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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逢 文 / 幻魔神

    第一百七十六章重逢

    「笛拉瓦,多尼怎麼樣了?」教皇鐵青著臉,朝座下的老人問道。

    「回稟教宗大人,多尼大人原本受傷極重,前心又被捅了個大窟窿,生命垂危。我已經對他用了最強的光明治療術『銀色回憶』,生命是保住了,那些傷勢也漸漸漸漸開始癒合,只是他的力量卻……不管怎麼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恢復了,以後也可能無法達到應有的高度……最麻煩的是,多尼大人下身中的那一劍十分霸道,就算身體能痊癒,也無法再恢復男人的功能了,請大人寬恕我的無能。」老人低頭答道,樣子顯得十分疲勞。

    「辛苦了,笛拉瓦,『銀色回憶』讓你消耗了不少力量吧,下去休息吧,要注意保重自己,你可是我們教廷最優秀的治療牧師……」教皇的話讓笛拉瓦感激無比,躬身一禮後,退了下去。

    「哼!這樣也好,免得他到處惹麻煩……」笛拉瓦一走,教皇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個多尼,真是混蛋,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惹出這樣的事來!」

    「教宗大人,這次是喬尼勾結外人,刺殺多尼大人,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認為坎貝爾大人要負一定的責任,畢竟喬尼是他的屬下。」說話的是多尼的好友韋爾斯。

    「韋爾斯!你不要血口噴人,難道多尼干的那些齷鹺事還能瞞過教宗大人?」坎貝爾看了一眼面若沉水的教皇,說道:「明明是多尼先把喬尼唯一的妹妹抓去『淫』樂,多尼才去找他理論,至於和那個刺客的相遇純屬是巧合。」

    「那麼刺客幫喬尼救走珍妮又怎麼解釋?難道說,這位刺客是一位見義勇為的俠客?你該告訴我他的名字就叫羅賓漢?或者是佐羅?」韋爾斯一臉譏諷地說道,「弄不好,連那個珍妮都是自己主動去勾引多尼大人的,這根本就是刺殺計劃之一!」

    「你……」坎貝爾氣得說不出話來,朝教皇行禮道:「教宗大人,請您主持公道。喬尼不是被光明騎士長蘭帕德抓住了嗎?我請求立刻對喬尼進行使用精神讀取術,以獲得事情的真相,還他一個清白。」

    「不必了,精神讀取術對受術者的傷害相當大,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刺殺與喬尼沒有直接關係,他是為了妹妹珍妮而與多尼的人衝突!多尼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我……要不是看他屢次對教廷有重大貢獻,我早就給他難堪了。」教皇鎮定自若地說道,坎貝爾趕緊露出信服的神情,他卻不知道,教皇一早就讓人對喬尼用了精神讀取術,所以對整個事情的細節都很清楚。

    「只不過……不管怎麼說,喬尼畢竟脫不了干係,特別是他後來出於義憤竟然還協助刺客逃脫我們的追擊,這件多尼的刺殺案,就定性為喬尼勾結外人所為吧……我們總得給多尼的人一個交代。」教皇話鋒忽然一轉,讓坎貝爾吃了一驚。

    「大人,這次的事情分明是中國的靈能者所為,為什麼要讓喬尼背這個黑鍋?」

    韋爾斯見教皇不答,馬上接口道:「證據呢?如同我們聯合黑暗世界挑撥他們與喇嘛的關係一樣,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況且死在帳篷裡的那幾個人都是遭受過吸血鬼攻擊的狀況,難道要我們去找『盟友』的麻煩嗎?主犯也已經逃了,就算抓住了喬尼這個人證,也無法證明什麼,別人會說,喬尼可是我們教廷的人!」

    對於他越俎代庖的解釋,教皇並沒有怪罪,而是露出贊同的微笑。

    「但據追趕刺客的蘭帕德說,那刺客分明是當年費迪家族的女公爵與中國人的餘孽,手中的武器也是聖物石中劍……」坎貝爾不甘心地說道,畢竟喬尼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還打算讓他角逐空缺的副裁判長的位置。

    教皇開口了:「坎貝爾大人,我知道你愛護下屬,但是我們身為上位者,一切決定必須要以大局為重,必要的犧牲是無法避免的!別忘了,營地的防禦正是你的工作之一,正是因為你的工作失職,使我們在最重要的時刻損失了一位紅衣大主教的戰鬥力,知道嗎?紅衣大主教!坎貝爾大人,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親自來承擔這個責任?」

    教皇越說越憤怒,那咆哮聲讓坎貝爾緊緊地閉上了嘴。韋爾斯不失時機的說道:「教宗大人請息怒,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加強防禦力量,而且要著手追查石中劍的下落,至於對喬尼的處置,我有一個建議。喬尼在擔任裁判員期間,也算戰功卓越,消滅了不少黑暗生物,和達蒙家族更是結下深仇。我們不妨把他送給黑暗世界,一方面,在懲罰喬尼的同時也對『盟友』表示安撫,另一方面,如果喬尼和刺客有勾結的話,也能把中國人的火力轉移到黑暗世界那邊去……」

    坎貝爾聽到把喬尼交給達蒙家族,臉上頓時一陣抽搐,卻不敢再說什麼,教皇眼睛瞇了起來,看了看坎貝爾,點頭說道:「韋爾斯大人,你這個提議相當不錯,就這樣做吧。在多尼養傷的期間,他的事物就由你暫代處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能為您分憂是我的榮幸!在多尼大人康復以前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韋爾斯大喜,臉上不動聲色地朝教皇深施了一禮,心中卻在頓足惋惜那刺客為什麼不一劍了結了多尼,那樣他就能獨攬大權了。

    韋爾斯一抬頭,猛地看到教皇飽含深意的目光盯在自己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嚴厲,卻清澈無比,彷彿能看透自己暗藏的心事一般,不由暗暗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言,施禮告退。

    在坎貝爾也告辭後,教皇身後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個叫韋爾斯的小子,野心倒不小,只不過太心急了,才一晉任樞機主教就表現得如此積極,銳勁有餘,沉穩不足,易大起大落;坎貝爾則不夠心狠,一向缺乏大局觀;多尼的心計和能力都不錯,可惜的是太沉迷女色,最終栽在了女人身上,不死也變了個廢人;死去的托克翟本來還有些小聰明,卻把精力全用在了內鬥上面,最終還是被自己人所算計……現在的這些紅衣主教,怎麼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傢伙……看來你還沒找到最得力的臂膀啊……」

    黑色的背影漸漸在教皇椅子背後出現,剛才兩位紅衣主教居然沒有發現他,從這人說話時有些不太客氣的口氣來看,與教皇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

    「如果一支蠟燭的光芒太過晃眼,那麼又如何體現太陽照耀眾生的光輝呢?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他們各有所長各有所短,關鍵就看怎樣駕馭了……何況不管他們有什麼缺點,只要能虔誠地沐浴在主的光芒下就行了……」教皇頓了頓,沒有回頭,說道:「不說那個了……這次聽說對方有幾個厲害的角色,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哼!難道你不信任我的力量?」那人冷笑了一聲,眼中射出寒光,「我銷聲匿跡了幾十年,一直在追求力量的巔峰,終於有所收穫。當年的教宗大人,一直勸誡我們千萬不能涉足這塊神秘的東方大陸,如今我正好見識見識這些中國人的手段!或許,我們這一戰能創造新的歷史!」

    「我不信任你的力量?怎麼會?你可是能左右這場決鬥的最關鍵人物……哈哈!」教皇笑了,奇怪的是,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妥協的意味。

    疼,好疼,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全身都在疼。

    上官謙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擺設以及自己身上包裹的重重紗布,紗布下正傳來陣陣藥香,心中甚是是驚訝。

    下午自己刺殺多尼後,順手救了珍妮,結果行蹤暴露,喬尼為了感謝他救了妹妹,毅然捨棄了自己裁判員的身份,和他這個「半血族」一起向外突圍。在喬尼的指點下,上官謙避重就輕,繞過守衛主力,本來已經快殺出營地,不料碰上了蘭帕德帶著十二光明騎士前來圍剿,喬尼把珍妮托付給上官謙後,捨命引開蘭帕德等主力追兵。上官謙則帶著仍然無法動彈的珍妮邊戰邊退,終於殺出一條血路,往東邊雪山方向逃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來到一個地方時,他忽然聞到了一陣奇怪的味道,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從這間大帳篷裡擺設的物品來看,顯然不是天主教的地方,應該是靈能者的帳篷吧,上官謙看著在對面床上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勻的珍妮和自己手中緊握著的石中劍,心中稍定。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上官謙警惕地握緊了劍,雙眼注視著掀開的簾子。

    「是你!」來人的相貌讓上官謙感到詫異無比,他沒想到在這裡以這種方式與她重逢。

    依稀還是在青海藏式酒館中所碰到的她。

    白衣,長髮。

    風姿綽約。

    「是你救了我?」

    面對上官謙有些質問的口氣,女子笑了,依然是那般動人。

    「你的傷恢復的很快,再休息一會,就可以帶著你的女人走了。」

    上官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話,那種略為低沉的聲調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魅力,心跳頓時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碰巧救下的一個人。準確的說,是我曾經一位『敵人』的妹妹。」上官謙趕緊說道,卻沒想到自己為什麼要急於向這女子解釋珍妮的身份。

    「哦?」女子沒有再追問,注視著上官謙,忽然拿出那個眼熟的白陶酒瓶,拋了過來:「喝點,活活血,對你的傷有好處。」

    上官謙拔開塞子,就聞到一股濃香的酒氣,脫口讚道:「好!這次是陳釀的五糧液,你還真會找好酒。」

    說著,倒了一大口在嘴裡,回味無窮地咂了咂嘴,說道:「好酒無菜,豈非可惜。」

    女子那雙會說話的迷人美眸似乎在笑:「救了你,連聲謝都沒有,現在喝了我的好酒,還想吃菜?臉皮還真厚……」

    「那好……」上官謙猶豫了一陣,完成任務似的應付了一句,「謝謝你。」

    「這樣也算謝謝?」女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勉強擠出的謝語,從那表情來看,怎麼也沒有感激的誠意。

    「那你還想怎麼樣?」上官謙冷哼了一聲:「救我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又沒求你!至於這酒,我倒不會白喝,我有七十年的茅台陳釀,可惜沒在身邊,下次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七十年?」女子的眼睛亮了亮,「一言為定!」

    兩人接下來的話題都在酒上面,誰都沒再提那救命之恩,而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想了想,逕直走了出去。

    一會,女子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口肉香四溢的大鍋,放到了中央的爐子中。

    「你運氣不錯,這火鍋正好熟了,再晚些來,只怕就剩骨頭了。」

    上官謙一掃平時冷漠的樣子,嚥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朝鍋中夾去,手背卻被女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急什麼,佐料都沒放呢!」

    上官謙看著她小心地拿著花椒等佐料望鍋裡倒時的神態,依稀竟然有當年母親給他做菜時的情景,眼神不由有些迷濛起來。

    兩人喝酒吃肉,倒也愜意十分。上官謙忽然想到珍妮,問道:「她身上好像中了毒?怎麼還沒醒來?」

    「你似乎很關心她?」女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可是個異國美女,就算不是你的女人,也是朋友吧。」

    「朋友?應該說是敵人才是……她中了一種毒,沒有力氣,連話都說不出來,白天如果不是她哥哥捨命掩護我,你可能連救我的機會都沒有了,只是她哥哥……估計是落在了敵人之手吧。」上官謙想到曾經是仇敵的喬尼最後奮不顧身地讓他快走,不由感慨了起來。

    他沒注意到,自己在這才第二次見面的女子面前,真實的感情流露得似乎特別多,這就是緣分吧……

    「放心吧,天下有什麼毒能難得倒我?」女子說這話時,帶著一股罕見的傲氣,「她還受了傷,而且精神損耗很大,我給她下了點特別的藥,雖然會睡很久,但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上官謙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繼續喝起酒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肉鍋漸漸見底,而那件擅能儲酒的靈器中的五糧液也終於宣佈告罄。女子臉上早已飛上兩朵鮮艷的紅霞,慵懶的身姿頗顯醉意,看起來十分迷人。可惜的是,對面的男子早已頭暈眼花,無法欣賞。

    上官謙酒量本來不弱於這女子,但白天戰鬥體力消耗很大,所以狀態不佳,才起身走了兩步,就倒了下來,不省人事。

    女子望著上官謙如嬰兒一般安詳的熟睡表情,早已看不出平時的冷傲和固執,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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