏時節開著她的法拉力趕了過來，我帶著她到機房去看了那段視頻與帖子，看完之後我們再回我的辦公室，一路上夏時節都是眉頭緊皺。
進到屋裡，我給她倒了杯水，笑著道：「怎麼？麻煩很大嗎？」
「這要看對方是什麼人了。」夏時節接過我遞給她的水杯，向我道：「田總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夏大律師講的準備我早就有了，從『來黑吧』還在我心裡的時候就有。」
「看來我的提醒是我余的了？」夏時節不滿地望著。
「那裡。」我忙擺手道，「我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地步，請了時節來幫忙就是證據。」
「等等。」夏時節揮手將我的話打斷，道：「剛才有一個詞我沒有聽清楚，世傑？還是師姐？田總說明白一些。」
「都不是。」我面色微紅，盡量坦然地道：「我剛才是在叫你的名字。」
「呵呵……」夏時節一陣爽朗的淺笑，用好看的大眼睛緊盯著我，道：「看業我是有些用處了，田總連稱呼都顯得親切呢。」
「是不是很冒昧了？」我故意不好意思地道，「要不我以後還稱呼你夏大小姐，或是夏律師？」
「不要吧。」夏時節俏皮地搖著頭，「好不容易與如日中天的田總拉近關係，那麼豈不是小女子太不識抬舉？」
「你就損我吧！」我望著眼前的美女無奈地苦笑。
「哼！」夏時節氣惱地白我一眼，怒道：「在你的眼裡，我的話不是損你就是氣你，難道我就這麼讓人討厭？」
我知道自己又講錯話了，卻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解釋。
兩人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我坐在辦公桌後不知道講些什麼，對面的夏時節只顧低頭喝她杯裡的水。這樣的場面讓人很不爽，我便找了個放題道：「最後怎麼樣？很忙嗎？」
「其它都好，就是林名宇的那個官司有些煩人。」
「怎麼了？」我輕聲問道。
「是我有些猶豫。」夏時節道。「根據原來的分析，林名宇的那批門窗是海關扣下的，鄭啟明是直接負責人，他又派人敲詐過林名宇，我想這是個機會，給這個混蛋些好看。沒想到，鄭啟明這傢伙太狡猾了，看來這次是不能把他怎麼樣了。」
「不是林名宇有錄下的證據嗎？」
「那是間接證據，在沒有其它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法庭很難採信。而且，我懷疑鄭啟明不會那麼蠢，讓自己的手下去與林名宇進行聯繫？從他拿出那份檢驗告訴表現出的這精明看，鄭啟明是不會這樣做的。」
我理解夏時節的擔心，同時也我考慮到夏時節接這個官司的目的，難道她是為了對付鄭啟明？雖然夏時節對鄭啟明沒有好感，這我早就知道，可是他們之間也並沒有比較直接衝突，有過地一次其實是鄭啟明為了打擊我把夏時節捎帶了出來，明白人很容易就以看得出來。那麼夏時節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很快又想到那天到全真欣家裡的時候，夏時節一再地與我聯繫，難道她的用意與我有關？
「沒能把鄭啟明怎麼樣，卻要傷及到另外一個人了，所以我在猶豫。」夏時節抬起自己的臉，臉上是一種複雜的神情。
「你是說……沐雨？」我輕聲地道。
「看來你對這個官司的瞭解比我想像中的要多。」夏時節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點著頭道，「是的，是沐雨，我曾經的好友，跟蹤了整整四年的大學同學。」
「怎麼會傷及到她了？」說起這幾個留在我心裡的名字，我還是不能不動容。
「你知道嗎？沐雨已經被停職了。」夏時節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樣的神情，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她對我道，「我由一個大學的朋友那裡聽來的消息，沐雨確實已經被調離了緝毒大隊。」
我想到與沐雨的向次相會，怪不得她會從事一些與緝毒無關的公安活動，也怪不得我有時間來旁聽法庭的審案過程，很可能都是與她離開緝毒大隊有關了。我向夏時節道：「沐雨的離開與林名宇的這個官司有關嗎？」
「應該有些關係吧，是她下令將林名宇的那批門窗大數量開封檢驗，現在看來，公安局很可能要賠償林名宇的一些損失。」
原來是這樣。
「當然，還有其它一些事情，我的朋友說涉及到秘密，不能講。」
看來夏時節的朋友一定也是公安局內部的人，否則不會知道如此多的情況。
「所以我很猶豫。有糧，你說我要不要勸林名宇撤訴？」
「撤訴？」我把目光望向夏時節，「為什麼？」
「因為我準備打擊鄭啟明的計劃實現起來有著難度，以我對法律的認識，已經是不可能了，那麼我們還為什麼要把官司打下去？單單是對付沐雨嗎？如果是這樣，我當初就根本不會按這個官司。」
我的心中一動，難道夏時節在同情沐雨？她還在懷念她們之間的那段友情？還是……她有什麼其它目的。這時候我的腦海中想到沐雨對我的警告，如果夏時節真的另有目的，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你不怪沐雨了嗎？不怪她在大學跟蹤了四年？」我向夏時節問道。
「就算我心裡忘不了這些，可是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去報復她。」夏時節輕歎一聲，自言自語地道，「雖然她跟蹤我，可是我並沒有發現過沐雨迫害我。」
真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不清著，但是對於我來說，我應該記著那天沐雨對我忠告，那麼我也就盡一點自己的力量吧。我對夏時節道：「我同意你撤訴，畢竟大家曾經是朋友。」
夏時節笑了，她望著我笑了。「我知道你會這樣說。」
「為什麼？」我驚奇地道。
「記得我對你說過嗎？」夏時節俏皮地對我道，「其實你根本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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