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慾海沉浮 第39章 來自遠方的幫助 文 / 葉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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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夏時節驅車來到郊區的一個公墓，據由公安局內部打聽來的消息，沐雨就是到這裡為她母親掃墓的時候，被毒犯設下的埋伏俘獲的，我們想到實地來看一看。

    我的心情很差，回想起自己經歷過的種種遭遇，覺的這個世界真是的充滿著黑暗，越是想做事情的人越不安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一場劫難會落到頭上。我把目光望向身邊的夏時節，她今天穿著一件長風衣，帶著副寬邊的墨鏡，靜靜地陪在我身邊，風度是有了，但是她內心的憂愁卻寫在整個臉上。

    按著打聽來的消息，我們找到公墓中的一處墓地，那裡顯然不同於周圍其它的地方，地上有著許多凌亂的腳印，似乎在向人們顯示著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驚心一幕。細心的夏時節不時地向我指點著，我發現她指到的地方都有被槍打到的痕跡。

    夏時節與我把周圍的情況看過一遍，有些艱難地道：「看來，他們要捕到沐雨的計劃已經準備很久了，可以講是對她勢在必得。」

    由發生在這裡情況就能看出，這幫罪犯已經瞭解了沐雨的一些生活習性，他們完全是有備而來。夏時節的話講得沒錯，這讓我想到小時間家相鄉的一句熟語，不怕賊偷，就怕賊謀。再聰明的人，都會有疏忽的時候，那麼這時候就是那麼『賊』們的機會了。

    「沐雨和這些人雙方都殺紅了眼，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用仇恨來形容，只要讓相互見到對方，那就決沒有放過的道理。」我由夏時節有些淒涼的話語中，聽到一種不詳的東西，但是我並沒有細問。

    這時我的目光正盯在面前的那塊墓碑上，那上面的照片上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長得很像沐雨。我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寫著溫雪娟三個字，不由得心裡一動。

    「似乎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那裡聽到過。」我心中暗想，可是真的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有糧，你在想什麼？」可能是我冷落了身邊的美女，夏時節對我問道。

    「沐雨母親的名字我總覺得在哪兒聽到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我實話實說道。

    「是嗎？」夏時節對我的話有些吃驚，許久之後又道：「沐雨的母親當年是出了名的美人，博學多才，家境又好，只可惜這樣的女人卻不能善終。」

    我記得當年宿舍的老大曾經講到過，沐雨的母親是『自殺』的，那自然是有些淒涼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現在她的女兒的命運會比她當年還要悲慘，這時候的沐雨就是想死也不能夠了。

    「我們走吧」也許是夏時節受不了這裡的氣氛，她想離開了。

    「好吧。」我看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不願意再逗留下去，我們兩個一起由來時的路上返了回去。

    在路上，我忍不住問了夏時節一句，「時節，你說政府對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態度？」自從沐雨事件發生之後，已經二天過去了，做為劫犯要求對話的政府一直沒有任何表示，我心裡暗暗為沐雨擔憂起來。

    「這種事能有什麼辦法？政府也不是萬能的。」

    我停下了腳步，在原地站住了，向夏時節道：「你是說，政府是不會答應劫犯的條件了？」

    「那是肯定的。」夏時節淒涼地苦笑著，「這種事情發生的多了，還沒有聽說那個國家會向邪惡勢力低頭。」

    「沐雨，難道就這樣完了？」我喃喃自道。

    夏時節驚奇地望著我，對我道：「有糧，你是不是……很在意沐雨的安危？」

    我聽了夏時節的話並不驚奇，因為這個問題在知道沐雨出事之後我就想過了。我對瞪大著一雙眼睛的夏時節道：「雖然我與沐雨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和諧，但是我對她的工作態度，特別是她身上的那種精神很是欽佩，我覺得這樣的人如果被犯罪集團做了報復對象，是一個國家的恥辱，是正義在邪惡面前的失敗。」

    夏時節歎息一聲，無奈地道：「如果國家都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是呀，我知道夏時節講得並沒錯，國家都不能保護得了沐雨的安全，我們又能怎麼樣呢？在知道沐雨出事的那個時刻，我就利用自己的特長，希望能夠找到綁架她的毒梟在網上留下的痕跡，可是沒有用，那些毒犯是用網吧之類的電腦向網絡傳送了那段視頻，線索找到那台電腦就斷了，我還能為沐雨做什麼呢？

    我無奈地歎息一聲，與夏時節一起上車。在回城的路上，夏時節突然向我問道：「有糧，你不是要到美國去嗎？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我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向史密斯先生做了解釋，暫緩到微軟的行動了。」

    夏時節沉默許久，向我問道：「你是為了沐雨？」

    我苦笑著道：「大家總算相識，而且在我們見面之後她還幫助過我，我留下來是想看看能不能為她做點什麼。」

    其實我為沐雨感到不平，更多是因為我自己的處境，應該說我與沐雨都是想做點事情出來的人，可是現實卻對我們很不公平，我不免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就覺得幫沐雨是在幫自己一樣。

    「沐雨幫過你？」夏時節不解地問，「什麼時候？」

    「記得那次京都政府舉辦的酒會嗎？」

    「就是我們見面的那次？」看來夏時節是有影響的。

    「對，就是那次，我就是在那裡我得罪了鄭啟明，他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沐雨提醒過我小心。」我當然不能在夏時節面前把沐雨讓我提防她與林名宇的事情講出來，就只好這樣了。

    夏時節苦笑道：「看來她對你的看法變了。」

    我搖頭道：「也說不上變化了吧，她是一名警察，也許她也看不慣鄭啟明的做事方式吧。」

    僅僅事隔一天，公安總便在自己的網絡主頁上對沐雨被綁事件做出回應，明確表示不向邪惡勢力低頭的態度，同時也表示要想盡一切辦法挽救沐雨的生命安全。公安部的這項聲明雖然早就是大多數人預料之中的，但是一旦公佈也來還是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社會各界的聲音如潮水一樣通過各種渠道反應出來，很多人對沐雨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也有人對公安部門的『無能』表示不滿。畢竟大家都明白，什麼『想盡一切辦法挽救沐雨的生命安全』根本就是一句空話，人都在毒犯手裡了，不答應他們的條件救人那就是一句空話。

    在看到公安部的聲明之後，我的心情再一次受到打擊，理智告訴我沐雨也許真的要完了，等待她的命運將會十分悲慘，可是倔強的性體又讓我覺得不甘，總覺得自己還能為這個盡職盡責的人做些什麼。

    「已經過去三天了。」我心中默念。離毒犯限定的最後期限還有四天時間，我分明感到一個鮮活的生命正我離我遠去。

    「不行，我得到南京去一趟。」我不能再等待了。

    這時候夏時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的聲音裡帶著無限的苦惱。「有糧，剛才公安局的人來找我了。」

    這時候公安局的人找夏時節幹什麼？難道是因為沐雨？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來公安局並不是沒有盡力，他們甚至已經不考慮夏時節的感受了。我問道：「他們找你，是因為沐雨？」

    「是的，他們做了我一個多小時的工作，任憑我怎麼講我不知道，他們總是在動員我。」電話裡傳來夏時節的哭泣聲，「神話的同學們準備組織一個上防團，去為沐雨呼籲，希望政府能夠使用靈活的手段幫助沐雨脫困，他們沒人通知我。」

    我明白這時候夏時節處境的尷尬與她內心的痛苦，便忙安慰她道：「時節，公安局和同學們都是為了沐雨好，你受點委屈就當是為沐雨受的吧，想開點，不要難過了。」

    「有糧，你說我還怎麼在京都待下去？」夏時節顯然比我考慮得要多。

    我突然心裡一動，對夏時節道：「時節，要不你跟我到南京去吧，怎麼樣？」

    「你到南京做什麼？」

    「沐雨的外祖父溫家不是在南京嗎？我想通過這層關係與毒犯接觸，為沐雨想點辦法。」

    夏時節是冰雪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一絲猶豫便道：「好吧，我跟你去。」

    我們坐當天的飛機到了南京，很快找到溫式集團，說明來意，我們見到了溫式集團的現任董事長，也就是沐雨的舅舅溫雪銀先生。

    「田總、夏小姐，你們對沐雨的關心我代表全家表示感謝。」溫董事長用手絹揉了揉紅紅的眼睛，對我們道，「這個辦法我們想過了，我們不怕花錢，何況沐雨自己就有幾千萬的財產，但是我們把想法與公安部門的領導匯報之後，他們明確告訴我們，這樣做沒有一點意思。」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

    「公安局的領導說，這幫罪犯與沐雨仇深海，就算我們滿足了他們的全部條件，沐雨他們也是不會放的。這些人這麼做，就是在向我們正義力量示威，可能還有安慰內總人心的企圖，當然，能夠得到一些好處那就更好了，總之，用妥協的辦法是不可能把沐雨救回來了。」

    用妥協的辦法不行，那麼能用什麼辦法？毒犯既然敢將視頻放到網上去，想來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想在這短短一周的時間裡找到沐雨關押的地方，又談何容易呢？

    「可憐的雨兒啊。」溫董事長長歎道，「當初我們全家都反對她去做警察，可是偏偏說不動她，早知如此，當時就是把她關在家裡，也不說她出去。」

    望著悲痛欲絕的溫董事長，我們再無話說，只能一起與他告別，重新坐飛機回到京都。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我公司都不去，專心待在家裡，密切注視著那家國外的中文網站上發生的一切，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對沐雨有幫助的東西，可是失望，還是失望，一次失望讓我的心情急躁起來，我開始瘋狂地在地上轉圈，用手抓自己的頭髮，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會有任何作用。

    失望之餘我又想到辟邪，如果她在，如果與天外星救的聯繫還在，也許現在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也許沐雨被關押的地點就能夠被找到。可是辟邪畢竟不在了，我擁有的芯片也成了一塊廢鐵，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芯片？」我突然想到。辟邪根本就是於斌教授製造出來的一個精神生命，她的那些技能也是於教授賦予她的，那麼現在發生在我身邊的這些事情於教授還會不會清楚呢？

    我突然又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飛奔著將藏起來的芯片找了出來，像過去一樣，與電腦聯接起來。電腦上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不死心，面對著面前的芯片，面對著空白的屏幕，我倒起苦水來。我先是講到辟邪復活計劃的失敗，然後又講到自己創業的艱難，最後又講到沐雨被劫持，當說到沐雨的美麗與她對主持正義的執著時，我不由得悲由心起，聲淚俱下。

    突然間，一聲類似於相機拍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一看，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沐雨？」我興奮地叫道。用力地揉了揉淚眼，仔細再看，果然是沐雨，她憔悴的面容出現在我的電腦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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