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生命之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 / 冷無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麼，還是沒找到？」站在崖邊的凱恩正欣賞山川景物，聽見身後腳步問道。
「探測器反應很微弱，埋藏的很深不說，數量也極稀少！」身兼煉金師、探礦隊長二職的迪克西面色沮喪，垂手肅立凱恩身後。
「唉……本想你發明的晶石探測器這次能起大作用，沒想到還是……」凱恩歎息搖頭，看著遠處的崇山峻嶺愣愣出神，迪克西雖看不到他正面，仍預料到他此時難看的臉色。
感覺到這失望，迪克西不由辯解道：「凱恩統領，晶石探測器我已反覆測試過，地下五百米內若有晶石絕對可以探測到。」
頓了頓，迪克西又小心翼翼說道：「凱恩統領，目前五個礦區才探測到第兩個，您先不必失望，也許另三個礦區會給咱們帶來驚喜呢？！」
過了半晌，凱恩才回答道：「但願如此吧！」語氣中卻帶著說不出的蕭瑟。
兩人正沉默間，獸人大隊長蓋奇急匆匆而來，遠遠便大聲喊道：「凱恩統領，剛才警戒哨聽見一礦區方向隱約傳來示警哨聲，好像那邊出事了！」
凱恩猛地回頭，目光凌厲道：「什麼？！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蓋奇擼擼亂蓬蓬的灰色毛髮，面帶困惑的說：「沒有，沒一個人趕來報訊！」
凱恩蹙眉想了想，終想不出會有什麼意外因素，難道是礦井塌方？
多想無益，凱恩看向蓋奇決然道：「召集所有士兵，將所有奴隸關進礦洞，我們立刻去一礦區！」言罷當先大踏步返回。
此時的一礦區，如鐵木城中般陷入了歡騰的海洋，礦井外的休息區和礦井四周，遍地都是獸人魔族的屍體，礦井中的人們紛紛得知消息，扔下傢伙就往外趕。
此時冷情已落在地面與多恩、弗雷澤會合，基本未參與這場戰鬥，只聽多恩匯報道：「陛下，外面各處以及礦井**有一百名魔族、六百名獸人士兵被剿滅，應該全部清理乾淨了。經詢問人族俘虜，昨天有人看見另外幾百名魔族、獸人押著不少人向二礦區趕去。」
點點頭，冷情道：「讓人們先下山，集合士兵，繼續進山圍剿！」
五個礦區分佈於泰戈爾山脈東部各處，形成一個大的產礦區，之間的山路崎嶇難行、重山阻隔！兩方軍隊同時沿山路向彼此命運的匯合點進發，冷情則依舊於高空飛行，遠遠便發現另一百魔族、六百獸人士兵行進的蹤影，看他們的方向，似乎被警哨驚動，正趕來查看情況。
嘿嘿~！那又如何！冷情心中暗忖。
雙方武器和人數上的巨大差距，令冷情深具信心。適才之所以不參加戰鬥，純粹出於鍛煉士兵的心思，若凡事都被自己大包大攬的話，要軍隊還有什麼意義？！只有在鐵與火的殘酷戰鬥中，軍隊才能迅速成長起來，日後才能為自己和納斯拉承擔起更重的責任。
不過，必要的情報該提供的還得提供，冷情將敵方動態通報給兩位大隊長，自己卻找了處山頭悠然坐下，以觀看演習的心態坐等戰鬥發生。
凱恩甩著獨臂趕在最前，深覺失去一隻胳膊為趕路帶來了多大的不便，尤其是這崎嶇山路，心中對那天的白衣人、現在的納斯拉皇帝更是痛恨不已！儘管如此，凱恩仍未喪失應有的警惕，目光緊盯前方山路和適於阻截的地段，心中同時對這意外隱隱升起不安。
算算時間，阿迪斯他們應該已完成任務，此時正在歸途中。凱恩心中雖對魔族高手組成的狙殺隊深具信心，然而午夜夢迴之際，仍時常被噩夢驚醒，夢見所有「聖靈武士」被那白衣人以各種不可思議的手段葬身於人族國度。
每回夢醒一身冷汗之餘，凱恩都忍不住笑話自己：怎麼，難道被那人嚇破了膽不成？！五十三名「聖靈武士」啊，那是什麼概念？！集合魔族全部「聖靈武士」的力量，天都能被他們捅個窟窿！話雖如此說，心中就是無法抹去那隱隱的擔憂，羅莫西一戰中，那人的手段實在不可思議，給凱恩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怖印象。
誰又知道，他是不是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手段呢？！
正因如此，現在的凱恩對任何意外都深具戒心，唯恐重蹈那日悲慘的結局。
迎面山風中，凱恩和蓋奇幾乎同時聞到風中傳來的鋼鐵味。
鋼鐵味？！
兩人互相看了眼，凱恩忽然高舉雙手喊道：「停！」
附近山巔的冷情注意到這情況，看他們似乎在努力嗅什麼，「狗鼻子」三個字忽而迸上心頭，好笑之餘，冷情忙通知多恩和弗雷澤：「小心，對方似乎已由氣味發現你們了！」
因冷情先一步的提醒，兩大隊士兵於一個隘口借巨石樹木隱藏起來，準備在此伏擊敵人，沒想竟會因山風暴露了氣息。
看看六百米外的敵人，多恩和弗雷澤互相看了眼，同時點點頭，多恩大聲道：「各自瞄準目標，五輪速射，預備——射！」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弩箭一**向對面地勢略低的敵人覆蓋而去。
凱恩剛聽見遠處話音即覺不妙，及至聽見那聲「射」，忙大吼道：「快隱蔽！」
事起突然，凱恩不假思索下以他最熟悉的母語喊出這話，未想到只有魔族們聽懂並做出隱蔽舉動，大部分獸人士兵仍懵然無知，直接暴露在弩箭攻擊中。
蓋奇正迷惑看著凱恩一個翻滾躲在樹後，便聽弩箭破空聲傳來，大驚之下已不及反應，才稍稍蹲低以手覆面便中了兩箭，當下駭了一跳，稍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竟沒死，只見胸前鎧甲上直直插著兩支黑色弩箭。
聽見四周同時傳來的慘叫，蓋奇只聞破空聲又傳來，急忙尋找隱蔽，同時焦急大叫道：「快！快躲起來！」
適才發出慘叫的，是倒霉被射中面門或防護較弱的胳膊大腿的獸人，因距離過遠，弩箭並未穿透獸人鎧甲的防護，另有十幾名魔族未隱蔽好同樣中招，因未穿鎧甲，死傷率反比獸人高的多。
凱恩由身邊蓋奇胸前的鎧甲上發現，這黑漆漆的弩箭竟是全鋼所製，當下心中大駭：「這絕對是納斯拉軍隊配備的『暴風弩』！難道『他』來了？難道……」
凱恩越想越覺不妙，哪還在意眼前這點死傷，心煩意亂間，扭頭便沖手下大喊道：「快！快反擊！」話罷舉起法杖唸唸有詞，欲施展暗黑系三級群體攻擊魔法：腐蝕之瘴，卻發覺山風由彼方吹來，攻擊距離這麼一折扣，就算施展出魔法也攻擊不到敵人。
發現這狀況，凱恩心中一咯登，扭頭沖剛由魔界調來的風系高級法師拉德納道：「快！颶風術！」，又衝同行的暗黑系法師吼道：「腐蝕之瘴！」
拉德納會意的舉起法杖念誦咒語，又承受了幾輪箭雨後，對方眼見收效不大停止了射擊，此時微風漸起，山風逐漸轉變了方向沖另一頭的納斯拉軍隊吹去，風力還在逐漸增強中，凱恩和隨行的十餘名暗黑法師的「腐蝕之瘴」亦準備完成，法杖所指方向，對面山頭前的空氣中隱隱浮現出淡黑色，淡黑逐漸轉濃形成黑霧，借風勢向山頭的納斯拉軍隊直壓而下。
「怎會有這麼多高等級法師？！」冷情注意到這情況，恨恨罵了句髒話，同時心忖：難道沒自己真玩不轉嗎？！被那些暗黑法師配合下來，自己這一千二百人絕對要全軍覆沒！
身形在原地消失的同時，冷情出現在己方軍隊的後部，前方士兵們正擔心看著頭上黑霧，從其覆蓋範圍來看，想逃都來不及了！
「颶風術嗎？！那就看看誰的颶風術厲害！」冷笑著抽出法杖，冷情精神力迅速凝聚，並通過法杖進一步放大。對方魔法已經成形，釜底抽薪幹掉法師是來不及了，這情形只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用「颶風術」擋回去。
魔法師之間的戰鬥，較之武技又複雜的多，除了能量相剋的考量，攻防強度的差距，還有些時候則是對魔法能量控制權的爭奪。
施展「颶風術」時，附近的風系魔法能量幾乎全都被調動起來，這時若有另一人於同一空間施展「颶風術」，就要看誰的精神力更強，風系魔法能量最終將按精神力最強一方的意志調動，其相應威力會因精神力較弱一方的對沖而有所減弱。
眼見黑霧越壓越低，納斯拉士兵們眸中已露出恐懼之色，忽然卻發現，本由對面吹來的風，此時卻改變了方向向對方倒捲而回，黑霧同樣被風吹離向對方湧去。士兵們發現這變故，扭頭看向身後，不是皇還是誰？！頓時個個喜不自勝，若非軍令所限，幾乎當場歡呼起來。
三級「颶風術」對高級法師來說仍是比較沉重的負擔，拉德納面色蒼白，猶自不甘的繼續施法，凱恩看出情況不對頭，眼見那黑霧壓回己方，忙向獸人士兵大吼道：「快跑！」自己則趕緊施展二級暗黑魔法「暗黑屏障」護在身周，其他法師見狀亦各展手段護住自己，十幾個魔法盾很快在隊列中形成。
獸人士兵們眼見黑霧臨頭，曉得這黑霧的利害，當下魂飛魄散四處奔逃，連蓋奇都不例外！
拉德納眼見黑霧臨頭，忙放棄「颶風術」欲施展「風盾」，幾近枯涸的精神力卻支持不了另一個三級魔法，身形很快被淡淡黑霧所籠罩，驚天慘呼聲中，拉德納同其他四面逃竄的獸人一樣被黑霧籠罩，衣服肌肉在黑霧中漸漸腐爛，頭髮亦逐漸脫落，慘呼聲逐漸微弱至消失。
凱恩痛苦看著這一切，心頭盡為無邊黑暗所籠罩：「對面是誰？人族裡，除了他還有誰這麼厲害？難道又是他？難道他就是我命裡剋星？！」
黑霧消失後，除了十幾名為魔法盾所遮蔽的魔法師安然無恙外，其他不會魔法的魔族和獸人已化為皚皚白骨！十幾名暗黑法師聯手施為的「暗黑之瘴」，覆蓋範圍驚人，黑霧被風吹過處，附近方圓千米的樹木草叢全部枯黃腐爛，一片末日降臨的景象。
凱恩看著遠處天空飛臨的白色身形，終於證實了心中猜測，心中頓時為無邊的憤怒和恐懼所籠罩。
「你給我去死吧！」凱恩身前從無至有凝聚出一桿漆黑長槍，正是暗黑系除禁咒外威力最強的單體攻擊魔法「暗黑之矛」，隨著凱恩的怒喝，完全由暗黑能量構成的長槍似一道黑色閃電，向空中趨近的冷情疾衝而來。
說實在的，自從獵殺了五十三名魔族頂級高手，冷情對這世界的戰鬥方式便嗤之以鼻~！無論武士還是法師，其缺點都太明顯，哪怕修練到再高等級，在自己面前都是有力無處使。要說自身真實的實力，自己現在的精神力也就比「聖魔導師」高出一些，真元比「聖劍士」也高不到哪裡去，偏偏他們碰到自己就束手束腳無計可施，這不，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冷情身形倏忽不見，「暗黑之矛」穿過他所處位置向對面山峰撞去，純粹暗黑能量的激烈爆炸下，並未傳出驚天動地的聲音，只見遠處山峰上出現了三十米方圓的空白，其中所有樹木消失無蹤，地面則是深不見底的大坑，附近上百米的樹木被高濃度暗黑能量所侵蝕，很快枝枯葉落，徒剩空落落的樹幹矗立原地。
「聖靈法師」全力一擊，果然非同小可！！！
只可惜……功敗垂成！
魔族眾人扭頭四顧，尋找這白衣人的蹤跡，赫然發現他竟站在二十餘米的身後，正駭然間，一道青光已向魔族眾人疾速撲來，各種魔法盾絲毫無法阻攔青光去勢，但凡青光掠過處，皆傳來「撲通撲通」倒地聲，倒地的魔族胸口心臟處都出現一個大洞，汩汩鮮血肆意奔流。
凱恩身前已出現另一支「暗黑之矛」，無視同伴遭遇，正待不顧一切射向眼前不共戴天的仇敵，心忖哪怕和他同時在「暗黑之矛」威力下殞命也在所不辭，忽覺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時那人已不見，隨即身上傳來微微刺痛，就此凝立不動。
駭然望著身前「暗黑之矛」緩緩移到那白衣人手中，凱恩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高度凝結的暗黑能量，連自己身為「聖靈法師」都不敢碰觸，他竟然持在手上？！
事實上，冷情對暗黑魔法一直頗感興趣！各系魔法中，暗黑魔法的攻擊力絕對名列前茅，由適才的黑霧即可見一斑，不過說到防護，還是土系魔法最強，面前獨臂人身周的淡黑色魔法盾，雖充滿著腐蝕能量，在自己蓄滿真元的手下卻根本無可抗拒！一旦失去距離優勢，魔法師又能比尋常人強多少？！
凱恩初被禁制，驚駭之下身周的「暗黑之盾」再維持不住，很快消散於空中，惡狠狠盯著眼前優哉游哉的仇敵，想到自己那稀里糊塗殞命的三千魔法軍團、香消玉殞的蘇珊、自己的殘臂，凱恩眼中的火花似欲點燃周圍一切！
冷情嘿嘿一笑，隨手將「暗黑之矛」向遠處擲去，眼見另一處深坑形成，圍著這魁梧的魔族法師開始轉悠，想從他身上找到魔族急於挖礦的原因，以及看看是否能搞到些暗黑魔法的秘訣，嘴裡同時以魔族語言說道：「看你很面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凱恩啞穴並未被制，正憤怒無比的盯著面前之人，眼中已充滿血絲，聞言嘶啞說道：「你記性倒好！怎麼，忘了羅莫西一戰嗎？！」
冷情蹙眉想了半天，隱隱才想起什麼，笑瞇瞇說道：「有點印象了，你好像在獸人王身邊出現過呢！」看了看凱恩的獨臂，更恍然大悟道：「你還真好命，這樣都死不去~！哈哈~！」
凱恩咬牙切齒說道：「你怎麼還不死？！」
冷情轉到凱恩面前，微笑看著他，說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怎麼，你說那五十三名魔族高手？」
凱恩聞言大驚，惶聲道：「難道……難道你見過他們？」
「何止是見過！全送他們回老家了~！」冷情收斂了笑容，淡淡看著他。
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俊朗的白衣人，凱恩又驚又怒，欲待不信，他卻連準確數字都說出來了，若說相信，這怎麼可能？五十一名「聖靈武士」，兩名風系魔導師，這樣強大無匹的實力，怎可能被他一人全部幹掉？！
死死盯著面前的白衣人，凱恩欲圖分辨那目光中可有說謊跡象，卻只見一片沉靜若水，怎都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良久……
謂然長歎一聲，凱恩緊閉雙眼痛苦道：「天不佑我族！」如此鐵錚錚的漢子，眼角竟有淚水滑落。
冷情笑嘻嘻看著他：「那就對了~！若是天祐你族，人族又何處存身？！」正欲再說什麼，忽覺微弱的精神力波動，目光不由打量凱恩，卻發現他面色越來越蒼白，原本黝黑的面色，此時竟如白紙般毫無血色！
想了想，忽然醒悟對方是魔法師，單純身體上的禁制並未封鎖他的精神力，「呔！」的一聲，天魔音當下出口，震的對面凱恩如中巨錘，嘴角亦沁出鮮血。
如此強力的精神干擾下，就算他打什麼主意，想必也要功敗垂成吧？冷情心中暗忖，嘴裡問道：「你在做什麼？」
凱恩無力的睜開眼，嘿嘿冷笑一聲，微弱說道：「可惜！可惜！禁咒聽說過嗎？」
冷情心中一驚，仍鎮定問道：「禁咒？你在說笑吧？就憑你一個人，就憑剛才那麼微弱的精神力？」
凱恩嘴角鮮血汩汩流淌，氣息愈發微弱，仍死盯著冷情道：「那是你們人族！我族暗黑系禁咒中，有種禁咒叫『生命之枷』，上百年都未有人施展過了，知道為什麼嗎？」
說到這裡，凱恩面上湧起嘲諷笑容：「『生命之枷』雖是禁咒，卻需施法法師具備『聖靈法師』的實力，施法距離不能超過十米，同時需燃燒所有生命力，方能制一人於死地，可說是最沒用的一種禁咒，不過……」
凱恩的聲音愈發微弱，看向冷情的目光中有不甘，有期待。
期待？！
冷情悚然而驚，忙細細體察自身，卻未發覺任何不妥之處。
「雖然被你打斷，也不可能全無效果，你……哈哈哈哈~！」凱恩唇角笑意越來越明顯，說到這裡不由哈哈笑起來，然而笑聲卻越來越微弱，眼中生命的火花隨之慢慢熄滅，終於悄然無聲。
「不會吧，還有這種狗屁禁咒？」冷情不安之下再次反覆體察，仍未發覺什麼，看看面前猶自佇立的獨臂法師，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想了想，冷情探手在死去的凱恩身上搜索了幾下，掏出零零散散的物事，沒發現什麼魔法書之類的，看看他手腕上的儲物手鐲，暗忖若有的話也應該在這了，不管什麼忌諱便擼下那手鐲。
同銀行卡一般，儲物手鐲亦有認主設定，冷情雖拿到這手鐲，一時半會兒卻打不開，只能回頭慢慢琢磨。
這時士兵們趕到，冷情頭也不回吩咐道：「先別動這裡，地面可能有腐蝕性能量。繞過這片地方，你們去二、三礦區繼續搜索，我先回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再幹這事，冷情騰空而起向鐵木城方向飛去，半空中猶在痛罵自己：「小心了小心還是中招！看你以後再敢小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